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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九零之读心神探-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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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可真虎。
  第一次如此神速破案,高广强感觉自己像坐上了凌霄飞车,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看向赵向晚和何明玉:“你们今天在医院询问费思琴,是怎么问出真相的?”
  何明玉指着赵向晚:“全靠向晚,是她发现了费思琴的三重人格。不过……”何明玉终于逮住空问问题,“你能不能和我说说?我有好多疑问。”
  在提审费思琴之前,何明玉很想知道,为什么赵向晚会知道她有三重人格的存在,为什么敢动手打她,为什么打了她之后费思琴反而变得乖顺无比?
  赵向晚今天一边忙碌,一边也在总结,听到伙伴们提问,她站了起来。
  朱飞鹏赶紧推来小黑板,将粉笔递到赵向晚手里:“来,上台讲吧。”
  高广强最喜欢重案一组这种强烈的未知欲与探讨精神,也微笑着鼓励。
  “向晚,你给大家一起讲讲吧。我们在走访调查的过程中,也发现了费家很多违和的地方,但却没办法给出完整的结论。你是直接与费思琴三重人格对话的人,心理学、微表情行为学这一块可以说是非常优秀,和大家一起交流交流吧。”
  赵向晚知道,她的考验又来了。
  每完成一个案子,都是她总结提高、上升到理论层面的时候,这是考验,也是契机。
  轻轻咳嗽一声,赵向晚看向何明玉:“师姐,要不,你来问,我来答吧。”今天说的话实在太多,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何明玉没有按时间顺序提问,她先问了自己最感兴趣、最好奇,也最抓心挠肝的问题:“向晚,你为什么打费思琴?为什么打她之后,她不仅不生气,反而很享受?”
  刘良驹也很好奇,连连点头:“对,我也想知道。”
  朱飞鹏等人一听,来了兴致:“哇哦!这不是受虐狂吗?”受虐狂,也是一种精神类疾病。大家听是听说过,但真没见过。
  赵向晚摇了摇头:“不是受虐狂。准确来说,受虐狂是指当精神或肉。体遭受痛苦时,他会感觉到快乐,换而言之,就是把痛苦视为一种乐趣。费思琴并不是。她小时候被费永柏责打手背,她并不快乐,并由此衍生出第二人格,冰冰。”
  众人都听得很认真。多重人格的出现概率不足万分之一,此刻不研究,更待何时?
  何明玉被她说得更好奇了:“如果不是受虐狂,那她为什么被打之后面部表情很放松?”
  赵向晚叹了一口气:“所有的心理疾病,都要从童年开始溯源。从季总所言,从高警官走访的信息,从费思琴所说,我们可以对她的童年经历进行探寻。如果说,木木是费思琴的第一人格,那她的心理阴影是什么?”
  何明玉这回答得非常快:“无情的殴打、责骂与批评。”
  赵向晚点头:“对,一个乖巧、懂事、不知道反抗为何物的小姑娘,面对着强势、控制型人格的父亲,长期能动性被压抑,内心是扭曲的,终于在十三岁的时候,觉醒出第二人格,冰冰。第二人格独立、冷静、自我,是费思琴渴望成为的人,也是她的主体人格。”
  朱飞鹏打断赵向晚的话:“等一下,不是应该最初的人格是主体人格,后面出现的才叫后继人格吗?”
  赵向晚摇了摇头:“其实,温顺与乖巧,是费思琴被压抑之后的性格。如果费永柏不对她那么严苛,关爱中给予一定的引导,她会成长为一个冷静强大、独立自主、散发着女性魅力的女孩。所以,十三岁才出现的冰冰,是主体人格。”
  朱飞鹏似懂非懂:“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内心最强大的那一个才是主体人格?”
  赵向晚点了点头:“你这么理解也可以。总之,在所有人格中处于主导地位的那一个,就是主体人格。”
  说完这一点,赵向晚扫视一眼众人,重点看着刘良驹:“有没有感觉,教育孩子真的是个技术活?管得松了,容易成为溺爱;管得严了,又怕把孩子吓住。”
  刘良驹不断点头:“我也是个做父亲的,我家刘栗子今年三岁,我感觉孩子真是越大越不好管。她在岁的时候喜欢打人,你们说,要不要管教?反正我老婆是绝对不娇惯栗子,她要是打人,我老婆就打回去,打得她哇哇哭,等她知道痛了再和她讲道理。后来,慢慢就好了。”
  赵向晚赞许地点了点头:“刘师兄你们做得挺对的。孩子和小树一样,既需要阳光雨露、浇水施肥,也需要剪枝扶正、洒药打虫,才能让他健康成长。”
  “为什么我会发现费思琴被打之后,会变得听话?因为我观察到她经常有些小动作,比如撩头发、抱胳膊、斜靠枕头等,她基本上只要安静下来,就会自我爱抚。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她渴望肌肤相触。”
  何明玉脱口道:“啊,皮肤饥渴症。”
  因为读心术的缘故,赵向晚很讨厌与人身体接触,如果看心理医生的话,或许会给她诊断出一个皮肤接触恐惧症。只不过因为赵向晚后来遇到重案组这些正义、正直的人,还有周巧秀、许嵩岭这些真心关爱她的人,当然,还有季昭,他的表里如一、他全身心的依赖,成功让赵向晚有了新的、温暖的皮肤记忆,这才慢慢治愈内心创伤。
  提到皮肤饥渴症,赵向晚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一些:“国外一些专家曾经研究过,孤儿院的孩子成年之后多多少少都有心理疾病,究其原因就是在婴儿时期缺乏爱抚。只有通过亲密的肌肤接触,才能安抚孩子的心灵,让他们获得安全感。孤儿院的孩子多,保育员根本没有时间去爱抚孩子,从而导致婴儿期皮肤饥渴症,这才有了后续的心理疾病。”
  何明玉问:“你的意思是,费思琴在婴儿时期就缺乏与父母的皮肤接触?”
  赵向晚道:“是的,我怀疑是这样。婴儿时期的事情费思琴恐怕不记得了,但费永柏、屈薇歌应该是知道的。我看过费家的房间,纤尘不染,连卫生间都干净得像新的一样。屈薇歌有较为严重的洁癖,这会导致她在哺育期间和女儿缺乏皮肤方面的接触。养婴儿嘛,大家都知道的,哪里有常年干净的时候,这对屈薇歌应该会是一种折磨。”
  虽然屈薇歌已死,但赵向晚根据费思琴的心理异常,敏锐地发现了问题。
  “婴儿期的皮肤饥渴导致费思琴胆子很小,特别渴望与父母身体接触。但屈薇歌是艺术家,相对清冷,再加上丈夫强势,一心要把女儿培养成手风琴演奏家,因此她与女儿保持一定距离。费永柏因为家族出了几个双重人格的长辈,就连姐姐也是这样的人,因此对费思琴处处提防,一心想用修道院式的教育来压制住费思琴骨子里那浪漫的、热情的、奔放的个性。费永柏本来就是严师,在教孩子练琴的过程中,用戒尺拍打手背,依然是冰冷的、没有温暖的,这让费思琴的皮肤饥渴症没有得到舒缓。”
  何明玉反应过来了:“所以你将她背摔在地,并用手脚压制住她,通过这种皮肤接触、身体的压力施加,来缓解她的皮肤饥渴症状?”
  赵向晚很认真地说:“是的。”


第74章 关于性
  ◎食色,性也。◎
  刘良驹对赵向晚现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向晚;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厉害呢?当时看你把费思琴背摔在地,上去就是两巴掌的时候,我还真给吓了一跳。就算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 咱们也不能动手打人; 只能拿起法律武器来制裁她嘛。没想到; 你这是给她治病!”
  赵向晚但笑不语。
  治病什么的; 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就是听艳艳把杀人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心中忽然就有个想法。
  ——既然你那么渴望皮肤接触,那就揍到你舒服!
  事实证明; 效果很好。
  费思琴身体里那种时不时将她折磨到非要寻找男人慰藉的饥渴感,并不是一定要“性”才能舒缓。有效的皮肤刺激; 也是可行的。
  很多性瘾患者; 都是童年缺乏肌肤爱抚所致。所以如果治疗,那就要对症下药; 给予她直接的、充足的皮肤接触。
  何明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向晚,我和你一样都认真查看过案发现场; 也感慨过费家的干净整洁; 推测屈薇歌可能有洁癖,可是……你是怎么由洁癖联系到费思琴有皮肤饥渴症的?另外,皮肤饥渴与多重人格又有什么关系呢?”
  朱飞鹏补充了一个问题:“对; 还有还有; 为什么费思琴有皮肤饥渴; 费思章却没有?我今天和老高、艾辉一起做外调; 都说费思章这个孩子阳光、开朗、健康; 没听说有什么心理疾病。”
  赵向晚道:“可能费永柏与儿子身体接触比较多; 但对女儿却因为避嫌而相对慎重。费永柏家族有遗传病史; 女孩子成年之后对性无比渴望。费家为此煞费苦心,不断压制女孩子,长期不断的压制,导致多重人格出现。费永柏的姐姐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亲眼目睹姐姐发病,留下深重的心理阴影,他是父亲,也算是异性,因此对费思琴非常谨慎,平时刻意保持距离,不轻易爱抚。”
  刘良驹听到这里,第一个不答应:“啊呸!这什么屁话啊。我家刘栗子,我每天又是抱、又是啃的,超爱她的小脚丫和小屁股。小娃娃嘛,哪来的什么性别意识?这个费永柏简直迂腐到了极致!”
  何明玉看着赵向晚:“你怎么知道费永柏的姐姐是那样一个人?”
  赵向晚愣了一下,她今天说的话太多,已经有点记不住哪些话是费思琴说的,哪些话是她想的,只能打了个马虎眼:“高警官不是调查了费家的亲戚关系吗?”
  何明玉看向高广强:“是吗?”
  高广强点点头:“昨天的确查过费家户口关系,询问了居委会工作人员,好像是提过那么一嘴,说费永柏的父母已经去世,他姐姐费永贞长期住院,也死在医院里,不过……没人知道她住的是精神病院。”
  赵向晚接过高广强的话:“对啊,费永柏对女儿的管束太过严厉,又在初一休学再把她送到女子中学读书,一定有什么隐情。何师姐你可以翻一下笔录,今天我们刚见过费思琴,发现她和前天判若两人之后,费思琴曾经提起过她姑姑。”
  何明玉翻开笔录本,果然找到出处——“你不晓得吧?我有个姑姑,并不是正常病逝。我爸一看到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不是正常病逝,和费思琴一样的多重人格,其中一个人格对性无比渴望。因此费家才如临大敌,因此费永柏才会在费思琴十三岁觉醒出主人格时恐惧万分,把她送出国治疗。
  国内对于精神疾病的认知,太浅太浅。一般人一听说精神病,就把它与疯子划上等号,远离、害怕、恐慌。
  费永柏为了不让女儿被外人另眼相看,向所有人隐瞒了这件事,悄悄把她送到国外治疗。
  难怪费、季两家会成为好友,两家孩子都有精神类疾病。只不过季锦茂没有隐瞒季昭有自闭症,细心陪伴、努力挖掘季昭潜能、不求任何回报地付出;费永柏却瞒得死死的,恨不得把女儿关在笼子里,不让她接触任何外人。
  何明玉恍然大悟:“向晚你这脑袋,真是灵光!只不过一句小小的提示语,你就能想得那么远,真是佩服!”
  赵向晚再细细地向大家解释是怎样发现费思琴的三重人格,又如何判断谁才是主体人格,怎么样引导艳艳说出真相,听得重案组成员连连点头。
  足迹分析、痕迹检测、外围调查……或许这些其他组员比赵向晚更擅长。但是,心理分析、微表情研究,谁也没有赵向晚拿手。
  朱飞鹏听完,长叹一声:“我现在觉得,我爸妈真挺好的。”
  朱飞鹏的父亲开厂,生产酒店配套物品,卢曼凝在四季大酒店当客户部经理,是季锦茂的左膀右臂。夫妻俩在商海这么多年,积累了丰富的商业人脉。他们希望朱飞鹏子承父业,将商业版图传承发展,可是看到朱飞鹏从小就想当一名警察,充分尊重他的意愿,让他考公安大学、当刑警。
  不说别的,就这一份对孩子梦想的支持与尊重,值得点赞。
  刘良驹重重一拍桌子:“我不管了,以后我家刘栗子,我就使劲儿地宠。反正,绝不让她有什么皮肤饥渴。要是以后有什么不对,我再来找向晚师妹请教。”
  赵向晚后背一僵:“那个,我对儿童心理学没有研究。”
  刘良驹嘿嘿一笑:“向晚你别谦虚,我看你对什么心理学都有研究。咱们上课的时候虽然学过犯罪心理学,可是谁都没有你掌握得透彻。你那套微表情行为学也属于心理学范畴,漂亮!继续研究,师兄支持你。”
  高广强也及时肯定了赵向晚和其他组员的表现:“向晚你重点对心理学进行研究,祝康研究足迹学,黄元德现场勘查细致认真,大家一起进步。”
  祝康对足迹学入了迷,黄元德对痕迹学感兴趣,这一回现场痕迹检测与犯罪供述高度吻合,反馈速度很快,两人有很强的成就感。
  祝康说:“果然是一胖一瘦两名少年、一名青年,身高、体重也都符合计算公式,以后就可以用这一套方法来对犯罪嫌疑人的基本信息进行推测,太好了。”
  黄元德略有遗憾:“切肉刀上的指纹只找到一组费思琴右手指纹,没有项裕的指纹存在。但是项裕坚持说握住费思琴的手,刺入费永柏左胸,这句话是否真实,并不能从指纹上反应出来。”
  朱飞鹏最近看了不少关于指纹的研究成果,提醒他:“如果有外力介入,虎口处印痕、指纹深浅、方向上应该会有变化吧?我们可以对比试试。”
  黄元德豁然开朗:“有道理!我们等下就会痕迹科实验一下。”
  重案组成员更倾向于支持费思琴的口供:是费思琴主动执刀伤了费永柏,而不是项裕强迫她动手。但因为两人供述不一致,就必须在细节上更深入、更谨慎。
  “何明玉你这回做的笔录特别漂亮,一目了然,看来是跟组长学了点本事啊。”
  “朱飞鹏,这回的切柄指纹如果你能根据虎口痕迹、指纹深度变化来判断是否有人强迫,那可以写一篇小论文了。”
  “提到论文,好像上次向晚还发了一篇和微表情行为学有关的?要不,以费思琴为案例写一篇关于多重人格的心理学研究论文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案情,玫瑰花的馨香随着吊扇的旋转扩散开来,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费思琴到底应该怎么办?”
  这一下,所有人都犯了难。
  就连最有主意的赵向晚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朱飞鹏找来法律条文,读给大家听。
  “根据刑法第18条,第一,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但是应当责令他的家属或者监护人严加看管和医疗;在必要的时候,由政府强制医疗。第二,间歇性的精神病人在精神正常的时候犯罪,应当负刑事责任。第三,尚未完全丧失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读完之后,朱飞鹏问大家:“费思琴属于哪一种情况?”
  黄元德犹豫着说:“应该是第一种情况吧?毕竟她这属于明显的解离症,主体人格也并不希望发生命案。”
  何明玉全程倾听了艳艳的犯罪过程描述,不同意黄元德的意见。
  “我觉得不应该归属到第一种情况。费思琴有三重人格,第一重人格木木学习成绩不好,但因为高考估分说了谎,眼看着马上就要出分,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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