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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九零之读心神探-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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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广强笑着摇头:“你呀你呀; 感觉越来越像个工作狂。吃饭路上和歹徒搏斗; 拼死救下一个孩子。这刚一出院; 每一句话又是工作。”
  朱飞鹏知道她闲不住:“审了几回; 只说喝醉了酒一时冲动。我们调查了他的社会关系; 是个不得志的银行职员; 最近因为错了几笔帐被领导骂; 就喝了酒,拿把刀出来见人就砍,神经病吧。”
  赵向晚问:“他有老婆孩子吗?”
  朱飞鹏点头:“有。你说他是不是有病?自己也有个八岁的女儿,偏偏还要砍杀孩子们,真是败类!”
  赵向晚再问:“你们见到他老婆、孩子吗?”
  朱飞鹏皱眉回答:“没。他说老婆带着孩子回老家去了,具体原因他没有说。他老婆没有工作,一直在家里养病,女儿刚上小学三年级,据班主任说开学才一周,他就匆匆跑到学校,说女儿有事要和她妈妈回老家,要请一个月的假。”
  再具体问下去,周如兰将几次审讯笔录取出来。
  “凶手名叫闵成航,在新华路金穗银行上班,柜台业务员,在单位表现一般。领导对他的评价是:业务能力一般、守成老实、到点上下班、绝不多加一分钟的班。同事对他的评价是:沉默寡言、不喜欢与人闲聊、不太好打交道。邻居对他的评价是:顾家好男人,妻子早已下岗,身体不好,常年看病吃药,女儿乖巧懂事,能歌善舞,长得很漂亮。”
  赵向晚赞许地看了周如兰一眼:“闵成航没有交代砍人动机?”
  周如兰摇头:“我个人觉得,他在说谎。像他这样的男人,从小被父母抛弃,在孤儿院长大,对家庭特别在乎。他老婆下岗失业,女儿八岁多正在读小学,两个亲人都要靠他抚养,他不可能做出这么冲动的决策。”
  刘良驹也同意周如兰的观点:“是,我也觉得他说被领导骂了之后心情不好,喝了酒突发酒疯这一个理由站不住脚。哦,对了,还有一点……”
  刘良驹停顿了一下:“现在正是开学季,代入我自己,如果不是有什么急事,我绝对不可能让我家刘栗子请假不上学,可是闵成航却给女儿请了足足一个月的假。当我们询问他妻女去了哪里,平时有没有联系时,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一句娘家有事,她们回了娘家就交代过去,我也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赵向晚问:“他妻子的娘家在哪里?可否请求当地警方协查?”
  刘良驹摊开手:“没有人知道他妻子娘家在哪里。我们查了户口本,他妻子闵家槐也是孤儿,他与妻子同在慈心孤儿院长大,两人感情非常深厚。不知道是不是近期闵家槐找到了亲生父母?这件事闵成航要是不说,还真没有人知道。”
  事情忽然有些扑朔迷离。
  想到闵成航动手那天,他的心声里透出来的关键信息,赵向晚沉吟不语。
  【孩子们,对不住了。】
  【不活了,谁也别活了!】
  【老子的姑娘活不下去,谁家孩子也别活着——】
  第一,闵成航动手是被迫的。他良心上感觉到不安,觉得对不住孩子们。所以才会喝那么酒,酒壮怂人胆。
  第二,闵成航的女儿有危险,极有可能被人约束自由,要挟闵成航动手砍杀儿童。否则,闵成航不会说“老子的姑娘活不下去”这句话。
  到底是什么,逼得闵成航由一个本分的银行职员,变成一个杀人犯?
  赵向晚有预感,必须把这件事情弄明白,否则可能会有一桩大案在眼皮子底下发生。
  赵向晚沉吟之时,朱飞鹏取出钢刀的照片仔细观察,忽然发现一丝端倪,兴奋地对祝康说:“喂,你记不记得前年珠市有一桩入室抢劫案,当时珠市公安局给我们发了协查令,请了季昭来画像?这刀看着似曾相识,而且他这砍杀姿态,是不是也有点眼熟?”
  祝康经他一提醒,点头道:“好像是,我记得是三组协办的案子吧?一家三口被砍,室内财物洗劫一空,事后女主人苏醒之后描述了凶手的模样,顺利抓捕归案,指认之后证据确凿,经检方提起公诉,最后法院好像判了死缓吧?我记得,现场留下的钢刀与这把刀一模一样。”
  朱飞鹏与祝康两人顿时来了兴致,两年前的旧案,没想到今天在闵成航这里找到相似之处,是巧合还是有关联?会不会是一个团伙成员?两人立刻站起,跑到重案三组那边去调阅卷宗、了解详情。
  赵向晚则坐下来,认真察看闵成航的个人信息、审讯笔录。
  现在的关键是要找到闵成航的妻女,了解详情。或者,要从闵成航那里问清楚他妻女面临什么状况,他背后的那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要撬开闵成航的嘴,困难重重。他连性命、声誉、工作都能置之度外,此事必定关乎重大。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朱飞鹏与祝康兴冲冲跑了回来。
  “同志们,重大发现!重大发现。”
  “这回怕是要让三组刮目相看了。”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高广强原本就是从重案三组调过来的,对那边的人员非常熟悉,站起来询问:“怎么,三组说什么了?”
  艾辉最喜欢凑热闹,兴奋地说:“有什么发现?三组为什么要刮目相看?”
  就连最安静的周如兰,都抬起头来竖起耳朵关注着接下来的动静。
  朱飞鹏将调过来的案卷打开,将两张凶器照片摆在一起:“看看,你们觉不觉得凶器很像?”
  所有人都凑到跟前来查看。
  刘良驹眉毛一挑:“你别说,还真像。”
  这是一种开路型砍刀,刀身比较薄,大约4毫米厚,刀刃长度为240毫米,重量在600克左右,这种砍刀属于管制刀具,一般人根本买不到。
  同一款砍刀,两年前的入室抢劫案出现过一次,这回小学门口砍杀案再次出现。
  难道闵成航与这起劫案的凶手有关联?
  祝康拿出凶手照片,示意大家再来仔细看看:“呶,这就是当时根据女主人口述抓到的凶手,经指认就是他。”
  这一看不要紧,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擦!这也太像了!”
  “不能说很像,完全就是一模一样。”
  “怎么搞的?不会是搞错了吧?”
  一说到有可能抓错了人,高广强紧张起来:“小飞,凶手抓到之后认罪了没有?”如果抓错了人,那……三组就是妥妥打脸。
  朱飞鹏道:“1993年11月6日,珠市火车站附近一栋两层平房发生入室抢劫案。一楼临街有两层铺面,做建材生意,二楼两室一厅,住着一家三口。凶手先是撬开一楼关闸门,翻找之后没有找到现金,于是再从左侧室外楼梯上楼,撬开大门。因为弄出的动静太大,惊动男、女主人出卧室查看,他挥刀相向,砍杀数刀之后将他们砍晕在地,再从容将室内财物洗劫一空,其间还砍倒哭闹的三岁小儿。”
  刘良驹心一缩,问:“孩子没事吧?”
  朱飞鹏道:“一家三口经过抢救性命无忧,但孩子脑袋被劈砍两刀,受伤严重,智力受损。男主人落下残疾,至今走路一瘸一拐,女主人面部留下疤痕,毁了容。”
  所有人都摇头叹息:太惨了!
  朱飞鹏继续说案子:“这个案子太过凶残,在当地影响恶劣,惊动了省厅,责令迅速追查凶手。向晚你记不记得?当时珠市公安局没有刑侦画像师,听说季昭的名声之后过来请他画像,根据当时受伤较轻的女主人描述完成画像,很快就锁定了凶手,将他缉拿归案。”
  赵向晚点了点头,这个案子她有印象,虽然她没有全程参与,但因为需要季昭画像,她有协助沟通。虽然是半夜,但因为女主人曾经拉亮过灯,在那一刹那看到了凶手的面貌,因此描述非常完整。两年过去,赵向晚已经遗忘了凶手长相,但现在看到眼前照片,她的记忆被唤醒。只是酒醉男子当时胡子拉碴,与画像有较大差别,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
  当时她感觉凶手行事嚣张至极。
  一般劫匪入室,还会蒙个面。他倒好,一个人就这样大剌剌提刀撬门进去,见人就砍,也不管是死是活,拿了钱财便走。
  凶手名为邱三勇,被当时报纸称之为“悍匪”。
  赵向晚问:“凶手认罪了吗?”
  朱飞鹏摇头:“没,邱三勇嘴硬得很,一直不肯认罪。但据目击证人所说,当晚曾在案发现场楼下看到一辆黄色出租车。邱三勇虽然狡辩说他晚上喝了酒在家里睡觉,但由于没有证人,案发当晚行踪成谜。脚印痕迹比对一致,在他屋内搜出照片上的这把砍刀,关键是认人环节里女主人一眼就认出他来,说就是他。证据收集齐全之后,检方起诉、法院审理,我印象中最后好像是判了死缓,目前应该在沙洲监狱服刑。”
  赵向晚再问:“凶手的基本情况是?”
  祝康看着卷宗认真回答:“邱三勇,1962年出生于罗县天武乡后湾村,高中毕业当兵入伍,当过汽车兵,还有军械验枪员。1983年复员回来之后,邱三勇进了珠市运输公司,1986年出来当了一名出租车司机,收入水平在当时算是高薪,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不满足于现状,和战友、朋友在一起喝酒吹牛,话里话外都是觉得老天不公,想要一夜暴富。结过婚,生了个儿子,但婚后夫妻关系紧张,两年后离了婚,儿子归前妻抚养。”
  赵向晚若有所思:“当过汽车兵、军械验枪员?这说明邱三勇对汽车修理和枪械都十分熟悉。这样的人,如果不满现状、想要报复社会,破坏力很大啊。”
  祝康点头道:“是啊,所以当他抓捕归案之后,虽然他没有认罪,但因为证据链完整清晰,法院判定他罪名成立。”
  朱飞鹏道:“案发当天,他说和朋友们喝了酒,喝得醉熏熏的,回到家倒头就睡。问他为什么家里有刀,他说买来放在出租车里防身。他穿的是解放牌胶鞋,鞋印比对吻合。”
  高广强问:“刀上有没有血迹?”
  朱飞鹏回答:“刀已经被清洗过无数遍,没有发现血迹残留。”
  高广强再问:“血衣呢?”
  朱飞鹏:“应该是被扔掉了,家中没有发现。”
  高广强皱了皱眉:“财物呢?”
  朱飞鹏:“抓到他的时候,已经是案发后一周。他开车与两个朋友一起到了星市,住酒店、购物、喝酒,估计是把钱花光了。”
  高广强继续追问:“不是说被抢走的还有金饰?都处理掉了?”
  朱飞鹏有些语结,想了想:“好像……被他卖掉了,不过他没有交代销赃的渠道。”
  赵向晚道:“这就是你说的证据链完整清晰?他开车与朋友外出一周,这些朋友是谁?有没有交代去向?那一周他们做了什么?有没有证人?”
  朱飞鹏将卷宗所有资料推到她面前:“你自己看嘛,这些外围调查还是蛮详细的。正是因为涉及到了星市,所以珠市才会请求我们市局协办。当时三组的办案人员走访了邱三勇在星市的行踪轨迹,抓了一批地下钱庄、地下赌场的人,基本能判定,就是他干的!”
  赵向晚接过卷宗,一边快速浏览一边问:“既然可以肯定是他干的,那你刚才说这回能让重案三组刮目相看,是什么意思?”
  提到这个,朱飞鹏顿时眉飞色舞起来:“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是不是对的。我怀疑,当年重案三组抓错了人!闵成航与邱三勇是一对双胞胎、或者是亲兄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失散多年。当年珠市抢劫的人是闵成航,只是因为他人在星市,一直在银行老老实实上班没有人怀疑,也没有人举报。邱三勇人在珠市,又是出租车司机,认识的人多,这才被人认出来抓了去。”
  从照片上来看,闵成航与邱三勇外形极为相似,都是菱形脸庞,颧骨高,眉毛浓,眉梢与眼角斜斜向下,嘴唇很厚,唇角微圆,看上去憨厚老实。一定要找出不同的话,闵成航在孤儿院长大,有点营养不良,相对瘦弱,邱三勇则因为当过兵的原因,更为健壮。
  双胞胎?兄弟?联想到闵成航在孤儿院长大,的确有这个可能。
  高广强道:“那还等什么?赶紧提审吧。小飞、小康、向晚,你们三个跟我一起来。”
  如果真是抓错了人,那可是大事!
  虽然此案不是星市公安局主办,但作为协办单位,也会觉得丢脸。
  邱三勇当年拒不认罪,可是却在牢里关了两年,现在你说是我们搞错了?公检法威信何在?
  赵向晚一边走,一边沉思。
  闵成航人在星市,有家有口,为什么深夜跑到珠市犯案?
  他的砍刀从哪里买来?
  这一回为什么突然醉酒当街砍人?
  朱飞鹏依然沉浸在兴奋之中,边走边叨叨:“你说这算不算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估计这货也是喝多了酒,不由自主地拿着砍刀挥舞,结果被我们抓了个正着。没想到啊,这货自己暴露了!”
  高广强冷着脸喝止朱飞鹏:“不要先入为主!当年既然法院能判邱三勇的罪,那说明证据充足,岂是那么轻易就推翻的?再说了,退一万步讲真的是判错了,你兴奋个什么劲?因为我们办案人员的疏漏,导致真凶隐藏,而无辜人员锒铛入狱,很光荣吗?!”
  被组长这么一喝,朱飞鹏顿时就蔫巴了,不敢再说话。
  审讯室里,闵成航脸色憔悴、胡子拉碴,紧张地看着走进来的四名警官。
  看到赵向晚,他瞳孔一缩。
  【她没事。】
  【还好她没事。】
  【反正已经被警察抓住,我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
  赵向晚坐下,制服笔挺,态度沉静。
  闵成航低下头,抿着唇,看着脚下地板,等待着警方的讯问。
  高广强再一次询问:“闵成航,你老实交代,为什么挥刀当街砍人?”
  闵成航老老实实回答:“我喝了酒人有点迷糊,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拿了砍刀出来,走上了街。后来你们拦住我问话,我很紧张,又喊了那么一嗓子,把我吓得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就拿刀砍了下去。至于砍的是谁,我真没注意。”
  高广强反问道:“砍的是谁,你真没注意?”
  闵成航瓮声瓮气地回答:“是。”
  高广强大声道:“你抬起头,好好看看她是谁?”
  闵成航抬起头,顺着高广强的手指方向,望着赵向晚,装出一脸恍然模样:“我砍的是她的吗?抱歉啊,警察同志。”
  如果不是赵向晚一进来就听到他的心声,还真被他给骗了。
  高广强表情严肃:“明明一进来你就认出了她,为什么要骗我们?”
  微表情行为学什么的,对经验丰富的刑警而已,就是一种直觉。
  不过一落眼,高广强就能看出此刻闵成航在说谎。
  闵成航再看一眼赵向晚,敷衍地点头:“当时她没穿警服,真没认出来。”
  【认得出,认不出又怎么样?】
  【这些警官怎么一直在纠结这些事情。】
  【他们不让我主动交代,说必须自然,唉!怎么才叫自然?】
  赵向晚听到这里,双目眯起,敛了光华。
  他们?他们是谁?先莫打扰他的思路,听听他后面会怎么说吧。
  高广强加重语气:“闵成航,你当街砍人,性质恶劣,我们必须通知你家人……”
  一句话没有说完,“家人”二字立刻让闵成航变了脸色:“不要,不要通知她们。我妻子身体不好,女儿只有八岁,不要让她们知道我的情况。”
  高广强冷着脸说:“你也知道妻子身体不好、女儿只有八岁?那你知不知道一旦你入狱,她们将生活艰难?你妻子慢性肾炎常年需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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