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读心神探-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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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向晚问她:“卢辉就是卢尚武,这一点没有错吧?”
儿子是当官的人,履历、档案没办法造假,孙友敏自知无从抵赖,哼了一声,转过脸去。
赵向晚微笑:“行,确定了这一点之后,我们聊点别的吧?”
孙友敏翻了个白眼,不理不睬。
【聊什么?想让我揭儿子的短?休想!】
【他为了升官发财,入赘杨家,老卢家的脸都丢光了,才有了今天,我怎么能扯他的后腿?】
【这个女警察不是个好东西,不理她!】
赵向晚问她:“你现在和老大一起过日子吧?”
孙友敏又哼了一声。
朱飞鹏提高声音:“认真回答问题!”
警服还是有些威慑力的,孙友敏不情不愿地回答了一句:“是的。”
赵向晚继续问:“老大生了几个?”
孙友敏被戳到了痛处:“四个。”
【四个都是姑娘,因为违反计划生育政策,还交了罚款。虽然说有尚武在,再生两个都没问题,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祖坟出了问题,儿媳妇现在年纪大了,生不出来了,烦死!】
赵向晚微微一笑:“好福气啊,四朵金花。”
孙友敏白了她一眼:“你讽刺我吗?老卢家香火断了,有什么福气?!”
赵向晚刺激她:“哪里就断了香火?你二儿子不是生了一个孙子吗?听说长得好、会读书,乖得很嘞。”
孙友敏的心在滴血,没好气地说:“闭嘴!”
赵向晚道:“可惜得很,你唯一的男孙,姓杨。”
孙友敏的脸皮抽了抽。
【作孽哦,为了升官发财,连祖宗都不要了!】
【我死了,都没脸见老头子。】
【老大再孝顺有什么用?他没生儿子,唉。】
赵向晚冷笑一声:“升官、发财,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连自己的姓,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要了?你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是不是?有个局长儿子多风光!只可惜,万事万物,都有定数,谁也逃不过老天的安排!”
孙友敏转过脸来,认真地看着赵向晚:“你一个小姑娘,懂得什么?人活一世,不都是为了钱财名利?”
赵向晚知道了,卢尚武能做出十六岁杀人,二十一岁改名入赘的事,和他母亲的教育是分不开的。
“人活一世,为的是钱财名利?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计较老大没生儿子?为什么介意老二的儿子姓杨?”
孙友敏咬着牙:“祖宗香火总是不能断的呀。”
赵向晚哈哈一笑:“有了名,还要利;有了利,又要香火。你以为你是谁?十世积善人家吗?不做好事,不为后人积德,凭什么好事都给你一个人占全?”
孙友敏怔怔地看着她,若有所思。
【莫非真的是尚武当年做的事太伤阴德,所以卢家才会断了香火传承?】
赵向晚取出卢尚武、龚四喜、卢富强立下的盟约,展示给孙友敏看。
“看到了没有?你儿子十六岁就组建了三刀会,灭了龚大壮家满门,坏事做绝。老天爷还是有眼,是不是?所以你们卢家绝了后!你这一辈子,就算合了眼、进了土,也没脸去见卢家的列祖列宗。”
孙友敏眯起眼睛,内心有无数念头闪过。
【警察什么都知道了?】
【尚武是个有主意的,我能怎么办?他说杀人就杀,他说招工就招工,他说入赘就入赘,他长得好,人聪明,我哪里管得住他?】
【我还有尚文呢,不能被尚武拖累了。没孙子,我还有孙女,就入赘一个孙女婿,生了儿子姓卢,也是可以的。】
赵向晚安静地等待着孙友敏的反应。
她知道,子肖母。尚武的自私自利、为名利不择手段,就是跟孙友敏学的。
孙友敏一旦发现儿子没有用,她会做出对家族最有利的选择。
赵向晚取出一沓子资料。
“我们盯卢辉很久了。不仅是二十年前的灭门惨案,他与派出所龚有霖勾连,充当三村湾保护伞,犯下的事情,枪毙十次都不为过!”
“这是他二十年前犯下的凶案证据。”
“这是他行贿、受贿的证据。”
“这是他包庇地下赌场的证据。”
“这是……”
证据如山,压得孙友敏喘不过气来。
她艰难地问出一句:“他,犯事了?大不大?”
朱飞鹏板着脸,没好气地说:“公安局局长,知法犯法,为黑恶势力撑起一把保护伞,你说他犯的事大不大?”
孙友敏挺直了腰杆,眼中不再有挣扎:“你们想要知道什么?”
第118章 祸根
◎他说,四儿是祸根◎
出了审讯室; 朱飞鹏看着赵向晚手中厚厚的资料,有些疑惑地问:“才一天时间,你就掌握了卢辉的全部罪证?”
赵向晚看了他一眼; 没有说话。
祝康狠狠敲了朱飞鹏脑袋一下:“兵不厌诈; 你懂不懂?”
朱飞鹏跳了起来:“喂; 不要打头啊。”
赵向晚表情严肃:“不要闹了。孙友敏说的话; 对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帮助。她并没有承认卢尚武十六岁杀人一事,她只是在努力撇清卢辉所作所为与她、与卢尚文之间的关系罢了。”
朱飞鹏点了点头:“是的,孙友敏很狡猾,也很冷静。有这样的母亲; 恐怕卢尚武也不好对付。”
祝康心里没有底,叹了一口气:“那两个人都在公安系统这么多年; 心理素质一定很好。想要让他们心甘情愿认罪; 难。”
朱飞鹏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啊,我也心里没底。当刑警这么多年; 像龚有霖、卢辉这样在公安系统身居高位,手上沾着淋漓鲜血的; 我是第一次见到。十六岁的少年; 在犯下灭门命案之后,不仅没有心理崩溃,反而敢进入公安系统; 成为警察; 这样的蜕变真的非常可怕。他们每天身穿制服、面对庄严的警徽; 难道已经把入职时的警察誓言完全抛在脑后了吗?”
是啊; 保证忠于党; 忠于祖国; 忠于人民; 忠于法律;保证严守纪律,秉公执法;保证清正廉洁,恪尽职守;保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这些誓言,全都忘记了吗?
赵向晚冷笑一声:“对他们而言,什么誓言都是幌子,他们内心真正所想,不过只有名、利二字吧?内心的恶,早在杀人那一刹那被释放,再也回不去了。”
祝康看着赵向晚:“向晚,他们官威太盛,要不,咱们换人上吧。”
赵向晚:“换谁上?”
祝康将手一摊:“让许局上啊。他是领导,这种大案难道不应该他上吗?”
赵向晚如释重负,对啊,干嘛这么重的担子她要一个人扛?
这么一想,赵向晚整个人都轻松下来,微微一笑:“有道理。不管怎么样,咱们小兵先打个前站,后面的事情让许局,让省厅的人去处理吧。”
既然轻松下来,不求胜负,没有压力,那就去见见这两个人也好。
卢辉,赵向晚见过。
可是龚有霖,赵向晚一直没有机会见到。
龚有霖,三十六岁,身形高大,五官端正,看得出来曾经是个帅小伙。只可惜贪吃贪喝不运动,整个人发了福,已经与帅气二字半点不沾边了。
见到走进审讯室的是三个年轻人,龚有霖嗤笑一声:“怎么?你们连个像样的警察都派不出来了?莫名其妙地把我带到这里,搞这么大的阵仗,就派三只小虾米来见我?”
赵向晚已经放平心态,没打算一次性审问就能让他定罪,自然态度和煦。
“龚所长,久闻大名。”
龚有霖还不知道自己父母已经过来,正眼都没有看赵向晚,冷哼一声:“自古请神容易送神难,你们把我传唤到公安局,给我罗织了什么罪名?”
赵向晚道:“二十年前的一桩旧案。”
龚有霖眉心跳了跳,终于转过脸来,看着赵向晚。
【哪件案子?不会是……不会不会!阿强早就死了,案卷我已派人销毁,连那六个人的埋尸之处都已经夷为平地,整个小湾村都不复存在,那件案子已经在这个世上归零了。】
听到他的心声,赵向晚心中略定。
很好,这么多年的顺遂让龚有霖渐渐狂妄,不需要刺激就能听到他心中所想。
赵向晚继续说:“我们在调查一起当街砍人案的时候,抓到一名犯人,他使用的砍刀属于管制刀具,所以,我们局里清查了一批违规销售刀具的小生意人。”
龚有霖听她罗里吧嗦地说什么砍刀、刀具、生意人,有些不耐烦地说:“这是你们星市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赵向晚很悠闲地低头喝了一口茶,礼貌询问龚有霖:“龚所长,你喝不喝茶?”
看得出来,龚有霖脾气有些暴躁。
既然暴躁,那就不要急。
只要你不急不慢,对方就会露出破绽。
龚有霖一甩手:“不喝!”
【这破地方能有什么好茶。】
【老子喝的都是狮峰龙井,大几百块钱一斤的极品绿茶,谁稀罕喝你们这里的茶叶沫子。】
赵向晚微笑:“看来,龚所长是看不上我们星市公安局的茶叶。也是,我们这里是清水衙门,可比不得汽车站派出所,背靠三村湾,又是赌场,又是窑子,还有拐卖窝点,光是收保护费,龚所长就赚得盆满钵满吧?”
龚有霖听她连讽带刺的,听得心头鬼火直冒:“信口雌黄!你也是警察,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讲,小心我告你诽谤。”
赵向晚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成了嘲讽:“告啊,你去告我!”
她指着身上的警号:“来,记住了没?你若是对得起自己曾许下的警察誓言,那就去告我!你若是真的清正廉明、公正守法,你就去告我!你若是真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你就去告我!”
龚有霖是在四季大酒店的茶室被请来喝茶的,他平时养尊处优、不知道拿了多少赌场老板、拐子们的好处费,哪有底气去告赵向晚?
赵向晚一连串的反问句让他有些心虚,刚才的嚣张气焰被扑灭不少,他转过脸去,骂了一句:“无知小儿。”
赵向晚再一次低下头,喝茶润了润嗓子。
从上午到下午,她说了很多话,嗓子早就冒烟了。难得现在轻松自在,不求无功,只求套点情报出来,反正也得等DNA检测的结果,最后总会让局长出马,无所谓。哪怕是坐在这里气一气龚有霖,看着他跳脚,也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果然,龚有霖忍不住了。
“喂,你刚才说,查违规销售刀具,然后呢?”
赵向晚挑了挑眉:“我以为,你不感兴趣。”
龚有霖咬了咬牙。
【这个小女警说话真讨厌,要是老子的手下,早八百年前就发配去乡镇了。】
在龚有霖发火之前,赵向晚慢慢说:“其实,这件事还真与你有关。不然,我们也不会打扰你在五星级酒店‘开会学习’的雅兴。”
朱飞鹏与祝康对视一眼。
这一回,赵向晚的言辞不似刀,似针。
一针一针地戳着龚有霖的痛处,麻麻的,却又不见血,让人发不出脾气来。
龚有霖自知今天躲不过一个翘班享乐的“渎职”之过,被赵向晚时不时嘲讽几句,也没办法反驳,只得回了一句:“快说吧。”
龚有霖是个精力旺盛、心眼跟针尖一样小的人。今天被带到传唤室之后,他把所有人都记恨上了。如果不弄明白到底是谁把他给告了,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他绝对睡不安稳。
难道来了三只菜鸟,龚有霖决定放低姿态,和他们闲聊几句,看能不能探听出一点什么。
赵向晚继续讲述抓住卢富强的过程。
“卖刀给嫌疑人的老板,叫做阿强。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看着吧,就是个不起眼的小老板。”
“原本呢,我们也只是想教育他一下,就把他放了的,结果没想到,他一见到我们这位同事,就像见了鬼一样,大喊什么,大壮叔,你别变鬼来抓我,这一看就心里有鬼啊,所以我们就重新对他进行审讯。”
龚有霖一听,身体前倾:“你哪一个同事?”
赵向晚指了指低头做笔录的祝康:“他呀。”
祝康抬起头来,与龚有霖目光相触。
龚有霖瞳孔一缩,整个人往后一倒,正撞在椅背上,发出一声闷响。
龚有霖呆呆地看着祝康,心脏越跳越快。
【大壮叔?】
【他长得真像大壮叔!】
【一模一样的眉毛眼睛,一模一样的身材个子。】
【就连那看不起人的样子,也一模一样!】
赵向晚微笑,笑容里却淬着火:“是不是很像?”
龚有霖心神为之所慑,无意识地回答着:“像……”
“像谁?”
“大壮叔。”
“他人呢?”
龚有霖陡然回过神来,警惕地看着赵向晚。
赵向晚道:“你大壮叔死了吧?被人杀了,一家六口被灭门,是吧?”
龚有霖感觉后背凉嗖嗖的。
他喉咙有些发紧,但却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这都是旧事,现在没有人再提了。”
赵向晚问:“为什么不再提了?”
龚有霖闭上嘴,没有说话。
此时此刻,龚有霖后知后觉,眼前这个警察根本不是什么菜鸟,而是一名经验十分老道的审讯高手。
祝康将笔录本推给朱飞鹏,自己则开始问话:“龚有霖,1975年的灭门惨案,别人能忘,你却永远也不会忘吧?”
龚有霖审视着祝康的面容,眯起双眼:“你是谁?”
祝康没有说话,与他目光对视,眼中有仇恨之光。
龚有霖脑中闪过一丝明悟:“你,是龚勇?”
他转过脸,忽然开始呵斥赵向晚:“当事人能够进入审讯室吗?你们这是在搞什么鬼!”
赵向晚耸耸肩:“看清楚了,他不是龚勇,只是长得像一个你害怕的人罢了。”
祝康姓祝,不姓龚。
龚有霖将信将疑。
【那件事之后,我从小湾村回到家,村民们一说起龚大壮家,都是六口灭门,只有我爸说勇伢子还活着。问他,他却不肯说了。怎么?怕我灭口?切!这就是我爸,胆小怕事的人。】
【我想问个清楚,为什么说勇伢子还活着,那被杀的小男孩子是谁,却被我爸喝止。他把我关在家里不准出门,他好像知道了什么,还要找道士来收我的魂,真是可笑!】
赵向晚的语速很慢,声音却很清晰:“据说,死于非命的人都会怨气不散。这股怨气遮住凶手的眼,所以……你看谁都像你杀过的人吧?”
龚有霖大怒,霍地从椅中站起,恶狠狠地盯着赵向晚:“小警察,注意你的措辞!我没有杀过人,也不怕什么怨气!我是警察,是派出所所长,我经得起组织的考验,不是你可以肆意安放罪名的人!”
龚有霖眼中凶光毕露,祝康下意识地站起,横跨一步,挡在赵向晚身前。
祝康迎上龚有霖的目光,丝毫不惧:“龚有霖,注意你的态度!这里是审讯室,不是你嚣张跋扈的地盘!”
祝康这张面孔,刺痛了龚有霖的眼睛,他不得不败下阵来,转过脸去,态度也随之和缓下来:“大家都是警察,有话好好说,有证据摆证据,有事实说事实,不要无中生有。”
赵向晚点头道:“行!那我们就摆事实,讲道理。”
赵向晚拿起卢富强的证词:“阿强,本名卢富强,罗县蔡旗乡小湾村人,1959年出生,于1977年离家,辗转流浪多处,在星市火车站小商店市场开了一家刀具店。自述长年失眠,患有梦游症,只要一睡着就会拿刀砍人。”
说到这里,赵向晚观察着龚有霖的表情:“卢富强,你认识吗?”
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