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读心神探-第24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面对程欣如的深情与执着,项东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她交往着。为她租了房子,每个月给她生活费,定期过来与她见几次,嘴里海誓山盟,心里却在琢磨如何摆脱。
遇到艾铃兰之后,项东动了离婚再娶的念头。
艾铃兰是他的初恋,有共同语言,有感情基础。更重要的是,艾铃兰身居高位,背靠港商舅舅,前途光明。
艾铃兰承诺过,如果他顺利解决掉钱艳艳这个原配,她就动用自己手中权力,把他调到省汽车机械厂当副厂长。
为了走出珠市,走进省城,项东必须狠下心来。
于是,项东想出了这么一个一箭双雕的主意。
一方面,他在程欣如面前有意无意地诉说着自己婚姻的痛苦,夸大钱艳艳的霸道、强势,似乎都是因为钱艳艳以死相胁,他才没办法离婚。他不断暗示:如果程欣如想和他做长久夫妻,唯一的办法只有杀了钱艳艳。
另一方面,他把钱艳艳每天晚上在西区三栋打麻将的事情告诉程欣如,骂钱艳艳沉迷麻将,晚上才归家,要是路上遇到个歹徒抢劫,小命难保。
在这样的暗示之下,程欣如果然动了心思。
为了便于程欣如找人,项东这几个月陆陆续续给了她近五千块钱,嘴上说是给她过年买金首饰,实则是助她一臂之力。
在项东的计划里,等程欣如找人杀了钱艳艳之后,他再以程欣如残忍冷血为由,提出分手。程欣如有把柄捏在他手里,自然不敢闹腾,只能自吞苦果。
这样一来,他同时摆脱钱艳艳、程欣如。
等到风声过后,项东再另娶他人,谁也挑不出来他的错处。
程欣如没有让他失望。
三月的一个冬夜,当他在与朋友们喝酒吹牛之时,钱艳艳被杀身亡。
警察追查询问,项东有完美不在场证据。
项东没有预料到的,是闵成河会感觉到不对,一直跟着钱艳艳。
程勇行动之时,闵成河出现得太快,根本来不及抢走她身上的钱。
因为没有钱财丢失,警方没有将案件定性为抢劫,反而把目光专注在项东身上,处处怀疑,越查越紧,这让他感觉到了不妙。
——明明钱艳艳的死,可能是谋财害命、结仇报复、精神病杀人、激情杀人,怎么警察就非要盯着他一个,定性为情感纠葛导致的谋杀案?
可以说,如果没有闵成河的预感梦,如果没有赵向晚耐心倾听闵成河的心声,迅速锁定目标,恐怕珠市公安局的同志们还在为追查钱家人的仇家跑断腿。时间一长,所有线索断掉,钱艳艳真的要冤沉海底。
项东脑中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既然程欣如被警察盯上,那他绝对不能和程欣如拉上关系。杀人也好,教唆杀人也罢,这个罪名项东绝对不认。
看到警察们怀疑的眼神,项东赶紧自证清白。
“警察同志,我不可能为了程欣如放弃我自己的家庭。艳艳和我认识的时候,我什么也没有。一没钱,二没房,单身宿舍里只有一个脸盆、一个开水瓶,艳艳那个时候和我,不求名不求利,求的就是我这个人。这么好的妻子我不要,干嘛要一个看上我身份、地位的势利女人?”
霍灼觉得项东很分裂。
一会说感念钱艳艳的恩情,一会说她以恩情相挟;嘴上说钱艳艳是个好妻子,背地里却又与程欣如另筑爱巢。
霍灼的脑子要炸了,索性开门见山,大吼一声:“项东,程欣如已经全都交代!正是你指使,她才会找人杀害钱艳艳。”
探到警察的底,项东反而态度轻松下来。
他摊开手,一脸的无辜:“霍警官,这完全是诬陷。程欣如魔障了,一天到晚要和我做夫妻,我解释过很多次,说我不可能为了她放弃家庭,可是她不肯听。”
说到动情处,项东甚至捂着脸,声音哽咽地说:“我没有想到……竟然是我害了艳艳!我错了,我不该出轨,不该背叛艳艳。程欣如外表看上去柔弱清纯,没想到她是这么一个黑心肠的坏女人,为了和我做夫妻竟然如此歹毒,找人杀艳艳!”
项东放下手,眼中含着泪水,一脸的悲愤:“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严惩凶手,艳艳不能白白丢了性命。但是,天地良心,我真没有指使程欣如杀人,这都是她信口雌黄,她这是得不到我所以想要毁了我。”
看着项东的表演,在座的所有警察都面露鄙夷。
霍灼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安静坐在身边的赵向晚:“赵警官,你来吧。”
【妈的,再问下去,我想抽他两巴掌!】
赵向晚欠了欠身:“好。”
祝康、朱飞鹏同时屏住了呼吸。太好了!向晚终于要出手了。再听项东那张破嘴说话,看着他拙劣的演技,真的要心梗。
赵向晚将目光转向正在酝酿情绪的项东:“脚踏两只船,哦,不,三只船,你怎么平衡她们之间的关系?”
被打断表演的项东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赵向晚笑了笑,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钱艳艳是原配,程欣如是小玩意,艾铃兰呢?她是什么?”
项东万万没有想到,警察会追查到他与艾铃兰的私情,他第一反应是否决:“艾处,她只是一个省招商局的领导,仅此而已。”
赵向晚将艾铃兰的履历往桌上一甩。
砰!
一声响,让项东的肩膀再一次抖了抖。
项东害怕突如其来的声音?
赵向晚已经观察到了三回,项东对于这种声音会有下意识的反应:抖肩。
第一次,霍灼将资料丢在桌上。
第二次,霍灼拍桌子。
第三次,自己将履历甩在桌上。
每一次,这种声响都会让项东反应过激。
“啪!”
赵向晚盯着项东的表情,抬手猛地一拍桌子。
伴随着拍桌子的动作,赵向晚陡然提高音量:“说谎!艾铃兰告诉我,你是她初恋,是她至今不曾忘记的初恋。”
项东缩了缩脖子,脑子有一刹那空白。
【她告诉警察了?】
【为什么要说?】
【不是说好了,现在不公布,我和她只是同事、上下级关系。】
终于,听到了项东的心声。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掌握到这枚开启项东内心的钥匙,赵向晚的嘴角多了一抹浅浅的笑容。
这抹笑容,落在项东眼里,妥妥的嘲讽。
他努力辩解:“初恋时,我们都不懂爱情。虽然下乡当知青的时候,我和艾处的确有过一段情愫,但是后来各奔东西,没有再联系,这份感情自然也就淡了。”
赵向晚追问:“真的淡了吗?我怎么听威尔薇丝酒店的服务员说,艾处每次来珠市,你都会出现在酒店?瞒着老婆、情人,与初恋私会,合适吗?”
项东脖子一僵,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只,只是工作。她对我,只是上级领导。”
“上级,领导?”赵向晚慢慢站起,走到项东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赵向晚身材高挑,一袭警服更衬得她英姿勃勃,这让仰着头看她的项东感觉很有压力。
因为赵向晚的话语只有质疑,没有给出方向,项东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重复着她的话:“上级,领导。”
“说谎!”
赵向晚陡然凑近项东面前,一声清叱,令他心脏一颤。
【铃兰到底说了什么?】
【别人我不信,但铃兰为我守身如玉二十年多年,我信她。】
【她不会被这个警察骗了,把我的计划都说了吧?】
果然,只要用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吓项东,他的心里话就会泄露出来。
赵向晚眯了眯眼,双手抱在胸前,盯着眼前这个无耻的男人。
看来,项东把杀妻计划告诉了艾铃兰。
但是,他一定没有说得清楚明白。
他不可能傻到告诉艾铃兰,他另外还藏着一个小情人。
“呵呵……”
赵向晚忽然笑了起来。
这笑声,令项东后背一阵寒意升了上来。
他狐疑地看着赵向晚,不知道眼前这个女警察为什么要笑,还笑得如此古怪。
项东左思右想,自己丝毫破绽都没有。
钱艳艳,是程欣如找人杀的,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从来没有指使过让她去杀人,他一直只有暗示。
他是和程欣如有不正当男女关系,那又怎样呢?最多只能从道德层面谴责他,法律没办法制裁他。
从刚刚霍灼的问话来看,项东知道警察还没有掌握实质性的证据。只要他否认指使程欣如杀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赵向晚慢悠悠地开口:“艾铃兰,我们已经请到了公安局,就安排在你隔壁的审讯室,你要不要见见她?”
项东的心脏开始狂跳,差点叫了起来:“你们找她做什么?我说了!我和艾处只是领导与下属的关系,并没有私情。”
赵向晚那双凤眼里,闪着璀璨的亮光:“项东,你知不知道,女人善妒?”
项东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整个人不自觉地后仰,试图拉开与赵向晚之间的距离。
他觉得赵向晚的眼睛就像一口深潭,幽深、神秘,让他害怕。
赵向晚道:“如果艾铃兰知道你与程欣如另筑爱巢,你猜,她会怎么做?”
项东的心跳越来越快,喉咙干涩无比,他哑声道:“我,我和艾处没有私情……”
赵向晚右手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啪!”
这一声闷响,重重敲在项东心上,让他肩膀抖动起来。
这是一个秘密。
项东的心理阴影。
项东从小耳朵就灵,普通人觉得正常的声音,项东却觉得嘈杂无比。
父亲是毛巾厂工人,母亲是农村人,经人介绍嫁给父亲之后总觉得低人一等,处处卑微小心。
母亲的这种卑微,助长了父亲的气焰,每天下班回来对她呼来喝去。要是喝了点小酒,父亲更是嚣张至极,甚至会动手。
项东的童年,就伴随着这种皮肉击打的声音,还有搪瓷脸盆、板凳砸在地面发出的声响。
“咚!”
“砰!”
“哐——”
父亲只要一回家,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传来,项东就会提心吊胆,竖着耳朵留意外面的动静。
一听到突如其来的声响,项东就会吓得一个激灵,捂着耳朵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所以,项东想要摆脱原来的那个家,永远都不想过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
他想要掌控自己的人生。
原本,他已经摆脱。
他如愿娶了钱艳艳,岳父是厂里唯一一个八级钳工,两个大舅哥在厂里拥有无上权威与人脉,他有了自己的家庭。
可是,钱家人全是大嗓门。
工人家庭,大家都快言快语,高兴了就笑,不高兴了拍着桌子骂几句娘,这么热辣滚烫的人生,项东却觉得嘈杂不堪。
项东喜欢上程欣如,起因是程欣如那一口软绵绵的嗓音。
和程欣如在一起,项东的耳朵很舒服。
项东害怕突如其来的声响,害怕噪音,这件事情同为知青的艾铃兰知道。
艾铃兰是个温柔性格,说话轻言和语、动作轻柔缓慢,和她在一起,项东身心愉悦。
在艾铃兰的世界里,香熏、细语、音乐……一切都显得那么高雅,项东想要走进她的世界。
可是,现在这个秘密被赵向晚发现。
项东在审讯室里备受折磨。
“砰!”
“你和艾铃兰到底是什么关系?”
“砰!”
“为什么要害死钱艳艳?”
“砰!”
“你给程欣如的五千块钱,是从哪里来的?”
一个又一个问题,如暴风骤雨般袭来,让项东根本无法招架。
一声又一声巨响,折磨着项东的耳朵,让他的精神接近崩溃。
第155章 对峙
◎他向我保证,会处理好一切◎
梆!
茶杯底部重重扣在铁桌上的声音传来; 刺耳之极。
项东脑子里的那一根弦绷得越来越紧,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
仿佛回到童年时光,他躲在角落; 不敢抬头不敢看。
项东抬起手; 努力想要捂住耳朵。
可是; 双手被铐; 手腕紧紧绑在一起,捂得住左耳,捂不住右耳。
项东听到赵向晚在问:“五千块钱……从哪里来?”
【厂里技术革新奖,奖了两千块; 我都给了程欣如。】
【大哥送我的手表,偷偷卖了三千。】
【为了我和铃兰的幸福; 这点小钱不算什么。】
项东无意识地重复着赵向晚的问题:“为什么害死艳艳?”
【她不肯离婚。】
【我不能主动提离婚; 不能承担无情无义的罪名,不能让钱家人到处造舆论坏我的名声; 更不能影响到铃兰的仕途。】
【她只能死。】
听到项东的内心世界,赵向晚的愤怒在胸口积蓄。
“啪——”
毫不留情; 赵向晚抬手击掌; 发出清脆的皮肉相击的声音。
这个声音,勾起项东最阴暗的回忆。
父亲打母亲,狠狠一巴掌过去:“我要你有什么用!只知道做饭、洗衣、带孩子; 赚不到一分钱工资; 帮不了一点忙; 你就是个没用的女人!”
小时候害怕谁; 长大后就会成为谁。
父亲的话语; 深深藏在项东的内心里; 渐渐发酵。
——找老婆; 就得找对自己的事业有帮助的女人。
——只会做家务的女人,是无用的。
项东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感,面色惨白,双手举至头顶,双腿内收,整个人蜷缩在一起,颤抖着声音喊出声来:“不要,不要打了,我说,我说……”
赵向晚收回手,声音也变得缓慢温和:“说吧,你为什么要害死钱艳艳?”
世界终于安静,项东处于极度放松状态,开始喃喃自语。
“铃兰爱我,守身如玉二十多年,和她在一起,我才感觉到真正的平静与幸福。我想离婚,和铃兰结婚,开始更美好的生活。”
“我试探性提过离婚,可是钱艳艳一听就炸了,疯了一样骂我没有良心,威胁我说除非她死,否则她会闹个鱼死网破,我不敢再说。”
“程欣如爱我,爱得毫无底线。我让她做什么,她就会做什么。我给了她五千块钱,我暗示她只有死亡才能将我和钱艳艳分开,我知道她有个好赌的、经常找她要钱用的哥哥,这个哥哥是乡下杀猪的,有一把子力气。杀过猪的人,身上煞气重,不怕杀人。利益驱使,赌鬼没什么事做不出来。”
“果然,程欣如拿着钱找到她哥哥,他们打算动手。我告诉她,钱艳艳每晚都出去打麻将,九点半左右才会回家,程欣如听懂了,她哥哥也真的一击得手。”
“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偏偏多了闵成河这么个变数!”
“就那么丑的一个男人,像个幽灵一样,天天跟着艳艳。他要真喜欢艳艳,为什么婚前不和我抢?非要在我和艳艳结婚之后,阴魂不散?我和艳艳都结婚十几年了,这个时候他突然跑出来献殷勤,真是个神经病。”
一字一句,听得在座的每一个警察瞠目结舌。
三观崩塌。
负责做笔录的警察同志实在没忍住,冷哼一声,悄悄骂了一句:“什么玩意!”
项东却丝毫不察,整个人像变了个样子,兴奋得可怕,滔滔不绝。
“他还想拿铁钎子捅我,什么东西!闵成河丑成那样,哪个女人看得上他?还敢吐我唾沫?呸!”
“他要是有种,就去纠缠钱艳艳啊,像程欣如纠缠我一样,让我无法招架啊。一天到晚只晓得埋头做事,老天爷给他生了张嘴,却像是没有生一样,笨口笨舌。钱艳艳打个麻将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