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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东宫姝色-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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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看着李柔蓁在她面前哭成泪人,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安慰她,反而怔愣了许久,喃喃低声:“怎么会,怎么会还记着……”
  说话间,她看见远处缓步而来的青年,她心中一恸,不及提醒李柔蓁,突然转身离去。
  她动作突然,但也不显得奇怪,更像是为李琰和李柔蓁腾出空间。
  李琰走到妹妹身前,看着她哭得满脸是泪,拿出帕子轻轻帮她擦泪,见她要跑,又按住她的肩膀:“跑什么,打算一辈子不见大哥了?”
  李柔蓁吸着鼻子,接过那张帕子擦了擦眼泪,哽咽着道:“没有,我只是怕大哥不想见我。”
  “是你在躲大哥,怎么变成大哥不想见你了?”
  “可是,可是……”李柔蓁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琰早就发现那柜子被人动过,他知道是李柔蓁进了他书房,但他没有想到这个傻丫头会想那么多,这几日想与她说话,这丫头偏偏还避着他。
  “别哭了,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大哥没有怪你。”
  李柔蓁听见这话,又忍不住哭出声:“大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当初我不该说那些话,那根本不是大哥的错,不是……”
  妹妹哭得不能自已,李琰有些无措。
  李柔蓁很少哭,她从小就是一个爱笑的姑娘,现下哭得这么惨,还是因为自己哭得这么惨,着实让他觉得有些棘手。
  他只好像年少时一样摸着她的头,安抚道:“不哭了,不哭了,大哥知道你不是有心的,那些话大哥早就忘了,你若再哭下去,旁人都要以为大哥欺负你了,还记得吗,小时候你每次一生气就装哭,他们都以为……”
  “他、他们都以为大哥把我气、气哭,然后大哥就要去买好多、好多好吃的来哄我……”李柔蓁断断续续说着少时的事情,情绪渐渐缓和下来。
  这时,李琰像是变戏法一样变出一包桃花糕,塞到小丫头的怀里:“吃了大哥的东西,可不能哭了。”
  “不、不哭了。”李柔蓁抱着桃花糕,终于抹干眼泪不哭了。
  她平复了好一会儿情绪,这几日本就是因为心中歉疚才难受,现下和大哥把话说开,她也好受许多,这会儿抱着桃花糕,又想起弟弟曾经最爱吃桃花糕。
  她默然许久,最终还是没忍住道:“大哥,你也试着放下吧,阿玹……他也不想大哥一直记着的,他肯定也希望我们记住的是那些快乐的记忆。”
  提及李玹,李琰有片刻的沉默,他摸着腰间的荷包,指腹摩挲着上面的槐花刺绣,半晌道:“好,大哥试着放下。”
  这件事或许很难,或许一辈子也做不到,但总要试着走出来,踏出那一步,才知道有没有可能放下。
  /
  皇后急匆匆地离开,她疾步走在长到似乎看不到尽头的走廊上,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逼得她透不过气来,直到前方忽然出现一人,她猛地停下,她看见那人一怔,唤道:“庆王。”
  那人走出阴影,他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袍,眉眼温和没有攻击性,与皇帝面容有几分相似,但身上没有皇帝那种迫人的威仪。
  他身上披着棕色的大氅,似乎有些畏寒,见到皇后轻轻笑了一下:“娘娘怎么在这里?”
  皇后静静看着他,听见他咳了几声,才道:“庆王怎么不在殿内陪着陛下?”
  庆王与当今陛下是堂兄弟,世人皆知这堂兄弟感情甚笃,只是庆王身体不好,这几年甚少进宫,所以每年这种家宴时刻,也是两兄弟叙旧的时刻。
  “臣不甚酒力,出来透透气,没成想撞见娘娘,娘娘行色匆匆,可是遇见什么事了?”
  皇后见他咳得面色苍白,移开目光:“没事,只是想起明日是蓁儿的生辰,一时间又想起……阿玹。”
  庆王咳得更厉害些,他勉强止住咳嗽,声音微哑:“都过去那么久的事了,娘娘何必放在心上?”
  “是啊,都过去那么久了。”
  庆王没再出声,长廊上又响起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皇后回头看了他一眼,嘱咐道:“王爷也该多注意些身子,这种寒日还是不要在外面久待。”
  “多谢娘娘提醒,臣片刻就回。”庆王低头道。
  皇后不再多说什么,她抬头看着那轮明月,兀自站了一会儿,等到心情平复,转身离去。
  庆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捂着帕子又咳了一会儿,终于在宫人的劝阻下折返宫殿。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成婚啦,记得来吃喜糖哦?


第33章 
  成婚
  京都近来最为热闹的莫过于安阳侯府; 二月初一长女出嫁,二月初八次女嫁入东宫。
  本来众人还能拿着侧妃身份不如正妃,说上一两句,谁知从宫中传出消息; 成婚那日太子要亲迎侧妃; 不仅如此; 迎入东宫后更要行三拜礼; 谁也不知太子是如何说动皇帝答应这件事,但事已成,说明太子十分重视侧妃; 重视到连基本的礼仪规矩都不顾了。
  御史大夫借此事还参了太子一本; 民间也有人议论这侯府庶女妖媚惑君; 这些风言风语传到槐院; 扶桑有些气不过,云棠神色淡然地反问:“他们说得那么多,难道能阻止我入东宫不成?不过是阻拦不成急眼罢了,与他们废那些口舌作甚?”
  这些府外的流言若非有人示意; 压根传不到她耳边; 她难得去计较这些小心思; 比起这些,她现在更紧张出嫁一事。
  她从未有一刻觉得时间过得那么快; 又那么难熬,明明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等到成婚的前一夜,她的心跳还是乱了节奏; 甚至在心里细算起她与殿下多少时日未见。
  自那日冰湖分别后; 她甚少出府; 上元节那日出行也未曾见到他,满打满算也快要一个半月了,她原本以为殿下会在月末约她去梅苑,她等了几日,竟是一丝消息也没等来,她这才知道,他又自己一个人熬过去了。
  那些规矩有什么重要的呢?
  一想到他先前那么痛苦的模样,她心里竟生出几丝埋怨,也不知怨这规矩,还是怨他太过死板。
  “姑娘,有人送了东西过来。”
  扶桑捧着一个盒子进来,一张绘着槐花的红纸封着盒子。
  云棠瞧见那槐花,眼睛一亮,她接过盒子,小心揭开封条,将完整揭下的封条妥善放在一边,这才打开盒子往里看。
  盒子里放着一个小小的白瓷瓶,瓶身上绘着金黄色的腊梅花,未揭瓶塞,酒香已散溢出来。
  “是桃花酿!”
  云棠惊讶地看着这瓶酒,又有些欢喜,上次送给皇后娘娘那瓶桃花酿,她根本没有尝到多少,对喝酒印象最深的一次还是那满桌的米酒,通过那次她也知晓一件事——她酒量很好,不怕轻易喝醉。
  扶桑见主子欢喜,低声继续道:“那位还让奴婢传一句话,他让姑娘别太紧张,喝上一些桃花酿,快些入睡,明日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呢。”
  “谁紧张了?”云棠下意识反驳,手还抱着那一小瓶桃花酿没放,她先是小小尝了一口,有点辛辣,又带着淡淡的花香,她又喝了几口,渐觉出酒香,一会儿的功夫,一小半的桃花酿尽数被她喝完。
  扶桑怕她贪杯,不允她继续喝下去:“难怪殿下只送来这么一小瓶,怕是早就知晓姑娘会贪杯,奴婢让人准备洗漱,姑娘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扶桑说着,将那瓶桃花酿放在一旁的高几上,转身出去让人准备热水。
  云棠扬着脖子见她没回来,手一伸将酒瓶偷偷拿了回来,速度很快地喝上几口,又怕明日真的醉醺醺地上花轿,最终还是把酒瓶放了回去,甚至调整好位置,不让扶桑看出问题来。
  许是美酒醉人,云棠抱着那张封条看了一会儿,很快觉出睡意,烛火一吹,她陷入梦境中,吹吹打打的唢呐声在她梦中响了一夜,直到被扶桑唤醒,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坐到铜镜前,整个人还是懵的。
  “姑娘昨夜什么时候睡的,怎么这么困觉?姑娘身上怎么还有酒味?”
  教引嬷嬷孙氏未曾离开,一直留在府中帮衬着,云棠本就有些怕她,现在被孙嬷嬷觉察出酒味,虽然那酒是殿下送来的,但她还是有些心虚,扯谎道:“这香料有些似桃花酿的味道,许是这种缘故吧。”
  孙嬷嬷似信非信,但也没追问下去,指挥着屋中的人有条不紊地给云棠上妆换衣。
  云棠本还困得不行,结果绞面的时候疼得她一激灵,彻底清醒过来,看着外面渐明的天色,她也清楚意识到她真的要出嫁了。
  不过不像之前云瑶出嫁哭成泪人一般,她对府中这些人没有什么留恋,情绪一直很稳定。
  她穿上那件火红似流云烟霞的嫁衣,青丝尽数挽起,戴上华丽的凤冠,红色的耳珰随着她转身轻盈晃动,眼尾缀着的珍珠洁白无瑕,胭脂将她雪白的面颊染得微红,唇瓣浸染嫣红,一颦一笑夺人心魄。
  众人深吸一口气,方回过神来,这时府外传来噼里啪啦的爆竹声。
  云棠被人扶着坐在喜床上,喜帕遮住她的面容,耳边只有那喧闹不止的爆竹声,她听见李柔蓁在她耳边说:“阿棠你放心,有我在,大哥没那么容易进来。”
  李柔蓁作为男方女眷,本不该来拦门,但她知道云棠朋友不多,无论如何都要来,自然也没人敢真的拦着这位祖宗,毕竟这场婚事本就有许多不合规矩的地方,多添她这一个,也不算什么了。
  云棠握紧双手坐在喜床上,她一次次深呼吸平复心情,但心口依旧跳得很快,快到她越来越紧张,紧张到忍不住拉了拉扶桑的衣袖,在扶桑低身时小声道:“扶桑姐姐,我紧张,我想喝桃花酿。”
  小姑娘声音都颤抖了,扶桑知道她这会儿是真的紧张到不行了,她抬头看了看孙嬷嬷那边,正纠结着,又听见姑娘对她说:“就一小口,我不多喝,求求你了,扶桑姐姐。”
  小姑娘不求人还好,一求人顿时把扶桑那点犹豫给求没了。
  她趁着孙嬷嬷不注意,将那瓶桃花酿取了过来,悄悄递给云棠:“姑娘,只能喝一口。”
  云棠小幅度点头,她接过桃花酿,微微扬着脖子小小喝了一口,这次她先尝到的是浓浓的桃花香,带着甜味,又小小喝了第二口,是醇厚的酒香,两口酒下去,将她心中的紧张压下去大半。
  她将酒瓶重新塞回扶桑手中,身姿坐得端正,仿佛什么坏事都没干。
  孙嬷嬷这时往她们这边瞧了一眼,心中笑着摇了摇头,也没戳穿她们偷偷摸摸的举动。
  很快,喜房外面传来闹哄哄的动静,李柔蓁出题的声音一次次传进来,间或夹杂着对方解题的声音。
  “这是最后一道题。”李柔蓁一挥手,示意那些闹腾的公子们安静下来,她笑嘻嘻地看向李琰:“大哥,这道题要你自己回答,你要听好喽。”
  说完,她轻咳一声,忍着笑问道:“请问新郎官,槐花除了象征吉祥外,还有什么寓意?”
  这个问题并不难,只是……
  当时他拿去问小姑娘的话,如今被拿回来问他,而且还是在众人面前。
  身后响起好友或高或低的调笑声,李琰不减笑意,他微微抬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在这片刻的安静中,他声音微扬:“槐花也象征着美好的爱情,亦可作为男女间的定情信物。”
  他说完,众人的视线扫过他腰间坠着的玄青色荷包,那荷包上绣着槐花,意思简直昭然若揭。
  谁能想到,一向性情冷漠的太子殿下有一天也能如此坦然地说出情话?
  那声音明明在门外,云棠却觉得近在耳畔,她感觉到脸颊上腾升的热意,她明明是想用这个问题调戏他一下,怎么现在感觉他在调戏自己呢?
  那荷包明明不是定情信物!他惯会颠倒黑白。
  喜房门轰然被人推开,李柔蓁被推得一踉跄,正站立不稳之时,有人握拳撑住她的后腰,将她带离喧闹的人群。
  云棠不由握紧双手,她听见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越走越近,直到她低头可见那双红色锦靴,第一次看见那双暗纹长靴时,是她最绝望的时候,现在……是她最紧张也最期盼的时候。
  她感觉到他微微弯下腰,朝着她伸出手来,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喜帕出现在她面前,她听见他柔声对她说:“我的小姑娘,我来接你了。”
  那一瞬间,她仿佛寻到自己的归属,她再也不是这世间一缕浮萍。
  她将手指落在他宽大的掌心,缓缓起身站到他的身侧,她听见礼官高声诵念着什么,不过她没听清,她只听见他低头对她说:“小姑娘,我闻到你身上的桃花酿了,很香。”
  明明是简单的两个字,莫名又惹得她面红耳赤,好在喜帕遮着,什么也瞧不出来。
  她在堂中拜别父母,没有离家的伤心,她听见父亲对她交代了许多,最终声音微低地道:“阿棠,这里始终是你的家,若是受委屈尽管回来。”
  她不知道这句话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可是她受过最多的委屈,就是在这府中了。
  或许父亲是想提醒她,她始终是云家人吧。
  云棠迈出前厅的门槛,她身上与云家人那一丝牵扯似乎在这里被隔断。
  云易丰看着那个女儿越走越远,他握紧扶手,一时竟不知是什么感觉,太子如此厚待于她,他应当高兴,可……他们之间的父女情分也止步于此了。
  他有一瞬间生出悔意,他明明曾经那么期盼这个孩子的出生,为什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
  红幔翠盖的花轿绕着城中走了一圈,沿路的小孩子撒着鲜花追着闹着,这是京都城中近年来最热闹的一天。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这样的场景总是叫人艳羡的,后来许多年,京都百姓也没忘记那日的热闹,许久之后他们才明白,那本就是迎娶正妃的场面,他在给他的小姑娘最好的一切。
  花轿从毓庆宫的正门进入,李琰拉满弓弦朝着花轿射出三根红箭,最后一根红箭射进花轿柱上,一身嫁衣的少女迈出花轿,纤长白皙的手指捏住牵红的一端,她跨过火盆,迈过马鞍,与李琰并肩走入正殿。
  正殿上首,皇帝和皇后分座两侧,宾客们早已聚齐,随着新娘新郎迈入,礼官高声念着:“跪。”
  一跪天地,二跪父母,最后夫妻对拜。
  云棠低首时看见落在她裙摆上的衣角,红色交叠,随着礼官声音落下,她与他就是天地父母见证过的夫妻,从此荣辱一体,喜乐与共。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可以与一个人牵扯如此之深,以至于她对未来的生活都抱着一种好奇的向往,她还记得那日在茶楼上听见梁首辅与梁夫人的故事时,她心里的想法。
  她想她永远不可能遇见那般痴情的男子,可能连一桩好的婚事都难得。
  但如今她坐在东宫寝殿的喜床上,目光稍稍一移就能看见坐在她身侧的男子,他许给她三年的承诺,虽然不是一世,但这已是难得。
  她在溺水中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不仅将她救上岸,还为她驱逐尽心底的寒意。
  此刻,她是欢喜的。
  一缕发丝被剪落,她与他的发丝交缠在一起,红绳为系,落于盒内时,她听见喜娘祝福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此刻屋外传来些喧闹声,三皇子李珩走在最前头,李瑄也跟在一旁,身后还跟着许多少爷公子,他们朝里面一望,李珩最先笑着开口:“呦,大哥还没揭盖头啊,看来我们来得真不巧。”
  岂是不巧,是太巧了。
  云棠听着殿内闹哄哄的一片,李琰从她身旁站起,接过喜娘手中的喜秤,他轻轻一挑,喜帕揭开,露出娇藏许久的芙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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