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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东宫姝色-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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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早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如今俞清源找齐其他五味药,可以延缓离霜花毒性加剧,也就代表他还有时间,比起最糟糕的结果,这也算是一件幸事。
  云棠看着他那般温和平静的神色,心头愈加苦涩:“殿下,你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她一直没敢问,此刻却痛恨自己的软弱,她根本不知他这些年在面对什么,甚至还因为他的利用与他生气。
  她如今无比庆幸自己可以帮他,哪怕只帮他一点点,哪怕只让他减少疼痛一点点。
  李琰抚过她眼角的泪,缓声答道:“是那年我和阿玹出去,刺客伤了我一剑,那剑上有剧毒,我九死一生醒过来。直到来年我第一次头疾发作,险些伤了自己,是孟谦拦下我。后来俞太医查出是离霜花毒,三年前他才探知到研制离霜花毒的解药所需草药,所以他假借离京远游为我寻药,如今能寻来五味药草,已是幸事。”
  他说是幸事,云棠眼眶却更加湿润。
  李琰越平静越淡然,她便更加替他觉得难受酸楚。
  他第一次头疾发作时才十一岁,十余年的时间,他忍受着一次次头疾发作,渐渐成长为众人心中德才兼备的储君。
  他独自忍受那些疼痛,甚至开始习惯,开始学着接受最坏的结局。
  云棠心中被狠狠刺痛,她想,若是他们能早些遇见便好了,她可以早一点帮他分担,早一点陪在他身边。
  “殿下。”
  她想问,他会离开她吗?
  “我在。”李琰温声回应。
  云棠静静看着他,她的目光描摹着他的五官,她突然靠近他,柔软的唇触碰到他微凉的薄唇,她抵着他的齿关,近乎呢喃地道:“李琰,不要离开我。”
  她从未如此表现过对他的依恋,在即将失去的边缘,她更加确信自己的心意,她不能失去他,不能失去她的夫君。
  少女的亲吻笨拙又莽撞,面颊上几滴泪水滑落在唇齿之间,酸涩到让人心里发苦。
  她像是一个即将要失去庇护的小兽,用尽力气去挽留他。
  李琰缓慢轻抚她的青丝,温柔轻缓地回应她的亲吻,他抵着她的唇,声音清润又带上几分心疼:“别怕,我还在。”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若是最终逃不过那个结局,他或许不该去招惹她,不该一步步让她深陷其中。
  但他终究是自私的,他想要看见他的小姑娘为他喜笑嗔痴。
  他明明已经深陷泥潭,但还是任由欲念占了上风,将无辜的她牵扯其中,引她动心引她沉沦。
  他未曾想过,他这些年唯一看到的希望,最后竟成了他最放不下的牵挂。
  作者有话说:
  蟹蟹投手榴弹的小天使:“蕾蕾”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哒!^_^?


第53章 
  取血
  余晖散落天际; 河中的红鲤鱼在夕阳中上下跳跃,咕噜噜的泡圈圈不时在湖面上炸开。
  云棠坐在凉亭里,李柔蓁坐在她身侧,桌上放着今日外出买来的糕点; 她们闲散聊着话。
  近来都城里热闹的事有两件; 一是北黎使者和王女进京; 这才短短半日; 见过那王女的人都说王女天生丽质,见之令人难忘;二是梁家公子梁熠整日里跟着二公主身后,让他往东绝不往西; 难得休沐的日子还陪着二公主出门逛街; 手上肩上大包小包快要将他人都淹了。
  云棠不大能想象出梁熠如何跟在李柔蓁身后百般讨好; 不过她乐得见此; 李柔蓁喜欢他那么久,也该让他尝一尝求而不得的苦,总归她是站在李柔蓁这一边。
  “什么正人君子,他们是没瞧见他混蛋起来是什么样子。上次若非我拦着; 他当真要动手去揍那邹家公子; 他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 侍郎动手打人,这像什么话?”李柔蓁一边忿忿地塞着糕点; 一边抱怨道。
  云棠看得出她心情还是不错的,邹家公子心悦二公主,这话都快传遍满都城了,当然会引起梁熠的醋意。
  “我当梁公子只会读圣贤书呢; 现在想想; 应是把不书生的那一面; 都展示给你看了。”云棠笑着调侃着,她手指一扬,往湖中扔了些许鱼食,那些锦鲤蜂拥而上,她指着挤在最外围的一只锦鲤道:“现在梁公子怕是认为他是那只挤在最外面的锦鲤,可不得着急吗?”
  “那我可不是鱼食,我是明珠,是他得不到的明珠!”李柔蓁才不轻易松口,她噘着嘴不开心道:“别以为现在讨好我几句,就以为我忘了他先前怎么说的话,他不过教了我半年读书习字,张口闭口就是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既然他这么好为人师,那我就认下他这个师父,让他当一辈子的先生吧!”
  云棠被李柔蓁的话逗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知道李柔蓁是在怄气,也不多劝。
  她擦了擦手上的鱼食,有些出神地望着那满湖的锦鲤。
  她还是担心李琰,偏偏这种担心最是无用,她什么都做不到,纵使她体内有冰珀药效,也无法当做解药——
  解药?
  不对,云棠微微蹙眉,她垂眸看向手背上的青筋,若是她体内当真有冰珀药效,她的体香还可以帮他清醒缓解头疾的疼痛,那血液呢,血液会不会也有效用?
  云棠豁然起身,李柔蓁被她吓了一跳:“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瞧着你今日就有些不开心的模样,是不是大哥欺负你了?”
  云棠急着去问俞太医,她摇了摇头,随口编了个谎:“没有,只是想到还有些庶务没有处理,我瞧你挺喜欢这些糕点,便带些回去吧。”
  “好呀,”李柔蓁不疑有他,让人装了一些糕点,临走前不忘叮嘱,“那下次你要出去,一定要约我啊。你现在都只爱粘着大哥,都不爱和我出去了。”
  云棠笑着推着她的肩膀往前走:“好,下一次我们一起出去,不带你大哥。”
  李柔蓁得了满意的回答,欢快离去。
  云棠看着她走远,李柔蓁丝毫不知李琰的头疾,满宫中也只有孟谦和俞太医知晓此事,如今多个她。
  李琰第一次头疾发作的时候,慧贤皇后过世不久,贤妃势强,太后一力支持贤妃,顾若依那时也不得宠,且皇帝因为李玹的事对他心存芥蒂。
  他那时不能行差踏错半步,若是传出储君患有头疾一事,东宫地位不稳,事态会如何发展谁也不能预料,所以只能选择瞒下此事。
  而如今,这件事已经不能轻易被人知晓,但若是一直寻不到冰珀,研制不出解药,事情早晚会有瞒不住的那一天。
  云棠不愿意去考虑最坏的结果,她回到寝宫,借口身体不舒服,让人请了俞太医过来。
  俞清源一来,云棠便挥手让人都退了下去,她直言问道:“俞太医,既然我体内残有冰珀药效,我又可以缓解殿下的头疾,那我的血液呢,会不会也能起到作用?”
  她问得很急,眼中闪着希冀的光芒,似乎生怕俞清源会对她说出否定的话。
  俞清源没想到最先想起来问这件事的人,竟然会是云棠本人。
  他稍作犹豫,还是实话实说:“回禀娘娘,臣也确实想过此事,古籍上也曾记载服用冰珀者体内会残有药效,只是臣不知娘娘体内的血液能起到什么作用,况且取血会伤身……”
  “不过取一些血而已,俞太医不必顾忌,我愿意配合。”
  云棠说着,从一旁取出来一把小刀,她递给俞清源:“俞太医,您看看要从哪里取血。”
  她积极地仿佛不是要取自己的血。
  俞清源看着眼前这个满眼含着期冀的少女,她在乎他的夫君,所以哪怕是要取她的血肉,她也在所不惜。
  俞清源有些欣慰。
  他受恩于顾家老国公爷,后来为了照料慧贤皇后进宫做太医,二十几年的光阴,他是看着李琰这个孩子长大,看着他忍受了十几年的头疾,看着他一个人苦苦撑着。
  他希望这个孩子身边有人陪着,他希望有人能陪伴关心这个满心孤冷的孩子,好在如今这个人出现了。
  俞清源没有接过那把刀,他问道:“不知此事殿下是否知情?臣刚刚未曾言及此事,也是担心殿下不会同意,娘娘不若先问询一番殿下的意思?”
  俞清源看得出李琰对云棠的在意,所以刚刚他才没有说出此事,但他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这么聪明,竟自己猜到这件事。
  “我……”云棠一顿,她其实不太敢把此事告知李琰,她下意识地觉得李琰不会同意,但是……
  “俞太医放心,只是取一些血而已,殿下那边我会去说,还请俞太医动手吧。”
  云棠现在看到机会,她自不肯放过,而俞清源也想试一试,他最终还是点头应下。
  他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白瓷瓶,在云棠左手腕的内侧割出一道口子,将血液注进瓷瓶中。
  云棠感受到手腕内侧的疼,她蹙眉忍着,直到那白瓷瓶注满,她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手腕内侧割开的刀痕其实并不长,俞清源很快上药将那处包扎起来,一圈白惨惨的细布包着手腕。
  云棠看着这么扎眼的伤处,有些犯愁,她思索着要不要找个借口骗一骗李琰?
  她理由还没想好,俞清源刚刚走了没多久,她就看见李琰走进殿内,她着急忙慌把衣袖放下来,赶忙遮住那道伤处。
  “殿下处理完政事了?准备用膳吗?”云棠主动上前询问。
  李琰皱眉看着她,见她不像是生病的样子才松了一口气:“听说你召了太医,可是午时冰酪食多了,现在不舒服吗?”
  云棠本还在想找什么借口,结果李琰帮她把借口找好了,她顺势说下去:“应该是吃多冰食有些不适,俞太医说了没事,殿下不用太担心。”
  “早知便不该将我那碗也给你。”李琰有些懊恼,他算了算日子,接着道:“你这几日不许再用冰了,你们看着侧妃,若是侧妃偷偷吃了掺了冰的东西,孤拿你们是问。”
  云棠张了张口,但她自己说出的谎,只能继续圆下去。
  但她和李琰朝夕相对,这件事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瞒下去?
  夜间烛火刚熄不久,又突然被人点亮。
  李琰将床头的那盏灯点亮,他目光寒凉地落在床榻间——小姑娘瑟缩地躲在墙角,凌乱的衣衫露出她的肩头与锁骨,墨发披散,细长白皙的脖颈此刻微微垂落,两只手缩在被窝里,目光躲来躲去不敢看他。
  他坐到床沿,单手将云棠连同被子一起扯了过来,他扯开被子,直接拿出她的左手,看见她手上包着的一圈白布,眸光寒气森森:“不打算解释一下?什么时候弄伤的,为什么不和我说?”
  云棠此刻也觉得自己笨,她还不如先前寻个借口骗他,床榻之间,他又不是那种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这不,刚给他碰到手腕,就发现不对了。
  “不小心弄伤的?不是很严重。”云棠嗫嚅道。
  “不是很严重?那为什么不告诉我?”李琰不打算让她把这件事蒙混过去,他抬起小姑娘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傍晚时你召俞太医做什么了?是不是和你手腕上的伤有关系?”
  云棠心中一叹,李琰太聪明了,她又觉得自己更笨了,还不如一开始就从实招来,省得现在被逼问。
  “我、我想着我的血会不会有什么作用,所以就让俞太医取了一点……”
  她比划着极少的一点,李琰面色却愈发难看。
  他还未曾这么凶地盯着她,云棠被他看得委屈了,她鼻子一酸,眼眶瞬间湿了。
  “我也是担心你啊,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况且又伤得不严重,比起你忍受的疼痛,这又算得了什么?难道你要我看着你受苦,却只能束手无策吗?”
  云棠越说越委屈,她一边掉着金豆子,一边拍开李琰的手:“我手都伤了,你还凶我,你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凶过我。”
  小姑娘先发制人,李琰原本还想训她胆大妄为,自作主张,被她一哭一委屈,只能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缓和下神色:“我没有凶你,只是你该与我商议一番,我是怕你疼,怕你受伤。”
  “不疼的。”云棠声音还有些哽咽,她见好就收,看见李琰不冷着脸,又攀着他的肩头靠近他,在他耳边细声细气地道:“只是取一点血而已,我想为你做点事,真的不疼的。你别那样凶我,我会害怕的。”
  李琰哭笑不得地戳了戳她的脸颊:“我瞧你现在是一点也不怕我了,我还一句话没说,就成了凶你的大恶人了,你看看你哪里有害怕的样子?”
  “我都哭了,怎么不怕?要不是害怕,我又怎么会不敢和你说真话?”云棠振振有词。
  李琰不急着与她争辩,他仔细检查了一下云棠手上的伤,确信只是个小伤口,这才没有继续计较。
  他眼睫一掀,看见小姑娘正望着她,一双眼睛漫着水光,湿润润地望着人,眼尾还染着红晕,肩上的衣衫也未曾整理得很好。
  他把她的衣袖放下,起身吹灭床头那盏灯,落下床幔后,小心着不去碰云棠的左手。
  他将小姑娘抱进怀中,似笑非笑地回答刚刚她那句话:“那是因为我的棠棠是水做的,一碰就爱哭。”
  再多的话只叫人堵在口中说不出来了。
  云棠想,她刚刚应该哭得更凶一些的,这人果然做不成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第54章 
  不甘
  是夜; 庆王府。
  内室中弥漫着浓郁苦涩的药味,庆王端坐在床榻前,他手中端着一碗乌黑的药汁,拿着汤匙不紧不慢地搅了搅; 摸着碗壁觉得温度适宜; 这才将药碗递了过去:“母亲; 该喝药了。”
  余氏一直看着儿子的动作; 她的目光并不慈善,反倒充斥着怨恨与不甘,她病了许久; 如今面色憔悴; 面容枯槁; 说话声音都嘶哑难听; 一出口还是往常那些训斥嘲讽的话。
  “ 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盛夏天里也受不了凉气,比我这个妇孺还要脆弱,你自己先多喝些药吧。”
  庆王习惯母亲的冷嘲热讽; 他依旧稳稳端着药碗:“儿子已经喝过药了; 近来母亲睡得不安稳; 喝了药才能睡得更舒服些。”
  余氏最看不得的就是他这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她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猛地挥手将庆王手中的药碗打落在地,手指着他训斥道:“我很早之前便与你说过,他们父子野心勃勃,若非先帝; 你父亲怎么会死?这天下本该是你父亲和你的!但你根本不听我的话; 还去帮李慕寒攻打北黎; 自己落得一身病,你的好堂兄却坐稳天下,他现在可还记得你这个堂弟?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蠢的儿子?!”
  余氏说得太急,她身子本就不行了,厉声呵斥一番下来,止不住地咳嗽。
  庆王神色依旧平静,他捡起落在地上的药碗,拍了拍母亲的后背帮她顺气,余氏一把挥开他的手,他面色依旧无波无澜:“儿子再去熬一碗药,母亲也该顾着些自己的身子。”
  余氏冷嘲一声:“我这身子还有什么可顾忌的,说不定哪天眼睛一闭就再也睁不开了,可惜死前还要看着他们父子如何享受你父亲打下来的天下,我便是死也不甘心!”
  余氏的声音不算小,但这院子前后能留下的人都是心腹之人,不该传出去的话一句也不会传出去。
  庆王不再回应余氏的话,他端着药碗走出去,随意在廊下坐下,拿着扇子看着药炉上的火。
  夜色深沉,庆王看着那处空落落的庭院,似乎看到多年前那个小小的跪在庭院中的身影。
  少时他不懂母亲为何不甘心,屡屡与母亲顶嘴,母亲气急了就会罚他跪在庭院中,一跪几个时辰,母子两个谁也不肯先服软,关系如此僵着竟也过了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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