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大院养萌娃-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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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拘留所的人,会去干啥?”陈玉凤再问。
“京西沙场,筛沙子,目前拘留人员一并在沙场筛沙。”保安说。
陈玉凤故意回头说:“大嫂,你原来偷过咱妈的玉,那是在乡下,没人判你,但在城里,你要敢小偷小摸……”
这时俩保安同时转身,一副寻究的目光打量着苏红。
苏红特别生气,因为她是来给大领导当儿媳妇的,她还想给大领导留个好印象,陈玉凤当众这样说她,她要不是天生的笑面虎,就该骂人了,甚至,她应该在这儿哭一场,耍个泼,让这儿的人知道陈玉凤在欺负她。
但是不行,昨晚直等到十一点,他们等不到金记者接待,去住的招待所。
招待所一间房里五张床,有人打咯有人放屁,还有个男的三更半夜借着酒劲儿想摸苏红,韩峰个软蛋不敢吭声,在装死,苏红跟那人还打了一架。
今天俩人兜里没钱不说,苏红是再也不敢住招待所了。
“行行,我保证我不偷东西,我改正错误,咱快回家吧。”苏红忙说。
到了酒楼,周一,最热闹最红火的一天,而周雅芳和王果果因为这俩祸害,最近几天都心神不宁,在前厅看到韩峰夫妻,周雅芳就出来了,示意他们从后门进,关铁门的时候对陈玉凤说:“幸好,我听说广州有军事比赛,领导们全走了,凤儿,实在不行你就给点钱,打发了他们吧。”
陈玉凤其实有点遗憾,因为徐师长要真想跟王果果在一起,就得全盘接受她的家庭,他要见了韩峰,韩峰和苏红纠缠过他,他依旧愿意跟她结婚。
那婚姻才能长久走下去。
就好比她,嫁的时候就知道韩超是个流氓混混,才能心甘情愿过日子的。
但这种假设不能成立了,因为就在今晚,她要赶走韩峰夫妻,而且让他们以后都不敢首来都。
这时大娃二娃吃完饭已经走了,俩闺女在前面看电视。
大灶火气汹汹,前厅人声鼎沸,这是酒楼最忙的时间。
苏红俩口子懒货蹲在后厨,陈玉凤抽空给他们弄了点饭。
韩超他们的军事竞赛是在军事频道有转播的,这会儿电视上就正在转播。
陈玉凤去上菜的时候,突然听电视里传来中气十足的一声:“报告首长,首都军区某师某团某部某连,韩超率队,请您检阅!”
镜头正好切在韩超脸上,他穿的是作战服,脸上还抹着蓝绿相间的眼色。
陈玉凤正好抬头,给丈夫锐利的目光隔着屏幕相对,她倒给吓了一跳。
因为电视上的那个男人是她丈夫,但眼神却让她觉得,自己压根儿不认识他。
陈玉凤因为知根知底,对丈夫在战场上的事从不好奇,听他含糊提过,说他做了三年的间谍,但她连间谍是个啥都不知道,只知道他不但学会写字了,还会做针线,针线做的比她还好。
徐鑫一句话勾出了她的好奇心,一个流氓混混,能学会做针线,本身就不可思议,那他在越南真的结过婚,生过孩子吗,他会不会在越南的时候,给别的女人做过针线活儿?
书里没写过,而陈玉凤梦里那本书本身也没写完。
这简直要好奇她死了。
转眼客人走完了,周雅芳带俩工人在收拾前厅,王果果停了灶,得歇口气儿。
她还是那个想法,把这俩不要脸的打一顿,打回乡下,她去拘留所。
韩峰毕竟亲儿子,看他妈一整晚站在灶台上,确实挺累,儿子疼妈,站起来说:“妈,以后菜我来炒吧,你歇着。”
苏红眼睛尖,只看钱,也笑着说:“妈,以后收钱的活儿就别让玉凤干了,她傻,从小就会算错账,以后咱的钱我帮咱收。”她在乡下,总这样排斥陈玉凤。
这不火上浇油,王果果大勺一抡,眼看就要抡过来,陈玉凤一声吼:“妈你这是干嘛呀,外面雇一个工人一月50块,我大哥可是免费的劳力,你打坏了,明天他咋替我干活?”
王果果没反应过来,指着韩峰的鼻子说:“就他,他会干活儿?”
“咱干的是军区的生意,他懒有军区的保安治他,实在不济咱可以往上反应,让领导们拘留他,既然他来了,由不得他不干,但你不能打,这是我的劳动力!”陈玉凤作势拦着说。
苏红一听不对:“玉凤,这酒楼不是咱自家的吗,还有,我们可是来赚钱的,你凭啥不给我们发工钱?”
陈玉凤又回头说:“大嫂,这是咱自家的生意,我也肯定给你发工资。”
苏红多滑头,陈玉凤越这样说,她越觉得她不会给她工资。
她说:“我只干收钱的活,别的我可不干,你先给我工资我才干活。”
儿媳妇是外人,王果果不好打,一勺子抡到韩峰脑袋上:“你个窝囊废,听听你媳妇,自家孩子扔农村不带,这是人玉凤的生意,她有什么脸收玉凤的钱?”
“妈你小心,别打了我大嫂的手,我明天还要靠她赚钱呢。”陈玉凤说着,拉个偏架,那勺子咣的一声,正好砸在苏红的手上。
婆婆手上的力道,不但打的韩峰晕头转向,也打的苏红疼的差点跳起来。
但这两口子究竟没搞懂,陈玉凤婆媳唱的是哪出。
王果果累,而且她好干净,不爱身上脏兮兮,粘塌塌的,这会儿得去洗澡,养精蓄锐,打算洗个澡回来,再收拾韩峰两口子,就拉着俩小丫头去洗澡了。
陈玉凤把韩峰俩口子带出来,要回营级家属院,包嫂子和郑嫂子正好同路,俩人虽知道这是老板家亲戚,但看韩峰至少三十出头,再看苏红也很老面,不敢信韩峰是王果果生的。
包嫂子悄声问:“玉凤,这真是你家大哥大嫂?”
“可不,你看我大嫂,是不是很有力气?”陈玉凤故意押后一步说。
包嫂子嗓门大,而她担心的是她的工作,因为目前就业机会少,很少有人会要打工者,她就说:“即使他们来了,你也不能不要我,我的工作该干就得干,工资我也要照拿,你嫂子想收钱就让她收,我反正还干我的活。”
“我大嫂不在咱们这儿干,她要去筛沙场的。”陈玉凤放低了声音说。
包嫂子一愣,嗓门一提:“筛沙场?玉凤你是不是不知道情况啊,全首都的筛沙场里干活的全是拘留分子,拘三月干三月,拘半年干半年,外人不让干的。”
“你小声点。”陈玉凤掐了她一把。
而包着头巾的苏红正竖着耳朵,因为陈玉凤这句,发了一下抖。
知道苏红夫妻要来,陈玉凤把家里的炉子给熄了,这几天首都降温,气候跟四季如春的桂花镇没法比,一进门,这两口子给冻的寒毛都倒竖起来了。
陈玉凤把今天前厅卖的钱,总共72元放进了一个饼干盒,还特意数了一下,饼干盒里总共有100块钱,然后她进了小卧室,让大哥大嫂在大卧室睡。
天太冷,没炉子,韩峰夫妻倒是想睡觉,可太冷了,他们坐在床沿上瑟瑟发抖,躺都躺不倒。
终于,韩峰盯着那个饼干盒子说:“老婆,我咋觉着玉凤上首都后变了,好像不傻了。”
“她哪是现在变了,当初我埋玉,她就会偷偷跟着,还哄走孩子,让韩超差点淹死我,她的心早就坏,坏透了。”苏红提起往事,眼泪婆娑的。
“她不会真想让你去筛沙场工作吧?”刚才陈玉凤跟包嫂子的悄悄话,韩峰可全听见了。
苏红也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要管钱,能不偷吗,肯定要偷啊?
她就是为了偷钱才来的。
可她要偷了,军区真会拘留吗,一拘留,她是不是得去筛沙场筛沙子?
她后背一凉:该不会陈玉凤抱的心思就是放着钱让她偷,然后再报案,让公安把她抓筛沙场去吧?
一把抓过那个饼干盒,她给韩峰使个眼色:“要不咱们拿点钱,走吧?”
韩峰也担心孩子,怕俩娃不会做饭烧了灶,也怕他们吃不饱。
而且他是个懒汉,一看酒楼那么忙,早就想走了,但他也不想白来一趟,而拉开抽屉,他就见里面有一沓巴掌大的方盒子,上面画的五颜六色的,他觉得那里面应该也有钱,于是一股脑揣了。
这三更半夜的,两口子也不打招呼,悄悄出门,包个黄面的,奔火车站,居然直接跑了。
韩峰俩口子前脚开溜,王果果洗完澡,后脚来了。
敲开门,她满腔是气的问:“凤儿,你大哥你大嫂呢?”
陈玉凤却风轻云淡,说:“妈,他们走了,咱也回酒楼吧。”
“这么快?拿东西了吧,偷了啥,没抱你的电视机吧?”知子莫若母,韩峰要半夜跑,肯定是偷了东西才跑的。
陈玉凤该咋说呢,电视机她用布盖起来,他们没发现。
但前段时间韩超因为发现冈本的避孕套弹性大,不易绷裂,还好使,专门跑公安局问马旭要了三盒没收的违禁品,因为蜜蜜老不回家,陈玉凤就扔在抽屉里。
韩峰刚才着急麻慌的没看清楚,一股脑儿全卷跑了。
等韩超从广州回来,怕是要气死。
这事当然不好告诉婆婆,她说:“大嫂拿了我一百块,但是妈,花钱消灾吧,我会到保卫科备案的,以后他们来,我就说他们偷过东西,他们就进不来了。”
王果果深吸了一口气,进屋把炉子生着,压了一夜的煤,这才又回酒楼了。
平房虽说平常不住人,但韩超回来的时候会住,这房子可不能随便让它冷透。
大哥大嫂就这样无波无澜的走了,第二天徐鑫打的旗号是说来采访,其实是来看笑话的。
可前厅到后院转了一大圈儿,没发现韩峰夫妻,再打听了一下,大院里完全没人认识那两号人。
整个人就懵住了。
所以他费尽心机准备闹一场的,结果只放了个哑屁?
正好这时蜜蜜在院子里滑旱冰,徐鑫突然说:“韩蜜,你这速度不行,要再快一点才好。”
“快了不安全。”蜜蜜背着双手喊说。
“不,你要跟我学习,我可比你快多了。”徐鑫说完,一脚发动摩托车,嗖的一下,摩托跟箭似的窜出去了。
“妈妈,我喜欢那个。”蜜蜜扑过来说:“我长大也要骑摩托车!”
陈玉凤此时只恨那天没有冲进公厕,一脚把徐鑫踏到粪坑里。
还有,她愈发坚定的认为,这徐鑫不是个好东西,当然,她满身雷达,时刻提防徐鑫要骗自己。
这段时间陈玉凤非常忙,因为她马上要灌装三千瓶油辣椒,从罐子都炒料,要忙整整一周。
话说,这边陈玉凤正忙着,转天徐鑫又来了,而且说自己报道写的差不多了,还说在报道里,自己把小干妈、军嫂和卡车司机进行了完美的融合,将是一篇非常优质的报道。
还专门说,其实陈玉凤没必要专门审核,就该让他赶紧早点登报,见报。
等着名利双收。
于这个,陈玉凤笑而不语,她是识字不多,但是她也知道一点,这种采访式报道,记者必须把稿子给当事人先看看,征得当事人的同意才能发。
她不看稿子,她等着给马琳看呢。
而就在这段时间,徐师长人在广州,但警卫员小秦一直在忙碌,又是给徐师长家添新家具,又是给厨房采购碗筷,每回还都来问问王果果的意思。
虽然王果果嘴上没说啥,但陈玉凤暗猜,俩人的婚事应该近了。
徐鑫于这事肯定特别烦躁,毕竟一旦那俩人结婚,韩超正儿八经就是他哥了。
而他,特别恨韩超。
鉴于此,她猜得出来,他肯定在给她挖坑。
今天酒楼要趁着周末炒料,灌装油辣椒,结果徐鑫又骑着摩托车来了,一见面,手里拿张白纸,说:“嫂子,我本来打印好了稿子的,结果不小心丢了,这样吧,你在白纸上给我签个名,我赶紧回去印刷,明天就让你见报,出名,怎么样?”
陈玉凤刚买了鸡要进后堂,一看徐鑫拿张白纸,就知道他是在耍自己。
“不行,我必须看到报道才签字,不然你就别登报了,咱的协议作废吧,我不接受你采访了。”陈玉凤干脆的说:“你回吧,我们酒楼很忙,你也别来骚扰我了。”
徐鑫咬了咬牙,又说:“对了嫂子,你是不是从来没看过韩超在战场上的照片?”
韩超当年只从战场上寄来过一张照片,正装照,别的她还真没看过。
徐鑫再一笑,弹弹手中的纸,左右四顾,确定四处没人后把纸递给了陈玉凤,并说:“这样好不好,文章我不能给你看,但是只要你愿意在这张白纸上签个名字,我给你一张韩超在越南时的照片看,保证那张照片能让你了解韩超在越南三年都干了些什么,行吗?”
然后,他褪了刚才的嬉皮笑脸,一脸认真的望着陈玉凤。
所谓好奇害死猫,韩超在越南的照片会是啥样子?
他在越南三年又干了些什么,才会变的那么不可思议,甚至会做针线的?
不过陈玉凤再好奇也不会失去理智。
“不行,我什么照片都不看,我也不会给你乱签字的。”陈玉凤说着,拎起两麻袋宰好的土鸡,进了酒楼,直接从里面把门给卡死了。
话说,徐鑫是这样的。
他现在干的活儿属于吃完被告吃原告,比如挖到一个什么新闻,先看当事人会不会给钱,给钱就压下去,不给钱的话他就爆出去,赚销量。
他弟徐磊在战场上呆了六年,但因为徐勇义偏袒韩超,一怒之下转业了,目前在台资企业工作,而他们兄弟因为是大院子弟,于部队有种别样的热爱和关注。
这趟韩超他们去广州,因为训练不足的原因,按理应该竞争不过广州军区。
可奇怪的是韩超本身是一没文化的混混,但他偏偏不但上战场能打,带兵也很有一套,这趟比十个项目,他们营赢了七个。
目前广州军区的领导甚至想把韩超挖到驻港部队去。
驻港部队,那是7年后可以风光全世界的一帮人。
回头看他们兄弟的落魄样子,徐鑫心头又怎能不冒火?
他手里有一些韩超在越南时的黑料,是这几年他花了大量的钱和代价调查,并积攒下来的。
他对陈玉凤的观感是,农村来的傻童养媳,觉得她不但傻,应该还是个醋包子,可怎么他想透点消息出来,想套一套,想哄她上钩,她一点都不接招呢?
徐鑫不想他叔和王果果结婚,可报道也必须经过当事人的签字才能发,又该怎么办?
话说,这时王果果正好端着一大盆油炸碗豆从后堂出来,放在前厅,转身又进后堂去了。
你说她漂亮吧,快五十的人了,能有多漂亮?
你说她温柔吧,她目光跟刀子似的,走起路来风风火火,并不温柔。
徐鑫也知道他叔让小秦最近一直在买家具,但他试探过小秦的口风,韩超这妈挺野性,挺奔放,应该跟他叔早就在一起了。
他心头现在还有一丝残留的余火,男人对女人嘛,都是玩玩而已的兴趣,也许他叔玩过了,玩腻了,就不愿意结婚了呢?
毕竟一个军区,手握实权的参谋长,什么样的女同志遇不到?
徐鑫欲走,又回头吞口水,桌上那一大盆被炸酥的油碗豆,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他妈的,这叫个啥事儿?”骗签名没骗到,他还被王果果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