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权势滔天-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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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这句话是同身旁的定武侯夫人说的,王氏盯着渝平公主瞧了片刻,只觉得卿太夫人是睁眼说瞎话。
在她看来渝平公主长得更像景成帝,尤其是这双眼睛,同先帝一般是双桃花眼,看谁都带着几分真意。
但王氏不会傻到在这种场合与卿国公夫人唱反调,假装思索片刻便道:“可不是嘛,瞧见公主,臣妾不由得想起太后娘娘尚在闺中时已是名满天下的贵女,公主此时已有太后年少时的风采了。”
这番话说得叫卿太夫人也多看了她两眼,这个王氏一向不是个会说话的,今日好似开了窍。
国公夫人状似谦虚,笑着开口:“过去的事还提它作甚,过去风采如何那也只是过去了,日子都是朝前走的,总不能指着过去的事过活,公主您说呢?”
贺攸宁明白她的意思,当年世家上书要重责她当街对世家子弟动用私刑,卿家也在其后推波助澜。
卿国公夫人这番话是是在提醒她,她是太后的亲女,无论过去与卿家有着何种嫌隙,但与卿家之间的关系始终是密不可分的,过去的事不要再想,既然回了京都,便安生过好现在的日子,切莫抓着以往的事不放。
两年过去,卿家人高高在上的姿态半分未改,甚至比从前更甚。景成帝一死,这些世家没了牵制,连样子都不会装了。
贺攸宁只当自己没听懂,微笑着点点头。
淑惠长公主与大皇子是一道来的,大皇子若不说话,真瞧不出他与从前有何差别。
贺攸宁下意识别过头不去看他,这一细微举动被卿国公夫人看在眼里。
大皇子才不管皇上有没有到,自顾自便坐下,淑惠长公主刚想拦,皇上却已到了门口,卿国公和卿嘉述跟在其后。
幸而皇上并未对大皇子的失礼有何言语,甚是平常地坐下,还转头问起大皇子的近况来。
“皇兄前些日子生病可好些了?本想去瞧瞧,但政务繁忙总抽不出时间。”
大皇子不说话,只盯着眼前的碗筷。
小皇帝没得到回应却不气馁,眼一转瞧见一旁的贺攸宁,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听闻前些日子阿姐去瞧大皇兄了,大皇兄可还记得?想来皇兄定会高兴,平日里总念叨的阿宁如今就站在眼前。”
大皇子一听阿宁二字立刻便有了反应,东张西望瞧了一圈没见到想见的人,顿时有些着急,一把抓住小皇帝的手,“阿宁在哪呢?阿宁瞧不见我该着急了。”
这可吓坏了一旁的宫人,好似大皇子下一秒就会暴起伤人一般,手忙脚乱便要拉开他。
眼前的一切都在挑战贺攸宁的耐性,“够了,这是什么样子,大皇子只是同皇上说说话,怎得还要你们拦起来了,不懂规矩怎么担的差事。”
贺攸宁发话,宫人只好退下,小皇帝也附和着贺攸宁的话,“阿姐说的是,不过是说些话罢了,都是朕平日身体不好害的宫人们过于紧张。”
说罢,又倾身贴着大皇子的耳朵说了些悄悄话,大皇子才逐渐平静下来,不再闹着要找阿宁。
贺攸宁虽好奇二人说了什么,却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问,只得先按捺住。
桌上各个都是聪明人,觥筹交错之间适才的事好似没发生一般。
这顿饭贺攸宁吃得心不在焉,实在不懂卿太后的意思,若是为了斡旋她与卿家,大可不必这般大动干戈。
忽听到身边一声惊呼,小皇帝呼吸急促,直直向后倒去。
这一变故发生得突然,贺攸宁最先回过神来,快去冲到小皇帝面前,扶起他软倒的身体。
小皇帝此刻面容发青,口吐白沫,贺攸宁心中一惊,这分明是中毒的征兆,厉声道:“去请太医,太医院的太医全给本宫叫来。”
没管神色不定的众人,贺攸宁将怀里的小皇帝交给淑惠长公主,又召来禁军。
“给本宫看着,皇上没醒来之前,这儿的人一个也不能走。”
贺攸宁目光阴冷,究竟谁会这么大胆,竟敢下毒谋害当朝天子。
作者有话说:
这章是过渡章,还有两章左右这一块就写完啦。
第14章
贺攸宁吩咐人在殿中收拾出一处安置小皇帝,宫人手脚利索连大气都不敢出。
小皇帝此刻已是面色惨白,额头有虚汗浮出,长气进短气出。
贺攸宁深知不能再拖,当机立断将他扶起半趴在自己身上,吩咐宫人拿来干净的筷子,伸进小皇帝的喉咙里,不断按压舌根,几次下来,小皇帝终于吐了出来。
怕他呛着,贺攸宁一直撑着身子扶住他,时不时拍拍他的背,过了一会,小皇帝缓缓睁开眼,竟恢复了几分意识。
饶是卿国公见多识广,对今天这一出也是始料未及,面色沉重不知心中如何盘算。卿国公夫人经历了起初的骇然,片刻事态后如今也镇定下来。
定武侯夫妇脸上不自觉流露出几分担忧,不知是为小皇帝的状况担心,还是想着自个儿的处境。
大皇子神色木然,身边的嬷嬷将他拉到远离桌子的地方,怕他受到惊吓此刻正在小声安抚。
淑惠长公主跪坐在小皇帝身旁,瞧着小皇帝紧闭双眼、眉头紧锁,似乎正在受尽折磨,她恨不得以身替之,时不时用帕子拭泪。
贺攸宁的目光扫视殿中众人,最终落在卿嘉述的身上,对方静静地看着她,丝毫不见其他情绪。
贺攸宁收回眼神,回想起适才之事,这样的事对于皇家来说实在罕见,无论是设宴还是平日里的饮食,都经历层层关卡才能摆上桌。
在饭食里下毒的事不知要买通多少宫人,更不说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会用多大的利益才能诱使这些宫人罔顾家人和自己性命,给皇上下毒。
这次的宴会是她一手操办,出了这样的事,她难辞其咎。
淡竹走过来在她面前轻语道:“公主,御膳房那边已经控制住了,接触过膳食的宫人也一并抓住。”
贺攸宁从怀里拿出半块玉佩递于淡竹,声音微不可闻:“交给我们的人审。”
这是景成帝留给她的人,一直都在暗处活动,淡竹知道这半块玉佩可以调集其中的一部分人,但却迟迟未接过玉佩。
“公主,这是……。”若是借了,这些人就过了明路,在淡竹看来,贺攸宁此举无疑是将自己的底牌拿了出来
贺攸宁却不容她拒绝,将玉佩塞到她手里道:“去吧,这事我自有打算,你只管照办便是。”
淡竹只好接过玉佩匆匆离去。
林水铭领着太医来得很快,贺攸宁瞧着他着急的神色不像是有假。
心中却难消对他的猜疑,原因无它,他在听到贺攸宁要人请太医时,第一个冲出殿外,当时贺攸宁只顾着小皇帝,未来得及叫住他。
如今想来,他此举虽在份内却又让贺攸宁止不住怀疑,他出去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其他的动作。
太医一个个轮流把脉,愁容满面却只字未言,待几个太医轮流诊断完,院判这才开口道:“从脉象上看,正是中毒的迹象,幸而及时将晦物吐出,这才没有大碍。待老臣开一方子,喝上几副,休养几日便可。”
“可能看出是何毒?”贺攸宁示意太医去查验桌上的饭菜。
众人领命,围着饭菜察看一番,面面相觑。
贺攸宁不耐众人磨蹭,冷声问道:“怎么,太医院这么多人,竟还查不出了?”
众太医瞧着贺攸宁的脸色愈发难看,不敢耽搁,忙使眼色让院判回话。
院判战战兢兢,酝酿半晌才道:“恕臣等无能,未在饭食中发现异样,餐具也一并查验,并无有不妥之处。”
殿中静的可怕,卿国公夫妇对视一眼,虽面上不显,但面对这样的结果心下也是吃惊。
定武侯夫人脸色更为精彩,显然不信太医的说辞,这皇上适才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了膳食这才倒下,瞧那口吐白沫的样子,明明就是中毒,如今太医一来却说没毒,如何有说服力。
贺攸宁显然也不信,抬手指着其中一位太医道:“你去再验一遍。”
所指的正是那日要为她取皇上脉案的太医——何添,何添得了令,起身回到桌前,又验了一遍。
查验过后,转过身朝贺攸宁摇了摇头。
贺攸宁冷笑出声,事情朝着更为复杂的方向发展,明明是食用饭菜中毒却验不出有毒。
正巧淡竹拿着玉佩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大汉。
那大汉略过殿中诸人,大步流星向贺攸宁走来,直直在她面前跪下行礼。
“臣年柯参见公主,奉公主之命,臣审查与此事相关之人,收集口供近百份,交予公主查看。”
卿嘉述半眯着双眼,打量那跪着的大汉,大概三十左右的年纪,一看便知是个行伍之人,身上有着抹不去的煞气。
他曾听卿国公说过,景成帝在暗处培养了一支亲卫军,想必此人便是其中一员,看着贺攸宁的意思,是想借此事将这批人过了明面。
只不过不知卿国公会有何想法,卿嘉述向卿国公投去目光,正好与之对上。
卿国公一直想打探景成帝留下的这支暗卫,无奈这些人个个武功高强,来去毫无影踪,从未得过有用的消息。
如今这样光明正大出现子这里,还掺和进了宫中之事,卿国公也不知是贺攸宁愚笨不知该如何用好这把刀,还是她心中早有打算。
卿国公虽与贺攸宁相处不多,但也知道这个外孙女甚是聪慧,他不信贺攸宁不知道一支强大暗卫的有时能敌千军万马的道理,如今这事怎么看,做的都不太聪明。
卿国公一时也无法猜出贺攸宁心中所想。
还未等贺攸宁查看供词,小皇帝已悠悠转醒。
贺攸宁连忙起身,倾着身子问道:“皇上可要喝水?”
小皇帝如今还是昏昏沉沉,听了贺攸宁的话也不回答。
贺攸宁接过宫人的水,示意林水铭将他扶起,喂他喝了口水。
小皇帝缓了一会,似乎清醒了点,瞧着跪了满屋的太医,一时不知发生了何事。
“阿姐,这是怎么了?不是晚宴么,怎么太医们也在这?”
贺攸宁没有回话,轻声问他:“皇上可还记得自己曾吃过什么?”
小皇帝歪着脑袋思索片刻道:“不过是用了膳食,可有什么问题?”
“皇上适才口吐白沫,脸色发青,像是中毒,只是太医却查不出其中缘由。”贺攸宁端过淡竹手上的汤药。
她如今是草木皆兵,这汤药是屏儿看着熬的,虽说不会出错,还是按规矩先喝了一口,才端来给皇上喝。
还未喝两口,却见那何添像是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高声说到:“臣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
贺攸宁眉心一跳,还未开口,小皇帝却已示意何添说来听听。
何添跪行几步上前,“诸位太医皆已验过,皇上入口之物皆无不妥,但臣斗胆直言,并非所有毒都由口入。”
贺攸宁放下汤药,眸光幽深了几分,沉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中毒是不假,但依臣之见,这膳食反复查看已无异样,那剩下的无非两种结果。”
“敢问皇上,用膳前可有使用过其他,糕点或者菜食?”
小皇帝摇了摇头,何添见状,接着说道:“若是未在宴会前一段时间用过其他食物,那便只有另外一条。”
小皇帝下意识问到:“另外一条什么?”
何添跪直身子,道:“那便是皇上早就中毒,今日不过是毒素累积,才发生适才之事。”
贺攸宁目光凌厉,上下扫视何添,像是刚刚认识他一般,眼神充满探究之意。
“此话可有根据?”
“回公主的话,可让诸位太医们再为皇上把一次脉。”
贺攸宁摆手,示意太医上前把脉,自己却退至一边。
不经意对上小皇帝的眼神,对方似怕她担心,朝她笑了笑。
贺攸宁扯着嘴角回以一笑,自回宫后头一回这般仔细地瞧着他,他与贺攸宁是最像景成帝的。
眼睛鼻子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就连笑时,姐弟两都有一对小酒窝。
可贺攸宁如今觉得这种像不仅仅是表现在模样上,就连性格,都像极了景成帝。
几位太医把过脉后,都言余毒未清,还要待几日后再诊一次才能知晓。
贺攸宁早知是这个结果,并无多大意外,摆摆手让太医下去。
小皇帝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眼看宫门就要下钥,卿国公等人也不便多留,贺攸宁便松口让他们回府。
眼瞧众人越走越远,淡竹才低声说道:“公主怎么改变主意了?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贺攸宁本想借此事将卿国公夫妇一军,无论小皇帝是因何中毒,此事都会落在卿国公夫妇身上,虽说此招实在拙劣,但胜在出其不意,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但今日之事发展至今,可教贺攸宁看明白了,心有打算的人何止她一个,恐怕小皇帝才是那个谋划者,竟不惜以自己的身体为饵。
只可惜,还有人棋高一招,早早算了一切,想来这宫中能让太医院为首是瞻的还有谁。
贺攸宁向殿中呆坐着的大皇子看去。
好一出大戏,这皇家的儿女各个都有自己的心思。
第15章
卿家人走后,重头戏才算刚刚开始。
秦嬷嬷不知何时来到殿中,手中抱着一匣子交予贺攸宁。
匣子内整整齐齐放着几个盒子,盒子里装的皆为香料。
贺攸宁打开瞧了一眼,便将其合上,唤太医来瞧。
此刻殿中已不见禁军,取而代之的是年柯与其手下,这些人都是从血海里走出,身上杀气腾腾,几位太医对视一眼皆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院判小心翼翼伸出手接过匣子,双手不自觉颤抖,匣子险些脱落。
“院判大人可得拿稳了,劳烦院判大人替本宫瞧瞧,这盒子里的是何香料。”贺攸宁语气淡淡,教人听不出其中情绪。
院判心中有鬼,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才将盒子打开,用手轻轻扇动两下嗅闻。
下一刻心中一紧,飞快看了大皇子一眼,又低下头去回话。
“回公主,这盒子里装的香料有凝神定气之效。”
“仅此而已吗?”贺攸宁语气微沉。
院判心中已觉不详,可想着背后之人,心中微定。
“臣学艺不精,只能看出其中一二,或可请各位同僚一同查验。”
贺攸宁点头,同意院判的说法,示意各位太医轮流查看,
待几位太医查看之时,端起一旁的茶盏轻抿一口,沉声问道:“本宫记得先帝的舒嫔孕中失宠后变得癫狂撞柱身亡,舒嫔生前一直都是由院判看诊,可有此事?”
院判支支吾吾半天都未回答,贺攸宁看着远处的大皇子,还是如之前一般呆坐着,连姿势都没变过半分。
“舒嫔刚入宫时年轻气盛,却也有着世家女子的气派,可后来愈发猖狂,行事嚣张竟连宫规都不顾,肆意杖责宫人,性情暴躁无法抑制,逐渐被先帝厌弃,以致夜晚发病却寻不见太医。”
“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性情大变,院判大人为舒嫔看诊多年,竟也不得而知吗?”
院判强装镇定,打定主意咬死不说,开口道:“孕期性格大变是女子常有之事,当日臣当值,阮贵妃那日突发头疾,臣奉命前去这才耽误了舒嫔娘娘那儿,事后皇上也并未怪罪。”
贺攸宁冷笑一声,“当年之事,院判大人记得这般清楚。”
说罢抬手,示意年柯将人带上前来,院判一见来人,心底发凉,一时间瘫倒在地。
此人正是当年舒嫔身边的宫女柳儿,柳儿一进殿中便掩不住眼底的泪水,以头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