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权势滔天-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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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攸宁被他说得有些脸红,一时间竟找不出话来反驳,只好后退两步,尴尬地不知该往哪看。
温应淮顺势将手里拿的书本翻开,拿出里面夹着的枫叶递与贺攸宁,“鄙人做的书签赠与公主,权当赔礼。”
贺攸宁看着眼前的书签,在心里确定了两遍开口:“这不是枫叶吗?”
温应淮看着眼前的枫叶,似有些怀念,“这枚枫叶随我从卫城来,离家那日正是秋日,我从院中摘下一枚枫叶夹于书中,每每怀念家乡,看见它也有所慰藉。”
又道:“公主可别小瞧这枚枫叶,这枚枫叶去过的地方可比公主都多。”
贺攸宁撇了撇嘴角,却没反驳,这也是真话,从卫城到京都可远着呢,它去过的城池可不比贺攸宁多么。
“这枚枫叶对你意义非凡,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贺攸宁没接,推了推他的手。
却被一把抓过手,将这枚枫叶郑重其事地放在贺攸宁手心。
“既是赔礼,公主收下便是,外物终究是外物,
贺攸宁没再推辞,将其珍重放入怀中。
一月过后,贺攸宁终于能暂时离开鸣山书院回宫休息三日。
一放课都顾不得与同窗寒暄,急急忙忙便往住处赶,一进院子,竟见大皇子在此等候,贺攸宁又惊又喜,恨不得一蹦三尺高,登时便像个小炮仗似的冲进大皇子怀里。
“皇兄!皇兄!好皇兄,你怎么来接我啦!”贺攸宁一月没见他,实在想念得紧。
“既是阿宁的好皇兄,怎能不来接我们阿宁。”
大皇子将贺攸宁抱起,又细细询问她在鸣山书院的情况。
贺攸宁自是捡些大皇子爱听的说,什么功课总被先生夸赞,明晖堂上下无人不喜欢她,把自己的学堂生涯说得绘声绘色。
恨不得手脚都用来比划,一时不记得手里还拿著书本,夹在其中的枫叶从书本中脱落,缓缓飘落在地,瞬间吸引了大皇子的注意力。
“这是什么?”春日里怎会出现秋日的枫叶?
见枫叶掉落在地,贺攸宁立马脱离大皇子怀抱,就要去捡。
大皇子还是头一回遭到冷落,说起话来泛酸:“什么枫叶竟比我都重要。”
贺攸宁捡起枫叶,小心翼翼将上面不小心沾染的灰尘吹落,翻来覆去察看一番,并没发现破损才放下心来。
“这枫叶是一位友人所赠,倒不是枫叶有多么珍贵,只是这寄托着他对家乡的思念,涵义深重,待寻到时机,我是要还给他的,可不能弄坏了。”
友人?这称呼倒让大皇子有些好奇,贺攸宁看着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可实际上却不好接近,在她心里,下意识将人划在不同的区域,一认定便很难改变。
大皇子还头一回见她这么快就接受一个人成为朋友,不由对这位友人起了探究之心。
“是哪家的小姐?还是……公子?”
“哪家的也不是,他是个商户之子。”说完又警惕地瞧着大皇子,“皇兄不会因他是商户之子就不许我与他来往吧?”
对这人的身份大皇子确实意外,却没有干预贺攸宁交友的意思,“在阿宁心中皇兄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吗?父皇如今抬了商户地位,你与他们来往倒也没什么。”
只是听到是男子,终究是不放心,追问道:“就算是商户之子,那也是有名有姓,不知皇兄是否有这个荣幸能见这位阿宁新交的小友一面。”
贺攸宁不置可否,“他如今大概与同窗一道出门去了,他叫温应淮,等下次有机会再引见与皇兄。”
“他叫什么?”
贺攸宁此时拿着手帕仔细擦拭枫叶,没察觉大皇子语气的变化,低头应道:“温应淮。”
过了好久,才听大皇子幽幽说道:“温应淮不是死了吗?”
贺攸宁顿时毛骨悚然,猛地抬头看向大皇子,却见大皇子双目无神,机械般抬起左手,“阿宁你看那,起火了,温应淮死在大火里,景明、云之都死了。”
贺攸宁顺着大皇子指的方向看去,整片天被火光照亮,呼救声从远处传来,仔细一听,竟是自己的声音。
贺攸宁像是被人扼住喉咙,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回头望向大皇子,右边袖子空空。
这不是幼时的大皇子,贺攸宁像是回到十岁那年的鸣山书院,烈火蔓延,眼睁睁看着火光冲天肆无忌惮伸张着爪牙,她站在火光外无能为力。
恨不得此刻身在火场的是自己,像是魔怔般一步一步缓缓走进熊熊的烈火中,彻底被吞噬。
贺攸宁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全身滚烫。
只是一场旧梦。
那年,鸣山书院大火,死伤无数,大皇子失去右臂,彻底没了储君资格,又因高烧不退,坏了脑袋成为痴儿。
作者有话说:
男二没死
第9章
淡竹听见声响,连忙进来查看,瞧见贺攸宁醒了更是喜不自胜,一边张罗着屏儿去叫太医,一边拿起茶盏要喂贺攸宁喝水。
贺攸宁此刻正沉浸在噩梦中没缓过神来,她很久没梦到以前的事了。
淡竹细心地用手帕将贺攸宁额头上的汗擦净,“公主昏迷了三日,可把奴婢急坏了。”
贺攸宁愣住,紧紧抓住淡竹的手,问道:“我睡了三日?”
“是,那日公主自从睡下便没再醒来,全身烧的滚烫,还一直在说些梦话,奴婢寻了太医来瞧,只说是公主受惊发了高烧这才一睡不醒。”
淡竹伸手贴住贺攸宁的额头试温,还是有些热,心下着急太医怎得还没来。
贺攸宁只觉脑袋昏沉,才说两句话就头疼欲裂,靠着淡竹缓缓躺下。
待太医来时,贺攸宁已没力气抬眼,恍惚间只听见耳边不断传来的交谈声,强撑着想要听清,却最终没抵过睡意,昏睡过去。
再醒来已是第二日下午,淡竹一直在一旁守着。
贺攸宁此刻才有精力细细琢磨起这几天的事情,那日一回到宫中就觉精神萎靡,本以为是由于见到大皇子,受了刺激才会这般,但接连昏睡三日就有些蹊跷。
贺攸宁心有怀疑,便召见替她诊脉的太医,又遣人去请秦嬷嬷过来。
秦嬷嬷接过太医的脉案细细察看一番,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开的大多都是些宁神的药,对身体并无害处。
随即暗暗对贺攸宁摇头,见此,贺攸宁才放下心来,或许,只是她想太多。
她昏迷的这几日,皇上、太后和淑惠长公主都来瞧过,皇上还特意吩咐,待她醒后,便让秦嬷嬷回她身边伺候。
这次贺攸宁很是爽快地应下,待太医走后,使了个眼色给淡竹。
淡竹立马带着宫人退下,关好房门在外候着,只留秦嬷嬷一人在屋内。
贺攸宁心里记挂着前几日交代给秦嬷嬷的事,不顾身子疲惫,坐起身来问道:“前些日子拜托嬷嬷留心的事可有进展了。”
秦嬷嬷从怀中给拿出一香囊递于贺攸宁,问道:“公主可觉得这香囊有几分熟悉?”
贺攸宁接过打量了两眼,宫中等级森严,不同级别的宫女香囊上绣的花纹也有所不同,这只香囊上所绣的是梅花,乃是一等宫女才能用的。
“这是从林水铭的住处找到的,奴婢怕林水铭察觉,只描了香囊的样子做了个相似的。”
贺攸宁不解,这林水铭怎么会珍藏一个宫女的香囊?
“最要紧的是,那香囊的料子,乃是上好的罗锦,决不是宫女能用的料子,唯有一个例外。”
贺攸宁心中一紧,不由得攥紧香囊,心里立马想到一个人,“从前大皇兄身边的巧芝?”
当年阮贵妃有喜,大皇子高兴不已,赏赐给宫人一批好东西,其中便有罗锦,贺攸宁当时还在场,清楚记得罗锦被赐给了巧芝。
“那巧芝现在何处?”
“死了,巧芝虽在大皇子身边伺候着,但原先是阮贵妃从阮府带来的陪嫁丫鬟,当年鸣山书院一事牵连颇多,阮贵妃都未能幸免,何况巧芝,随阮家人一同被赐死了。”
此话说得小心翼翼,生怕公主再因当年之事心中烦闷。
可贺攸宁却无心再为自己的情绪纠结,她已经意识到秦嬷嬷的意思,“嬷嬷是说,林水铭可能与大皇兄有关系?”
还未等秦嬷嬷再开口,贺攸宁又否定道:“这不可能,就算是巧芝与林水铭关系匪浅,可这根本无法证明他与大皇兄之间有往来。”
秦嬷嬷拍了拍贺攸宁的手,安抚道:“只是一枚宫女的香囊自然不能定论,但大皇子对林水铭有恩。”
当年林水铭母亲重病,林水铭求到舒嫔面前想要些银两为母亲治病,以舒嫔的脾气自然不会答应,更是罚林水铭跪上一天,正巧被大皇子撞见。
大皇子心善,得知林水铭的事,便给了银子还特许林水铭出宫探望。
若没有大皇子雪中送炭,恐怕之后巧芝也不会与林水铭相识,更不提她还会与林水铭结下另一番情谊。
“更奇怪的是,就在林水铭到皇上身边伺候之前,咱们的人曾瞧见他来往大皇子宫中。”
贺攸宁眉头紧锁,她让秦嬷嬷调查之时,心中早有猜想,毕竟假山一事她思来想去也猜不出是哪个宫人能知晓得如此详细,除非是大皇子本人。
若是林水铭是大皇子的人,那他知晓这件事并告知皇上那就说得通了。
只是贺攸宁不明白,大皇子会在何种情况下会和宫人说起这样的闲话,林水铭又为何会将这件事告知皇上。
皇上又是以什么样的目的说起此事?
“这两件事连起来却要紧,公主想想,巧芝的死林水铭会归咎在谁身上?恨可比恩情更长久。”
当年鸣山书院一事,阮家被诛九族,阮贵妃被赐白绫,整个阮家在顷刻间覆灭,这世间流有陈郡阮氏血脉的只有大皇子了。
可这却不是皇上的授意,而是迫于崔、邓、卿等世家的施压。
是以,无论是恩情还是对其他世家的恨意,林水铭与大皇子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可大皇子现在只是个痴儿啊。
贺攸宁又想起刚回宫时小皇帝说的话,景成帝昏迷前大皇子曾去见过他。
她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她对大皇子的信任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她对事情的判断,那日她本以为是小皇帝年幼,瞧见父皇猝然长逝,心中害怕,乱了心绪才有此言。
可今日一想,小皇帝并不是个口出狂言之人,他这般说定有深意。
贺攸宁心中渐渐冒出一个想法,惊得她立马抓住秦嬷嬷的手,“嬷嬷,你说我父皇真的是因劳累过度驾崩的吗?”
*
贺攸宁来得很突然,太医院众人毫无准备。
瞧着跪倒一地的太医,贺攸宁来回扫了几眼,问道:“太医院的太医都在这儿了?”
“回公主,潘太医给太后娘娘请平安脉去了,除他之外,太医院的太医都在这儿了。”回话的是太医院的院判。
贺攸宁没看他,顺手指着站在后排的太医,“劳烦这位太医将我父皇的脉案取来。”
那太医不知贺攸宁用意,转身便要去拿。
倒是院判身边的太医出言阻止,“公主恕罪,按大昭朝规矩,历代皇帝脉案都只能由皇上查看,公主若想查看,可去皇上那领了旨意。”
贺攸宁不怒反笑,饶有兴致地问道:“若是我今日一定要看呢?”
“那便恕太医院不能从命。”
不料贺攸宁突然发难,一脚将跪着的太医踢倒在地:“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宫要拿便拿,还轮的到你指手画脚。”
又转头去问院判:“院判大人觉得呢?”
院判咽了咽口水,不敢抬头看贺攸宁,尽力控制住颤抖的声线,“回公主,并非是下官不想让公主查看,只是这样实在不合规矩。”
本以为面对的是雷霆之怒,贺攸宁却不紧不慢行至院判面前,将其扶起。
“院判大人德高望重,本宫自然要以礼相待,不过院判在宫中这些年,想必也知道本宫的脾气。”
“他人若礼让,便敬他三分,若是碰上这不识好歹之人,本宫也有的是办法治他。”
院判此刻已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还请公主见谅,实在是规矩不可破。”
贺攸宁早就料到不会这么简单便能拿到景成帝的脉案,自然是有备而来。
“本宫十岁时随父皇南下,途中遇梁王残党,父皇为护本宫周全,赐予一把宝剑,并言此剑可斩任何乱臣贼子,本宫正是用这把剑斩下一名叛军的脑袋。”
院判听言心中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眼见贺攸宁一步步逼近,不自觉后退两步。
贺攸宁伸手,院判却下意识抬手挡住,又觉失礼,小心将手放回身前交握,全身绷紧,生怕下一秒便要命送她手。
不料贺攸宁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言道:“院判自然不会是乱臣贼子,对吗?”
院判此刻如鲠在喉,他知道贺攸宁这是在警告他,如若不从下一秒自己便会成为乱臣贼子。在朝为官,谁也不敢说自己是绝对清白的,他心中有鬼更不敢反驳。
只僵笑着点头,示意其他太医去拿。
脉案在手,贺攸宁只草草翻过,便让屏儿带回宫。
临走前转头回望院判,“院判大人,您为官多年,应该知道自己能坐上今天的位置全是皇上的恩典,想必您最清楚该为谁鞠躬尽瘁,对吗?”
院判心下骇然,不禁怀疑贺攸宁知道了什么,可转念一想自己背后之人的能耐,便装作未听懂其中深意。
贺攸宁嗤笑,院判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不出贺攸宁所料,皇上的脉案并无问题,但今日一番试探,她心中的猜测被证实了大半。
这宫中还有一只手在背后掀起风浪。
贺攸宁将脉案与景成帝喝的补药单子递于秦嬷嬷,景成帝是劳累过度猝死,发生的很突然,先是意识涣散,紧接着全身发紫,人迎脉搏动消失。
一切记载都很合理,但景成帝在此之前并未有心慌、胸闷和晕厥的情况出现,毫无前兆实在可疑。
贺攸宁用手指点了点桌子,像是自言自语道:“还有什么病是会全身发紫的呢?除非……”
除非景成帝根本不是猝死,而是毒发身亡。
作者有话说:
喜欢的小可爱可以给个评论吗?谢谢。
第10章
未能见景成帝最后一面是贺攸宁心中无法解开的心结。
景成帝突然驾崩,待消息传到皇陵时已是十天之后,纵使贺攸宁心中百般不信,但在看到景成帝棺椁时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时至今日,贺攸宁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点。
大昭朝历任皇帝西行后停灵的时间都不长,但是就连最短的孝宗皇帝都停灵十一日,还是因夏日炎热之故才缩短停灵日数。
可景成帝的灵柩只停放八日,过了头七便要匆匆下葬。
如今想来,若景成帝真的死于非命,那么背后之人一定急于掩盖什么。
贺攸宁的脑子里一时闪过的想法仿佛将她整个人都拖入深不见底的深渊,她一个人呆坐在榻上,看着香炉上的缕缕青烟,陷入一种无法言喻的死寂中,像是被抽取灵魂的木偶,冰冷的泪水划过脸庞,最终滑入衣襟。
半晌后,贺攸宁推开房门,眼底虽可窥见湿意,但以不复适才的悲戚。
转头吩咐屏儿两句,就准备带着淡竹向外走去。
刚走出宫门,却见淑惠长公主身边的文鸢来请。
“听闻公主回宫,我家主子便惦记着,知道公主繁忙不便打扰,如今公主病也大好了,我家主子便想着请公主一聚,也好说些体己话。”
淑惠长公主乃德妃所出,因着景成帝子嗣稀少,德妃对淑惠长公主管教甚严,若非必要平日里更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