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可爱-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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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郁声怀里的小三花像是终于能释放天性了,勾着自己的爪子去抓落在白郁声身前的那束碎发。
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白郁声胡乱揉了一顿小猫的脑袋,终于是没忍住将小猫悬空抱起,整张脸埋进了小三花柔软的腹部。
小猫身上干干净净,看上去沈知言照顾得很细心,没有排泄物的异味,反而全是猫粮的奶香味。
不过她似乎忘记了董事长的脾气并不好,小三花发出了几声低沉的呼噜声,警告意味明显。
白郁声抓着它的两只手,在它彻底生气之前探出了脑袋,又把它抱在怀里安抚性地揉了一顿。
——
上次来这里太过于匆忙,白郁声只来得及匆匆看一眼前庭的造景,这回才发现不止是前庭,整个四合院都被人精心布置了一番,院子中的景观植看上去也经过细致考究,错落有致。
她抱着小猫往后院摸了过去。
后院看上去没有前庭精致,随意又凌乱的景致,融合了日式的枯山水与惊鹿,竹制的惊鹿轻声敲着,铺陈了一片悠远的意境。
她在枯山水边上的石泉处看到了那个接待自己的男生。
应该就是这个四合院里三个活人中的第三个人。
他也注意到了站在拱门下抱着猫有些拘谨的白郁声。
祁酌将手中的毛笔放在石泉中洗了洗,挂到一边的木制笔架上,墨色在水中绽放成一片墨花,渐渐与泉水融合,继而化开。
他起身朝着白郁声点了点头。
“白小姐。”
白郁声空出一只手招了招,她这才注意到那个男生面前架着一张石桌,宣纸垂落到地上,依稀能看见纸上几排齐整的墨字。
“不用这么客气,大家以后都是同事,叫我白郁声就行。”
后颈漫上一阵凉意,一双手揪着她的后领子,指尖微凉,贴在她温热的脖颈上,激了她一层鸡皮疙瘩。
“谁和你是同事了?”
是去而复返的沈知言。
他好像只是回去换了身衣服,上白下黑,T恤干净得没有一丝多余的点缀,一身干净清冽的少年气。
白郁声瘪了瘪嘴。
“都在一个屋檐下工作,不是同事是什么?”
“又是谁和你说他在这儿工作了?”
白郁声:?
沈知言扬着脑袋,朝着祁酌的方向道了一声。
“祁老八,你忙你自己的。”
说罢,勾着白郁声的脑袋将人往前庭的方向带,三花顺着他的手臂攀爬到他的肩膀处扒着,呜呜了两声。
沈知言挑了挑眉,“你这魅力看上去不太行啊,不招董事长喜欢呢。”
白郁声翻了个白眼。
“你要不要把你的手拿开看一下啊?”
沈知言耸了耸肩,一手托在自己的肩膀处防止小猫掉下来,另一只手变魔法似的,指尖一番,从手背处转过来一块鸭肉冻干。
“怎么了呢?引诱也是迎合董事长的一种方式。”
白郁声轻嘁了一声。
他倒是坦然。
“对了,为什么你叫他祁老八啊?家中排第八吗?”
白郁声仰着脑袋,最近天气热,她在院子里逛了一圈,额头上已经冒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也不是她好奇,只是现在已经是追求优生优育的时代了,临夏也不是什么穷山僻壤,什么大户人家啊养八个孩子。
沈知言垂眸看了她一眼。
“他叫祁酌,家中排第二,就一个哥哥。”
“那为什么不叫老二?”
沈知言一手拎着白郁声,另一手虚虚扶着小猫,身姿依旧挺拔,像立在山巅的松木,声音也如沉木。
“因为他小时候发过一场高烧,八岁才会开口说话。”
“啊……”
白郁声倒是没想过这外号背后还有这样一层故事。
“现在脑子不笨,人木了些就是,还有,收起你那可怜兮兮的同情心,人家的身价不低。”他顿了顿,“一幅字能卖五位数吧。”
白郁声:……
两个人绕过偏院的石板路,回到了前庭给白郁声收拾好的房间。
房间南北通透,房间门口搭着一层木板露台,边上放着一套休闲小沙发,中间撑着一把遮阳伞,庭院处的角落还架着一个秋千,看上去也有人经常打理,秋千座位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架子上爬着白郁声叫不出名字的花。
她吹了声口哨。
“你们这儿员工待遇还挺好,随便一间屋子都挺有格调。”
沈知言把人拎到房间门口,他半抱着臂,懒懒散散地靠在门框边上。
他抬了抬下巴。
“给你十分钟,进去收拾一下,看一下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不满意还能换吗?”
沈知言半阖着眼,把董事长从肩膀上捉了下来挂在手臂上抱着,低低地沉吟了一声。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满意也给我忍着。”
白郁声往房间门口走了一步,又退了出来。
“为什么是十分钟?”
沈知言勾了勾三花脖子下的铃铛,铃铛声响清脆。
“因为你老板,我,饿了。”
嚯,稀奇。
白郁声在门口踟蹰了一会儿。
“可是……”
“九分钟。”
“可是我的老板是淡奶啊。”
白郁声指了指他怀里的小猫。
沈知言:“……”
沈知言“嗯,你老板也饿了,是吧董事长。”
他手欠似的拍了拍小猫的爪子,淡奶咧着嘴叫了一声,抬爪子去拍沈知言的手。
“看,董事长饿了脾气还不太好。”
白郁声:“……”
行呗。
——
明明是一套四合院,但沈知言似乎并不执着于复原中式风,房间里面色调温暖,更偏向北欧简约风,家具多为圆润可爱的。
房间最大的特色是床对面两面通透的玻璃落地窗,飘窗被扎起,飘窗下搭着几个猫爬架,,落地窗外的林木葳蕤,阳光细碎,像坐落于森林深处的小屋。
尽管半个屋子是玻璃落地窗,但似乎材质比较特殊,就算直接站在光下也并不感到有热,房间内开着制冷空调,温度适宜。
比起是给员工住的……
白郁声扒着门框探出了脑袋。
董事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走了,沈知言不怕热似的一个人坐在露台边上的那套小沙发上,单手捏着一支烟,指尖一点猩红,眼中情绪内敛,叫人看不出他这会儿在想什么。
“沈知言!”
他微微抬起脑袋,示意她有话就说。
“你是不是隐婚了然后有个女儿之类的?”
嘶,烟头燃到了他的手指,他大拇指轻点,把烟给熄了。
“什么东西?”
白郁声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不然怎么里面装修得这么好看?”
沈知言抬眼,睨了她一眼。
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咧着嘴笑的时候脸颊两侧有个浅浅的酒窝,倒不像是不喜欢整个房间的意思。
“我喜欢呢。”
白郁声有些意外。
没想到沈知言还喜欢这样式的。
她一边晃着脑袋,一边拖着调子“昂”了一声。
沈知言见她还扒着门框,起身往她那边走了两步。
“还有问题吗?”
“倒也不是,就是那两面的落地窗……”
会不会走光啊……
这怎么说自己也是这个四合院里唯一一个女孩子啊!
“里面的窗帘是声控的,落地窗全覆盖,你要是连喊一声都懒得喊呢让董事长帮你喊一声也行。”
白郁声比了个ok的手势,回房间继续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带来的东西不多,夏天穿的衣服本就单薄,照顾小猫也不需要多精致,连化妆用品都没带几样,她还没有忘记自己来这儿的初衷,行李箱里最重的也就是那基本沈知言的画集和采访杂志。
她左右环顾了一番,在书架的夹层里找了个不太显眼的位置一起塞了进去。
毕竟在沈知言眼皮子低下搜集他的信息。
好像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至少对白郁声来说是如此。
全部收拾完也就花了不到五分钟。
等她再次走出房间,董事长已经在庭院跑了一圈,立在她屋子门口的露台上面清理着自己的脚垫。
沈知言从另一边走了过来,手上端着一个嫩黄色的猫碗,他蹲下身,把猫碗放在了树荫底下,用铁制的汤勺敲了敲猫碗的边。
董事长懒洋洋地起身,踩着猫步往他那边跑。
白郁声也有些好奇,跟在小猫身后也走了过去。
三花吃的是生骨肉,肌红蛋白化在碗中,中间卧着一颗无菌蛋,看上去还挺有食欲。
沈知言依旧蹲在地上,白郁声凑近了才发现他手上还挂着一个小饭兜,等董事长跑到猫碗边上了他一手把小猫勾了过来,戴饭兜的手法极其熟练,等到准备完一切,他一手支着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自然下垂。
褪去了白郁声初遇他那会儿的一身不正经,更像小巷子里意气风发的少年。
白郁声也蹲在旁边,开始研究起沈知言给小猫配的餐。
头顶传来一阵轻笑。
白郁声两手搭着膝盖,不解地看了过去。
“怎么了?”
沈知言用眼神指了指那碗猫饭。
“你也馋了?”
作者有话说:
沈知言:这当然是给未来老婆准备的房间啊!
怎么能误会沈猫猫隐婚!
(通知:宝们,我最终还是没抗住阳了,但是后面还有几章存稿,这几天我休息一下,不好意思!)
捉了一下虫,修改了一下书房的位置~
第12章 抓痕出轨
相处了一个下午,白郁声发现董事长的脾气也没有印象中的凶。
性子是跳脱了一点,总喜欢高耸着自己那条漂亮的尾巴绕着四合院慢悠悠地走着。
真有一种巡视自己地盘的感觉。
但真的上手去抱着把玩了,小猫也不会闹脾气,看见人就翻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
七月的燥热好像避开了这个四合院,周遭参天的茂密梧桐挡住了大部分的艳阳,阴影盖了满屋,风中混着草木特有的清香。
白郁声支着下巴坐在自己房间前的露台上,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台电风扇,架在旁边呜呜地摇着头。
她盯着自己面前只写了几行字的论文发呆。
董事长跑了一早上,这会儿看上去有些疲倦了,窝在院子的猫爬架上没精打采地晃着尾巴。
白郁声突然想起了前几天在沈知言的小臂上看见的猫抓痕。
她从露台台阶上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往董事长的方向跑了两步。
小猫一手搭在自己的脑袋上,两腿蜷曲,整只猫像一滩液体似的盛在透明猫窝中。
白郁声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捏着小猫的爪垫,露出了它隐藏在肉垫当中的爪子。
爪子干干净净,长度刚好修剪到血线下边,看上去应该是前不久刚修剪过。
小猫喉咙里咕噜噜了两声,爪子一挥,开始在白郁声的掌心踩起奶来。
白郁声为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揉了揉董事长的小脑袋,悄声道了一句:
“完蛋啦,沈知言他在外边有别的猫啦!”
刚从书房出来的沈知言:“……”
——
在四合院的一天过的有些过于舒适,白郁声险些忘记了自己来这边的初衷。
她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漫无目的地晃着双腿。
淡奶从门口溜了进来,半坐在地上勾她的头发玩。
“哎,董事长,你知道沈知言这会儿一般在干嘛吗?”
她仰着脑袋,两手往后敞开,搭了搭小猫的爪子。
“喵——”
“在书房吗?”
小猫站起身,在她的手臂上轻轻蹭着。
白郁声溜圆的眼珠子转了两下,从床上撑起身来,抱着猫趿拉着拖鞋就往外跑了出去。
天色还不算太晚,七月的日落被拉得无限长,蝉鸣聒噪,梧桐清香的风拂过她的脸侧,有些燥热。
沈知言说过的藏品书房在整个院子的西边,也就是正房边上的西耳房,但似乎没什么事他也不会去那,外书房才是他真正的工作室。
白郁声猫着脚步,悄声走到了外书房的窗户边上。
四合院的布局还是按照传统的三进式院落来,但装修风格似乎完全按沈知言的性子随心所欲,各别显得闭塞的建筑被重新装修过,抄手连廊改成了全开放式,在视觉上就显得宽敞与大方了起来。
外书房的墙上竹影参差错落,印在墙上,平添一分韵味。
沈知言的审美确实是无懈可击的。
白郁声立在墙角下,探着脑袋往窗户里边望了过去。
室内光线朦胧,沈知言脊背半弯,一手撑在桌面上,另一只指骨分明的手上捏着一支羊毫笔,中指与无名指之间还卡着一支小号狼毫。
书桌的正对面挂着一幅《春山伴侣图》复刻卷轴。
和白郁声这种临摹古画得一笔一笔照着对临不同,沈知言只会偶尔抬头看一眼,更多的时间是在埋头作画。
他背对着窗户,从白郁声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到他后颈的棘突,连接着脊柱没入纯白T恤的下端,oversize的T恤下摆宽松,微微透着些许桌上台灯的暖光,勾勒出沈知言若有似无的腰身,无端惹人遐想。
“喵呜——”
三花挂在她的手臂上,有些不满地叫了一声,后退一蹬,从白郁声身上窜了出去。
“哎!”
她一时走神,让小三花溜了出去,它高昂着脑袋,跺着步子,跳上了外书房的台阶,并且在进门前顿了顿,往白郁声的方向看了一眼,呜呜了两声。
白郁声楞了一会儿,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她!居然从一只猫身上!看到了嘲讽的意味。
“还想偷窥到什么时候?”
沈知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扇窗户旁,他双手抱臂,嘴边扯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额顶的美人尖如外墙竹影一般影影绰绰。
“哎,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沈知言舌尖微顶口腔壁,
“要我给你复原一下你刚刚跑过来那会儿的脚步声吗?”他顿了顿,“下次偷窥我呢,记得换一双不吵的鞋。”
白郁声瘪了瘪嘴,挪了挪步子,把拖鞋隐没在暗处。
“我说是董事长喜欢这儿我才跟来的你信么?”
她泄了气似的,由原来半蹲的姿势变成了全蹲,她仰着脑袋,眼神坚定,丝毫看不出刚刚瞎扯的人是她。
沈知言单手架在窗框边上,指骨轻轻扣了两声。
小三花应声窜上了窗台,仰着脑袋俯视着白郁声,动作神情与沈知言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支在窗前的男人微微挑眉,嘴角的弧度加深。
“还有事吗?”
“那什么,我能进去看看吗?”
沈知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脑袋朝门口的方向微微抬了一下,优越的颈线连着下颌线,落日西沉,给他镀了一层柔和的软光。
“说了你可以随便玩,没必要都经过我同意,还是说你不知道门在哪?”
这不是尊重一下主人吗?
白郁声从地上直起身来。
沈知言上半身微倾,与平时站直时的身高相比矮了那么一截,白郁声的视线刚好落在他凸起的喉结处。
橙红的夕阳光辉肆无忌惮,造物者似乎格外偏爱沈知言,他身上的每一寸肌理都像是精心雕刻过的,放肆不羁与冷矜贵气融合地恰到好处。
“沈知言……”
白郁声轻轻开口,像掠过树梢的轻燕。
“嗯?”
“你被蚊子咬了。”白郁声指了指自己的颈侧,“这里。”
“……”
沈知言沉默了一会儿,直接抬手把玻璃窗给关了个严实,“别进来了。”
白郁声扯了扯嘴角,转身飞快地跑到了东耳房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