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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单向蛊惑-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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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里,尹桑眼神不知道看着哪里。

    沈峯眼睛一动不动地追着她。最终也只是轻轻吐出一口气。

    当时他在臭烘烘的垃圾堆里,最终找到了绣包。

    拿着脏兮兮的绣包一个人走回家的时候,年少的沈峯,头一次有种认命的感觉。

    他不知道他还会做多少不自禁的事情。

    “没所谓啊,”尹桑转过头来,脸上已经挂上笑,她说:“沈峯你干嘛啊,都老夫老妻了说这些没意义的陈年旧事有什么意思?你今天是玩上瘾了么?”

    绣包被扔到垃圾桶里,现在出现在这,尹桑不是不清楚,是他捡了回来。不过,毫无意义。

    捡得回绣包,捡不回心意。

    这时候阿嬷拿着药碟子出来了,看见沈峯,脸色一变,对尹桑说:“来,该换药了。”

    “我来。”沈峯抓过她的手说。

    阿嬷盯着两人的手一会儿,抬手就拍掉,抓着尹桑往里屋走,边走边说:“我当他是客人,才客客气气,这后生越发不懂事了。。。。。。”

    沈峯看着眼前的门快速阖上,“砰”的声响,彰显着主人的不客气,以及对他的。。。。。。嫌弃?

    灶房里,阿嬷把药泥在火塘上过了几遍,放凉,低头给尹桑解开旧布带,“阿桑啊,咪洛有话不知道当不当问。”

    尹桑:“咪洛问。”

    阿嬷抓着她的手,轻轻抚了抚她的手指,“看你的手,就知道,婆家待你,不差的,”保养得细嫩白皙,和当初已大不相同,“你不带郎仔回来,是他待你不好,还是吵架了?桑桑啊,夫妻之间,没有不吵的,吵到老,爱到老。”

    说到这里,尹桑也明白了阿嬷想说什么。

    结婚这么久了,她都没带丈夫回来,阿嬷担心她与丈夫感情不合,婚姻不顺遂,但碍于她的性格,一直不言说,眼下她和沈峯这些“越界”的行为,让老人家不安了。

    尹桑问自己:是不是过分了?

    老人家抚养自己多年,孙女婿就在跟前,却不得知情……

    第23章 已替换

    吵到老; 爱到老。

    可她和沈峯的婚姻里,并没有吵架这一项。吵架总有气消的一天; 他们之间; 连架都吵不起来。那些执拗的对话,不过是性子来了; 表达一番厌嫌罢了。

    他对她; 不爱; 也不在意,忽如其来的关心和亲近; 让她摸不着头脑; 如坐针毡; 又无从拒绝。她贪恋现在这个状态的沈峯,更担心这情状转瞬即逝; 一切回到从前——

    相互厌烦; 不闻不问。

    “尹桑这个人,这辈子都欣赏不来。”



    第26节

    尹桑摸了摸裤袋里的小绣包,沉默。

    这沉默在阿嬷看来就是默认; 老人家眼睛里忽然就氤氲起泪水,抓着她的手说:“阿桑; 过得不好; 就回来……”

    老人家词藻不多,话语朴实,担忧全写在一双眼睛里了。

    “咪洛。。。。。。”尹桑说,“外面那个; 沈峯是。。。。。。”

    阿嬷说:“沈老板,我知道,他和一起来的小姑娘,还没结婚吧?那也不行的,桑桑啊,踩堂的时候被别人挖过手心的达亨,那就是别人的了,没结婚,也同你没有关系了,明白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

    苗家人踩堂跳舞时挖对方的手心,这就是钦慕的意思了,互相挖过手心,就可以谈婚论嫁了。

    沈峯和吕落?

    尹桑:“他们挖过手心了?”

    阿嬷:“打油茶我顺嘴问了,看样子。。。。。。”

    尹桑:“噢。”

    敲门声响起,未等回应,门被打开,高大的身影逆着光,弯腰走进来。

    他蹲下来,抓过尹桑的手看了看,指甲才绑了两天,已经在合缝,苗药的功效,还真是西药所不及。

    边看边说:“奶奶,桑桑是不是没介绍?”

    他在外边思来想去,老人家的态度只有这一个可能,她还不知道他的身份,那他的举动着实是冒犯。

    既然尹桑始终不打算把他放到台面上去,那便只有他自己跳上去了。

    只是太仓促,什么都没有准备,欠了该有的礼数。

    虽然唐突,但从初见来看,老人家对他还是满意的。

    说完他把火烤过的药泥铺在布带上,慢慢缠在伤口处,扎带的时候,力道刚刚好。绑完左右翻瞧了瞧,确认没问题,抬眼看着阿嬷。

    阿嬷上下看他,审视几遍后,很不友好地睨他一眼,拍拍自己的膝盖,起身就走,嘴里念念有词。

    可,他听不懂……

    尹桑看着他包好的手指,淡淡说:“你们有什么目的,或者说,你有什么目的,都不要消想,我不会让你如愿,你走吧,这样没意思。”

    ……。。

    阿嬷逮来了鸡,尹桑起身去拿了个碗和绳,碗放在地上,绳绑住鸡的双脚,一手提脚,一手扣着鸡头。阿嬷拔了几根鸡脖子上的毛,拿剪子戳进去,鸡血咕噜咕噜流出,落进碗里。

    尹桑腾出一只手,挑了挑鸡翅膀上的毛,拔下颜色最显眼的一根,沾上鸡血,递给阿嬷。阿嬷双手合十,中间夹着那束鸡毛,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最后把鸡毛粘在灶边的神位上。

    鸡被放到门口水龙头下的石板上,它挣扎了一会儿,不动弹了。

    尹桑弯腰拿起那碗鸡血,晃了晃放在一边,舀好沸水,提到外边石板上,阿嬷把鸡往沸水里烫,再提出来,热水烫过的鸡毛很容易脱落,不一会儿,一只肥美的鸡就处理好了。

    两人配合默契,旁若无人。沈峯还在灶堂边,静静地看着眼前有些血腥又似曾相识的画面。

    尹桑架起锅,往里放上鸡,再倒上水,从边上的灶取来火种,不耐烦道:“你让让。”

    沈峯往边上挪了挪,蹲下来帮她,“把柴架空一些,才容易燃起来。”他说着兀自动起手。

    星星点点的火苗开始蹭起来,照在他脸上,红扑扑的。尹桑看着他的侧脸说:“你还不走,在看什么,封建糟粕?”

    沈峯抬起头来,想要说什么,对上她的视线,又顿住。

    苗年初一的晚上,是一定要吃鸡的,苗家土鸡翅膀上长着七彩的毛,苗人认为是吉祥的寓意。过年家里要杀鸡祭灶神,三拜之后,把带血的鸡毛粘在神位上,鸡血辟邪,鸡毛纳福,祈求来年家畜兴旺,家人健康无灾。

    这是苗家人的信仰,却是城市人的封建糟粕。如今,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尹桑,已经懂得什么叫做甲之蜜饯乙之砒霜,如今的沈峯同样。然而当时的他们,都过分介入对方的世界观。

    那是尹桑到沈家之后,过的第一个新年。她从菜市场好不容易买到鸡血,把毛粘在了厨房的瓷砖上,佣人吓了一跳,当时在客厅的人便跑过去围观,有亲戚甚至担心是有人恶意恐吓,想对沈家不利,惹得大过年的人心惶惶。

    尹桑也吓坏了,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后果,趴在厨房门边,静静地听大人们议论。

    她那副心虚的神情,落入沈峯的眼睛。等人散了,他扣住她,当时的她,才真的叫黄毛丫头,营养不良导致她的发色偏黄,个头只到他胸口。

    她坦然承认,仰足了头才看到他,“你害怕吗?”她问。

    “为什么要做这些?”他问。

    她低头说了一堆,自认为解释得足够清楚。但因为小声,普通话又不标准,他也只隐约听懂一些。

    “别搞这些封建糟粕,下不为例。”

    她收到来自沈峯的警告,以及轻蔑不解的眼神。

    他没有向大人们揭发她,然而,那一晚尹桑还是没有睡着,在天光泛白的某个瞬间,她真正意识到,他们之间,何止是物质上的天差地别。

    她甚至不敢告诉他,在三拜祈福的时候,三个愿望,一个给了爷爷,两个给了他。

    希望他平安健康,希望他飞黄腾达。

    也许,他知道了,也只会说,愿望都土得掉渣。可年幼而见识短浅的她,不知道什么是高贵的追求,在她眼里他已经什么都有,她只是希望他,越来越好。

    一年一次的愿望,她舍不得留一个给自己。因为她想要的,神也帮不了她。

    眼下,沈峯看着熏黑的神位,上边那束彩色的鸡毛,觉得内心一片澄澈,似乎注入了称之为虔诚的东西。

    火光照耀,尹桑的脸也染了红霞,两人一上一下,对望着,谁也不说话。

    阿嬷走过来,理了理柴,火更旺了,“沈老板,没得什么好吃的,就不留你了。”

    沈峯起身避开火焰的灼热温度,对这个明显的逐客令,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奶奶,这鸡看着很鲜,不嫌弃的话。。。。。。”

    “嫌弃,”尹桑打断他的话,“沈老板,你先走吧。”

    末了,看着他的眼睛,“真的,走吧。”

    沈峯走了,祖孙二人两厢无言,谁也不提这事,平平和和吃了晚饭。

    出了寨子的沈峯却不平静,脚底下的油门恨不得踩穿了,开着窗,山间的凉风呼呼往脸上打,凉飕飕的。山路蜿蜒,他十分钟便开到了镇上。到了住处猛地刹车,停住了。

    他下意识摸烟,当然是没摸着,戒烟半月有余。

    手掌泄愤似的拍方向盘,头埋在方向盘里挠头。。。。。。

    外出买东西回来的小林,见熟悉的车停在路边,车窗还开着,凑过去,看到头发乱糟糟的老板,手扣着脑袋,青筋暴起,骨节分明。

    “老板?”他轻声喊了一声。

    沈峯深吐一口气抬起头来,盯着小林半晌,小林被看得有些怂的时候,他才说:“林子,去查查她这的婚俗,六礼齐不齐,有什么讲究,十点前报给我,马上去!”

    小林从酒桌躲回来,这会儿穿着松垮垮的卫衣,脚下是宾馆的一次性拖鞋,手里是刚买的泡面。在这种状态下进入工作角色,他有点懵,“啥婚俗,谁的啊?”

    话音刚落他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果然见沈峯眼神不耐,赶紧挽回,“哦哦,太太的!太太的!”

    然后他看着车控台上的时间,九点半。。。。。。

    what?!

    小林踩着他的一次性拖鞋牌“风火轮”,消失在宾馆门口。

    沈峯平静下来,拨通了邵均的电话。

    邵均已经习惯了他不分时段的骚扰,他没有寒暄,直奔主题。等他言简意赅地陈述完,邵均说:“你该高兴。”

    “她现在的状态,至少是真实的自己,或许是因为老人在身边,压制着她的表演癖,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你们彼此正走在相互熟悉的路上。”

    沈峯说:“我们彼此再熟悉不过。”

    邵均质疑:“噢?是这样吗,你确定?”

    沈峯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陷入沉思。

    邵均安静地等着他,好半晌他说:“我该怎么做?”

    “可以尝试再进一步,这个阶段,你需要多问问题,问什么都行,过问她的衣食住行,甚至问。。。。。。往事,但掌握分寸,她大概不会老实交代,你再问一遍,并且保持视线交流,看着她,相信我,她会回答你。”

    “谢谢。”

    “不客气,晚好。”

    “好。”

    没了声音的车厢,再度沉寂下来,沈峯关窗正准备下车,有人敲了敲窗户。

    他降下车窗,吕落微微弯着腰,笑着问:“学长这么晚才回来啊,吃过了吗?”

    沈峯:“嗯。”

    吕落:“在寨子里吗?”

    沈峯:“嗯。”

    吕落:“那就好,这边一过了饭点,就没什么吃的了。”

    沈峯:“嗯。”

    吕落在楼上,看到他的车子停着有一会儿了,还不见人下来,她就过来看看,他面上有愁容,似乎有很烦心的事情,她试探性地没话找话,“是不是伊妹那儿还是不同意?”

    沈峯:“不清楚。”

    吕落:“让策划公关去解决好了,你就别烦了。”

    沈峯看她一眼,“没有,我只是在想我的太太。”

    第24章 已替换

    沈峯这回真的走了; 过后的两天,尹桑在村里各处; 还能见着影视公司的考察小组; 到处模拟拍摄、做标记,她也看到过吕落; 和工作人员商量着事情; 两人打了照面; 擦肩而过,互不干扰。

    但她没再见到沈峯。

    她本来对他在做什么工作毫无兴趣; 但最近随处可以听到议论; 也大概知道一些。

    影视公司在筹备一部以苗族村落为背景的电影; 先遣采风小组来过,认为他们村民风淳朴; 旅游资源没开发; 保持着苗寨的原本风貌,相对来说交通也比较便利,于是正式的考察小组就趁着苗年来了。如果不出意外; 村子将获得不小的一笔建设资金。

    而沈峯是电影投资人之一。也就是达配们嘴里说的“各位老板里最大的老板。”

    尹桑想,先不说他一个搞金融的莫名其妙投资电影; 考察采风这样的事; 再怎么也用不着他亲力亲为,坐在办公室里,看报告就行了。

    女人都有些浪漫幻想,尹桑也不例外。她不是没有想过他为她而来; 但最终被理智推翻——他来时,并不知道她在这里。他那天撞见她受伤时的表情足以说明,相遇是个意外。

    那他又是为了什么?

    能驱动男人的,信仰、名利和女人。前者他没有,名利他不缺,那。。。。。。



    第27节

    没什么好想的了。

    而他现在,大概是回北京去了,回到他的正轨上。

    苗年为期两周,以六日为一周,第六日,便是年中了,按照惯例,该放水捕鱼,祈求年年有余,丰衣足食。

    一大早,尹桑就跟着村里的达配达亨,绕过后山谷,去稻田捕鱼。苗家继承祖宗留下的古法,稻田养鱼,秧苗刚出尖儿时在田里放鱼苗,鱼苗吃稻田里的虫子、微生物,长得快,稻田也少了病虫害,到了秋收季节,稻子饱满,鲤鱼肥美,双丰收。

    此时的北京已是羽绒加身,南方却还是艳阳高照,水倒是凉,却丝毫不影响大伙捕鱼的热情。

    男男女女,挽起裤管,扛着箩筐下田,随手往田里一罩,箩筐上下镂空,罩住了鱼便抓起来放水桶里,再罩。

    尹桑一下田,就感觉有鱼游过她的脚丫,痒痒的。她不熟练,总让鱼跑掉,来来回回地转悠,也不知道是她捕鱼,还是鱼捉弄她,惹得田边的人直笑。

    采风小组的人也来了,好奇地拿着手机拍照。

    其中一人在拍尹桑,微信小视频录制好,发送,再输入文字:“伊妹的孙女这时候不在家,村里很多年轻人也不在,都在后山捕鱼,你们要不要现在去?”

    很快收到回复:“好的。”

    等日上中天,鱼捕得差不多了,达亨们在田埂上架起火堆,砍了竹子削成签,插上鱼就烤,吃个新鲜。

    鲜活的鱼,没去内脏,也没调料,热火烘烤,鱼尾还在蹦。

    等待的时间,达配们对起了山歌。艳阳洒田野,清风吹稻穗,青黄漾波浪,山间溪水潺潺,嘹亮歌声绕梁,达配达亨脸颊通红,给每一个人递上竹签,烤鱼已金黄。。。。。。

    愉快的气氛一直持续到火堆渐熄。

    无论你从哪里来,无论你曾是个怎样的人,无论你怀中是否藏有利刃,他们都以笑容与歌声接纳你。乡野之人,在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上,可以笑待一切。或许这就是水土,给予人的力量。

    山的另一面同样热闹。芦笙坪有一群人在忙忙碌碌,吸引了老老少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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