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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一眼着迷-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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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织夏安安静静,听得投入,在他的声音里,仿佛梦回三十年前的沪城。
  出众的美貌,和一把如云出岫的好嗓子,不消半月,周故棠便成了歌舞厅的台柱子。
  她在舞台中央,扶着圆头立麦,浓浓情意的歌声拨人心弦,旗袍下腰肢轻扭,一颦一笑一回眸,从眉梢到眼底都漾出缠绵。
  每夜她都是舞厅最夺目的存在。
  她勾人,柔媚,风情万种。
  但没有讨好感。
  一心偎红倚翠的公子哥们无不向她示好,想要她陪酒,可她永远高傲得像一朵不可摘下的红玫瑰。
  因为那时的她,只为自己的欲望而活。
  在那个仍旧重男轻女,对歌女更是歧视的年代,她偏要逾越这座山川,她从不被羞耻绑架,公开表示,她的梦想是有朝一日,远东第一乐府百乐门重新营业。
  “我要百乐门,为我座无虚席。”
  她在舞台上,顶着无数偏见和倨傲的目光,放下这句话的那一刻,最美的不再是她的容貌和身段,而是她眼里,来自女性的无畏和野心。
  曾被她拒绝的傲慢少爷嘲道,歌女就是卑贱,都做梦了也脱不开娼妓的奴性,倒不如陪我一夜,小爷赏你一千英镑。
  话落就被周故棠当众扇了一耳光。
  那人恼羞成怒,扬起巴掌。
  周故棠蓦地闭眼,巴掌迟迟没有甩下来,她缓缓睁眼,只见一只手掌截住了逼近她眼前的拳头。
  伴随而来的是全场的死寂。
  “纪、纪五爷……”傲慢少爷脸色骤变,立马扬起趋利逢迎的笑。
  男人英式西服高贵挺阔,声音清冷:“你不必迎合我,就像故棠小姐不必迎合你。”
  周故棠愣愣望着身前这个凭空出现的男人,听见他不慌不忙又道:“日后故棠小姐的场子,我不希望再有人冒犯。”
  他在那个世道,犹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
  乖张任性的周故棠,在那被尊重的爱意里,从此情陷这个英俊的留洋公子。
  许织夏在吧台托着脸,冷不丁回想起幼时她在京市的四合院,没有印象了,但感觉忘不掉,她每日也是活在一道道对女孩儿偏见的目光里。
  她小时候,要是有周故棠这么勇敢就好了。
  “他们在一起了吗?”许织夏问。
  陈家宿醉意深重,眼神空远:“嗯,一年后周故棠有了身孕,他们准备成婚,但是成婚前夕,男人消失了。”
  “去哪儿了?”
  “英国纪家,听从家族意愿联姻。”
  许织夏木讷片刻,有所意识,忽地睁大眼睛。
  陈家宿回过头,对上她的视线:“……周故棠,就是二哥的母亲。”
  许织夏不由张开唇。
  后面的故事,是当年纪世远在英国举行盛大的世纪婚礼,而周故棠这个叛逆的周家长女,被爱情打断了脊梁骨,回到苏杭,诞下了一对双胞胎,就此抑郁。
  那朵有着艳丽野心,敢凭一己之躯对抗世俗偏见的红玫瑰,终究枯萎凋谢。
  五年后,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某天纪世远突然回来,将他们母子三人接到港区,在别墅里真金白银地养着,一养就是十年。
  再然后便是纪淮崇和纪淮周,永生的错过。
  “淮崇哥和二哥自小相依为命,就像二哥和你。”
  许织夏脑子一片空白。
  直到最后听闻,纪淮崇留下的那封迟到十七年的遗书,许织夏陡然恍悟到,哥哥这趟从英国回来,身上的陨落感从何而来了。
  许织夏隐隐感觉,某件渺远的,但极为重要的事,被她遗忘了。
  可她无法当即想起。
  她一时也没心思去思忖其他,因为下一秒,陈家宿又说了件出乎她意料的事情。
  “你去港大交流学习,都是二哥从中安排的,他被困在英国四年,想尽了办法,才有了这么个机会。”
  陈家宿混混沌沌:“都是为了见你一面。”
  酒劲上来,他头脑发胀,话一股脑地全讲了。
  “今宝,他离不开你的。”
  许织夏呼吸逐渐急促,胸膛一深一浅起伏着,终于在某一秒钟再坐不住,猛地飞奔向露台。
  今晚这酒饮得太凶,三人都还醉沉沉睡着。
  四周宁静得仿佛时间停滞,只有树叶几不可闻的沙沙声,许织夏奔出露台的时候,停住,放慢了脚步,很轻很轻地走到纪淮周的身边,蹲下。
  他在躺椅里,仰着颈,睫毛覆在眼睑上,健康浅红的薄唇淡淡抿着,都烂醉了,眉间还是皱着。
  好奇怪,明明他们在同个屋檐下生活过十三年,可这是许织夏印象里,她第一次对他泛滥出如此强烈的心疼。
  细细一思索,才惊觉,自己从未见过他的痛苦。
  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疤痕全都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看着他的睡颜,想到他一口碎玻璃也都自己往肚子里咽,许织夏眼睛瞬间酸得厉害,忍哭忍得快要喘不过气。
  ——给哥哥抱抱,行么?
  ——那你能不能也喜欢一下纪淮周呢?
  ——喜欢他一会儿吧,小尾巴,就一会儿。
  许织夏迟钝地察觉到,那些他心里不好受的蛛丝马迹。
  她抬手过去,指尖落到他浓郁的眉上,拨开那几丝碎发,完全露出他比例漂亮的额头。
  指尖虚虚停在他的额角,半明半暗的光影里,许织夏目光描绘过他脸部的轮廓,最后留在他的唇上。
  长久长久地凝着,许织夏在一种无以复加的情愫中着了魔,不经思考地直起些腰背,探身向他的脸。
  她屏住气,嘴唇慢慢靠近,想去碰他的唇。
  男人冷不防掀开眼皮,回过半张脸。
  许织夏心间忽颤,一紧张,压过去的嘴唇撞到了他下巴。
  “呜……”
  许织夏一声微末的吃痛,顾不着磕疼的唇,在窘迫和羞臊的煽动下,她一眼都没敢同他对视,扭头就往屋里溜。
  没脸见人了。
  许织夏捂住脸,迅速奔向她今晚住的客房,结果没跑多远,后面一只手臂更迅速地捞住了她双腿,原地单手抱起她。
  许织夏猝不及防腾空。
  他胳膊勾在她腿窝,她臀部几乎是坐在他的上臂,他身量本来就高,又忽然间被他抱到这高度,许织夏很难不害怕。
  许织夏紧紧搂住他的头,声线染上一丝哭的假腔:“哥哥……”
  门开了,再砰得合上。
  人体感应灯自动亮起,一直到进了房间里,纪淮周才放她坐到那张琥珀椅上,让她的双腿落地。
  纪淮周腰还弯着,虎口扣住她下巴,她鹅蛋脸小小的,他一只手掌就握住了她半张脸。
  他食指抵在她颊侧,拇指压到她唇角,略微摩挲了两下。
  “撞疼了?”
  他喉咙被酒浸泡过,声音涩涩哑哑的。
  人困在椅背和他的身躯间,他俯着身,体型的侵压感让许织夏心扑通扑通地跳。
  许织夏的脸在他手心小幅度地摇了摇。
  心虚得要命。
  紧接着下巴就感觉到了他虎口的劲,脸被他端高了,男人的面容强硬地闯入她眼帘。
  许织夏躲不开眼,羞赧地瞅着他。
  他那张五官浓烈的脸,顺其自然地就低了下来,空气中顿时交融进男人酒意浓重的气息。
  许织夏陷入混乱又惊慌的状态。
  就要被他吻住,刹那间,她手指蓦地压到他唇上,挡住了。
  许织夏视线斜着瞟开,有点局促,语气不经意间酥着,明知故问:“哥哥你……做什么?”
  纪淮周喉结明显滑动了下。
  “不是想亲么?”
  许织夏思绪一空,呼吸都乱了。
  她窘着,他就也不言语,只嘴唇在她指腹浅浅一吮。
  许织夏四肢陡然僵住,他又很慢很慢地,沿着她的手指吻下去,嘴唇从指尖烫到掌心,最后到她的手腕,亲在她怦跳的脉搏。
  她眼睫扑簌,电流接二连三地钻进皮肤,浑身止不住战栗。
  纪淮周从始至终都在看着她。
  唇回到她指腹,看似正经地又问了她一遍。
  “还想不想亲?”


第49章 费尽思量
  【你想要的一切,都会有。
  ——纪淮周】
  …
  许织夏没有和谁这样过,不清楚男人都是这样的,还是只有他如此。
  只是亲手腕,都这么……涩情。
  他双唇吮住她脉搏的那一下,许织夏每一根神经都发颤,仿佛亲住的是她的心跳。
  以及他那从头至尾,都一瞬不瞬,没离开过她眼的目光,一边静静瞧着她,一边不紧不慢,吻下去又回来。
  感觉哥哥在勾引她。
  可又看不出半点故意的痕迹。
  明明把她的心捏得乱七八糟了,但他那副样子,好像都是她在露台的时候想要亲他,而他现在是一本正经地在满足她的欲望。
  许织夏确定他今晚喝了很多酒,但不确定他是醉了,还是清醒的。
  总之被他亲眼目睹,赖是赖不掉的,许织夏弱兮兮的,又诚实,小声解释自己在露台的意图。
  “我只想……亲一下……”
  纪淮周被她掩在指下的唇,悄无声息地,掠过极短一瞬的弧度。
  “那就亲一下。”他低着腔依顺。
  说着,他握住她手指,从唇上拖开,但没有松手,把她的指尖捏在手心,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
  嗓音轻哑,一双眼略显迷离。
  “哥哥说过的,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许织夏抬眼觑他,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怎么听上去,好像是她想占他的便宜,但是想一想,又确实是她临时起意在先。
  失去手指的遮挡,他稍一低头,热息就喷到了她鼻尖。
  许织夏后腰完全贴住了椅背,下巴还扣在他另一只手的虎口,仰着脸,明显的紧绷,但乖得很,他靠近,她就半阖起了眼。
  男人多多少少都会有难以免俗的占有欲,尤其是在亲密的时刻。
  距离近到彼此的唇很快就要蹭到,纪淮周却没立刻亲下去,拇指抚过她下唇。
  “亲过么,”他低声问:“和别人。”
  许织夏心跳到嗓子眼,都不敢呼气:“没……”
  酒后的占有欲使他的呼吸愈发灼热。
  但在本能之上的,是他对妹妹的最后一丝理性,比起纵容自己,他更在乎她的感受。
  哪怕是在亲热这件事上,他也下意识怀揣着自己身为哥哥的责任。
  她没有过,他作为她初体验的男人,得给她最好的感觉。
  尽管亲一下对男人而言,根本算不上接吻。
  女孩子是一片小小的带着凉意的雪花。
  而男人是冷却不下的熔浆,就连嘴唇都是滚烫的。
  这样的温度贴到唇上,许织夏蓦地闭住双眼。
  他没有用力,只是轻轻碰着,若即若离的那几秒,许织夏紧张到了极限。
  没一会儿,他揽住她腰背一提。
  同时他的唇沉下去,和女孩子的两片柔软完全压实。
  唇上的高温瞬间清晰,许织夏胸腔一震,一下子从嘴唇沸腾到全身血管,绷住无法动弹。
  身子本来就正酥着,那一刹又突然被他从椅子里拉起来,她站都站不住,虚软地倚进他怀里,双手抓在他腰际。
  他沉沉压着,停留在她的唇。
  许织夏反而被他的温柔惹得屏不住气,逸出几丝凌乱的鼻息。
  纪淮周没有再进一步,扣她下巴的手掌松了指劲,分开前,他在她下唇很轻地咬了下。
  许织夏差点哼出声,获释的脸忙不叠低下去,用力埋进他怀里,难以自控地呼吸。
  纪淮周掌心揉住身前她的脑袋,声音明显要比刚才哑一些:“可以么?”
  这是在问她,亲到了,想不想再亲。
  许织夏头脑空空的,稀里糊涂地就把自己放到了既得利益者的位置。
  她虚喘着气,羞耻但温顺:“好了……”
  要不是她太过害臊,纪淮周都觉得,这姑娘可能还要感谢他两句,一点儿心眼都没有。
  纪淮周喘息隐忍,不由抬了抬唇角。
  “接着喝啊!老乔!宿仔!你们都哪儿去了?”门外一阵磕碰声中,响起陆玺醉到恍惚的叫唤:“老大——”
  许织夏骤然从这不清不白的气氛里清醒。
  人慌忙退出去,她低着脸,摸摸自己耳边的鬓发,支支吾吾,佯装无事发生:“哥哥,我去睡了……”
  她想走,听见他说:“别回去了。”
  许织夏错愕,眼下她头绪正乱着,他冷不丁来这么一句,她不自觉就想歪了。
  纪淮周不声不响看着她红透的脸:“就睡这间。”
  他出去时带上了卧室的门。
  许织夏在一声“砰”响中回魂,再装不下去,急匆匆跑向床,掀开被子,躲进去,捂住自己发烫的脸。
  脑子不受控地,反复回味那几秒,被他嘴唇压住的感觉。心里很想躲,但身体被一种心潮澎湃的舒服俘虏了。
  思绪已经理不清了,这事是怎么起的头。
  那晚,许织夏有些难以入眠,红着脸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记得后来是如何睡着的,但记得在梦里,自己被哥哥堵在床角亲了一整宿。
  翌日醒来,她呆呆望着天花板,又忍不住埋到被褥下发出羞恼的低呜声。
  她再也不说梦境都是人潜意识里隐藏的欲望这种话了。
  那天哥哥们都还宿醉着。
  许织夏早早就起了,意外在客厅茶几上看到一本弗洛伊德的心理学着作,正百无聊赖,于是窝进沙发里看。
  翻了几页,听见动静。
  许织夏放下脸前的书,看到乔翊下楼,她眼角下弯:“乔翊哥,早安。”
  乔翊带着几许笑意,走过去。
  他在家衣着倒没那么肃穆了,但也是一身干净的白衬衫,下摆规矩地塞进裤腰里,领子扣到喉结下。
  “乔翊哥,你不再睡会儿吗?”许织夏奇怪,酒都喝到后半夜了,他居然还能早起。
  “习惯了。”乔翊看了眼她手里的书,不作声色微笑问:“早餐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许织夏乖声乖气道:“我想吃碗面。”
  乔翊思忖了下冰箱里的现有食材:“海鲜面,加个溏心蛋?”
  “好。”许织夏应完声,陪着他过去厨房,否则她在那里坐着显得当他是厨师。
  乔翊另起锅煮开水,再将袖子挽上去,握刀在砧板上切着几样调味蔬菜,做饭时他也一贯的面色冷静。
  许织夏站旁边和他闲聊:“乔翊哥,你也看心理学的书啊?”
  “路过书店,顺手买了。”
  “是不是很枯燥?”
  乔翊平静的眉眼间情绪不明:“在了解你说的弗洛伊德,没感觉到无聊。”
  许织夏笑着说:“但是有人觉得,弗洛伊德是个满口空话的大骗子呢。”
  乔翊神情有淡淡的笑。
  切碎的调味蔬菜倒入珐琅锅,炒出香底,再往浓郁汤汁中放入黑虎虾扇贝和其他一些处理过的海鲜。
  许织夏扶着流理台,闻到香气,眼巴巴望着锅里,不禁感叹:“乔翊哥厨艺都这么好,未来嫂嫂也太幸福了。”
  乔翊手上的汤勺停顿了下,面不改色道:“没有感情的夫妻,很难幸福吧。”
  “没有感情怎么会成为夫妻呢?”
  缄默须臾后,乔翊说:“我们这样的人,婚姻都是听从父母之命。”
  许织夏愣了下,忽而想到昨夜陈家宿讲的故事,纪家那位家主,也是听从家族意愿联姻,而辜负了哥哥的母亲。
  难道大家族的稳定延续,只能通过联姻,才能为血亲接班铸造护盾。
  那哥哥呢?
  许织夏不经意间蔓延出几分惆怅:“可你们是人啊,不是传承的工具。”
  盖上珐琅锅,乔翊半垂着睫毛:“如果有爱的人,但不能与之相爱,事实上,结婚对象是谁都没有所谓。”
  对他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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