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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妖女乱国-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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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女大概猜出了他的想法,抛出最后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秦王可知,同您一起投降,被带回北魏的夏朝贵族,如今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您该不会以为,陛下真的会在宫中养着闲人吧?”
  赫连昌惊恐地看向乔女,“你说是什么?!本王不信!本王已经降了,还受了魏皇的封号!魏皇不能杀本王!”
  乔女冷笑,“为何不能杀您?当初陛下之所以留下夏朝皇室的性命,无非是做个样子给各国看。让他们看到投降了也不会丧命,打消各国拼死一搏的决心。如今您也降了几年了,做的样子也够了。只要让您‘因病早逝’,谁也不会怀疑的。”
  赫连昌目瞪口呆地道:“你是说……魏皇要杀本王?”
  乔女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定定望向赫连昌,却无声胜有声地让赫连昌越想越害怕,最后因恐惧颤抖个不停!
  放暑假了。又要开始缘更了


第六百七十三章 、奸情
  对于赫连昌来说,命比什么都重要。没有命,什么荣华富贵都是镜花水月。
  他绝不会为大夏朝拼命,却会为自己的命挣扎到最后。
  乔女看出了这一点,于是不再强势地逼他做决定,反倒退一步道:“个中利害,婢子都已为王爷剖析清楚,如何决断,就请王爷自行思量吧。婢子最多等王爷两日,两日之后,便是王爷改了主意,想离开这王宫,也恕婢子无能为力了。”
  赫连昌被自己的疑心和对死亡的惧怕两向拉扯,他指着乔女,面上凶狠,声音却难掩惧意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冒险帮本王?你是太后身边的人,自然是向着太后的。你怎么会希望本王同皇后都逃出皇宫?”
  乔女沉默了一瞬,似乎颇为犹豫后才答道:“旁人只道婢子深得太后信任,却不知婢子原是柔然人。婢子在北魏皇宫卧薪尝胆,就是为了搅得宫中永无宁日。拓跋焘杀了我多少柔然子民,我便要他用多少魏人的命来偿还!只要是对北魏不利的,婢子都愿意冒险助之。”
  赫连昌此时才恍然大悟。之前他便觉得这乔女行事古怪,似乎对宫中主子们的信任和倚重都不屑一顾。原来她竟是柔然人!这么一想就解释得通了。
  乔女见赫连昌信了自己的谎话,又道:“王爷若是心中存疑,大可以自己去查查,看看夏朝归降的那些前贵族是否还都活着。只是别忘了,您只有两日的时间。”
  乔女说完,恭敬地告退离开,她相信赫连昌一定会上钩。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安排好怎么将这个废物送出皇宫,而不是在这儿同他磨嘴皮子。
  只是乔女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她才刚从赫连昌的房中离开,一个小内侍就从内室中冲了出来,一把抓住赫连昌的衣领,边摇边焦急道:“王爷!你切切不要胡来!你莫要听那贱婢胡扯,陛下如此信任您,怎么会取您的性命!”
  赫连昌看着怀里女扮男装的小内侍,茫然地问道:“那可否请璃妃告知本王,那些归顺了的夏朝贵族是否还都健在?”
  璃竹被赫连昌问得一愣,她哪儿会知道这些呢?她向来对政事漠不关心,加上拓跋焘已经有一年没进过她的院子了,就算是想听点耳风也听不到啊。
  “这……这……妾身虽不知,可妾身知道陛下对王爷您是极其看重的!”
  否则拓跋焘也不可能允许赫连昌入内宫赴宴,璃竹就不会在内宫与赫连昌撞见,更不会鬼迷心窍地就从了赫连昌,心甘情愿地冒着被赐死的风险与他私通。
  昨夜年关,不单是赫连昌心绪不佳,璃竹更是觉得空闺寂寞,于是便假扮成小内侍来外宫私会赫连昌。
  两人颠鸾倒凤地闹腾了一晚,早上正睡得香,就被乔女给吓醒了!
  璃竹还以为是奸情败露,七手八脚地穿上内侍的衣服躲在寝室的柜子里,把乔女同赫连昌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此时璃竹心乱如麻,她虽痴迷于同赫连昌的激情,却也舍不得宫中的荣华富贵,真的让她同赫连昌私奔出宫她也是做不到的。
  一想到若是赫连昌走了,自己又要过回从早枯坐到晚的日子,璃竹心中升起的惶恐一点儿都不比赫连昌少。无论如何,她都要打消了赫连昌逃跑的念头。
  可还不等璃竹再多劝一句,赫连昌已经急匆匆地朝外走去,口中念叨着:“你不知道,有人肯定知道!”
  璃竹伸手就去拉赫连昌的袖子,却被赫连昌的大力带了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眼看赫连昌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璃竹的心就凉了半截。
  看看时辰,早就已经过了她该回去的时候。即便她那院子如今同冷宫无异,璃竹依旧不敢在赫连昌的寝室里干等着。
  她左右看了看,确认服侍的人都还躲得远远的没敢回来。她抬手压了压帽子,低头小跑着出了赫连昌的屋子。
  赫连昌一路往西,越过了一层跨院才到了始平公主的寝殿。
  始平公主赐婚给了赫连昌后,拓跋焘以要留赫连昌在宫中居住为由,并没有另盖公主府给始平公主,而是在外宫特辟了一处宫殿给他们夫妻二人居住。
  始平公主最初得知自己被赐婚给一个瘾君子的亡国之臣时,还大哭了几日。
  后来看到赫连昌虽名声不怎么样,模样倒的确是英武,加上拓跋焘后来同赫连昌十分亲近,始平公主也就认下了这门婚事。
  只是赫连昌虽然戒了幻药,却戒不了美色。服侍他们夫妻的女婢没有一个能从赫连昌的手中逃脱。赫连昌更是找各种理由让宫中的歌姬、舞姬到他寝殿供他享乐。
  始平公主从最开始的失落,到认命,再到死心,如今她心中对赫连昌除了恨就再无其他了。
  赫连昌满头是汗地冲进始平公主的房内时,始平公主正坐在妆台前,连头都没抬地嘲讽道:“驸马这是闹哪一出?本宫这屋里可还有哪个是你还没新鲜够的?还是昨夜的舞姬没能让驸马你尽了兴?”
  赫连昌对始平公主的讽刺充耳不闻,一把扳过她的肩膀急急问道:“夏朝的降臣如何了?!你告诉本王!夏朝的降臣如何了?!可是都死了?”
  始平公主本来就窝着火气呢,大过年的,赫连昌外宿不说,还跑来闹这么一出,直接就将她的怒火点燃了!
  始平公主想都没想就吼道:“对!都死了!全都死了!本宫巴不得你也跟着死了!你们这些夏朝的贱民,破城之日就该殉国了!何苦降了大魏,还来祸害本宫!”
  赫连昌只听到了前面两句话,就脚下一软,“扑通”地跌坐在地,“死了……居然真的都死了……那我……我岂不是也……”
  “不行!”赫连昌像是突然清醒过来,“本王不能就这么死了!绝对不能!”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手脚并用地又跑了出去。
  一旁服侍女婢全都看得一脸懵,完全不知道这位驸马爷究竟闹得是哪一出!?
  见始平公主还在生气,婢女忙上前替她抚摸后背消气,小声询问:“公主,夏朝的降臣真的都死了?”
  始平公主猛一拍妆台,怒道:“本宫怎么知道!?一个夏人就已经害了本宫一生,本宫管他们其他人是死是活!”
  婢女忙又安慰,“公主您消消气,婢子看驸马爷方才似乎吓得不轻。要不要派人跟过去瞧瞧?”
  始平公主脸一扭,怒气不减地继续为自己挑选发簪,“管他如何?!他若吓死了最好,本宫立刻自请出家,做尼姑也好过守在这宫中等死!”


第六百七十四章 、谁都别想好过
  赫连昌从始平公主那一出来,便一刻也等不了地跑回自己的书房收拾东西。
  他拎着包袱皮四下看了一圈,先将方才乔女送来的贺礼都扒拉进来,又从各处取了小巧易带的珍玩、金银,也都统统包了起来。
  北魏虽然不通货币,可这些东西到哪里都是值钱的。
  赫连昌将想带走的东西都装完,又掂了掂,似乎又觉得太沉了,想要再拿出来几件,可又舍不得。
  他一拍脑袋,“该先去找乔女!若是她能多给本王派几个护卫,那本王就不用愁了,说不得还能到始平那个女人那儿再骗点东西带走!”
  赫连昌想到这儿,先将已经装好的包袱藏到床被下,随后整了整衣服,定了定心神,借口去向皇后娘娘那儿谢赏,堂而皇之地进了内宫找乔女。
  乔女早就料到了会是这种结果。同他说好,子时在他的宫外等着,到时自会有人接他出宫。
  待赫连昌问起有几人护送他时,乔女只白了他一眼,冷冷道:“王爷能活着出去已是万难,旁的就莫要多想了。”
  赫连昌知道自己如今的性命全仰仗着乔女,也不似以前那般高高在上了,只点头答应。想着等自己回到夏朝,还会缺了金银吗?
  转眼入夜,赫连昌背上包袱,又瞧了眼自己居住了几年的宫室,抬脚便往外走。
  可他身子才探出去一半,就同外面冲进来的一个内侍撞了个满怀。
  赫连昌心虚,却依旧狐假虎威地吼道:“不是让你们都退下,今夜谁也不许打扰本王吗?!”
  小内侍却丝毫没担心惹怒了主子,反倒一把抓住赫连昌地包袱,满脸不敢置信地问道:“你居然真的要跑?!”
  赫连昌这才看清这小内侍是璃竹假扮的,当即便一脸不满道:“你怎么又来了?!你如此频繁出入内宫,就不怕被人发现了!”
  “我怎么又来了?!”璃竹瞪着眼睛,扯着赫连昌往屋里走,“我今夜若是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跑了?!你可曾想过我!?”
  赫连昌想把自己的衣袖从璃竹手里抽出来,无奈璃竹此时力气却大的出奇,他怕惊动旁人,只好又随她返回屋内。
  赫连昌压低了声音喝道:“本王是去是留,自有本王做主!何须同你报备?!”
  璃竹张了张嘴,想骂赫连昌“负心汉”,却又觉得不对。
  她很快服软了下来,抽抽搭搭地哭泣道:“妾身与王爷虽只是露水夫妻,可妾身对王爷的一颗心是真的啊……为了王爷,妾身连自己的命都搭上去了,妾身又怎么会害王爷呢?且不说乔女此人颇多疑点,便是您真的回到西北,风餐露宿,同这宫中的锦衣玉食又如何相比?”
  赫连昌自然也知道这点。统万城已经没了,他想要做回曾经的夏皇已经是不可能了。可土皇帝也好过黄泉鬼啊!
  赫连昌猛一用力,终于将自己的衣袖从璃竹手里抽了出来,他恶狠狠地对璃竹道:“你我之事,皆是你情我愿!你休要胡搅蛮缠,耽误时辰,害本王性命!”
  赫连昌说着扭头就往外走,璃竹一见就急了,厉声道:“你站住!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便去陛下那里告发了你!既然你绝情,就休怪我无义!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赫连昌被她这么一吼,当真就停了下来。他急退几步回屋,趴在门框上看了又看,确定没人因为璃竹的吼声被引过来,这才满脸怒意地扭回头,“你究竟意欲何为?!”
  璃竹像是着了魔,一把扑到赫连昌怀里,梨花带雨地道:“王爷您别走……妾身一颗心都在您身上,您若走了,妾身还要怎么活?”
  赫连昌咬牙切齿地看着怀里的女人,口气却意外地柔和了下来,“好。本王不走了。你切莫再如此喧哗。赶紧回去,免得一会儿来人,被发现了。”
  璃竹怎么会信赫连昌的话,只抱着他不肯撒手,“妾身不走!妾身要守着王爷。为了王爷,妾身便是死也不惧!”
  “那你就去死吧!”赫连昌二话不说,抄起旁边一个青铜酒樽,对着璃竹的后脑就砸了下去!
  璃竹闷哼一声,人还未及倒地,赫连昌又连着砸了几下。他下手丝毫不留情,直到璃竹的后脑一片血肉模糊,才停了下来。
  赫连昌看了一眼外面的月亮,显然没时间再处理尸体了。他索性将璃竹的尸体拖到内室,扛起来往床上一扔,拽过被子盖严实了,又放下一半帘帐,假装成自己还没起床的样子。
  确认旁人看不出床上躺的究竟是谁,赫连昌赶紧拎起包袱就冲出了寝殿。
  绕到假山后,见有人还在约定的地点等着,赫连昌这才松了口气。他比约定的时间晚了,那人却没多问一句,只上下打量着他。
  赫连昌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溅满了璃竹的血。他赶紧将脸上的血抹掉,有些尴尬地不知该如何解释。最后只是抽着嘴角道:“放心,本王都处理好了,不会被人察觉的。”
  那人却似乎并不关心,将一套内侍的衣服丢在他身上,简单地说了句,“换了,跟我走。”
  借着假山的遮挡,赫连昌手忙脚乱地换了衣服,又跟着那人七拐八拐地绕到了一个十分偏僻荒芜的宫殿后。
  那人四下查探后,才从墙根处,人高的荒草里翻出了一架木梯子,手脚麻利地搭到宫墙上,冲赫连昌努努嘴,“赶紧。”
  赫连昌看着那高高架起的梯子,仿佛只要越过去,他就又能做回一呼百应的夏皇了。
  赫连昌一咬牙,将包袱在身上紧了紧,“噌噌噌”地就登了上去。他刚骑上墙头,还未看清外面的情形,墙内的梯子就已经被带路来的人撤走了。
  赫连昌被晾在墙头上,想喊又不敢,急得当即便出了一头汗。皇帝梦也跟着醒了大半。
  幸好他没在墙上坐多久,便有人在外面支了梯子过来。赫连昌赶紧顺梯而下,以为自己终于脱离苦海了,却不知前面还有多少关口等他去过。
  而此时的魏宫之中,彻夜未眠的远不止赫连昌一人。
  寇谦之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从观星台上走了下来。
  宗爱奉了拓跋焘的旨,此时正守在观星台下,见寇谦之出来了,忙迎上去,讨好地笑道:“国师辛苦。可是观出了凶吉?”
  寇谦之点点头,“领贫道去见陛下吧。”
  宗爱忙让到一旁,做了个请的手势,“国师请。”


第六百七十五章 、不以为然
  寇谦之抵达拓跋焘的寝宫时,早就过了拓跋焘就寝的时辰。
  可不知是不是宗爱提前派人去知会了,还是拓跋焘本就没睡熟,寇谦之只是在寝室外站了一站,就被请了进去。
  拓跋焘眼下有些乌青,显然是没睡好,此时见到寇谦之,脸色更是沉了一分。
  寇谦之是什么性子,拓跋焘还是十分清楚的,若非大事,哪怕宗爱在观星楼下等一整夜,寇谦之也绝不会在此时进谏的。
  拓跋焘哑着嗓子询问:“难不成真让太后说中了,是有大事发生?”
  寇谦之回道:“臣连续三日观星,发现西方毕宿的八星闪烁不定,时明时暗,似有战事暗生,还请陛下陈兵西境,以策万全。”
  拓跋焘一听此话就皱起了眉,他虽年纪轻轻,可眉间已经有了深深的川字纹。他沉吟片刻又追问道:“除此之外,国师可还窥探到其他天机?”
  寇谦之微微迟疑,随后摇头,“不曾。”
  拓跋焘略想了想,便向外吩咐道:“去请崔司徒入宫。”又对寇谦之道:“国师连夜观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寇谦之并没有丝毫想要留下听政的意思,却还是叮嘱了一句道:“此星象实在异常,虽非乱世征战之象,也愿陛下能谨慎待之。”
  拓跋焘却没再多说什么,只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
  寇谦之随后退出寝宫,看着整个寝宫因为拓跋焘的起身渐渐灯火通明了起来。
  寇谦之走回到自己的住所,见姜乾正横七竖八地躺在自己床上,也不生气,径直走到案桌边,取了茶壶倒了茶水,轻放在桌上。
  茶杯底座才刚沾到桌面,姜乾便已经鲤鱼打挺地从床上起来,坐到了案桌边,边饮茶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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