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花妖太子妃-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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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看了一眼还剩下一半的面和肉,客客气气问:“客官有何吩咐?”
蔺望尘:“方才你说的那位断腿姑娘,劳你细细讲来。”
一听这话,小二和掌柜立马知道,刚才他们的悄悄话被人听了去,齐齐尴尬变脸。
看着那吃饭也带着帽兜,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漠气场的男子,小二忐忑不安,忙鞠躬作揖陪笑脸:“对不住客官,是小人嘴贱,还望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小人计较。”
掌柜的也放下了算盘,静静看着这边的动静,随时准备出来磕头道歉。
蔺望尘一抬手:“无妨,你只管说说那男子和那断腿姑娘。”
见他没有生气,只是打听事,小二心里一块石头落地,旺盛的表达欲顿起,正想开口,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掌柜的,掌柜的微微摇头示意他别多嘴多舌,小二又犹豫起来。
蔺望尘见状,往桌上放了一枚银锭子,语气不容置疑,“说。”
连威逼带利诱,小二不敢再拒绝,拿起桌上的银子攥在手里,讲了起来,还挺绘声绘色。
“客官,您是没瞧见哪,那位郎君和那位姑娘真可谓天人之姿,郎才女貌,那郎君就不说了,那位姑娘长得,小人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美的姑娘,怎么说呢,美得就不像人。”
蔷薇姐姐就长得格外好看,可天下妖精多貌美,光凭容貌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她。
小梨花想让太子多打听打听,一看两只手都占着,就用头在他胸口磕了磕。
蔺望尘低头去看,就见小妖怪用小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裙子,又指了指小脑袋。
蔺望尘领会,抬头又问,“那姑娘作何打扮,头上可有戴什么特殊的物件?”
小二想了想,一拍巴掌,“您这一说,小的想起来了,那姑娘一身红衣,头上戴了一枚素色簪子,一簇白色的小花,那位郎君眼神凶得很,我也没敢多看到底是什么花,就是觉得那姑娘一身艳丽的红衣,该配一朵红色花才更搭。”
蔺望尘低头看,就见小妖怪仰着小脑袋,一双大眼睛已然蓄满泪水,嘴角扁扁,眼看要哭。
蔺望尘了然,看来那姑娘就是她姐姐了。
见她两只小手还拿着没吃完的羊肉和云片糕,他伸手接了过来,又递进去一枚帕子。
见这位客官又古古怪怪在怀里掏东掏西,小二忙把头低下去,不敢多看。
等小妖怪用帕子一角擦了手,随后抱着帕子抬起头来,蔺望尘这才看向小二:“你接着说。”
小二继续:“只是不知道为何,那姑娘双腿都断了,绑着夹板,不过看得出,那郎君是真心宠爱她,抱进抱出,被打了也不生气,那么多人看着呢,他还笑,要搁我,我都觉得下不来台。”
蔺望尘又问:“他们可有说什么话?”
小二摇头:“那位郎君一看就是位大人物,先是进来十几个带武器的护卫,一进来就每张桌上丢了银子,把还没吃完的客官全都赶走,清了场,那位郎君才抱着人进来的。”
“等我们上了面,就被赶到后厨去了,一直到人走,我们才被放出来,小的也就是借着端面的功夫打了个照面,没机会多看多听。”
当时那郎君明明正冲着那姑娘笑,见他看那姑娘,冷冷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浓浓的杀意,他至今难忘。
一想到这,小二忍不住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客官,当时小的躲在门缝里瞧见那姑娘摔了碗,打了那郎君一巴掌,后来就没敢再看了,小的就知道这么多了。”
蔺望尘又仔细问了问那郎君的模样,还有护卫的打扮,以及他们出现的时间,之后见再问不出什么,便让小二离开。
小二见他追问得如此详细,心里直打鼓,得了允许,忙躬身退了下去。
蔺望尘低头去看,果不其然,小妖怪已经抱着帕子在抹眼泪了,他撂下银子,拎上几包点心,起身往外走。
见方竹候在外头,他把点心丢给他:“去前头等着。”
方竹应是,拎着点心走了。
出了镇子,找个无人处,蔺望尘把小妖怪掏出来,放在手心:“那姑娘是你姐姐?”
小梨花从头上摘下一枚簪子,一簇白色梨花,衬着几片绿叶,栩栩如生,宛如真的梨花枝。
她拿着簪子,眼泪汪汪:“是我姐姐,她喜欢穿红裙子,她头上戴的梨花簪子,是我送给她的。”
第014章 回避一下
“原来我姐姐真的断了腿了,难怪花枝都断了。”
蔷薇姐姐连路都走不了了,那腿得多疼啊。小梨花越想越心疼,抱着簪子,泪如泉涌。
小妖怪哭得梨花带雨,煞是可怜,蔺望尘拿帕子想给她擦擦眼泪,可那张小脸实在是太小了,他无从下手。
小妖怪说她那姐姐断了花枝,想必也是妖了,这么想,蔺望尘就问了句:“你姐姐也是花妖?”
都到了这时候了,小梨花觉得也没有必要再瞒着殿下,他那么神通广大,兴许告诉他,他能帮自己找到呢,于是点点头:“我姐姐是蔷薇花妖。”
“殿下,你方才询问得那么详细,你可知道那抱着我姐姐的男子是谁?”
想到店小二描述的那郎君的样貌和随从的打扮,蔺望尘俊眉微蹙:“尚不能确定,但和凌王很像。”
“凌王?”小梨花一愣,想到在凌王府察觉到蔷薇姐姐的气息,激动得在他手心跪坐起来,“殿下,你能带我去找凌王吗?”
蔺望尘想到颍川等地的灾祸:“得等我忙完手上的事,怕是要一阵子。”
见太子答应,小梨花连忙抱着小手作揖:“多谢殿下,你先办正事,我等着就是。”
她如今腿这样短,又漫无目的,要找到天荒地老去,还不如等殿下忙完带她去找更快。
蔺望尘没说话,伸手把她小手上拿着的小簪子捏起看了看,随后给她簪在发髻上。
蔺望尘打量着她:“你姐姐的花枝是何时断的?”
小梨花:“就是我从江州城出发,跟着嫁妆来京城那日。”
蔺望尘一算,那也就是二十天左右,“那就奇了,凌王在两月前就已经去了具区泽,按理说,那个时候不该出现在此地。”
小梨花也不明就里,“那会不会不是凌王,我姐姐离家的时候,是跟一个书生走的,凌王是书生吗?”
蔺望尘说不是,“凌王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子,擅武,算不上是书生。那小二描述之人的气度和行事,也不是个寻常书生的做派,十之七八是凌王。”
经小妖怪这么一问,蔺望尘反应过来,那日她向他打听书生,原来是为了找她姐姐。
小梨花攥着小手,愁眉苦脸:“那怎么回事,我姐姐明明是和书生走的呀,怎么又和凌王在一起。”
蔺望尘安慰道:“你先莫急,回头我差人打听一下凌王最近的动向。”
“多谢殿下。”小梨花点点头,又问:“殿下,凌王不是你弟弟吗,能不能麻烦你直接让人去他那问问,若是我姐姐在那,能把她接出来吗?”
蔷薇姐姐一向爱憎分明,摔了面碗,又打了那人一巴掌,肯定是不喜欢他的,一定是因为断了腿,这才没办法离开。
太子殿下和凌王是兄弟,兄弟之间总是更好说话吧。
蔺望尘耐心解释:“我与凌王虽是兄弟,但并非同母所生,他与我素来不和,若是你姐姐当真在他那,我不出面尚且还好,若我差人去接,他即便本来想放她走,也必不会再放了。”
“凌王怎么这么坏的!”小梨花义愤填膺,气得两只小手攥成拳头,想打人。
凌王府有道行高深的道士镇守,那凌王身边肯定也有道士跟着,说不定蔷薇姐姐被那些道士用法术困住了,不然依照蔷薇姐姐泼辣火爆的性子,不喜那个人,早就离开了。
小梨花越想越心焦,眼泪又止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
蔺望尘见她落泪不停,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安慰,想了想,把她放在自己肩头上,轻轻拍了拍:“别急,凌王能纵容你姐姐当众打他,也不曾发脾气,似是对你姐姐颇为喜爱,短时间内,她应该性命无虞,我们现在找人去打听。”
小梨花两只小手扒着他的肩膀,小小的脑袋趴在他肩头蹭了蹭眼泪,“好。”
蔺望尘把小妖怪拿起来,揣入怀里,走回众护卫歇息处,喊了方竹过来吩咐:“差人去具区泽,暗中打听,凌王几时到的,身边可有个身穿红衣,头上戴着梨花发簪的姑娘。”
方竹应是,又问,“若有那么一个人,要如何?”
蔺望尘:“暗中护着即可,切莫轻举妄动。”
方竹应是,走到队伍中,点了五人出来,如此这般交代一番,五人领命,打马先行,奔着千里之外的具区泽而去。
剩下的人整顿队伍,再次赶路。到了晌午,众人就在路边歇息,啃了一些干粮,接着走,之后再没停歇。
终于,在亥时到达颍川,在一个叫西不羹的小城落脚。
进了城中,找到护卫提前赶来找好的院落。
院子很大,原是一户商贾人家,因着颍川天灾不断,一家人举家往南逃难去了,宅院就只留了几个行动不便的老仆看守。
护卫便以丰厚的租金租了下来,并让老仆们迁居别处暂住,如今这硕大的院子,已全部换成太子府的人。
蔺望尘揣着小梨花到了自己住的屋子,关门之后,把小妖怪拿出来。
一看小妖怪软绵绵的,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他把她轻轻放到榻上,还贴心地给她盖了个帕子。
随后摘掉穿了几日的斗篷,起身出门,准备去前厅,见前些时日到达的护卫。
刚走了几步,想起那日小妖怪找不到他,在后花园哭哭啼啼的模样,到底还是不放心把她单独留下,转身折返,把她用帕子包好,就露了个小脑袋出来,随后揣进怀里。
小梨花是被吵醒的,发现自己还在殿下怀里,她便安心地窝在那,静静听着。
“殿下,按您吩咐,属下等人已将此次大旱的各郡跑了个遍,最后发现旱地中心,乃是据此五十里外的紫云山。”
“可有发现什么妖物?”蔺望尘问道。
妖物?难道旱灾是妖物引起的?小梨花好奇地竖起小耳朵仔细听着。
护卫答:“尚不曾发现,但紫云山原本绿树成荫,眼下却成了光秃秃的荒山。”
蔺望尘又问:“附近百姓如何?”
护卫摇头:“很惨,存粮几乎都吃完了,能找得到的草根树皮也都啃光了。”
蔺望尘直接问:“饿死多少?”
护卫面色凝重:“官府尚未统计,但属下这几日沿途遇到的,不下千人。”
不下千人,饿死了那么多人!小梨花震惊了,在太子怀里坐起来,把身上裹着的帕子扯掉。
乐游山上是一片乐土,那里千百年来山清水秀,郁郁葱葱,各种野花野果漫山遍野,乐游山下沃野千里,百姓安居乐业。
她从来都没想到,同一片天地,竟然还有饿死的人。
察觉到小妖怪在怀里拱,蔺望尘伸手护住胸口,以免被人看见。
方竹见状,担忧地问:“殿下,您可是又要咳了?”
蔺望尘摆手:“无妨,大家回去歇息,明日一早,我们去紫云山。”
蔺望尘带着小梨花回屋,把她拿出来放在桌上:“刚才吃面见你睡着,便没喊你,可饿了,要不要吃些点心?”
小梨花点头:“好。”
蔺望尘用一个茶杯倒了些温水,推到小妖怪面前:“一路奔波,洗个手净个面。”
小梨花说好,把袖子撸起来,两只小手伸到茶杯里撩水洗了脸,洗了手,接过太子递过来的帕子擦干。
蔺望尘把点心包一一打开,从里面每样拿了一块摆在盘中,推到小梨花面前,又给她拿茶杯倒了杯水:“你慢慢吃着,我去沐浴,稍后回来。”
“好,殿下你忙你的。”小梨花乖巧点头,掰下一块白兰酥慢慢啃着。
蔺望尘从箱子里翻出换洗衣物,走进净室去沐浴。
小梨花专心致志吃着点心,虽然用手接着,可白兰酥太过酥脆,还是掉了一小块在桌上。
要搁在以前,她大概不会要了,毕竟这桌子她连踩带坐的。
可一想到那些连树皮草根都没得吃的灾民,她小心翼翼捡起来吃掉了。
她以后都不会再浪费食物了,不然良心不安,
啃完小半块白兰酥,又撕了一小块云片糕,小梨花吃饱,站起来,把几包点心包好,绳子捆好。
随后走到茶杯那,想喝口水,可她人太小了,太子殿下喝茶的这个杯子对她来说,差不多和大水桶那么大,她有灵力在身,举起来倒是不费什么力,可举起来的话,水怕是要洒她身上了。
小梨花想了想,双手扶着茶杯的边缘,弯腰下去,像小动物那样直接用嘴去喝。
蔺望尘从净室出来,就看到小妖怪趴在茶杯上,两只小脚翘起来,半边身子探进去,咕嘟咕嘟在喝水。
他忍俊不禁,走过去坐在榻上,单手撑着桌子,静静看着。
小梨花喝完水一抬头,就对上太子殿下那张大脸,吓了一跳,胳膊一滑,人就栽进了茶杯里。
“当心。”蔺望尘眼疾手快把人捞出来,可小妖怪已经泡了水,湿漉漉的,从头往下滴水。
一大一小对视片刻,都没忍住笑了。
小梨花伸手抹了把脸,攥着小花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殿下,我、我可能得洗个澡了。”
“好,我帮你备水。”相对于小梨花的羞赧,蔺望尘完全不觉得有何不妥,小妖怪在他眼中,就宛如他曾经养过的那个小猫崽一般,只是个需要他照顾的小可爱。
太子一抬手,变出几个碗来,把小梨花拿起来放进去挨个试了试,挑出个大小合适的玉碗,先拿水洗干净,随后装满了温水,又贴心地拿了几扇点翠木制桌屏,将碗围成一个圈,随后把小梨花放进去,“好了。”
小梨花站在桌屏围成的小小独立空间内,眼睛弯弯。太子殿下当真是个贴心的人。
她扒着屏风的边,探出小脑袋去,“多谢殿下。”
蔺望尘歪靠在榻上,嘴角含笑:“不必见外。”
可那小妖怪只把小脑袋缩回去一半,就那么露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他不解:“为何不洗?”
小梨花支支吾吾:“殿、殿下,你能回避一下吗?”
第015章
蔺望尘一愣,看着小妖怪别别扭扭的小模样,他哑然失笑,应了好,从榻上起身,伸出一根手指在小妖怪小脑袋上点了点,出门走了。
等房门关上,小梨花摸摸自己小脑袋,“殿下真是个好人呀。”
她走回屏风内,两只小手搬着屏风合拢,拆掉梨花发簪放在桌上,小手一挥,身上的小花裙小绣花鞋消失不见,跨进碗里,被温热的水包裹,舒服得直叹气。
靠在玉碗边上,小梨花感叹:“真没想到,我竟有一天是用碗来洗澡的。”
想着想着觉得还挺好笑,眼睛弯了起来,两只小脚在水里踢腾了两下。
蔺望尘想着小妖怪那么小一只,洗个澡应该也用不了多久,出门之后就没往远走,背手站在院中,抬头望天。
方竹睡在房顶值夜,听到动静飞身下来,走过来站到太子身侧,神色严肃,也仰着脖子往天上瞅。
瞅了半天,没瞅出什么玄机,虚心求教:“殿下,可是有何异象?”
蔺望尘依旧看天:“无。”
方竹不大理解:“那夜已深,殿下您为何不歇息?”
蔺望尘:“出来透口气。”
想必殿下是为了这天灾担忧得难以入睡,方竹深有同感:“一想到那些饿死的百姓,属下也睡不着,属下陪您。”
怕小梨花洗完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