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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少女的野犬-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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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学?年起,我受聘成为山海大学?理学?院化学?系教授,”陆易生咽下?食物,抬眼,“今后,可以算作?同事了。”
  “——??”
  毛黛宁表情像是被雷劈了。
  筷子间的青菜都夹不住,掉回餐盘里。
  几?秒后,毛黛宁欲哭无泪地低回头:“我何德何能啊……”
  陆易生神色不波:“与?你无关。”
  毛黛宁继续哭:“山海大学?何德何能啊?”
  陆易生:“……”
  就在?桌上气氛微妙,陆易生看毛黛宁的眼神也山雨欲来?时。
  “陆,陆教授好?。”旁边过?道里,响起个怯生生的女声。
  临近一点,食堂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连这个细弱的声音都显得明显了许多。
  原本?事不关己的别枝一怔,顺着陆易生点头的方向回身:
  “乌楚?”
  “……!”
  受惊似的女生站住,睁大了眼睛看过?来?。
  果然便是那天在?宏德酒楼,被别枝从方德远那儿带走的那个化学?系新?生。
  只是一周多不见,女生状态好?像比那会还差了些。
  “别老师……”乌楚缩起肩,低下?头去。
  别枝看向她来?的方向。
  毛黛宁这会儿难得被分了神:“化学?系的新?生吗?怎么这么晚才来?吃饭?”
  瞥见对面一尊大佛似的陆易生,她忽然眼睛一亮,看向乌楚的眼神跟看救命稻草似的:“来?来?,同学?你快过?来?,跟我们一桌吃。”
  乌楚僵在?原地,捏着托盘的手微微带颤。
  “我……”
  “不然待会食堂阿姨还得擦两?张桌子,快来?,坐下?吧!”
  乌楚显然是个不会拒绝的。
  即便再为难得快要缩进角落,她还是端着餐盘小心翼翼地挪过?来?了。
  餐盘放下?,上面一碗紫菜清汤,两?份色寡的青菜。
  毛黛宁惊叹:“这孩子比我还惨啊,减肥呢?”
  乌楚拿筷子的手抖了下?。
  别枝眼皮一跳。
  这三份菜她瞥见过?,都是食堂特设的补助窗口里的,可以给学?生们免费取用。
  而且不用担心被大量乱领的问题——即便只看颜色卖相?,也想象得到,这几?份菜除了熟了和能吃之外,怕是没有什么能被选择的理由了。
  难怪卡着午餐快要结束的时间。
  别枝眼神轻晃,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平湖,溅起波澜。
  可惜毛黛宁显然没想到,只当?乌楚是跟她同病相?怜:“小同学?,你都这么瘦了,再减肥就该对身体不好?了,多吃点——”
  “毛黛宁。”
  陆易生匀速进食停了下?,“食不言。”
  毛黛宁:“……”
  别枝抿了一口汤,像是随口起话:“我忽然想起来?,有件事还要和乌楚聊。”
  她抬眼,看向陆易生:“陆教授,能麻烦你和毛毛先?去别桌吗?”
  陆易生停顿,像是无意瞥过?乌楚:“好?。”
  “?”
  在?毛黛宁被背叛的震惊眼神下?,别枝只能无辜地朝她摆手,目送她被陆易生用目光“拎”走了。
  没了那两?人,乌楚终于嗫嚅开口:“谢谢别老师,我欠你的钱,一定……”
  啪嗒。
  别枝餐盘里的红烧鸡腿,被她用没用过?的勺子抬进了乌楚面前的餐盘里。
  “急什么,”别枝拿回勺子,“老师最近在?减脂,帮老师分担点热量。”
  “……”
  乌楚眼圈微微泛起红来?。
  和那天晚上一样,对面的年轻辅导员看起来?仍旧恹恹的,漂亮的眼眸都垂着,看她的眼神没有不想沾边的嫌弃,也没有小心翼翼的怜悯。
  更像是个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说话也闲聊似的,有一句没一句地,不远不近。
  “大一的课多吗”“陆教授教课很厉害吧”“宿舍条件能适应吗”……
  等饭吃完,别枝也通过?那些看似无关痛痒的旁敲侧击,把乌楚的大概情况摸清楚了。
  她收尾,像无心提了句:“回去后给我发条信息,我好?存一下?你的号码。”
  乌楚有些怯怯地望她。
  别枝想了想,半真半假道:“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喜欢化学?,不过?他成绩不好?。之后他有什么对化学?系好?奇的问题,我也好?找你问问。”
  乌楚眼睛微亮了下?,像颗藏在?夜空角落里的,黯淡的小星子:“好?。”
  “……”
  目送乌楚离开了食堂,没一会儿,毛黛宁也灰溜溜过?来?了。
  “陆易生跟我说,她好?像是个贫困生,刚刚是领的补助菜啊?”从别枝神情里得到答案,毛黛宁更自?责了,“怎么办啊,我刚刚那样说,小姑娘是不是会难受啊?”
  “她总要经?历这些。”
  别枝收回视线,像随口一问:“方德远这个人,你了解吗?”
  “我刚来?一年嘛,又是管物理系的,和他接触不多。印象里,就是个挺会来?事的老好?人啊。说起来?,你和他闹矛盾了?”
  “去宏德酒楼聚餐那晚,我看见他把乌楚一个人领到了酒楼拐角后,手放在?她肩膀上,跟她聊补助的事。然后我找了理由,把乌楚带走了。”
  毛黛宁虽然大喇喇了些,但也不是个傻子。
  她稍作?反应,脸色就变了,惊恐地看向桌后那个从始至终神色淡淡的女孩:“你是说,方德远他——”
  别枝抬眸,直问:“学?院里没有过?任何这方面的传闻?”
  “我,我我来?的时间就一年,还真没,没听说啊。”毛黛宁惊得有点魂不守舍了。
  等回过?神,她小心凑到别枝身旁:“你的意思是,他之前就……?”
  别枝歪过?头,笑了下?,眼底却凉。
  “比起就一次,还恰巧让我撞上了,我更愿意相?信,狗改不了吃屎。”
  毛黛宁:“……”
  毛黛宁弱弱道:“吱吱,你用这张脸蛋说这句话,对我这个颜狗的冲击力实在?有点大。”
  别枝起身:“你和院里同事比较熟,可以私底下?,悄悄帮我找女导员打听一下?吗?”
  “当?然,”毛黛宁想都没想,跟着问,“那你准备怎么做啊?”
  “先?去宏德酒楼,拿那晚的监控录像。”
  毛黛宁迟疑:“那老板能给你吗?”
  想起在?酒楼一楼,庚野和老板似是熟识的那一幕,别枝微微蹙眉,拿出手机。
  “我问一下?……朋友吧。”
  ——
  西城区,惊鹊酒吧。
  未营业时间,一楼照旧只有中央酒柜对着的高台沙发区,有两?道身影。
  “啥玩意?”林哲差点扭了脖子:“你后天要去哪儿?”
  靠坐在?单人沙发里,庚野平腔慢调,声音里听不出半分起伏:“广平。”
  “一下?子跨大半国土了,你跑那么远旅游去?去多久啊?”
  “不回了。”
  “……”
  空气一滞。
  林哲坐直了身:“你说什么?”
  “我说,不回了。”庚野抬手,银色打火机绕过?指骨,像昏暗里翻飞的蝴蝶。
  他眸色似沉霭,情绪在?眼底淤积日久,早晾作?浓干的墨。
  “广平航空明年有招飞计划,航司里也有过?军转民的先?例,我去那边,更方便些。明年审批下?来?,我就在?那边入职。”
  “你,你说什么梦话呢?山海市你都来?多少年了,惊鹊呢,惊鹊你也不要了?”
  “改名,歇业,随便。”庚野漠然望着,“这些有经?理人操心,余下?的与?我无关。”
  “……”
  林哲憋了半晌,脖子都红了,就憋出来?一句:“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不是疯了,是醒了。”
  庚野停手,任银色打火机从他指间跌落。
  他冷漠而清寂地抬眸。
  两?人间正?死寂对峙,奢石桌几?上,手机屏幕忽然在?震动声里亮起。
  【来?电:别枝。】
  林哲头一回觉得看这个名字这么亲切,像救命稻草似的,他松了口气往回靠:“我是治不了你,能治你的来?了,有本?事你就不接她电——”
  话声戛然而止。
  离得太近,林哲看得清清楚楚。
  挂断。
  删除。
  拉黑。
  一套自?然得行云流水,像早在?心底演练过?万千遍,没有一丝迟疑或停顿。
  林哲僵在?沙发里:“你……”
  庚野望着空白了的屏幕,停了几?秒。
  黑暗里,那人低眸,声哑似笑。
  “七年,也该醒了。”


第27章 
  庚野的反应在意料之中。
  至少,在电话拨过去?前,别枝猜到过这个结果。
  为了乌楚的事,别枝又拨了一遍。
  这一次,手机那头,从接通后挂断变成了直接的忙音。
  他拉黑了。
  距离那天晚上的决裂,已?经过去?了一周多的时间,别枝想庚野大概是忘了将她删除,今天的两通电话反倒是提醒了他。
  这样?也好。
  断得干净彻底,没半点拖泥带水,是他的风格,也是对她最好的结果。
  “等周末,你陪我去?一趟宏德酒楼,我们问问老板,能不能帮忙吧。”别枝对毛黛宁说。
  “好,好啊。”
  毛黛宁忙答应,又小心地观察别枝的反应。
  女孩打过两通无人接听的电话后,似乎也没有什么情绪显现在脸上。她只是垂下眼,安静地望着手腕上,那根与白皙反差刺眼的红绳。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什么话都没说,却无端叫人觉着难过。
  别枝以为一切都在意料,自己就不会在意的。
  白日里工作?照旧。
  晚上回到家,她整理好文档,合上电脑,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下意识用?手背试了下额头的温度。
  ……烫得厉害。
  别枝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烧了。
  量过体温,38。9℃。
  算高烧。不能硬扛,要吃退烧药。
  别枝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翻到药,喂下去?,然后爬回床上的。
  只记得一会儿冷到蜷缩,发抖,一会儿热到呼吸里都像是炭火,浑身?的肉与骨都在高烧里疼得厉害,生?理性的眼泪掉进?散乱的长发里,被热度蒸干,然后又一次从眼角跌落。
  别广平早有了他新的完整的家庭,廖叶在外地,庚野将她的手机号放进?了黑名单里……
  别枝在烧得朦胧时数着自己的亲人与爱人,然后忽然想起了母亲。
  她已?经很久没有去?想她了。
  直到今夜,在这场叫她身?心俱疲的病里,她烧得意识不清地想起那个已?经离开了她十几年的,在记忆里早已?面容模糊的女人。想林雪棠在最后六年的人生?里,在她被丈夫抛弃、独自与癌症抗衡的那六年里,她是如何一个人度过的。
  一定也很疼吧,比自己绝望得多,所以才会在疼到神志模糊时,那样?阴森又恨地瞪着她年幼的女儿,嘴里呢喃怨恨地念着“都是你”“都怪你”。
  如果不是想要生?下一个孩子,那她或许会在27岁确诊卵巢癌前,已?经作?了切除手术。
  那样?就不会有后面的痛苦。
  她给了她生?命,恨她也是理所当?然。
  而别枝呢。
  别枝不知道自己可以恨谁。
  好像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没做错什么。如果,如果她没有出现过,一切是不是会更好。别枝曾经不止一次地这样?想过。
  “妈妈……”
  在高烧与梦魇里疼到蜷缩的女孩,挂着泪痕,在深夜中无意识地喃喃着。
  “……对不起……”
  别枝做了个梦,梦见了很久以前,高三上学?期的期末。
  那天是期末考试的收尾日,上午考完了最后一门。
  学?期即将结束,但高考的铡刀还悬在头顶,整个高三年级楼里都是一种亢奋又压抑的诡异气氛。
  下午的自习课还是要上的,尽管许多学?生?们的心早就飞出了教室窗外。
  别枝是个例外。
  高考对于她,更像是个附加项,在每个孩子都在犯愁今天的试卷要怎么带回家的年纪里,她就在想一些更大的问题,比如死亡,痛苦,和疾病。
  确诊和母亲一样?的BRCA1基因突变已?经有半年,她转学?也有半年,但她还是没能如别广平的愿,做下独自去?国?外治疗的决定。
  她12岁就见过林雪棠如何苟延残喘、被癌症和化疗折磨得不成?人形,但还是在徒劳的挣扎里一点点失去?生?命。她想不明?白,如果一开始死亡就是注定的,那到底为什么还要挣扎,痛苦,自我折磨。
  她太怕疼了,她不想去?。
  那天中午,大概是从舅舅廖文兴那儿得知她学?期结束,别广平又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催促她做决定。
  “……你阿姨已?经联系好了她同学?,那边的癌症专家要更经验丰富,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去?……”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说过多少遍了,你到底在固执什么?你觉得你舅舅舅妈愿意这样?一直照顾你吗……”
  “……你都快十八了,不是一个小孩子了,怎么比你弟弟还不懂事?”
  别枝一直沉默,直到听见那句。
  她第?一次开口。
  “什么?”别广平没听清。
  于是女孩藏在阴影里,轻声重复,“他是你儿子,但不是我弟弟。”
  “你!你听听你整天就胡说什么东西!我是管不了你了!你爱去?不去?!”
  啪的一声。
  电话挂断了。
  别枝低头看着,眼前窗外的冬阳透过窗框,在光与阴影之间画下了一道很长的,天堑一样?的分割线。
  她知道是自己不懂事。
  她只是在发泄。她想问别广平,问他还记不记得,她和现在的别钰一样?大的12岁时,她失去?了她的母亲,他曾经的妻子,那个同他在婚礼上郑重地念出过誓词,说无论贫穷还是疾病都不会分离的女人。
  他一定早就忘了。
  别枝想着,从角落里起身?,她下意识地绕过那片光栅,不忍心踩上去?。
  她想起了那个在太阳底下有一头灿烂金白的头发的少年。
  他像阳光一样?张扬,叛逆,无畏,鲜活。
  他和她不一样?。
  别枝无处可去?,就想去?找他。
  只是那天不太巧,她没来得及找到庚野,就先?撞上了庚野的“对头”。
  她记得那个男生?,他叫吴茂杰,是个体育特长生?。起由似乎是这学?期的篮球赛,有一场吴茂杰输给了庚野,还输得特别惨。那天篮球馆里嘘声一片,被众星捧月的少年站在场中,懒眉骀眼地远远睨去?,朝吴茂杰竖了个拇指,又缓缓转下。
  还陪了个冷冽而不屑的笑。
  吴茂杰气得像猩猩一样?,被几个队友拖着才拉下场。后来似乎又找了庚野几次茬,但无一例外地以碰壁收场。
  两人结怨——准确说,是他对庚野单方面结怨——的最后一根稻草,应该是吴茂杰的女朋友踹了他,转天在校内被传成?了和庚野在交往。
  尽管庚野那天骑车追着舅妈的车追了一道,到楼下才趁舅妈停车,将别枝拽进?了黑黢黢的楼道里。少年黑发被汗意弄得湿潮,低低喘息着,气得嗓音发哑也笑:“我在校门口喊你,你就装没听到?”
  “……”
  “我连他女朋友是谁都不认识,上哪交往?”
  “……”
  “再说了,老子还用?撬别人墙角?”
  “……”
  “你怎么不说话?”
  “……”
  事实是到那一刻她才被少年松开捂住的下颌,别枝看他得逞的笑,没忍住,抬小腿踹了他一脚。
  于是别枝知道是谣传,但吴茂杰显然不知道。
  他恨庚野恨得牙根痒痒。
  以他为首,几个体育生?原本正上楼,一见到别枝下来,就像狗皮膏药似的黏了过来。
  别枝心情沉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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