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野犬-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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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疼了,庚野,”别?枝艰难逃得个空隙,从那人凌厉的下颌线旁避过,声音颤得分明,“会留下印的。”
“——”
第二遍过电,叫人骨缝都酥麻。
庚野在那一瞬几乎幻视,软着?声向他求情?的女孩身上白玉一样的肤色间已然留下他浅色的指印,就?像雪地里落下的梅花瓣,细碎,勾人,透着?一种情?'色至极的反差。
单是想象,那个画面就?足够逼疯他。
被亲得站不?住的别?枝刚得了一丝呼吸的余地,还没来得及让缺氧的大脑清明。
腰腹前骤然一紧。
天旋地转里,别?枝听见了那人压抑至极的气息,还有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他将她抱扔在了身后的床上。
阴影如玉山倾塌。
别?枝来不?及躲,颤声抵住了那人:“关?灯,庚野。”
“不?关?。”庚野声音沙哑,他极尽恶意地拒绝,低下头?来亲她。
“庚野……!”别?枝轻微挣扎,无果,轻咬牙,她偏过脸,“那你不?能脱我衣服。”
“那要怎么,撕开做么?”
他不?留一丝余地地俯身,给?她感受最?极限的炙烈和压迫。
漆眸里沉晦如墨,烧成了连天的夜海。
在别?枝被吓得睁大了眼,像是有点呆住了,却不?敢把目光往下移半点时,庚野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然后慢慢撑起身,他咬着?薄唇内,不?在意地咽下了血腥气,问:“还敢吗?”
他再次俯身,迫近,叫她清晰感知她所将面临的,声音勾着?沉哑恶劣的笑意:“像你这么怕疼,会不?会晕过去。”
“……”
女孩的眼角浸透了艳丽的红,像洇开的花瓣的汁水。
与之相衬,她乌黑的瞳眸湿潮,雾气淋漓,望他的眼神是平素里绝不?会有人见过的柔软,甚至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可怜。
像是只被欺负得彻底的高傲小猫。
她停了几秒,抖着?指尖,拎过旁边的被角,咬住。然后倔强地转回来了。
“……”
庚野望着?她的眼神一下子沉堕到底,指骨骤紧,冷白脉管如青山蜿蜒绽起。
他偏过脸,无声地骂了句“操”。
想吓她知难而退,结果差点把自?己踹进坑底。
转回来的别?枝看得清晰,青年带着?微微汗意的修长脖颈上,喉结深沉地滚低,凌长凸起的脉络不?知缘故地抽紧,在他冷白的颈根下性?感地跳动着?。
伴着?他衬衣下胸膛的剧烈起伏,像是压抑着?什么。
别?枝眼底的湿潮雾气里透出?一丝不?解。
这丝不?解,在那人隐忍地支回腰腹时,扩至最?大。
庚野拉起旁边的薄被,直接盖在了女孩身上,连带着?覆过他半身。
而他侧眸,就?要下床。
别?枝兀地抬手,拉住了庚野最?后要离开她身侧的手——
庚野低眸。
女孩的手细白,指尖都洇上红。
手腕处有点印子,是他刚刚抱她起来,握住她手腕免得她跌落时留下的。
这会还有些颤,却还是固执地握着?他的指根。
庚野不?敢叫目光在她手腕上多留,眼神挪回,对上她叼着?被角不?解的湿潮眼神。
只是一个眼神而已。
别?枝清晰感知到,被子下抵着?她的,轻抽跳了下。
薄被间的轮廓更清晰。
庚野近乎狼狈地阖了阖眼,支了支手腕:“松开。”
这更叫别?枝不?解,她松开了齿尖:“为?什么?”
女孩的声音带着?点涩然的哑。
“……没准备。”庚野冷声偏过了脸。
别?枝调动储备不?多的知识思考了下,了然。
她想说她不?需要准备,按医生说的,即便有心,她这一生有自?己的孩子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可是又不?能告诉他。
“我可以,之后,吃药。”女孩竭力平静的,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这句话。
庚野眼皮一跳,眼神有点凶冷地落下来。
“你说什么。”
别?枝轻眨了下眼。
见女孩脸色有点苍白,庚野以为?是他吓着?她了,停了两秒,才缓和了声音:“对身体不?好,别?胡说。”
庚野想俯身过去蹭一蹭女孩湿漉的眼角,但?想到两人此刻的关?系,到底还是忍住了。
他侧身,下了床,拎起地上的大衣。
大约是情?'欲压制得有些过度,那人嗓音都透着?种懒堕的,提不?得情?绪的颓丧:“既然是分手炮,那我得珍惜,留后吧。”
庚野背影停顿,“月底是我生日。”
别?枝抱着?被子,慢慢坐起来,心里说她知道。
“今年的生日不?想一个人过了,……你陪我一起。”庚野低声说。
几秒后,那人侧过脸来,消沉的语调又一转,听起来懒洋洋的,还欠:“只要没有分手炮,那就?不?算分手,更不?算消了我的执念。是这个道理么,大心理学家?”
别?枝蹙眉,终于缓缓回过神。
她怎么好像掉进坑里了。
青年侧过身,修长指骨从下向上,慢条斯理地扣上了大衣的最?后一颗扣子,从颈前垂落。他冷白的下颚绷得愈发?凌厉,眼睫却低低压着?,透出?的眸光幽暗微熠,合他自?身清绝的眉眼模样,看起来风流消沉,懒怠又浪荡。
明明没做,却跟事后一样。
庚野懒懒抄回大衣口袋,拿出?薄皮手套,戴上:“至少?生日前,继续包养我吧,金主。”
确实是落坑了。
别?枝转开了淡漠漂亮却微微潮红的脸:“我只是个领工资的,养不?起庚老板。”
庚野嗤了声笑。
他折膝,黑裤跪抵上床沿,戴上黑色薄皮手套的指骨握住了她的手腕,将人拉近。
“你养得起,”他轻点她心口,“反正我只要这里。”
“……”
别?枝蓦地蹙眉,转回来:“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些话,你——”
“忘了。”
庚野懒耷回眼尾,退回身。
别?枝攥紧了指尖,垂眸:“只到你生日。过一天,就?当我没答应过。”
“行?。”
庚野侧身,懒洋洋地往外走,“生日当天拆‘礼物’,也算名正言顺。”
——
庚野关?上了防盗门,走进楼道,踩过老旧的楼梯,向下一层的黑暗里走去。
他沉着?眉目,最?终步伐缓下,直至停在黑暗里。
没摸到烟的指骨难耐地收紧,停了许久,庚野摸出?手机,拨出?个号码去。
几秒后,对面接通。
“帮我查查,”
庚野阖了阖眸,声线沉哑,“她在国?外,有没有留下什么手术记录。”
第51章
周一早上,由于前一晚的?失眠,别枝不小心起晚了,几乎是按秒卡着上班时间踏进了办公室。
别枝进门时,办公室里正聊得热火朝天的?,在周一这种社畜受刑日,也?算得上罕见奇观。
她还没来得及回到工位,角落里扎堆的老师们中有人抬头,惊喜地发?现了她:“哎呦,正聊着,别老师就?来了?我们还以为你今天也请假不来了呢。”
跟着这句话,大半个办公室里的目光齐刷刷落来。
眼神里的?火辣程度,堪比热带沙滩日光浴,叫原本有些困乏的?别枝都下意识地提了提眼尾。
“也??是什么意思?”
在这份过于隆重的?注目礼下,别枝迈向工位的?脚步迟疑地放慢了。
……等等。
她是不是,好像忘了什么。
“当然是何芸老师啊。刘书记刚刚过来,说她这周请病假,不来了,”开口那个接话,转回去和围坐的?其他?人玩笑,“周五晚上丢那么大人,我要是她,我也?得请一周。”
别枝恍惚了下。
哦,周五,欢迎会。
那场酒醉还真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而同事们看起来并不在意她这个当事人有没有参与话题,仍是唠得起劲。
“她丢人怪谁,还不是她自己?前段时间天天吹跟惊鹊老板有私交,总在背地里阴阳怪气别老师男朋友穷,没想到,装蒜是装到正主儿?面前去了!”
“我如?果是她,这辈子都绕着别枝走?。”
“所以说别老师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换了我,那肯定早就?满世界宣扬去了,高?低让学校里路过的?狗都听一听!”
“哈哈哈,瞧你?那点出息。”
“你?出息?那谁周五晚上跟那瓶酒疯狂合照,还往朋友圈发?了套九宫格呢?”
“……”
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中,别枝当没听见,淡定地往工位里面走?。
反正即便她亲口说,关于“男朋友就?是惊鹊老板”这件事,她也?是和他?们同一天知道的?,也?没人会信。
路过毛黛宁的?办公桌,发?现她正蔫蔫地趴在电脑后,别枝有些意外地停住。
往常这种时候,毛黛宁该是他?们中间的?一个才?对。
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毛毛,你?身体不舒服吗?”别枝弯下腰去,关慰地轻声问。
“唔,吱吱你?来了啊。”
毛黛宁似乎此刻才?注意到她的?出现,从桌上撑起脸,“没不舒服,我,那个,周末没休息好……”
别枝毕竟是心理学专业出身,察言观色也?算她的?本职,这么一两句话间足够她确定,毛黛宁在前一个周末里,必然也?发?生了什么波澜不小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用“也?”。
别枝感同身受地轻叹了声,抬手,摸摸毛毛后脑勺:“遇到事不要自己闷着,可以跟我讲讲。至少,能多一个人帮你?出出主意?”
“其实是我……”
毛黛宁刚要说话,刘书记路过办公室门口,不轻不重地咳嗽了声。
还在八卦的?辅导员们立刻鸟兽散,各自正色归位,毛黛宁也?不方便再说下去,小声递了句:“中午,中午我们去食堂吃饭的?时候说。”
“好。”
一上午的?时间就?在工作和来自同事们的?八卦中消磨过去。
临近中午,眼见又有同事想借着午饭时间来探听一番她的?恋爱史?,别枝毫不犹豫拉上了毛黛宁:“我和毛毛还有事,要耽搁会儿?,你?们先去吧。”
“啊,那好吧。”
同事们只得遗憾地结伴走?了。
等办公室再没了其他?人,别枝略微松了口气,将椅子转向毛黛宁:“说吧,什么事情把我们毛毛弄成?小蔫菜了?”
“我……”
别枝亲眼看着,毛黛宁的?脸色在这一个字音后慢慢憋红,欲言又止。
她等了几秒,莞尔:“你?怎么了?”
就?见毛黛宁深吸了口气,眼一闭心一横:“我周五晚上喝多了,回家遇上陆易生查岗,一言不合就?霸王硬上弓把陆易生给睡了!”
“……”
别枝顿住:“?”
办公室里有足足十秒的?寂静。
毛黛宁绝望地睁开了眼,她本来以为要迎接的?必然是一副震惊或者谴责的?反应。
没想到。
别枝平静地:“啊。”
毛黛宁:“?吱吱你?这是什么反应!我犯了这么大又这么可怕的?错误,你?竟然只是啊了一声?”
别枝迟疑了下,坦诚直言:“我只是觉得,这不能怪你?。”
“那怪谁?”
“怪,酒色误事。”
“?”
“而且,你?确定你?们两个是真的?发?生关系了吗?”别枝抱着自己新鲜出炉的?参考经验,“会不会其实是他?,讹你??”
毛黛宁:“……”
毛黛宁:“陆易生?讹我吗?”
别枝回想了下陆教授那个古板禁欲不苟言笑的?性格,确实不可能。
也?对。
还有谁能像庚野一样,狗到拿这种事当面造谣讹人的?。
“等等,你?这个跟‘过来人’似的?娴熟反应,”毛黛宁在痛苦里停滞的?思绪终于拽出来了点,她狐疑地看向别枝,“你?,莫非,周五晚上,和天菜,也?……”
“没有。”
别枝回神,淡声打断,“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喔噢,什么都没发?生啊~”毛黛宁眼睛亮起来了,“吱吱,你?可是轻易绝不会打断别人说话的?。”
别枝:“。”
毛黛宁:“还有,‘对自己的?重复,意味着对自己所言的?不自信’——这不是你?前段时间刚教给我用来跟学生聊天的?技巧吗?”
别枝:“……我们刚刚不是在聊你?和陆教授吗?”
“不要试图转移话题,”毛黛宁拖着椅子逼近,“老实交代——瞒我惊鹊天菜就?是你?男朋友这种大新闻就?算了,你?们之后的?进度,我必不能再落下一点!不然怎么对得起我‘理院百晓生’的?名?号?”
对着毛毛还微红的?脸颊,别枝到底没忍心拆穿“你?才?是在转移话题”。
也?罢。
“我确实完全?不知道,惊鹊会是庚野的?酒吧。”别枝无奈抬眼,“在那天晚上之前,我对他?工作方面真实现状的?了解,大概还没有你?们这些酒吧常客多。”
“这怎么可——”
毛黛宁想起什么,“对哦,如?果你?知道哪怕一点,应该也?不会拜托我帮你?联系我大伯,咨询同等学力升学之类的?事了。”
别枝以一种“沉冤昭雪”的?心情缓缓点头。
“不过,他?这么费劲地跟你?藏着掖着,你?就?不生气啊?”
“气了一下,”别枝玩笑,“可惜想通得太快,没来得及气第二下。”
“想通什么?”
“他?瞒我的?原因。”
“噢?”
别枝想了想,就?把之前的?洗车工误会,和自己后来发?的?那个求助帖子的?事情告诉了毛黛宁。
“噗,”毛黛宁没忍住,“他?看到了啊?”
别枝无奈点头:“嗯,我猜,他?也?看到我在里面回复网友的?那一条留言了。”
“原来是怕你?跑了,这才?这么忍辱负重地当洗车工送水工,好顺理成?章被你?‘包养’?”毛黛宁揶揄。
别枝失笑:“他?忍辱负重?你?确定么?我是一点都没看出来,他?有哪里忍辱负重了。”
“也?是,这人戏演得不行啊。”
“和戏没关系,他?就?算现实如?此,也?会是一样的?。”
“嗯?”
别枝忽然有些轻慨:“庚野就?是那种,不论处于什么境地,永远都无所畏惧的?人。我总觉得他?的?人生字典里,从来不知道‘自卑’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毛黛宁试图理解:“大少爷那种?”
“不,正相反,他?从不是什么天之骄子。”
别枝笑着,摇了摇头:“他?有过非常难堪、落魄的?童年时期,也?有一段浪荡、无羁,躺在烂泥里似的?少年阶段,再就?是后来……”
别枝停顿了下,笑容淡了淡:“我们分?手后,他?大概也?有漫长的?失意和沉闷。但即便处于绝对客观的?卑微里,他?也?不会有一刻是自卑的?。”
毛黛宁顿时被勾起了最大的?好奇心,扒着椅子往前趴:“这么神奇吗?我好像还真没见过这种人。”
“嗯,很?神奇。”别枝不由地沉进回忆里,“大少爷那种从未受挫的?骄傲一旦被折断,会露出裂隙;而庚野这种人,百折不挠。折他?多少次,他?都不会因此自卑或者生畏。”
毛黛宁眼睛亮了起来:“比如?,在被你?抛弃了两次还是坚持不懈地追你?这件事上?”
别枝一下子被毛黛宁从过去的?沉湎里拽了回来,“你?……别造谣。我什么时候抛弃过他?两次了?”
“这可是另一位当事人亲口承认的?,我们全?体同事都听见了的?,”毛黛宁一顿,补充,“还没醉死过去的?全?体同事。”
别枝木住脸:“他?最擅长造谣我。”
“不过你?这样一描述,就?让我更?好奇了,”毛黛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