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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吻厄-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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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
  姜知瑶对她这很熟悉,高高兴兴奔到房里了。
  过了半分钟,宁潇才想起来主卧柜子里还有拆了一半的……
  她拔腿往卧室跑,在门口就收住了脚步。
  ……看表情宁潇就心知不妙。
  “是谁?”姜知瑶尾音都在颤。
  宁潇有点手足无措:“我不是不想告诉你,事情太突……”
  “到底是谁这么好运气!!” 姜知瑶拔高声音,猝不及防地跳到她怀里,一把环住她脖子,“恭喜潇崽儿会谈恋爱咯!!”
  本来瞒着姜知瑶,她就觉得挺过意不去,这下更是,彻底完了。
  “我交代,”宁潇小学生举手式发言,声量渐渐变小:“不是恋爱。”
  姜知瑶狂喜的笑意卡在一半。
  “崽你现在这么……这么时髦了。”
  姜知瑶张了张嘴,话都捋不顺了:“是p——”
  宁潇的回答像蚊子叫。
  姜知瑶凑近听了两次都没听清。
  “什么什么?”
  “池蔚然!”
  宁潇破罐子破摔地喊了一声。
  姜知瑶原地变冰雕,连公主小卷都不动弹了。
  “我认识的那个?”
  沉默了半天,姜知瑶才颤颤巍巍问道。
  “……嗯。”
  宁潇艰难地点了点头。
  姜知瑶默默握住她的手:“你扇我一巴掌。”
  ……
  就这样,熬了一个大长夜,经过宁潇老实交代,姜知瑶已经初步掌握了情况,最后拿出了较有用的小锦囊。
  ——当务之急,是要分清她对池蔚然的感觉。
  姜知瑶坚定道。
  ——怕什么,就算是喜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好歹你们俩熟啊。比没有基础的好多了吧,多的是喜欢得把自己折磨疯,人家对面还不认识他的情况呢。
  宁潇摸摸后脑勺:“这也太离谱,真的有吗……”
  “当然有!”
  姜知瑶想了想:“宝崽,平心而论,池哥这人做朋友真不错。”
  宁潇迟迟等不来她下半句:“做别的呢?”
  “是勇士。”姜知瑶拍了拍她肩,拍出任重道远,拍出意味深长。
  宁潇清醒了。
  两天后又迷瞪了。
  主要是跟宁均廷去吃火锅,这一吃,宁潇发现想控制好眼睛和心脏,真是太难了。
  ……还有,她很少见到这么适合穿小羊绒的人。
  池蔚然穿了件小羊绒针织衫,冰晶混色,米色交织灰蓝,他性格特质里那点利刺都裹住了,把混不吝都收成了安定底色,在喧嚣的火锅店里,雾气袅袅上升,那双带着笑意的黑眸仿佛有漩涡。
  回去的路上,车上只剩两人,等红灯的时候,宁均廷冷不丁问她:“你一直看他,看什么呢?”
  宁潇答得淡定:“啊,他毛衣挺好看的,想给你搞一件。”
  宁均廷笑了下,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侧头看了她一眼:“loropiana。那种贵公子风,你觉得适合我吗?”
  宁潇嘶了声,摇头:“算了,咱们老实搬砖,穿点耐磨的。”
  宁均廷欣然点头,笑意忍不住加深:“很有觉悟啊。”
  “宁潇。”下车的时候,宁均廷突然叫住她,“池蔚然是个好人。是有能力守住自己的那一类好人。你懂……我的意思吗?”
  宁潇目光微动,没说话。
  “他对朋友也讲义气。能结识这样的人,是件好事。从我的角度来说,我希望你们的关系越稳固越好,像学生时代那样,其实是最稳固的。但那只是我的想法。具体要怎么样,你得自己去想。”
  宁均廷望着她的眼睛,认真严肃,话到最后,抿了抿唇角:“快去休息吧。”
  “哥,晚安。”宁潇唇角弯了弯,“我明白的。”
  世界上最不牢靠,最不稳固的关系就是男女关系。
  最终,宁潇决定编辑信息,发送。
  发完后她直接关了手机,把自己摔到了床上。
  在床上发疯游了会儿旱泳,把被单都揪乱后,宁潇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在黑暗中望着天花板。
  宁均廷跟姜知瑶说了不同的话,但意思殊途同归。
  也是。由荷尔蒙主导,大脑分泌多巴胺开始,把人拽入快乐陷阱。
  期待爱就是最坏的开端。
  期待就意味着……有可能落空。
  这种时候,理智占上风是好事。宁潇想。
  她用最快的速度走完了签证,跟出差的同事赵屿订好了时间和酒店。
  在出差前一天,宁潇意外接到了一个电话。
  束清打来的,约她见一面。
  姜知瑶劝她好好休息,回来再说,但她还是去了。


第54章 曼哈顿的冬
  第二天去机场的时候,宁潇迟到了十分钟,好在她跟赵屿约见的时间早,还是提前三个小时到的。
  候机的时候,赵屿看她一直盯着手机,神情郁郁、心事重重的,便递了颗路上买的糖给她:“喏。”
  宁潇接过,愣了一下。
  是话梅糖。
  她沉默地攥了会儿,扯出一个微笑:“谢啦。”
  “放轻松,甭管什么事,就当度假了。说不定还有艳遇呢,就跟泰国那次一样。”
  赵屿对着宁潇眨了下眼睛。
  上次公司团建,赵屿就跟她分到了一个房间。也是那次,遇到了许久不见的池蔚然。
  宁潇笑都快成苦笑了,拆了话梅糖压到了舌尖底下。
  航班是直飞,宁潇睡了一路,下飞机的时候,背都僵了。
  “这次客户资料你看了没?他们公司还挺厉害啊,才几年都独角兽了。”
  出机场上了车,赵屿跟宁潇道:“不过你这行程也太赶了,今晚就要面谈啊。”
  赵屿是负责另一个case的宣传,跟她的日程完全不同步。
  “好像也是从欧洲赶来的,估计在这待不久。”
  宁潇翻着资料,沧桑地叹了口气:“早结束好啊。”
  纽约很大,但被当做代表性的地区只有一个。
  Manhattan。
  客户约她见面的地方是半岛酒店大堂,在第五大道和55街交叉口。
  离圣诞不远了,节日氛围很浓,巨大的圣诞树已经遥遥可见。
  宁潇在中央公园晃荡了半小时,逛了好几家店,买了一个卡通小挂件,又在附近甜品店买了两个小蛋糕,边走边吃,吃完了刚好也就到了。
  离约定的六点还差二十分钟,宁潇决定先去占个好位置。
  刚踏进去,她就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宁潇。”
  是窗边传来的声音。
  她循声望去,一道清冷高挑的身影立在窗边,大衣搭在椅背上,正微微含笑望过来。
  宁潇呆了几秒,很快笑开:“哇,好巧。”
  她的高中同学。
  任清越。
  所以说,相遇这种事是要看场合的。
  在国内同学聚会相见时,还有三分说不出的尴尬。
  现在这就属于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了,说不出的亲切。
  宁潇走过去,任清越笑着跟她握了握手。
  “来出差?”
  宁潇爽快点头:“对。你呢?也是吧。”
  任清越顿了几秒,哑然失笑,有些无奈:“你……猜我姓什么。”
  宁潇飞快反应s过来:“人工智能——啊。”
  她也笑了:“对对,我这脑子,真是不好用了,你那时候说过的,我没想到是你。”
  反应过来后,宁潇面上笑意就客气了很多。
  “那就不浪费时间了,我们开始吧?就在这边吗?还是等会议室空出来?我问过了,大概七点左右会空出来。”
  偶然意外,跟设计过还是有区别的。
  坦白说,宁潇并不喜欢后者。
  任清越敛了笑意,帮她拉开椅子:“等会议室吧,不急,可以先简短聊聊。”
  “好。”
  宁潇拿出笔记本,展开的时候余光从窗外划过,动作忽地停滞。
  曼哈顿的冬很有特点,黑夜降临后,它的本相才会从火树银花中显露。繁华又精致,慵懒又贵重。
  今夜雪薄,落下来也不压人。门童拉开车门,从黑色轿车后座上下来一个人。
  很年轻的男人。黑色大衣里一件深色衬衣,袖扣似乎是水晶的,光亮折了一瞬就看不清了,如同他静而平的心绪。
  他身边还有个中年人,一眼望过去就是上位者当惯了的人,从头到脚都显贵,身形偏瘦,架副银边眼镜,看着温和,眼里却深不见底。
  中年人不介意落后他一两步,在过酒店旋转门时也示意让他先走。
  他们身后还跟着不少人,但她没再看。
  宁潇极少……不,应该说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池蔚然。
  漠然,冰冷,华美。一把锋利到令人心惊的刃。
  身后这座流光溢彩的城,跟他适配到极致。
  恍惚间,宁潇耳边又响起那道柔和的女声。
  ——我们不了解他的地方太多了。
  ——他有他自己的世界,别人是进不去的。
  ——你虽然喂了东风,但那次不是你的错,也不能全怪你。
  ——他为什么不告诉你?可能我们都不属于他的世界。
  一个欢快的影子骤然掠过。
  宁潇手摁在兜里的小挂件上,那是一只小狗,她看着觉得眼熟,就买了下来。
  隔着一层布料,她像被烫到似得,猛地一抖,把刚上的咖啡碰倒。
  “没事吧?”
  任清越脸色一变,忙走过来,蹲下捉过她的手查看伤势:“这个很烫——”
  他招手叫来侍应。
  “没事没事……没事的。”
  宁潇低声说了三次,果断地抽出手背,接过侍应给的冰袋,摁住,调整好神情:“抱歉,电脑应该没事——”
  “这时候还要管电脑吗?”
  任清越沉默几秒,抬眸望向她:“宁潇,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做自己就可以了。不要这样勉强……”
  “我没有勉强。我只是要工作。”
  宁潇低下头,盯着任清越的眼睛,一字一句:“你是我的客户,我有义务对你负责,对我们组的提案负责。”
  “除非你的初心不是想来工作。”
  顿了顿,宁潇轻声道:“应该不是吧。”
  “工作。”
  任清越点了下头,有些无奈,很快语气坚定道:“那就走吧。有一间会议室提前腾出来了。”
  “好。”
  宁潇收了电脑,跟在宁清越身后,走到大堂时脚步一顿。
  正撞进一双黑眸。
  施落崭站在他身边正讲话,讲到一半发现男人低气压,视线顺路望过去,一张相当顺眼漂亮的脸,好奇地挑眉:“认识?”
  池蔚然淡淡收回视线,语气漠然:“你继续。”
  “继续什么……啊,人来了,走咯。要小美女还不简单,要多少我给你介绍多少。”
  有西装革履的人刚好从电梯处赶来,为他们开路。施落崭笑眯眯对他道,转身时,还在讲:“早说你感兴趣嘛,怎么样,后天忙完陪你去Lasvegas(拉斯维加斯)咯,你当时陪我爹在那地方也够艰苦的,母蚊子都遇不到吧……”
  “还好吗?”任清越视线温和地看向她。
  那些人早都走了,宁潇还在原地。
  “好。”她咳了一声,才找回声音,“走吧。”
  会议室租借时间是一小时。
  宁潇只用了半小时,任清越的状态也转得很快,问题犀利,宁潇回答到还剩一个时,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有想干呕的感觉,她沉沉地出了口气:“我可能……要去趟洗手间。”
  “好。”任清越很快把面前的水拧开,递给她,关切道,“你先喝点。”
  宁潇接过水,道谢,她拉开门,踏到走廊的地毯上。
  一步。两步。
  她走到了尽头,无人的拐弯处,仰头靠在墙上,壁纸的触感是沙沙的。
  让人想起风的声音。
  “谈了挺久。”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暗处传来。
  很快,人影也出现,走到她对面,轻笑着挑眉,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聊得挺开心啊。”
  宁潇没说话,疲惫地提不起力气,撑了撑墙,就要离开。
  却被人一把扣住手腕,拽到了身前。
  池蔚然垂眸,声音很轻。
  “你不是说要做朋友吗?知道做朋友的第一要义吗?”
  他大拇指指腹从她唇边摩挲而过,带点轻柔的狠意:“要互不相欠。”
  宁潇闭了闭眼,声音有些沙哑:“你先放开我。”
  烫伤的地方疼。
  但她宁愿疼着。
  谁知道,就这一句话,彻底点燃了池蔚然的怒火。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被一道清冽的男声突然打断:“不管想聊什么,要不要先放开宁潇?”
  池蔚然抬眸望过去,忽然笑了,笑意很冷。
  “你是什么东西?我们说话,你有插嘴的资格吗?”


第55章 难过美人关
  宁均言问过他英明神武的大哥一个问题:
  怎么发现姓池的心怀不轨的?
  宁均廷没回答,让他保留着脑子好好赚钱,不要思考一些高难度问题。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确实很早。
  甚至,宁均廷怀疑那时候连池蔚然自己都没发现。
  这四个人性格迥异,但意外的玩得很好。
  在宁潇升高中那一年暑假;四个人在宁家聚餐,宁潇出去了一趟,是最后到的,一回家,先把萧霁拉到了一边,跟他说了点什么。
  餐桌另一边,姜知瑶还在创新性地兑饮料玩,宁均廷无意间抬眼,发现池蔚然的神色却起了微妙的变化。
  宁潇一坐下,池蔚然递过去橙汁,似无意地问她,去忙什么了。
  她对池蔚然做了个鬼脸,把话题直接扯开了。
  宁均廷看得出来,那天直到结束,他都显得兴致缺缺,心不在焉。
  宁潇、姜知瑶、萧霁、池蔚然,这四个人认识的太早了,一路上学几乎也没有分开过太久,即使他们每个人都在不停地认识新的朋友,也不影响这几个人之间的感情。
  萧霁跟宁潇有单独的事要说,再正常不过。
  这种反应,宁均廷只能想到一个可能——
  排外。
  宁潇如果有秘密,她可以不告诉任何人。但也能不能有别人。这样绕过了池蔚然,就像让他感到严重的……不安。
  宁均廷了解这种感觉。
  想做某个人最了解、最靠近的存在,于是生出无法控制的占有心。
  这次休假结束前,宁均廷跟宁潇长谈过几次,生活、工作、安全……各个方面。在感情的话题上,他没多说,只提醒了她一点。
  情绪内核越稳定的人,平衡摧毁时越失态。
  宁潇当时不太理解,但也没细问。
  现在这一刻,她忽然想起宁均廷这句话。
  她认识池蔚然这么多年,极少见他这样。
  池蔚然是个从不会迁怒,也不会在重要时刻泄露真实情绪的人,他气到顶点,会直接把对方当透明人。
  池蔚然撂下这句话,不止任清越,连宁潇人都怔住了。
  似冰冻般的几秒过去,池蔚然也全然没有要收回的意思。
  宁潇轻吐出一口气。
  “你发什么邪火?”
  任清越神色沉了沉,扣住池蔚然的小臂:“请你松开。”
  池蔚然唇角忽然一勾,黑眸深不见底,语气恢复了平静。
  “如果我说不呢?”
  宁潇觉得疲累,从下飞机开始,每一秒钟神经都是绷紧的,本来想着今晚见完,一鼓作气把公事解决再好好休息,现在这根弦已经到了临界点。
  “你先松开。”她望向池蔚然,语调很轻,“等我忙完公事,我们谈谈吧。”
  池蔚然凝视着她,唇边那点笑意都消失殆尽。
  人一生中也许会有这样的时刻。
  一切光明与幻梦都像是垒沙成塔,发现这一点的同时,恐惧便像狂风席卷。越想留住什么,越会被迫看着它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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