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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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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弓营……几时出了这般狠辣的弓箭手?
  苏承在前一路狂奔,他知道有人追来了。
  他一回头。
  咦?
  少了一个。
  又回头,又少几个。
  等他第三次回头时,追他的刺客全都不见了。
  ……就,挺迷。
  秦江解决完最后两名刺客,自己也受了伤,他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
  远处的一处藤蔓后,一支冰冷地箭矢对准他。
  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按在了箭矢上。
  “不能杀,如果秦江死了,叔父的嫌疑就大了,届时说不定还会有人证跳出来,一口咬定是叔父指使他们刺杀秦江的。陛下本就不愿叔父得到兵权,不论叔父如何自证清白,陛下都会借此机会给叔父定罪。”
  弓箭缓缓地落下了。
  下一秒。
  大弓猛地抬起,箭矢离弦而去,咻的射中了秦江的大腿!
  秦江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已经走远的苏承望着林子里被惊起的飞鸟:“唔,我怎么好像又听见秦江惨叫了?”
  “秦江出事了,会怀疑到我头上吗?”
  “可是他们那么多人,万一把我一起杀了,我岂不是连被怀疑的机会也没了……不管了,先保命再说!”
  ……
  猎场入口处,搭了几处营帐。
  最大的帐篷内,景宣帝正与秦沧阑、老侯爷进行沙盘推演。
  这是景宣帝与武将们的娱乐,比下棋有意思。
  几位皇子与静宁公主、惠安公主从旁观战。
  惠安公主觉得无聊,频频打呵欠。
  门口有人影一闪而过,静宁公主对身旁的桃枝使了个眼色。
  桃枝会意,端着空果盘走了出去。
  不多时,她进了帐篷,小声禀报了静宁公主。
  静宁公主对萧重华道:“三哥,我想吃橘子。”
  惠安公主冷哼道:“你要吃橘子自己让人去摘,喊我三哥做什么?”
  三哥是她的!
  萧重华不动声色地看了静宁公主一眼,笑道:“正巧,惠安也挺爱吃,我去给你们摘。”
  这话,听着就像是为惠安公主去摘的,惠安公主很受用,松开了萧重华的胳膊。
  萧重华出了帐篷,见到了状似路过的苏钰。
  ……
  “是给镇北侯的吗?镇北侯在里头与我父皇沙盘推演,你放心,我会提醒他老人家吃药的。”
  萧重华语气如常地说完,接过苏钰递过来的药瓶。
  苏钰看了眼附近巡逻的禁军,启声道:“有劳三殿下了。”
  苏钰离开后,一个小太监端着点心进了营帐。
  萧重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不多时,萧独邺出来了,脸色有些难看。
  见到门口的萧重华,萧独邺的神色微微一僵。
  下一秒,萧独邺笑道:“三弟,你怎么在外头站着?”
  萧重华温声道:“哦,一会儿就进去了,大哥又为何出来了?”
  萧独邺笑容不变:“没什么,我是在想,秦大人与护国公进去这么久,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我打算带人进去找找。”
  萧重华温润如玉地说道:“我和大哥一起。”
  “不必了,三弟。”
  “我去禀报父皇一声。”
  萧重华说罢,也不管萧独邺答不答应,径自进了营帐。
  “父皇答应了。”
  萧重华出来后对萧独邺说。
  萧独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么,辛苦三弟和我走一趟了。”
  静宁公主走了出来:“等等,我也去。”
  萧独邺严肃道:“静宁,你别胡闹,林子里是狩猎场,很危险的。”
  静宁公主淡淡说道:“我进去猎一只小兔子而已,两位哥哥不会保护不了我吧?”
  萧独邺的母妃是玉妃,比萧重华的母妃低了一个品级,目前依附于皇后。
  而玉妃的母族势力也并不出众。
  简言之,静宁公主是万万不能在萧独邺的眼皮子底下出事的。
  否则,皇后会杀了玉妃,当然,也会迁怒萧重华与娴妃。
  “我也去我也去!”
  惠安公主坚决不让静宁独占鳌头,静宁能干的,她也要干!
  萧独邺暗暗捏紧了拳头。
  “母妃说了,不能让你进狩猎场的,你忘记自己上次狩猎受伤的事了?”
  萧重华秉承着不能带惠安公主进林子的原则,好声好气地哄妹妹。
  静宁公主也不着急,心平气和地等,不时讥讽两句,让惠安别去丢人现眼。
  惠安公主气到差点儿和她打起来。
  “三哥你来评理!”
  “大哥你也来评评理。”
  惠安公主搬出萧重华,静宁公主就祭出萧独邺。
  一来二去的,进林子的事儿生生被耽搁了。
  终于把惠安公主气到要去找景宣帝告状时,入口处的小太监敲响了铜锣。
  这意味着骑射比试结束了,有人出来了。
  出来的是苏承。
  他穿着寒光闪闪的盔甲,骑着高头骏马,宛若沙场凯旋的将军。
  夕阳的余晖打在了他俊美的面庞上,落下金灿而冰凉的辉光。
  他右手握紧缰绳,左手拿着长刀,马鞍上横着一个人。
  待到走近了,众人才发现那是不省人事的秦江。
  萧独邺眼神一闪。
  萧重华问道:“护国公,这是怎么回事?”
  苏承神色肃然地说道:“说来话长,请容我到陛下面前禀报。”
  营帐内,景宣帝召见了苏承。
  苏承先是取下挂在马鞍上的布袋,向众人展示了他活捉的白尾狐。
  白尾狐的腿上是盖了玺印的,做不得假。
  这场比试,苏承当之无愧地胜了。
  秦沧阑与老侯爷险些激动得泪流满面——秦家的兵权,承儿守住了!
  官员们一个个惊得说不出话来。
  苏承,这个在乡野长大的秦家血脉,竟当真完胜了秦江。
  不仅武功比秦江高,就连骑射也在秦江之上。
  只剩一门兵法没有宣布成绩,但连赢两局的苏承早已锁定了胜利。
  说好的庄稼汉呢?说好的放牛娃呢?说好的乡下恶霸呢?
  这个男人分明光芒万丈啊!
  “父皇……”
  静宁公主轻声提醒景宣帝。
  景宣帝意识回笼,定了定神,没立刻宣布最终结果,而是问道:“秦江是怎么回事?他为何受伤了?是你伤的他?”
  这帽子扣的,简直不要太明显。
  秦沧阑与老侯爷的脸色沉了沉。
  静宁公主垂眸没有说话。
  苏承面不改色地说道:“回禀陛下,秦江不是被我所伤,是被一个刺客。”
  景宣帝皱眉问道:“刺客?哪儿来的刺客?”
  苏承叹道:“禁卫军里混进了刺客,就是跟在秦江身边的那一位,我们进入林子后不久,他便偷袭了秦江。随后又来偷袭我,多亏我身边的程侍卫舍身相护,我只是受了轻伤。”
  说罢,他撩开袖子,露出一截血淋漓的右手臂。
  秦沧阑与老侯爷脸色一变!
  苏承展示完便将袖子拉上,晚一秒都怕露馅儿。
  景宣帝冷声道:“那两个禁卫军的人呢?”
  苏承无比忧伤地说道:“好不容易解决了这个禁卫军,谁料竟又来了一伙蒙面刺客,我引开了一部分,秦江对付两个吧,剩下的……程侍卫与他们同归于尽了,尸体就在林子里。”
  景宣帝对萧独邺与萧重华道:“去找。”
  二人应下:“是!”
  二人带着一队人马,依照苏承提示的路线找到了所有人的尸体。
  有两个穿着禁卫军盔甲,其中一个是那晚在林子里的弓箭手,另一个是真正的程侍卫。
  此外,还有十多具黑衣人的尸体。
  萧独邺不可置信地看着满地尸体,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萧重华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大哥你在说什么?”
  萧独邺定了定神,说道:“我……我说,谁干的?怎么会这样?既然找到了尸体,那就赶紧回去吧。”


第304章 304 实力碾压
  好好的骑射比试竟然出了此事故,景宣帝很是震怒。
  秦江昏迷不醒,无法从其口中得到证词。
  用苏承的说法,那个禁卫军叛徒杀了秦江的马,夺了秦江的弓箭,在秦江逃跑之际射伤了秦江。
  随后,程侍卫又在击杀了叛徒后,夺回弓箭,用弓箭射杀了那一波黑衣人刺客。
  “护国公,这些全是你一面之词。”一个萧独邺阵营的官员说道。
  苏承挑眉:“所以你认为是我伤了秦江,杀了两个禁卫军以及那么多刺客?你们不会真认为我有这个本事吧?虽然我的确很厉害,但你们看清楚了,两个禁卫军受死于剑伤,我的兵器是刀!还有,我箭法没那么准……不然我干嘛要活捉猎物……”
  景宣帝听到这里,眼神冷得能冻住一百条鱼。
  早知苏承的弱项是射箭,是不是自己不搞这些复杂的东西,直接射靶子,反倒能让秦江赢?
  “兴许你会用剑呢……”那个官员说。
  萧重华不疾不徐地开了口:“赵侍郎,杀害禁卫军是死罪,护国公与禁卫军无冤无仇,如果真是他干的,他图什么?图回来后被拉去砍头么?他真要杀,也该杀秦江才对吧?毕竟这些年霸占了他身份的人是秦江。他既杀了两个禁卫军,已是死路一条,又放过秦江做什么?”
  户部左侍郎赵大人成功被噎住。
  苏承没有对禁卫军动手的理由,当然,也可以说是他要对秦江动手,禁卫军阻止了他才惨遭他的杀害。
  那么禁卫军死了之后呢?
  他又留着秦江的命做什么?
  何况,苏承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他们全看在眼里,的确在秦江之上,可要说他能以一己之力重伤秦江、砍死两个禁卫军、射死十个刺客……
  他们是不会信的。
  景宣帝也不信,更不能信。
  若是信了,岂不是在承认苏承的天赋比秦沧阑的更厉害?
  最终能不能找到证据治苏承的罪不清楚,但兵权估摸是非苏承莫属了。
  “父皇,该公布结果了。”静宁公主轻声提醒。
  景宣帝从一开始就在打马虎眼,借着查案,各种不愿直面结果。
  静宁公主的声音不大,可架不住现场安静,所有人是听得清清楚楚。
  是啊,猎物到手了,尸体也找回来了,是不是该宣布结果了?
  景宣帝沉着脸,不甘不愿地看向苏承布袋里的那只白尾狐。
  似是瞧出了景宣帝的心思,苏承不给景宣帝发挥的机会,正色道:“没说必须用箭射死啊,只说猎到它就行!”
  关键是……谁打猎用手捉呢?
  这着实也是没想到。
  景宣帝的脸更黑了。
  “骑射比试……秦彻胜!”
  景宣帝几乎是牙缝里咬出几个字。
  不少官员高兴到握拳!
  很奇怪,他们明明一开始并不看好苏承,甚至也不期待的,可苏承连日来展现的逆袭太令人激动了,饶是不参与两家之争的他们也忍不住想替苏承喝彩一番。
  景宣帝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
  官员们纷纷正了正神色,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
  只有秦沧阑与老侯爷仍是笑得合不拢嘴儿。
  没办法,儿子(外甥)太争气啦!
  老脸有光啊!
  “别高兴太早,还有一场没出结果。”
  景宣帝淡淡开口。
  此话一出,秦沧阑与老侯爷的笑容一凝,古怪地朝景宣帝看了过来。
  其余人也是一脸诧异。
  还有一场……指的是兵法吗?
  三项比试,苏承已胜其二,兵法是赢是输已经不重要了吧?
  景宣帝摆出一副无辜的口吻:“要三场全部胜出才能有资格兵权。怎么?朕没说吗?福德全?”
  福公公心下了然,自己又得来背锅了。
  他欠了欠身,说道:“陛下让奴才传话的,奴才给忘了……是奴才的错,请陛下责罚!”
  他说着,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
  能在官场混的有几个不是人精?能看不出景宣帝是在故意刁难苏承?
  若连赢两场的是秦江,景宣帝屁都不会放一个。
  咳咳,过分了,不可对陛下如此大不敬,哪怕是在心里……
  不过话又说回来,景宣帝这事儿干得真不漂亮。
  苏承是秦沧阑的亲儿子,本就有资格继承一切,却被别人冒名顶替了二十年。
  他流落民间,磕磕绊绊长大已经够惨了,如今还要通过这种不公平的方式来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好不容易赢了吧,景宣帝又来了这么一出。
  一些中立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官员也有点儿看不过去了。
  这苏承是真惨呐,太惨了。
  可他们又能怎么着呢?与景宣帝对着干吗?
  有些事他们是能争取的,有些事却不能。
  景宣帝也一样,有些事他能耍无赖,有些事不可以。
  这世上,没有谁能完完全全地一意孤行,就看谁先抓住那个巧妙的平衡。
  景宣帝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拨了拨茶叶,问道:“结果出来了吗?”
  福公公忙差人去问。
  不多时,小太监回来了,将兵法考试的结果说了。
  景宣帝怀疑听错了:“你再说一遍,谁的考卷更优秀?”
  小太监哆嗦了一下:“苏、苏承……”
  见皇帝一脸阴郁,他也不知自己哪儿错了,只得胡乱揣测改口,“秦彻!是秦彻的考卷更优秀!”
  他一连说了两个秦彻,看来的确不是秦江。
  而此时,被放在地上的秦江也悠悠转醒了。
  他醒来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苏承在兵法考试中赢了自己,他气血翻涌,两眼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此番是由兵部与翰林院共同阅卷,再交由三公对其结果进行审核,其重视程度与严谨度比科举也不差了。
  不仅如此,卫廷还大摇大摆地去坐了镇。
  自然不是景宣帝让他去的,他脸皮这么厚,众人撵不走而已。
  景宣帝仍是不愿相信,让人将二人的考卷拿了过来。
  他扫了一眼考卷上的名字,立马就要痛骂是不是弄错了,毕竟苏承那斗大又笨拙的字,与秦江的字迹一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怎么可能是他赢?
  此次试题是景宣帝亲自所出,并非死记硬背地默写各类兵书,而是针对一场以少敌多的水师战役各抒己见。
  己方水师一千,战船二十艘,敌军水师一万,战船二百艘。
  他们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天亮敌军便会攻占岛屿。
  岛屿三面峭壁,是天然阻绝敌军的屏障,唯有东面能够顺利上岸。
  秦江给出了两个策略。
  第一个是死守东岸,利用地形的优势将敌军阻击在水域之上,并利用狼烟向附近的水师请求增援。
  附近的水师最快抵达需要两日,而秦江列阵的各类防守举措足以支撑三到五日。
  可以说是非常成功的防守了。
  他的第二个策略是牺牲三成的兵力与船只突围,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撤离。
  他连如排兵、如何布阵、如何突袭,描述得一清二楚。
  如果非要强行突围,这确实是伤亡最小的打法。
  景宣帝很满意,不愧是在秦家军里待了二十年的,思路很清晰,兵法运用十分成熟。
  再看苏承的考卷——
  景宣帝眉头一皱:“他交了白卷?”
  翰林院学士小声道:“……在背面。”
  景宣帝将考卷翻了过来,映入眼帘的不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而是一幅幅线条清晰的画作。
  比文字更直观、更一目了然,一场充满硝烟的战役仿佛跃然纸上。
  夜幕降临,岛屿上的将士在统领的指挥下开始连夜改造船只。
  寅时,二十艘战船整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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