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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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让这个男人一打岔,都忘记自己还没吃饭了!
苏小小去灶屋端了两碗红薯汤与一盘韭菜盒子过来,其中一碗是她方才喝了一口的,有些凉掉了。
“我喂你吃还是你自己吃?”苏小小问。
“我自己吃,你给我松绑。”男人说着,见苏小小没动,他皱眉补了一句,“我不会伤害你。”
苏小小把他胳膊腿儿上的绳子解了,又将他扶上床,拿了枕头让他靠着。
他的伤势主要集中在腹部与腿上,上肢活动不受限,可以自己进食。
苏小小把自己屋里的小桌搬来放在他床上,又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红薯汤与一盘韭菜盒子搁上去。
平日里她懒得下床,苏老爹与苏二狗就是这么投喂她的。
男人看着桌上的吃食,并没有什么胃口,只不过,他必须尽快恢复体力。
他强忍着喝了一口红薯汤,惊讶地发现味道居然很不错。
红薯的糖分熬进了汤里,甜中带着微微的咸口,再配上一点清新的小葱花,口感不比京城厨子做的差。
他又尝了韭菜盒子,外酥里嫩,味道也十分惊艳。
这些都是这个女人做的吗?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你叫什么名字?”坐在桌边喝汤的苏小小开口。
男人犹豫了一下,说道:“卫廷。”
“苏大丫。”
苏小小也报了这副身体的名字。
卫廷没再说话,强忍住身体的疼痛继续进食。
苏小小不时拿眼神瞟瞟他。
忽略那张猪头脸,单看他吃饭的动作,慢条斯理,无形中透着一股清贵之气。
但这人身上的气场又很冷。
该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用尸骨堆积而出的杀伐之气。
这个男人杀过人,还不止一个!
苏老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绑了一个怎样的大麻烦啊?
况且她适才给他检查过了,他身上共有多处划伤与撞伤,两处深可见骨的刀伤,分别位于右上腹与左小腿肚。
伤口处有简单处理过的痕迹,应当是苏老爹给他上了金疮药。
饶是如此,他也失血过多,脉象与气息皆十分虚弱,加上从他腹部的伤口与淤痕来看,不排除内脏出血的情况。
简言之,他的伤势比实际看上去的严重许多。
若在前世,她有十足的把握治愈他,可如今、、、
……
吃过饭后,卫廷歇下了。
苏小小也累得够呛,主要是这副身体太胖了,能吃能睡就是不能干活儿。
苏小小洗完碗筷,回屋一头栽倒在自己的床上。
约莫是想着那个男人的伤,迷迷糊糊间,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基地的药房。
这是一间位于科研大楼顶层的医学药房,还在建设阶段,尚未投入使用,有资格进入的人不多。
苏小小是其中一个。
她抓起桌上的急救包,在货架上挑选了一些应急的药品装进去。
选着选着,她就醒了。
苏小小自己都笑了,她是有多敬业,连做梦都在想着给那个男人治伤。
下一秒,她笑不出来了。
她赫然看见自己手里多了一个急救包、、、
……
“大丫!我回来啦!”
门外传来苏承爽朗愉悦的声音,苏小小唰的将急救包塞回了被窝。
稳住,不慌。
苏小小微笑,从容淡定地出了屋子。
苏承与苏二狗打劫完乡亲们回来了,顺带着去了一趟镇上,买了苏大丫爱吃的点心。
三个小豆丁被迫营业了一整天,回来的路上累得睡着了,苏二狗一手一个,苏老爹抱了一个。
苏小小先前晕太快,没看清几个小家伙的容貌,眼下仔细一瞧,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一声惊叹。
圆圆的小脸儿,五官精致、粉雕玉琢,睫毛浓长,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孩子,尤其睡着后安静乖巧的样子,看得人心头柔软。
想不到那个男人居然能生出如此玉雪可爱的孩子。
苏小小戳了戳三个小家伙的脸蛋。
唔。
真软。
三个小家伙依次睁开眼,似乎是被苏小小戳醒了。
“噫?爹,他们醒了!”苏二狗快哭了,“可算醒了,累死我了!”
抱着走了几里地,他胳膊快断了!
苏小小古怪地看了三胞胎一眼。
是错觉么?
为何感觉他们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不会是一路上装睡,拿苏老爹与苏二狗当了代步工具人叭?
——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两、三岁的宝宝不会那么腹黑的!
第4章 减肥
三个小豆丁特别乖地蹦下地,眼神萌萌哒,一看就是没有心机的孩子。
“你们叫什么名字?”苏小小问。
三个小豆丁唰的绕到苏二狗身后,害羞地藏起小脑袋,像极了三株小小含羞草。
这副害羞的小样子,可把苏小小的心萌坏了。
“他们哭吗?”苏小小问。
苏二狗道:“不哭,乖着呢!”
苏小小看向苏二狗身后,三个小豆丁正在偷瞄她,被她抓个正着,立马把小脑袋缩了回去。
“就是不爱说话。”苏二狗说。
苏承把去镇上买的东西一一从篓子里拿出来放在桌上。
三个小豆丁呲溜呲溜地走过来,踮起小脚尖,扒拉住他的篓子,伸长小脖子往里看。
“找这个呢?”苏承拿起桌上的一个竹叶包打开,里面是三串在路上啃了一半的糖葫芦。
糖葫芦老贵了,苏承只对女儿大方,对别人都抠抠搜搜的,他原本不想买,谁料他一转头的功夫,三个小豆丁直接咬上去了——
苏承肉痛了一路。
三个小豆丁抓着糖葫芦,去屋子里找他们爹。
谁知他们刚进屋没多久,便举着糖葫芦大惊失色地跑了出来。
——卫廷摔得太惨,连亲儿子都不认识他了。
苏承与苏二狗进屋一瞧,也是齐齐傻了眼。
绑回来的帅女婿(姐夫)呢?
一日不见的功夫,怎么就成猪头了?!
苏小小双手抱怀,靠在门框上,不咸不淡地说道:“这就是你们说的比何童生好看一百倍的男人?”
苏承清了清嗓子:“闺女,你相信爹,他真好看的。”
苏二狗脑回路清奇:“姐,你揍他了?”
苏小小:“……”
“他自己摔的!”
她没事揍他干嘛,你可真是我亲弟!
既然是摔的,那等痊愈了就没事了,苏承放下心来,让二狗子去哄三个吓得激灵灵发抖的小豆丁,他自己则是拉着女儿来到堂屋。
指着桌上的一盒点心道:“爹给你买了你爱吃的桂花糕,锦记的!”
锦记的点心可不便宜,这小小一盒就得一两银子,而粮食才三、五文钱一斤。
“咱们家的银子不是花光了吗?”
如果她记的没错,苏老爹把自己的棺材本儿都搭进去给何童生下聘了。
苏承笑道:“份子钱!”
苏小小喃喃道:“什么份子钱那么多?”
她自然不知苏承是打劫了三份份子钱。
盒子里一共六块桂花糕,一看就没有苏承与苏二狗的份。
“还没吃饭吧?”她问。
苏承这才想起来自己出去一整天了:“你饿坏了吧,爹去做饭!”
“不用,我做了。”苏小小转身去了灶屋,把红薯汤与韭菜盒子端了出来,对在门口陪几个小豆丁疯玩的苏二狗道,“二狗,吃饭了!”
“诶!来了!”
苏二狗将三个小豆丁领进屋,坐下吃饭。
他看着桌上卖相极好的韭菜盒子与红薯汤,惊讶道:“爹,你做的?”
苏承道:“你姐做的。”
苏二狗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不是吧?我姐她……”
话未说完,苏小小把一盒子桂花糕打开:“这个你们也吃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减肥,就不吃这些甜食了。”
说罢,仿佛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她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屋。
苏二狗许久才回过神来,怔怔问道:“爹,姐她……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苏承一巴掌拍上儿子的脑门:“你脑子才坏掉了!”
苏二狗摸着被拍麻的脑袋,嘀咕道:“那这是怎么回事嘛?”
女儿今日的反应实属反常,不过苏承并未往深处想,只觉得女儿是被何童生悔婚,刺激太大,这才有了性情上的转变。
苏二狗怀疑地夹了一个韭菜盒子:“姐做的东西能吃吗?”
下一秒,他被啪啪打脸了。
他姐做的东西太太太、太好吃啦!
……
苏家一共四间屋,两间东屋、两间西屋,南面的东屋最大、采光最好,给苏小小做了婚房。
卫廷在另一间东屋养伤。
苏承与苏二狗分别住在两间西屋,三个小豆丁歇在苏二狗的屋。
入夜后,一家人进入梦乡。
苏小小悄悄地起了。
她从被子里拿出急救包,打开后清点了一下,是她装进去的医疗药品,一样不差。
怎么会这样?
急救包也一起穿过来了?
她实在想不通,这到底是科学还是神学?
“不管了,先救人要紧。”
苏小小拿上急救包与油灯去了卫廷的屋。
她关上房门,将灯芯调到最亮,光线仍是不够,她又把另外几屋的油灯也拿了过来。
如她所料,卫廷的伤势恶化了,情况十分危急。
苏小小不再耽搁,解开他的衣衫。
尽管已经看过一次,可再看仍是忍不住感慨——这个男人的身材太极品了。
腹肌块块分明,线条流畅,手臂与胸肌饱满紧实,但又并不夸张,就连那些斑驳交错的伤痕都仿佛散发着战损的力量。
苏小小用生理盐水为他清洗了伤口,腹部与小腿的刀伤需要缝合。
这时,床铺上的卫廷微微睁开了肿胀的眼眸。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苏小小小声问他。
卫廷的意识一片模糊。
苏小小接着道:“我要给你缝合伤口了,你别乱动。”
也不知他听懂了没有,左不过他如今的状态也动不了了。
苏小小给他进行了局部麻醉,缝合完伤口,缠上纱布,整个过程她能感觉到卫廷一直努力让自己保持意识。
她拿了两粒消炎药让卫廷吃下。
至此,卫廷再也撑不住,闭上眼昏睡了过去。
他是睡了,苏小小还有的忙。
苏小小把他身上其余大大小小的伤一并上了药,又再三仔细把了脉,观察了他受伤的位置,排除了内脏大出血的可能,是比较轻微的血肿。
这种情况只要不恶化,可以药物治疗。
……
翌日,苏小小努力起了个大早。
她昨晚说要减肥的话是真的,并且已经在心里把减肥计划制定好了。
第一步是戒掉好吃懒做的习惯,让自己动起来。
以她而今的体重不宜在地面上剧烈运动,会伤到膝盖,可以先从简单的家务开始。
她去灶屋升了火。
昨晚做了红薯汤,今天她改做红薯饼。
先和玉米面,将红薯切丁,红薯本身自带甜味,玉米面中撒入适量食盐即可。
红薯裹上拌了葱花的玉米面浆,往油锅里一炸,半个村子都飘香了。
她也蒸了几个。
她和卫廷吃蒸的。
第5章 教训
苏小小把红薯饼放入大锅的蒸笼后,端上一盆脏衣裳去了村后的河边。
这是一条活水,流经好几个村落,平日里大家洗衣淘米都来这里。
这会儿天才蒙蒙亮,可来洗衣裳的人已经很多了。
众人看着苏胖丫端着木盆出现在这里,一个个全当见了鬼!
这个懒女人居然有早起干活的一天?是她们眼花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不对,苏胖丫一定是来讹钱的!
众人的眼底露出一片惊恐之色,不等苏小小靠近,一窝蜂地端起盆桶跑了!
苏小小无奈地耸了耸肩,在河边找了个地方蹲下。
古代没有工业污染,水源干净,清澈见底,连呼吸的空气都令人心旷神怡。
苏小小将衣裳拿出来,铺在大块的石头上,抹上皂角揉搓干净,再用木棒将衣裳里的皂角打出来,打一遍用清水清洗一遍,如此反复。
一盆衣裳洗完,苏小小发了一身的汗。
苏小小端上木盆往回走,恰巧碰上刘山家的长媳小吴氏端着一盆衣裳朝河边走来。
小吴氏也看见了她,吓得一个哆嗦,盆里的木棒掉了,好巧不巧掉在苏小小的脚边。
小吴氏吓坏了呀,想捡又不敢捡。
苏小小腾出一只手,弯腰拾起木棒递。
小吴氏赶忙闭上眼!
哐啷。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小吴氏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看了看盆里的木棒,不可置信地回头,苏胖丫已经抱着衣裳一言不发地走远了。
“就、就这么……走了?”
……
苏家,三个小豆丁醒了。
苏二狗是要睡到日上三竿的,苏承也一样,至于卫廷,他是重病患者,依旧昏迷着。
没人给三个小豆丁穿衣裳,他们光着脚丫子下了地。
他们在家里转了一圈,大人一个也摇不醒。
此时,隔壁传来小孩子喳喳哇哇的叫声,三人好奇地走了出去。
隔壁住的恰是刘山一家。
长媳小吴氏去洗衣裳了,这会儿大喊大叫的是二儿媳何氏的儿子牛蛋。
牛蛋今年七岁,是刘家唯一的孙子。
“娘!给我穿衣裳!”
“好好好,你等会儿,先让你爹把药喝了。”
牛蛋爹前几日去鱼塘挖藕闪了腰,大夫给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草药。
三个小豆丁踮起脚尖,趴在窗台上,呆呆地看着这一家子。
牛蛋早看见三个小豆丁了,知道他们是苏家新来的小拖油瓶,心里很是瞧不起。
他嫌弃地吐了吐舌头:“略!打死你们!”
“下来!”何氏拍了拍儿子的屁股,将儿子摁在床上坐好,拿了衣裳给他一件件地穿上。
“娘,我想吃糖水蛋!”牛蛋说。
“好!给你做!”何氏说。
家里闺女多,只她肚子里出了个带把儿的,全家上下宠着,别说一个糖水蛋了,两个也是吃得起的。
牛蛋端着他娘做的糖水蛋,隔着窗台,一边吃一边馋三个小豆丁。
苏小小端着木盆到家时,看到的就是三胞胎眼巴巴地看着牛蛋吃东西的一幕。
三人光着脚丫子,衣衫单薄。
苏小小眉头一皱,放下木盆走过去。
牛蛋一见苏胖丫,立马嚣张不起来了,转身就跑。
苏小小把三小只带回家,给他们穿了衣裳和鞋子。
三人比想象中的瘦。
看卫廷与他们的衣着不像是吃不起饭的,怎么瘦成这样?
“肚子饿不饿?”她问。
三个小豆丁点头。
“我去给你们拿吃的。”苏小小进了灶屋。
三个小豆丁呲溜溜地跟了进来,直勾勾地盯着篮子里的鸡蛋。
“想吃这个?”苏小小问。
三人点头。
苏小小打了三个糖水蛋,一人一个。
灶屋刚升过火,比堂屋暖和,苏小小搬来小板凳,让三人坐在灶屋吃。
她则去了一趟卫廷的屋,把卫廷叫醒:“该吃药了。”
卫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苏小小将他扶起来,喂他吃了消炎药与去血肿的药。
卫廷暂时不大想进食,又睡了过去。
这一幕被趴在门口偷瞄的三个小豆丁瞧了个正着。
他们想起今早在隔壁家看到的女人。
女人给牛蛋爹喂药,给牛蛋穿衣裳,给牛蛋做糖水蛋。
牛蛋叫她娘。
……
苏小小去把苏二狗叫了起来,让他在家里看孩子和病人,她得去一趟镇上。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