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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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小一转身,杏眼圆瞪:“卫廷!你怎么才剥这么几个?”
苏老爹摆摆手:“哎呀,别怪女婿,是爹剥得太快啦。”
卫廷:……真的,还能要点脸吗?
翁婿的小船说翻就翻!
苏小小将花生仁倒进烧热的大锅里翻炒,小火,不放油,十分考验翻炒的速度。
三个小家伙从隔壁炫耀完回来了,围在灶台旁看苏小小炒花生。
一家子就这么聚在了被火光与油灯照亮的灶屋里,屋外寒风呼啸,每个人却都觉得这是一个暖冬。
花生皮颜色变深,花生仁微微发黄差不多就能出锅了,放入筛子里抖一抖去皮,没去掉的用手搓。
苏小小将石磨洗净擦干,分了一半出来让卫廷磨,另一半她放进了蒜臼子。
苏二狗不懂就问:“姐,这是要干啥呀?”
苏小小耐心对自家弟弟说道:“也是做花生酱,我就想试一下,是磨出来的香,还是捣出来的香。”
苏二狗积极性高涨,苏老爹与卫廷又想消极怠工。
苏老爹装模作样地说道:“哎呀,我手疼。”
苏小小:“可以用左手磨。小磨子而已,不费什么力。”
卫廷伸出自己绑着纱布的大长腿:“我的腿……”
苏小小:“捣花生不用腿!”
翁婿二人继续被摁头干活儿。
石磨花生酱,先是用磨子磨两遍,掺凉水搅拌一下,再放进磨子磨上几遍,磨得次数越多,出来的酱越细腻。
苏小小让苏老爹磨一半带颗粒的——大人吃,和一半幼滑的——三小只吃。
这个幼滑是相对的,并不是前世那种完全顺滑的质地,还是带了少量颗粒的。
苏小小继续炒花生,扛起生产主管大旗。
苏二狗剥花生壳与花生粒外皮,顺带监工苏老爹与卫廷,堪称车间主任。
三小只是质检部的,负责尝苏小小炒出来的花生、苏老爹磨出来的花生酱以及卫廷捣出来的花生泥。
一家子分工明确。
一麻袋花生眨眼间只剩下一小半。
浓郁的花生香气弥漫了整间灶屋,暖融融的,酥香酥香的,连隔壁的刘家人都闻到了。
何氏躺在被窝里,被香味馋到直流口水:“小苏家又做啥了?”
“谁知道!”牛蛋的爹翻了个身,背对何氏,也不争气地流下口水来。
小苏家也不知怎的转了运似的,突然就吃上肉了,天天吃肉,顿顿吃肉!
一开始他以为只是一些炼过油的猪油渣,毕竟从前苏胖丫就爱吃这个,直到有一次他撞见苏二狗嘴里叼着一根腊肠,一边啃一边晾晒一院子的腊肉!
那一刻,他才确定苏家是真吃上肉了!
不是猪油渣,也不是苏胖丫一个人的独食,是全家都能吃足油水的那种!
何氏实在馋得不行了,拍了拍自家男人的肩膀:“娃他爹,咱家不是买了几斤肉吗,明儿你去和娘说,咱们做一顿饺子?”
刘安不耐道:“肉是过年吃的!你不怕被娘骂,就自己找娘说去!”
何氏赌气地躺平,嘀咕道:“我哪儿敢说?”
老实讲,刘安自己也想吃肉了,可最近大房闹分家,爹娘心情差,他不敢去开这个口。
何氏又笑道:“让牛蛋去说?娘疼牛蛋,一定会给做的!”
躺在二人中间的牛蛋早已呼呼睡着,根本不知爹娘打起了他的主意。
刘安有些心动,犹豫了一下又拒绝了:“算了,娘给牛蛋做,做不了几个,牛蛋自己都吃不够。”
这倒也不假。
并非大吴氏不疼亲儿子只疼孙子,实在是家里只有这条件。
“诶。”刘安忽然想到了小吴氏,“大嫂不是常给小苏家看孩子干活儿吗?你让她找苏胖丫要点儿。”
何氏问道:“苏胖丫会给吗?”
苏胖丫这个小恶霸,一贯只有她讹人的份儿,让她吐出东西来,比登天还难。
虽说老李头作证,她帮着老李头抢回了乡亲们的年货,可谁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刘安可是瞧见苏家给老李头好处了,指不定老李头就是让小苏家给收买了!
因此听了何氏的质疑,刘安也没把握了。
他烦躁地说道:“还不是怪你?当日苏胖丫被污蔑杀人,你咋不去替她说几句话?老李头就说了!苏胖丫往老李头家拿了不少东西!我全看见了!”
何氏哼道:“那晚你也在!你咋没说!”
刘安噎了噎,他说不过何氏的一张嘴,正要发火吼上一嗓子,主屋,他娘倒先开嗓了。
“大半夜的,吵什么吵?让不让人睡了!吃吃吃!就知道吃!吃了赶去投胎吗!”
也不知是在骂刘安、何氏,还是在骂隔壁的苏胖丫一家。
灶屋,一家子忙得火热,压根儿没听见什么乱七八糟的叫唤。
就算听见了也不会往心里去,只会当大吴氏自己在发癫。
石磨花生酱水分多,顺滑细腻;石杵捣出来的花生酱更偏向于花生泥,浓稠绵密。
两种口感都不错,三小只更喜欢石磨的,水呼呼,比较不噎人。
苏小小更中意石杵捣出来的。
石磨是将花生磨散,气味儿是散开的;捣花生则是如同夯土一样,一遍遍将其捣碎、压严,千锤百炼,花生的油脂与香气好似被压进了食材的每个分子里。
一口下去,成倍的油脂与香气在唇齿间爆开。
这是真正无糖无盐,也无增稠剂与氢化植物油的纯天然花生酱啊,太香了!
苏小小意犹未尽地咂咂嘴,指着卫廷手里抱着的蒜臼子道:“石磨的够了,后面都做这种。”
卫廷看了看剩下的半麻袋花生,眉头一皱:“你就是想让我一直一直给你捣花生吧!”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香闺
苏小小俯下身来,嚣张地与坐在小板凳上的某人平视:“是呀!你才发现?”
卫廷深吸一口气,故技重施:“爹,大丫欺负我。”
苏小小一秒说道:“爹,他不捣的话,剩下的拿去石磨也行,爹你来磨!”
苏承果断断婿求生:“女婿,其实我也觉得捣出来的花生更香,你多捣一点儿!”
卫廷:“……”
卫廷算是发现了,一旦涉及到干活儿,这个便宜岳父就靠不住。
三小只开始揉眼睛。
“孩子困了。”苏老爹对苏小小说。
苏小小放下颠勺,看向三人道:“是不是要睡觉了?”
三人摇头。
大虎道:“不想睡。”
二虎打了个呵欠:“要玩。”
还玩?这都半夜了!
苏小小又看向小虎:“你呢?”
小虎没说话,只是蔫哒哒地朝苏小小伸出了小胳膊。
苏小小把小家伙抱了起来。
小虎在她怀里秒睡。
紧接着大虎二虎也撑不住了,走路摇摇晃晃的,苏老爹与苏二狗一人一个,把昏昏欲睡的小豆丁抱回屋。
“要玩。”二虎说。
睡着了。
大虎比较顽强,一直坚挺到进堂屋。
他给苏二狗指完苏小小的屋子,表示自己要睡那里,然后才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灶屋,苏小小与卫廷继续进行她的花生酱大业。
做到一半,苏小小突发奇想,拿出碗柜里炒好的芝麻,加进了卫廷的蒜臼子里。
卫廷皱了皱眉。
苏小小笑道:“芝麻用石磨磨出来的更香,不过你力气大,捣出来的应该也不差!这叫……芝麻花生酱!”
卫廷睨了她一眼,根本不想说话。
苏小小又道:“啊,对了,可以做一碗单独的芝麻酱!”
卫廷把石杵往蒜臼子一搁:“你有完没完了!”
苏小小微笑:“没、完!”
好不容易发现他有这手艺,当然得物尽其用了。
不吹不黑,卫廷不愧是习武之人,对力道的掌控炉火纯青,要碾多细就有多细,捣出来的芝麻酱竟真与石磨的没差。
男女搭配,干活儿不累,苏小小一边炒花生米,一边哼小曲。
卫廷看着她乐在其中的小样子,实在不明白这种事有什么好享受的。
卫廷的身体素质太强大,带着伤也比苏小小能熬多了。
最后,还是苏小小自己扛不住了,决定剩下的明天再做。
明天是去镇上给项公子复诊的日子,入睡前,苏小小把所需的药品装进急救包,顺便检查了一下隐形夹层里的令牌。
这个夹层可隐蔽了,不了解急救包的人是翻不出来的。
堂屋,卫廷笼罩在黑暗中,打门缝里瞧见了这一切。
难怪他找不着,原来是被她藏在了那个奇怪的小包袱里。
苏小小将急救包放在床头,闭上眼睡了过去。
卫廷一直等到屋内传来她均匀的呼吸,才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来到床前
苏小小翻了个身,一只小胖胳膊搭在了急救包上。
卫廷眉心一蹙,探出修长如玉的手,一边拉开被子,一边小心翼翼地托起她肉乎乎的小胖胳膊。
苏小小刚洗过澡,身子又软又热乎,乍一碰到他冰凉的指尖,直接一个激灵给冰醒了!
高大的身影近在咫尺,暗夜中温热的呼吸被无限放大,更不提她胳膊上传来的冰凉触感。
有人!
她心底警铃大作!
卫廷是懂武功的,奈何苏小小突然苏醒,被当场抓包让他心虚,他下意识地怔了一下。
但也仅仅是一下而已。
反正夜色这么黑,她应当是没看清,回头问起来只说她又做梦了。
哪知他刚一动,苏小小低声开口:“卫廷?”
卫廷身子一僵。
“真的是你?”苏小小再度开口,这一次,是肯定的语气。
卫廷错愕。
伸手不见五指,他又没吭声,这丫头是怎么认出他的?
卫廷开始了今晚的第二次故技重施:“你做梦了……”
苏小小不假思索地凶道:“你才做梦!我清醒得很!”
苏小小今晚的确很清醒,明日要复诊,有了曾经睡过头的前车之鉴,她今晚没让自己困到那一步。
另外,卫廷的手太冰了,很醒神的好不好?
“等等。”苏小小扣住了卫廷的手腕,这让本要起身的卫廷,又一次朝她覆了下去。
为了不碰到她,他尽量用手肘撑住身子。
苏小小可不是苏锦娘那样的瘦美人,她是个波涛汹涌的小胖纸。
卫廷闭了闭眼,将身子往上提了提,却依旧不可避免地碰到一片弹软。
苏小小可不知他这会儿在经历什么,她想起了一件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上次我没做梦是不是?”
“你做梦了。”卫廷义正词严地说。
苏小小道:“你都没问我是哪一次?做的什么梦?”
卫廷:“……”
今天起床前是不是该翻翻黄历?
苏小小一脸的痛心疾首:“好哇!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哪种人?你别误会!”卫廷有口难辩。
苏小小呵呵道:“我误会?你都被我抓现行了!还敢狡辩!”
“不是你想的那样!”卫廷头疼。
苏小小的小眼神凉飕飕的:“那是哪样?你被抓包两次了!还有!我看你压得很实在呀!”
那还不是因为你——
卫廷往下看了看,迅速移开目光,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他涨红了脸道:“你放开我让我起来!”
苏小小死死抓住他手腕:“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放了你就不认账了!你不把话说清楚不许走!”
事到如今,为了证实自己的清白,卫廷也只能坦诚相告了。
“我在找令牌!谁让你拿了我的东西不还给我?我只能自己来取了!”
苏小小正色道:“不问自取视为盗!”
卫廷咬牙:“那是我自己的东西!”
呃……好像也是。
苏小小眨眨眼:“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你的令牌抵给我了!”
卫廷淡道:“我没答应抵给你。”
苏小小凶悍霸气地说道:“总……总要抵一样的!你和令牌,哪个抵给我,自己选!”
卫廷:“我。”
苏小小:“……?!”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小年
不是,话题是怎么进行到这一步的?
和她预想的不一样啊!
卫廷不该是抵死不认,或者被迫承认把令牌给她吗?
那样的话,他今晚就是来偷她的东西的!
不对,初衷也不是要他承认偷不偷啊,吵个架……怎么吵的这么歪楼了?
没发挥好!
可惜,卫廷不给她逆风翻盘的机会了。
“我抵给你,令牌可以还给我了吧。”
夜色模糊了他的轮廓,也模糊了他语气里的冷漠,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这一方寂静的天地里,莫名听得人心头酥软。
苏小小明白,这副身体的花痴病又犯了。
关键时刻掉链子,说的就是她了!
卫廷一心想要拿回令牌,苏小小偏又不肯把令牌交出来,二人陷入了胶着的对峙状态。
“卫廷。”
苏小小忽然开口。
“说。”
卫廷冷淡回应。
苏小小唔了一声,认真回忆:“上次我不是做梦的话,那我到底是摸到没有呀?”
卫廷:“……”
卫廷最终也没能拿回令牌,因为小虎尿了。
苏小小警觉得及时,小虎在被窝里乱动时她便赶忙将小家伙捞了出来,一把塞进卫廷怀里。
卫廷就没这么幸运了,他压根儿没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情况,胸口便滚过一阵儿子的爱心热浪……
尿完的小虎即使在睡梦中也感觉很舒服,享受地扬起小下巴,熟睡的小样子神气到不行。
卫廷是黑着脸出去的。
“哈哈!”
苏小小笑翻在了床上。
……
天不亮,苏小小从软乎乎的被窝里爬起来。
不知是胖子不怕冷,还是因为多了三个小小暖水袋,她睡得挺暖和。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把门都给堵住了。
后院的石板上结了厚厚的冰,这让小孩子踩上去不得了。
苏小小又是扫雪,又是铲冰,折腾出了一身汗,总算将后院的隐患清除干净了。
今年的生意做到昨天就结束了,今日不必出摊,可她依旧得去一趟镇上。
一是不确定符郎中回来了没有,她得去看看符大娘,二是项公子也该复诊了。
她煮了两个荷包蛋,沥干后抹上一层薄薄的花生酱,又烫了几片白菜叶子,再配上一根玉米棒子——对她如今的体重而言,这就是一份营养又丰盛的减脂早餐了。
她给家里人蒸了大肉包子热在锅里,又把熟睡的三小只抱去了苏二狗那边,随后才背上篓子出了门。
路上积雪厚重,十分难走。
这样的天气,除非是有要事,否则一般不会出门。
可苏小小竟然在村口碰见了舅母黄氏,以及大表哥陈浩远。
黄氏今日的打扮可不简单,穿着崭新的棉袄子,戴上了一支十分罕见的银簪子。
虽说一看就是镀银的,可在乡下已算是顶顶郑重的行头了。
再看陈浩远,他放假了,褪下了书院的蓝色院服,换上了一身体面的灰白长衫。
在周国,衣着是有讲究的,不能逾越了自己身份,譬如平头百姓多是一身短打,且只能着布衣,要不怎么说布衣百姓呢?
长衫是读书人或富贵之家的身份象征。
陈浩远属于前者。
人靠衣装,这一点放在男女身上都适用。
陈浩远的俊俏一半来自于自身的眉清目秀,另一半就是端庄得体的长衫与院服。
穿粗布麻衣也压不住倾城之色的男人,苏小小只见过卫廷。
黄氏的手里提着一个用棉布捂得严严实实的篮子,看上去有些沉甸甸的,黄氏提溜得颇有些吃力。
而一旁的陈浩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