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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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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先是把自己的一只手伸了进来,暖呼呼的,她又把冷得发抖的小胖身子呼哧呼哧挤了进来。
  卫廷冷哼一声。
  看吧,是她主动的。
  到底谁破戒?
  ……
  苏小小这一觉睡得挺沉,醒来天已大亮。
  三小只与卫廷早不在了,她一个人坐在床上懵圈了许久,才记起来自己似乎是喝了几口酒……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昨天晚上的枕头好像有点儿硬,硌得我脖子疼。”
  她穿戴整齐,去后院洗漱。
  卫廷也在。
  苏小小看了他一眼:“咦?你的嘴怎么了?上火了吗?”
  卫廷一脸严肃:“没有。”
  苏小小:“哦。”
  苏二狗与李小勇去卖饼子了,苏老爹去犁地了,苏承原是不想去的,奈何昨日卫廷帮了老李头,今日老李头说什么也要过来帮忙,就把苏老爹拽去了地里。
  “大虎他们呢?”苏小小问。
  “去找牛蛋了。”卫廷说。
  苏小小古怪地问道:“你……怎么没去地里?”
  卫廷理直气壮地说道:“上火。”
  苏小小:“……”
  早饭是一个蒸红薯,两个水煮蛋,捣成泥后拌了一勺花生酱与半勺芝麻酱,解馋又顶饱。
  吃完早饭,苏小小就出门了。
  苏记的生意越做越大,她寻思着不能一直一直摆摊,得租个铺面了。
  租哪里她都想好了,就在锦记对面。
  那家布庄恰巧要搬迁,她得想法子把铺子盘下来,否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玉佩的事经过一夜发酵,已经传到隔壁村去了,可笑的是,老苏家至今不敢出面给大家伙儿一个说法。
  苏小小路过老苏家时,看见老苏家的大门被乡亲们围堵着,大家伙儿本就气得不行,老苏家还这么一直一直躲着,简直就是火上添油。
  乡亲们也看到了苏小小,气氛瞬间变得有点儿尴尬。
  大家骂了小苏家那么多年,不曾想到头来,全村都欠着小苏家的人情。
  本以为苏胖丫会冷嘲热讽他们两句,譬如骂他们有眼无珠之类的,谁曾想,苏胖丫一个字也没说,就和往常一样走了。
  “她、她骂我几句,我这心里兴许还能好受点儿啊……”
  “是啊,我……我也挺想她骂我两句来着……”
  可她不吵不闹、不争不抢,安安静静,一步步消失在村口的小胖背影,莫名看得人眼眶发热。
  书院。
  刘平来送学生们预定的点心,顺便送来了苏小小给项公子熬制的雪梨枇杷膏。
  长平用银针试了毒,不放心又舀了点儿喂鸡。
  鸡全活着。
  “不能吧,公子。”长平纳闷道,“是苏二狗没把白玉膏给他用吗?还是说他没发现白玉膏被咱们动了手脚?啊!难道他没猜出公子来——”
  项公子道:“你觉得卫家幼子很傻吗?”
  长平道:“啊,这——”
  项公子淡笑:“他当年曾是我的伴读,我们对彼此的字迹了如指掌,我的墨宝既已送去小苏家,他就不可能没猜到我。在做武将之前,他可是名满京都的少年才子,他多聪明不必我多言了吧。”
  长平就更摸不着头脑了:“那……咱们给他下毒,他应该是发现了,为啥没给咱们下回来呢?多好的机会呀!”
  项公子看着桌上的瓷盅:“我问你,雪梨枇杷膏是谁做的?”
  长平道:“苏姑娘。”
  项公子又道:“我若是吃了她的东西中毒,她当如何?”
  “满门抄斩!”长平说着,意识到了什么,眸子一瞪,“公子的意思是——”
  项公子垂眸,轻轻地喝了一口茶:“卫七啊卫七,你终于也有软肋了么?”


第172章 172 风生水起
  长平觉得不太可能。
  卫家幼子,那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
  惠安公主与他青梅竹马长大,为他跳城楼,他眼皮子都没眨一下,若不是暗卫及时出手,惠安公主就活活摔死了。
  还有灵犀郡主,他亲表妹,当着他的面掉进湖里,他直接就走了。为这事儿,卫老将军把他打了几十个板子,大冬天关祠堂罚跪……
  那家伙就是一副铁石心肠,怎么会在意一个乡下小村姑的死活呢?
  项公子笑了:“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长平忽然道:“公子!我想到了一个好法子!既然他如此在意那丫头,不如……咱们把那丫头绑了!”
  “景公子!”
  门外传来了另一名小厮的禀报声。
  长平看了自家公子一眼,立刻闭了嘴。
  景弈迈步入内:“表哥。”
  项公子温声道:“上哪儿去了,弄得满头大汗的。”
  景弈道:“刚从驿站过来。”
  项公子顿了顿:“是京城又来消息了么?”
  景弈点头:“你与秦小姐的婚期定下了,就在五月,宫里头催你尽快回去。”
  项公子无奈地放下茶杯:“知道了。”
  景弈道:“表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项公子道:“去吧。”
  想了想,他又道,“景弈,你可有事瞒着我?”
  景弈问道:“表哥是指什么?”
  项公子温和一笑:“没什么,我随口说说,你应该明白,我身边可以信任的人只有你了,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吧?”
  景弈怔了下:“我当然不会背叛表哥。”
  项公子满意地笑了笑。
  景弈起身离开。
  他人已经出去了,又突然顿住。
  “表哥,你想杀谁,我都可以替你去杀,你,别动她。”
  ……
  苏小小先去了一趟孙掌柜的住处,与他说了店铺的事儿。
  孙掌柜是热泪盈眶啊。
  当了这么久的地摊掌柜,终于要有自己的铺面了吗?
  “你看中了哪个地段?”孙掌柜问。
  苏小小道:“锦记对面的那家布庄。”
  孙掌柜:你这是和锦记杠上了啊!
  很巧,我也是。
  志同道合之人,谈任何事情都异常顺利,二人一拍即合,动身前往布庄。
  布庄是由于经营不善,资金周转不过来,属于没到期的铺子转租。
  但由于地段好,加上布庄的老板亲眼看着苏记做大,觉着苏记挣了不少钱,想在苏记身上狠狠地宰上一笔。
  那可真是不巧,孙掌柜与苏小小一个比一个老道,任由布庄老板说破嘴皮子,就是不加价。
  “你们去打听打听,哪儿还能找到比我这儿更旺的铺面?丫头,你最早是在我家门口摆摊的吧?是不是一摆生意就来了?我和你说,我这儿风水好!”
  苏小小淡定地说道:“那你还倒闭了?”
  布庄老板:“……”
  “你们就是想和锦记抢生意嘛!附近可找不到第二家出租的铺面了!”
  布庄老板当初是一月二十两租下的,一共租了五年,还剩下三年,加起来是七百二十两,他想翻一倍转手给苏小小。
  苏小小能做这个冤大头?
  “孙掌柜,我们走。”
  出了布庄后,孙掌柜问道:“真不要那间铺子了?”
  “要啊。”苏小小冲孙掌柜勾了勾手指。
  孙掌柜附耳过来。
  苏小小小声吩咐了几句,孙掌柜嘴角一抽:“这能行吗?”
  苏小小道:“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
  她这人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布庄老板想宰她,就别怪她坑他。
  接下来的一下午,布庄陆陆续续又来了好几个问价的,然而令布庄心烦的事,那些人压起价来,一个比一个离谱!
  “二百五十两?你当我要饭的呢!去去去!”
  接下来的两日也一样,问的人不少,可一个超过三百两的都没有,最低的甚至喊到了一百五两,他差点儿当场吐血。
  当苏小小又一次与苏二狗来对面的巷子卖饼时,他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丫头,铺子你还要吗?”
  苏小小云淡风轻地说道:“不要了。”
  布庄老板虎躯一震:“啥?”
  苏小小认真道:“我想过了,把锦记干倒也不一定非得租你的铺子,我直接抢光锦记的生意,等锦记倒闭也一样!”
  布庄老板:“???”
  若是别人夸下此等海口,布庄老板准会嗤之以鼻,可这丫头的生意确实越做越大,人手也越请越多。
  刚开年那会儿还能看见锦记门口有大把的客人排队,如今几乎全来苏记这儿了。
  虽说,要干倒锦记还是太夸张了点儿,可他莫名觉得这丫头说不定真能办到啊!
  布庄老板道:“你没铺子,始终只是个小摊,接不到好生意的!大户人家不会愿意买你的点心的!”
  苏小小哎呀道:“你的意思是,戚家不算大户人家?也不知戚老夫人与戚员外听了这话,心里会不会不高兴啊?”
  布庄老板的心咯噔一下。
  他忙给自己打了个圆场:“我、我是觉得你们点心做得那么好,有铺子了也更有排面不是?”
  苏小小道:“我们小本经营,你那价钱,我可要不起!”
  布庄老板道:“你想出多少?”
  苏小小比了个手指。
  布庄老板捂住心口:“二百两?!你上回还说六百两的!”
  苏小小摊手“那是上回的价,你错过了,没有了。”
  布庄老板:“……”
  最终,苏小小以四百两盘下了他的铺子,租金三百五十两,另外五十两是买他铺子里的一些家具。
  布庄老板见苏小小是个小丫头,价钱上占不了便宜,就想在别处使点歪心思,哪知苏小小算得比县衙的账房先生还精明。
  “你们晚一天搬走,我就扣掉一天的租子。”
  布庄老板冷汗涔涔,这年头,一个小村姑也如此厉害了么?
  转念一想也是,不厉害能和锦记对着干?
  布庄老板连忙让人收拾东西,孙掌柜去县衙请保人过来,把转租的手续办了。
  接下来就是翻修,毕竟他们是做点心铺子,铺面的格局与布庄不一样。
  苏小小回去设计图纸,孙掌柜找工匠师傅,刘平也能算一个。


第173章 173 老侯爷
  因着有些细节上的事情要商议,孙掌柜便与苏小小一道回了村。
  他是走不来远路的,小伍赶车。
  苏小小看着雇来的马车,寻思着如今不比年初那会儿,这个铺子租的便宜,节省下来的银子正巧能买辆马车。
  改明儿与刘平去集市转转。
  “我方才说的那些,你有没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孙掌柜问。
  “厨房多建一个,另外,后院不要挖小鱼塘,犯不着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苏小小说道。
  孙掌柜讷讷道:“你方才不是在走神吗?”
  苏小小道:“一心二用,很难吗?”
  孙掌柜:“……”
  你时常让我怀疑自己不够聪明。
  说话间,马车进了村子。
  “你们村儿……是出什么大事了吗?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孙掌柜来村子好几回了,从没见过如此多的乡亲。
  苏小小扫了一眼,本村的占了大半,另一小半是从隔壁几个村子赶来的,约莫是听说了老苏家的事儿,特地前来凑热闹的。
  苏小小淡定地哦了一声:“算吧。”
  孙掌柜正想说,什么叫算吧,就看见老苏家的门口,不知谁提着粪桶子,哗啦啦地泼在了老苏家紧闭的大门上。
  孙掌柜惊呆了。
  “那不是你们村儿里最德高望重的一户人家吗?这是犯啥众怒了?”
  苏小小道:“说来话长,总结起来七个字——多行不义必自毙。”
  老苏家的脸皮是一日之间被扯下来的吗?并不。
  有些人假戏做久了,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以为自己的地位不论如何也不可撼动,殊不知,从他们将苏承的玉佩占为己有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今日的下场。
  让他们逍遥了三十年,已经够便宜他们了。
  只不过,凡事都是一柄双刃剑,乡亲们被骗了三十年,心底的怒火可想而知。
  老苏家的大门口,泼粪的泼粪,砸门的砸门,还有乡亲叫嚣着让老苏家把村子里的地还回来,把这些年收的租子也全部退回来。
  老苏家一夜塌房。
  孙掌柜啧啧摇头:“天啦,不可置信。”
  小苏家。
  苏玉娘正在给小吴氏包扎伤口。
  “这是怎么了?”苏小小问。
  小吴氏眼眶红红的。
  苏玉娘一边给她缠纱布,一边说道:“刘家的祖屋塌了,幸亏跑得快,否则人得埋在里头。”
  小吴氏被一块房梁砸中,胳膊上被划了几道口子,流了点血,所幸不算太严重。
  梅子姐妹在小苏家玩,刘平在镇上没回来,父女三人躲过一劫。
  只是一时半会儿,他们没地方住了。
  小吴氏与娘家的关系不算差,可惜娘家本就屋少人多,自己尚住不下,更别说收留他们一家四口了。
  小苏家也不行,每间屋子满满当当,根本腾不出来地方。
  小吴氏愁坏了,没忍住掉了几滴眼泪。
  “我当多大的事儿呢。”苏小小将一沓文书搁在桌上。
  小吴氏闻言,怔怔地抬起头来。
  苏玉娘拿起文书一瞧:“哟,你租到铺子了?”
  这丫头办事可以呀!
  男人都比不上她雷厉风行!
  “铺子里有现成的厢房,你们今晚就可以住过去,就是灶屋的食材不够齐全,暂时还得在这边儿做点心。”
  但这也并不是什么问题,由于苏老爹赖床,他们出摊的时辰已经比原先推迟了整整一个时辰。
  小俩口完全可以等孩子醒了一起坐驴车过来。
  小吴氏没料到愁哭她的难题如此轻易地解决了,似乎世上就没有大丫解决不了的事,这辈子能遇上大丫,真是太好了。
  ……
  另一边,苏陌送往京城的飞鸽传书也有了回信。
  飞鸽传书是具备一定风险的,毕竟谁也不能保证鸽子飞到一半不被人射死、或是不被大型飞禽猎食,只能说,他们运气不错。
  苏陌拿着从信鸽上解下来的纸条去了苏渊的书房:“父亲!祖父回消息了!”
  “快看看你祖父说了什么!”苏渊说道。
  他对儿子是绝对信任的,可苏陌从不会因为父亲的信任忘了规矩。
  “是。”
  得了父亲的首肯,苏陌摘掉细绳,打开纸条,每个字细细读完,对苏渊道:“祖父说,把人带回京城。”
  苏渊道:“还有呢?”
  苏陌摇头:“没了。”
  苏渊:“就、就没了?”
  苏陌点头。
  “唉。”苏渊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于他这个爹呀,他敬重是真敬重,可有时候也是真无奈。
  不知是不是武将的缘故,他爹惜字如金,能一个字说完,绝不多蹦两个字。
  苏渊接过纸条瞅了瞅。
  果然,六个字里,有三字是苏陌自己加上的,原话——带回京。
  苏渊喃喃道:“你祖父……何意?”
  苏陌苦笑:“父亲,您是祖父亲儿子,您都不清楚,我又上哪儿去揣度祖父的心思?您可比我早认识祖父二十年。”
  苏渊:“……”
  苏渊一筹莫展:“这也不知真假,就带回去,岂不是要出事儿?”
  苏陌道:“或许祖父的意思,就是带回去让他老人家来辨别真假?”
  苏渊:方才是谁说猜不准老爷子心思的?
  可是,带几个?是都带,还是只带苏承?
  祖父还真是——
  苏陌收好纸条,对苏渊道:“父亲,这件事交给儿子去办吧。”
  苏渊蹙眉:“你打算去一趟杏花镇?”
  苏陌笑了笑:“父亲不是已经答应了,让我自己去查一查吗?上回忙着二弟的及冠礼,没机会见到他们,这次,我怎么也得亲眼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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