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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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气冲冲离开的秦云,秦嫣然一阵头疼。
……
苏陌不是傻子。
秦嫣然能注意到的,他自然也留意到了。
并且,由于知晓一定内情的缘故,他不像秦嫣然那样,认为是自己的错觉。
祖父看小丫头的眼神就是不一样的。
以往,祖父最疼秦嫣然与秦云,可今日,小丫头才刚出现,祖父的注意力就全落在了她的身上,似乎都没注意到屋子里的秦嫣然与秦云。
可惜老侯爷体内余毒未清,只是醒了一会儿,连话都没能说出来,又再次虚弱地睡过去了。
方才秦云闹的,让苏陌也感觉到阵阵头疼。
“下次不会了。”苏陌说。
“嗯?”苏小小古怪地看着他。
苏陌道:“你和你师父是府上请来的大夫,让秦云闹到你跟前,是我的疏忽。”
他并不是一个推卸责任的人。
此外,他没有见过姑祖母,对姑祖母的感情不像祖父与父亲那般深厚,因此对姑祖母的血脉,与其说是疼爱,不如说是一种对祖父与父亲的孝顺。
在祖父与父亲不干涉的情况下,他对秦云的态度就还算公平公正。
“哦。”苏小小不甚在意。
秦云是秦云,他是他。
她不会混为一谈。
秦云过来闹了一出,倒是让苏陌记起来秦云足足睡了两天。
苏陌对苏小小:“我差点忘了,你也赶了一个月的路,一定累坏了,祖父这边我让下人守着,你去隔壁的厢房歇会儿,有事再叫你。”
苏小小给了他一个走不了的小眼神。
苏陌低头一瞧,就见昏迷中的祖父,不知何时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
……
老侯爷是半夜醒来的。
苏小小坐在小马扎上,趴在床头睡着了。
她感受到手心的动静,立马抬起头来,看向床铺上的老侯爷。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老侯爷怔怔地看着她,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难以压制的颤抖:“胖丫……”
苏小小古怪地眨眨眼:“咦?你知道我名字?”
“胖丫……”
老侯爷又叫了几声胖丫,浑浑噩噩地睡过去了。
苏陌是临近天亮过来的。
他继续调查中毒的事,一宿未眠,肉眼可见的憔悴与疲倦。
“祖父怎么样了?”
他问道。
连嗓子都沙哑了不少。
苏小小道:“昨晚醒了一次,大概小半刻钟的样子,神志不是太清醒,但脉象比昨日平顺了些,今天病情不恶化,就算是度过危险期了。”
苏陌长呼一口气。
随后他问道:“我祖父醒来可说了什么?”
苏小小想了想,道:“他叫我……胖丫,他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苏陌疑惑:“你不是叫大丫?”
苏小小:“小名。”
其实是绰号啦,乡亲看她胖,就从大丫叫成胖丫啦。
苏陌上下打量她:“倒是挺形象。”
苏小小:“……”
苏陌顿了顿:“不对,我没告诉祖父你的名字。”
第190章 190 团聚
临近午时,苏渊与苏祁、苏钰一行人也回到了京城。
苏祁、苏钰第一件事便是争相去探望祖父。
“我先!”
“我先!”
兄弟二人你拽我、我拽你,谁也不让谁。
最终,苏钰以微弱的优势领先二哥半步,挤进了老侯爷的屋子。
在外吵个不停的兄弟俩,一进老侯爷的屋,立刻安静下来。
看着他们出发前还能在院子里打拳的祖父,这会儿只能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二人的眼眶红了。
“祖父这是怎么了?”苏钰哽咽。
信上说了祖父身子不大好,可他们没料到竟如此糟糕。
苏祁自责地说道:“都怪我,早知道……就不去办什么及冠礼了……”
“不怪你的,二哥。”苏钰难得没拆老二的台,“你在府上也帮不了什么忙。”
苏祁吸了吸鼻子:“起码我能陪陪祖父……”
苏钰:“二哥,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苏祁:“……”
苏渊也过来看了老侯爷,随后他带着沉痛的心情地去了隔壁书房。
“符大夫怎么说?”苏渊问。
苏陌对父亲没有任何隐瞒:“中毒,心疾。”
苏渊大惊,抓紧了椅子的扶手:“什么?你祖父怎么会中毒?”
心疾也让人意外,可中毒更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苏陌道:“儿子正在暗中调查,只是目前,仍毫无头绪。我问过祖父的日常饮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可以排除是不小心中毒。”
所谓不小心中毒,是指食物相克,此种情况不多见,却也不是没有。
老侯爷的毒显然不属于此类情况。
苏陌接着道:“我怀疑……是有人给祖父下毒,可是怎么下的,从何处着手的,我还没有查出来。”
苏渊点点头,认同儿子的揣测:“什么人会给你祖父下毒?”
苏陌正色道:“祖父戎马一生,刚正不阿,树敌无数,从动机上,怕是很难锁定凶手。从受益方来看,第一受益人其实是父亲。”
苏渊欲言又止。
苏陌道:“祖父去了,父亲就能顺利世袭镇北侯。我知道,父亲不会陷害祖父,可朝堂上的百官,京城的百姓,全都知道几个月前,祖父曾与父亲大吵一架,祖父甚至扬言,要废了父亲的世子之位,把侯府的爵位还给朝廷。”
苏渊苦笑:“所以,为了保住爵位,我极有可能对你祖父下手。”
苏陌眼神坚定:“父亲不会,但,流言会惹是非。”
苏渊自是不会迫害自己父亲,他明白儿子也是信任他的,儿子是就事论事,把所有线索掰开揉碎了,客观公正地分析。
他为有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
苏陌见父亲没有反感,放下心来继续往下说:“祖父手握兵权,他若是故去了,受益的武将世家不少,卫家、慕容家、秦家,冷家。”
苏渊摇摇头:“秦苏两家唇亡齿寒,失去你祖父,秦家在朝廷的势力也会被削弱,秦家不会陷害你祖父。至于卫家与冷家……”
苏渊不说话了。
卫、苏两家的纠葛,不是三言两语讲得清的。
苏陌又道:“对了,父亲,还有一件事。”
苏渊道:“你说。”
苏陌蹙了蹙眉:“祖父……是调查过苏姑娘吗?”
苏渊不解道:“何出此言?”
苏陌说道:“苏姑娘在乡下有个小名,叫胖丫,我不记得自己和祖父提过,可苏姑娘说,祖父醒来时,对着她喊‘胖丫’。”
苏渊的神色忽然变得激动起来。
苏陌古怪地看向他:“父亲?”
苏渊平复了一下情绪:“姑姑小时候是个小胖子,父亲就总叫她胖丫……”
苏陌望着书房挂着的好几副姑祖母的画像,画像上的少女身姿曼妙,婀娜窈窕,与胖完全不沾边呐!
苏渊轻咳一声:“姑姑给了画师二百两银子,让画师把她画瘦一点。”
人可以胖,画像不能胖!
出阁前,姑姑的画像不知怎的流落到了民间,全京城都知道苏家出了一位天仙般美人,无数儿郎为姑姑痴,为姑姑狂,为姑姑哐哐撞大墙!
苏陌的神色一言难尽。
这是画瘦了一点吗?
这是直接抠掉了半个姑祖母吧!
……
天光大亮,一辆马车停在寂静的梨花巷。
暗卫顶着硕大无比的黑眼圈道:“少爷,咱们等了一晚上了,您确定不去敲个门吗?您到底在纠结啥呀?说出来,我替您摆平了行不?”
卫廷冷冷一哼。
在乡下不是起得挺早么?
三更天就开始做点心了。
怎么?
到了京城就变懒了?
卫廷的马车就怼在门口,怼了大半个晚上,如果自家少爷的怒火能杀人,暗卫觉得整条梨花巷将无人生还。
终于,院子里有动静了。
卫廷耳朵一竖,立刻掸了掸长长的宽袖。
他恢复了身份,自然不再是一身农夫的打扮。
白衣宽袍,玄色暗纹纱衣罩杉,精壮有力的腰身束了一条纹路精致的玉带,远看是缥缈如谪仙,近观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马车内,荡漾着夜明珠的清辉,落在他如玉的面庞上,更显出几分清润不凡的俊朗。
这副倾世好皮囊,便是最美的女子也要自叹不如的。
“车窗。”他冷漠吩咐。
暗卫走下马车,将车窗拉高。
卫廷:“太高了。”
暗卫:不是,你还挑角度?
嘎吱,院门开了。
卫廷帅气又冷漠地坐着。
可惜,出来的是符郎中。
符郎中又不认识卫廷,瞄了眼停在对面的马车,走了。
嘎吱,院门又开了。
卫廷继续正襟危坐。
出来的是苏二狗。
他也没认出焕然一新的姐夫……主要是他也没看,把小马驹牵出去拉了个粑粑,又回院子了。
卫廷:“……”
第三个出来的是苏老爹。
他压根儿没睡醒,是听到马儿打响鼻,以为是闺女回来了,迷迷糊糊地瞅了一眼。
“啊……不是闺女。”
又回屋困觉去了。
卫廷再次:“……”
我还是不是你最疼的女婿?!!
暗卫突然有点可怜自家少爷了。
等了一晚上,被人接二连三当空气,这都啥事儿啊?
卫廷道:“马车里有点闷。”
暗卫道:“呃……那您要下来走走吗?”
卫廷:“既然你坚持,那听你一次好了。”
暗卫一脸懵逼:不是,我坚持什么了?
卫廷潇洒地下了马车,来到虚掩着的院门前。
恰在此刻,三小只也起了。
他们想看看娘亲回来了没有,嘿咻嘿咻地将对他们来说有些沉重的木门拉开。
随后他们就看见了一道巍峨如山的高大身影。
卫廷:“呵。”
三小只呆呆愣愣地看着他,原地懵圈了三秒!
下一秒,三小只合力,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不好啦!
臭爹爹来抢他们啦!
“舅舅!”
三小只抱住苏二狗的大腿。
苏二狗:“干嘛?”
大虎道:“你不要出去。”
苏二狗道:“我得去买包子啊,你们不饿?”
饿……
三小只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小虎的小手一指:“后门九!”
二虎去灶屋拿买菜的篮子。
大虎踮脚把后门的门闩拿下来。
苏二狗第一次享受此三小只的星级服务,挠挠头:“唔,好叭。”
前门。
卫廷气笑了。
小崽子,一个月不见,不要他这个爹了是吧?
瞧那个女人,把他的儿子带成什么样了?
暗卫道:“少爷,刚刚那三个孩子是小公子吗?”
暗卫是卫廷上京途中赶过来的,只是从尉迟修口中了解了这一路发生的事,却并未见过小苏家的人与几位小公子。
“都是让她惯的!”卫廷冷冷地哼道,“一会儿见了她,看我怎么收拾她!”
话音刚落,苏家的马车到了。
“苏姑娘,到了。”车夫说。
卫廷冷冷地走过来,唰的掀开帘子。
车夫惊道:“哎——你谁呀——”
暗卫的长剑抵住了车夫的脖子。
卫廷的怒火憋了一路,他想了一百种教训某人的方式,可还没来得及发作,他就看见一张满是倦容的脸。
苏小小守了一夜,在马车里累到睡着了。
卫廷冷冷地探出手,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车夫目瞪口呆。
暗卫也好不到哪儿去。
说好的教训呢?
卫廷抱着某个软乎乎的小胖子,能感觉到她又轻了一些。
卫廷眉头一皱,沉着脸进了屋。
暗卫张了张嘴:“少爷……”
卫廷淡道:“去买点肉。”
暗卫:“???”
……
却说三小只跟着苏二狗去买包子,买完了死活不肯回去。
苏二狗只当他们是在家里憋坏了,倒也没太怀疑,就是……走了挺久了,他累倒是不累,可是他渴。
“先回去喝口水再出来玩吧。”
他对三小只说。
三小只摇头摇头。
“米酒。”小虎说。
这是他发音最标准的一次了。
附近确实有家卖米酒与各类包子馒头的铺子,苏二狗咽了咽口水:“行、行吧。”
好歹也是挣过六十两银子的人,几碗米酒还是请得起的。
他带着三个小外甥进去吃米酒。
冤家路窄的是,他居然碰上了秦云。
确切地说,是秦云发现了他。
秦云昨日在苏小小那里吃了瘪,回去想找祖父与父亲控诉,谁料二人忙到半夜才回,他已经睡着了。
等今早他起来,二人又去上朝了。
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愁无处发泄,可巧,让他瞧见了苏二狗!
苏二狗那一鞭子抽得太狠,乃至于他看见苏二狗,脸颊便隐隐作痛。
他在二楼,苏二狗与三个孩子在大堂。
京城的店铺更迭频繁,但也有些特色老字号屹立不倒,譬如那日的面馆,又譬如今日的这家酒楼。
“居然和这种人在一个地方吃饭,晦气!”
“小公爷这是怎么了?”
坐在对面的张家公子张巡说,“得知小公爷回京,咱们可是逃课出来给小公爷接风的,咱这还不够周到?”
“不是你们。”秦云没好气地说道,“一个不知死活的狗奴才。”
另一个姓李的公子道:“哦?什么奴才竟然敢冲撞咱们小公爷?”
秦云是谁呀?
秦彻独子,护国公府未来的继承人,嫡亲姐姐又即将嫁作皇子妃,放眼全京城,敢招惹这位小公爷的怕是没几个了。
秦云冷声道:“就我信上和你们提过的那小子!”
“他?他来京城了?”第三个公子,姓孙名况,站起身,开始往大堂打量。
几人皆是纨绔子弟,秦云的狐朋狗友,平日里就巴结秦云,而今自然不会放过此机会。
“带着三个孩子的那个?”孙况问。
李公子与张巡也凑过来瞧。
李公子道:“哟,三胞胎,稀罕,长得还挺——”
“咳!”张公子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李公子赶忙改口:“憨头憨脑的,一看就是乡下来的土包子。话说……他们怎么来了京城?”
秦云哼道:“招摇撞骗呗!我大表哥被他们骗惨了!”
李公子愕然道:“连苏大公子也被骗?不能吧……苏大公子很聪明的……”
秦云气闷道:“你懂什么?这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们假装大夫,混进镇北侯府给我舅祖父治病,我昨日去探望舅祖父,他老人家看着都快不行了……!”
李公子一拳头捶在住上,义愤填膺地说道:“岂有此理!这是谋财害命啊!”
“我提醒我大表哥了呀,可他不听我的劝!迟早害死我舅祖父!”
“咳咳。”张巡道,“苏侯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这小子,一口一个不行了,一口一个害死了,能不能盼着点儿老侯爷好了?
李公子正色道:“不能再让他们继续祸害老侯爷了!”
秦云问道:“你有法子?”
李公子笑道:“这有何难?几个乡下来的土包子罢了,撵出京城便是!这事儿包在我们几个身上!”
“能行吗?”秦云嘀咕。
苏家很信任那对姐弟,他在他们手里都没讨到便宜。
李公子捋了捋袖子,一脸倨傲地说道:“你未免太小瞧我们了,这可是京城,咱们自己的地盘!若是连几个土包子都撵不走,哥儿个日后也甭在京城露脸了!”
孙况道:“咦?那几个孩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