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塑料竹马闪婚了-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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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材还不错,经常健身; 是梁思悯喜欢的薄肌; 肌肉刚刚好; 恰如其分的力量感。
当然,如果他能不那么狗就更好了。
“好多了。”梁思悯没再气他; 老实回了句。
“你还好吗?”她戳了戳他。
季旸瞥她一眼; 没好气:“还活着。”
梁思悯有点想笑; 怕气死他; 只好憋着,憋不住的时候就趴在沙发上,整张脸扭曲成一团,手指紧紧攥着毯子的边缘。
季旸把手指从她脸颊插进去,托着她的脸把她脸掰过来,看到她笑得脸都要扭曲了,冷笑两声:“真行啊梁思悯!”
良心都得是黑的。
梁思悯终于不忍了,脑袋搭在他肩上,笑得浑身发抖,最后笑完了,安抚似地在他脸上胡乱亲了几下。
季旸掐着她的脸,真想把她揍一顿。
电话响了。
两道铃声叠在一起,竟然是先后一块儿。
两个人敛了胡闹的心,各自把自己的手机拿起来。
梁思悯的是越洋电话,没有署名,老头儿满世界跑,到了当地,总会换新的号码。
这回在比利时,隔着六个小时的时差,那边已经半夜了。
“我还以为您都把我忘了。”梁思悯走开一点,趴在对面的沙发上,哼一声,“我还是不是你最宝贝的孙女了。”
对着季旸硬邦邦,这会儿倒是很会撒娇。
季旸忍不住抬眸看她一眼。
梁友明哈哈大笑,然后哄道:“当然是了,爷爷今年回去跟你一块儿过年,到时候把你那个臭小子拎过来我得审审。”
梁思悯也扭头看了一眼季旸,四目相对,她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然后才笑说:“还是爷爷疼我,我爸妈都生怕我吃人,我像是那种恶霸吗?”
“我们悯悯当然不是。”梁友明斩钉截铁道。
两个人差了五十岁,一说话就开始逗小孩模式,一个小屁孩,一个老小孩。
季旸那边倒是显得沉重许多,他拧着眉,连着回了几个“嗯”,语气低沉,不怒自威。
每当这时候,梁思悯才会意识到,他在外头也是个管着一个集团的总裁。
外头的雪下个不停。
大雪变小雪,这会儿又变成鹅毛大雪,白茫茫从落地窗边飘下来,慢慢堆成厚厚一层。
奶茶这会儿躁动不安,它是个需要遛的猫,且哪儿人多去哪儿,但在人群里又不喜欢被摸被围堵,很难懂的一个小猫咪。
阿姨经常带它去街上或者商场溜达,但最近雪太大了,梁思悯就说不用带它出去了,放开二楼和阳台,把窗户封严实,让它在客厅溜达着玩。
但可能是不够热闹,它一直闹腾。
路宁都说没见过这种神经质的猫。
或许猫和人一样,总有那么几个另类。
梁思悯一边跟它玩抓手游戏,一边接听电话,顺便余光里观察一下季旸。
季旸挂电话很快,然后胡乱把衣服套上,走过去把梁思悯扛起来,打算上楼去洗个澡。
失重的感觉让她险些叫出声,知道他就是仗着她在打电话不好意思跟他闹,狠狠掐了他一下。
爷爷在比利时见了几个老友,过几天要绕道去一趟法国,然后从里昂飞回来。
梁思悯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由衷地笑起来,她真的很久没见过爷爷了。
她和爷爷之间的感情很微妙,并不是传统那种爷孙的关系,彼此牵挂,但却很少过问对方的私事,经常几个月不联系。
尤其梁思悯,大概从小跟着爷爷一起长大的,太了解爷爷对国内的抵触,那种自责和愧疚伴随了他一生,他近乎是自虐在放逐自己,好像这样能让自己好受一点,所以梁思悯总是有空飞去看他,从来不表达想让他来见自己的想法。
两个人好不容易打一次电话,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很久,挂了电话的时候,季旸已经把浴缸的水放好了,然后把她塞进去,顺便自己也挤进去。
梁思悯:“……”
他指定有点什么癖好。
“我讨厌别人摆弄我。”梁思悯直言。
季旸“嗯”一声:“可我很喜欢摆弄你,怎么办?”
他语气真诚,倒不像是气她,更像是在跟她商量。
梁思悯:“你就不能克制一下?”
季旸思考片刻:“那你不能让我一下?我觉得这样并没有剥夺你什么,也没有强硬改变你什么。”
梁思悯想了会儿,摊手:“OK,你说的对,但不喜欢某个行为就跟不喜欢吃香菜一样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这一点我并没有故意跟你唱反调,我就是感觉到不喜欢,不过也没有很不喜欢,那就先这样吧!反正你太听话就不是你了。”
“谢谢夸奖。”他抱住她亲了一下,“也谢谢体谅,老婆。”
“谁夸你了,要不要脸。”
“不要。”他倒是理直气壮。
梁思悯抓一把水洒他脸上,季旸捉住她手腕,两手一拧,把人圈进怀里。
水花四溅,门外奶茶似乎都习惯了,这次也不挠门了,仰天嗷呜一声,不知道还以为家里养了一匹狼。
…
季旸的电话是老宅打来的,说季昀回国了。
问他晚上有没有空,回老宅吃个饭。
季家今天很热闹,据说人几乎都到齐了,季昀大学还是出国了,在美国读了几年书,毕业本来留在了那边,娶了个很漂亮的老婆,是个财经频道的记者,长着一张很有迷惑性的娃娃脸,看起来甜美温柔,其实笔锋犀利泼辣,是个事业心很重所以显得有点凉薄的女人。
不过梁思悯挺喜欢她,上回见了,还送了自己粉钻当礼物。
只是梁思悯前几天才知道,据说她最开始看中的是季旸,季旸这种商界新秀,出身不凡,手腕强硬,见识和见解都足以让她在事业上更进一步。
但季旸并不感冒,她前年特意飞了一趟美国都没见到他的面。
于是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去追求季昀,季昀那时候并不知道她是先盯上季旸的,他被这个漂亮甜美同时又内心强大的女人吸引,很快就回国注册结婚了。
只是后来得知她最开始试图接近季旸,狠狠伤了一回心,俩人闹了一通,险些闹离婚,季昀伤心之余又出了国,继续自己的投资事业。
而苏婧瑶一直在国内,夫妻分居近一年半了。
也不知道这感情还能不能维系。
梁思悯被季旸拖去了私人医院做检查,浑身上下能检查的检查一遍,妇产科也没落下。
从妇产科出来的时候,梁思悯脸黑得像锅底,季旸追着给她披外套,觉得自己跟大小姐的保镖似的,他跟在她身后:“又怎么了,我的祖宗?”
梁思悯双手握拳,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凭什么我自己检查,你怎么不检查一下,你全程跟看猴子一样看着我。”
季旸:“……陪你检查也有错?我健康得很,腿抽筋的又不是我。”
梁思悯:“……”
谁来把他打死吧!
“咔嚓咔嚓——”
没人看到的角落里,一架相机的闪光灯闪烁了两下。
梁思悯其实是检查得烦了,这会儿骂他一顿出了气,又把手塞进他手里:“还是回一趟老宅吧!正好带奶茶出去透透气。”
季旸沉声应了句:“嗯。”
其实并不太想回去,但有些人是没有办法避开的,他和季昀的关系一直称得上兄友弟恭,但暗潮涌动的互相抵触,只有两个人最清楚,其实家里人也有察觉,大约相对弱者总是更惹人怜惜,所有人都觉得哥哥可怜,也觉得他应该体谅一下哥哥。
但他真的有点烦。
有时候甚至觉得,季昀还不如像梁思悯这样,时不时抓着他吵一架。
出了医院的门,司机把车停在门口,出来的时候奶茶凄厉地哭嚎,可怜巴巴追出来,梁思悯就又心软把她带上了,刚去医院的时候交给司机抱一会儿。
司机这会儿怀里抱着猫,就没下车。
季旸给梁思悯开了车门,护着她的脑袋等她上了车才绕到另一边。
奶茶看见她,嗷呜一声从司机怀里挣脱,一头扎进她怀里,像是表达不满似的,对着进来的季旸就是一顿乱拳。
倒也没伸尖爪,不然季旸铁定揍儿子。
“这猫跟我有仇?”季旸费解。
梁思悯把奶茶塞给他:“跟儿子处理不好关系,显然是你当爹的失职。”
脑子里却忍不住想起下午的时候……奶茶着急的以为俩人在打架。
应该把猫丢出门外的。
她一下子脸都有点发烫。
季旸显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无语地点点头:“行。”
说着,把奶茶两只爪子一攥,往怀里一按,强行撸毛挠下巴。
奶茶刚开始还很抗拒,试图挣脱出来揍他,然后挠着挠着开始闭着眼打呼噜。
很有些不值钱的样子。
季旸“啧”一声:“跟你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将来孩子像你,我怕我真招架不住。”
梁思悯愣了一下,旋即撇撇嘴:“那你反省一下自己。”
“反省什么?”
“你老婆很难搞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孩子很难搞也不是不能预料到的,你结婚前不综合考虑一下自己的实力吗?如果没有考虑清楚就结婚。”梁思悯拍拍他肩膀,形成逻辑闭环,“那怪你自己。”
季旸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人的歪理还是一套一套的:“哦,所以你跟我结婚前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怎么看她都是个冲动结婚吧!
梁思悯点点头:“嗯,想得很明白你就是个狗东西,预料到咱俩会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生活习惯南辕北辙,三观严重偏差,”她扭过头,微笑着看他,“但是跟你逗闷子挺有趣的,是吧,老公?”
她凑近,亲了下他的脸颊。
论起气人来,她排第二,没人敢第一。
撩拨起人,竟也是一把好手。
季旸喉结滚动,越发觉得,自己被她牵着鼻子走。
那种微妙的享受和不甘混杂在一起,他抬手,握住她纤细的手掌,捏在掌心攥紧了,抵在唇边亲了一下:“但我想要你爱我。”
“你无不无聊,”梁思悯真的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爱不爱的,太沉重了吧!
季旸眼神里的光一点点寂灭,然后自嘲一句:“嗯,知道了,我就是个合法的鸭。”
梁思悯:“……”
这跟古装剧里那种什么都发生了,却执着要名分的小妾有什么区别,人家好歹还争一个待遇,你争个毛线?
“现在不挺好的吗?”梁思悯主动说了一句。
季旸侧头看她一眼,这次没再说什么,只是把头慢慢挪过去,看车窗外。
他板着脸的时候确实很冷漠。
跟苏婧瑶更很像一类人。
车子停靠在门廊下,梁思悯抱着奶茶下车的时候,佣人迎出来:“二少跟悯悯回来了。”
梁思悯歪头看了一眼季旸,他这会儿出奇的安静,隔着一步的距离跟在她身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他在赌气,跟她保持距离?
梁思悯“哎”了声,把奶茶给他:“你抱它一会儿。它不认生,但陌生环境需要适应一下,不然会害怕。”
季旸接过去,一句话也没说,进了客厅就被叫走了。
主楼的客厅里今晚像在举办什么晚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三两人聚集,叙着旧,或者回了家继续谈生意。
即便是一家人,平常也难得有机会这么聚在一处。
奶奶一眼看见了她,招招手:“悯悯,到这边来。”
梁思悯余光里已经看不到季旸的身影了,莫名觉得不爽,却还是撑着笑意去打了招呼:“奶奶,最近身体还好吗?”
老太太握住她的手,跟身边人介绍:“悯悯,季旸家的。”
都是潘阿姨的同辈,除了二婶,她都不认得,于是只是笑着点了下头,潘阿姨不在,奶奶也没有帮她一一介绍的意思,她原本想着糊弄过去,没想到这些人却自我介绍起来。
只是最后都要夸一句季旸。
季骁南过来带母亲去吃药,顺便把梁思悯解救出来,到了小客厅,说一句:“大部分家里都做着生意,或者在集团担着职位,季旸现在的位置,难免别人献殷勤,你多担待。”
梁思悯又不是什么都不懂,她笑了笑:“知道了。”
她只是没想到这么夸张。
早些时候,杜若枫和路宁说外头人都说梁思悯高攀,不少人表示艳羡她能嫁给季旸,她还觉得夸张。
这会儿倒是真有点体会了。
…
苏婧瑶从季旸进来就看到了他,这个她亲自物色的另一半,前年以一种极度傲慢的姿态拒绝了她,她当时是很有挫败感的,虽然谈不上喜欢,但那种不甘心反而让她对他多了几分关注。
以至于嫁给季昀之后,她偶尔还会下意识关注他的消息。
得知他和梁思悯这种高调张扬大小姐做派的人结婚,十分不能理解。
他很显然是照着继承人的方向培养的,哈佛留学,国外分公司坐镇两年,回国直接空降集团总裁的位置。
当时他回国的时候,报社问她能不能拿下专访,她犹豫片刻,拒绝了。
她觉得自己可以仗着嫂子的身份去拿下这个专访。
但季昀本来就是因为这个才跟她闹脾气的,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和他保持距离。
哪怕她现在毫无杂念。
季昀是昨天飞机落地的,那时她去接他,阔别一年半,也并不是毫无联系,但生疏是肯定的,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已经放下身段亲自去接机,换来的只是他的冷漠以对。
直到上车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她对于婚姻的全部想象都与利益有关,这没什么不好的,或许利益反而更牢固。
而且她也奉献了忠诚,尽到了一切妻子应尽的义务,她不明白季昀到底在闹什么。
曾经她以为自己可以消化掉夫妻不合的现实,安心做一个季太太,靠着季家的人脉,让自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工作给人以安全感,她的丈夫,却只会给她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仅仅一年半,她就已经有些厌烦了,她觉得自己的付出并不少,既然得不到尊重,那婚姻这个“工作”,她也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
她不喜欢付出和回报不对等的工作。
所以这会儿看到季旸,她主动凑了过去。
“季旸。”她还是他嫂子,可以直呼他的姓名,或许不久之后,她就要叫他季总了,不过现在,她还可以为自己谋求最后一点福利。
“大嫂。”季旸颔首,面色冷淡。
以前苏婧瑶觉得他难搞,冷漠寡言,不近人情,大概是因为太过于聪明,又不动神色,所以看起来城府很深。
“因为你哥哥,我都不太敢来见你。”苏婧瑶笑了笑,主动戳破这层讳莫如深的关系。
季旸其实根本没放在心上过,但这会儿还是忍不住微微蹙了眉,说:“大嫂不用这样。”
“我那时候只是觉得你不错,主动追求幸福应该也不算是过错吧!或许是因为我没有提前告知他,但你我连面都没见到,谈不上有任何的瓜葛,所以主动提出会显得更怪异吧?我其实一直想不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
季旸垂眸,笑了笑,并不搭话,似乎是知道她想要发泄,于是任凭她说什么。
苏婧瑶吐出一口郁气:“抱歉,不应该对你说这些的。我只是不知道该对谁说,我想我跟你哥哥的关系不太好修复了,或许很快我们就不是一家人了。不知道我现在邀请你的专访,你还会不会给我这个大嫂一个面子?”
财经周刊的记者,做过不少深度报道,名声在外,被她采访,甚至是很多人的期望,采访他,也不算是高攀。
或许是因为季旸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