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清穿日常-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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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不管有多少争宠心思,她都得尽心竭力医治福沛。
如若不然……呵,黎贵人清明通透,应当不会做忘恩负义的蠢事。
***
出乎所有人意料,食材不仅送来了,还送得比离钺要求的更好更多。
“您尝尝这羊羔肉,一点膻味都没有。这鹿肉够嫩吧?牛肉也很不错。单吃肉不好,上火,吃点青菜……”
黎夫人以为鹿肉羊羔肉有就不错了,没想到真是最嫩最鲜美的肉,区区贵人能这么奢侈?
吃饱喝足撤了餐桌,离钺当众给年贵妃贴金:“贵妃很照顾我,吃穿用度常有赏赐,这次又帮了我们大忙。我也没什么能报答她的,只有医术拿得出手。您来了,正好可以看看我用的方案合不合适,有没有能改进的地方。”
“可。”黎夫人捧着云雾茶,配合地应了。
吃完茶歇了会儿,看看日头不早了,离钺便让春桃灵巧打包礼物。
“把那几坛酒装上。”都是上回王守贵搬来的好酒,没喝完,给家里人尝尝。
“墙上的画、犀牛镇纸、翠竹砚台都包起来,那几匹颜色稳重的料子也拿出来。”文雅之物给父亲,布料让母亲裁衣裳。
离钺打开放财物的箱子挑来挑去,很多东西都是不怕颠簸的,也没有皇家印记,放在这也是落灰,统统搬回家。
瞅着她恨不得搬空这里,黎夫人拍桌:“再闹揍你啊!东西我不要,你自己留着送人。”
“宝贝太多容易招人眼红,剩下的足够人情往来了,您听我的。”离钺不用送礼,都是别人给她送礼。
豆芽也说:“万一哪天要跑路,这些东西又带不走,不知道该便宜哪个龟孙了。”
礼物打包好,去前院。
号了脉检查了身体,又拿着离钺订的方案册子看了很久,黎夫人肃着脸频频点头。
待她放下册子,年贵妃紧张地问:“如何?”
“手段激进,但也极其精妙。”黎夫人佯装恼怒地瞪了离钺一眼,语气颇有些骄傲,
“她自小就很有想法,只是民妇行医求稳,不曾采纳她的意见,没曾想她能钻研出如此精妙的医治方案。这些穴位循环紧紧相扣,牵一发则动全身,实在没有能改进的地方。贵妃娘娘若不放心,可召其他御医集思广益,说不定能制定出更好的方案。”
早给其他御医看过了,他们无法改进。眼下黎夫人说了同样的话,意味着黎贵人的方案已到极致。
年贵妃满脸信任地表示:“黎贵人赤诚纯善,本宫是很放心她的,有劳夫人了。”
第23章
从正殿出来,赏赐又得了一堆,灵巧灵云都差点拿不住。
这是听说了元安殿那边给黎夫人打包礼物,年贵妃特意给准备的,都没有皇家标记。
把东西跟先前打包的放进一个箱子里,由常德、德全抬着,离钺去送黎夫人走。送到养心殿和永寿宫之间的位置,就不能再往前了。
把一个丝帕包裹的物什交给黎夫人,她低声道:“这个,您拿回去吧。”
以前,清玥攥着它想家人;以后,黎家父母也只能对着它睹物思人了。
黎夫人隔着丝帕一摸就明白了,是长命锁。
她还保持着三分疑虑,主要是担心自己头脑简单被骗。等回家跟老爷好好说道说道,听完他的判断,她的心才能落到实处。
犹豫一瞬,黎夫人收下了银锁:“我走了,你擅自保重。”
“嗯,你们也都保重身体,我会很好的。”
离钺止步,常德德全继续往前送。
行至养心殿南边,一人加入了护送小队。有他在,一路都不会有人来盘问、检查箱子了。
新闺女在后宫似乎是如鱼得水,今日所见所闻比想象中好太多,无论如何,黎夫人稍稍安心了些。
几丈远而已,离钺认得出来,那是王守贵。
豆芽翻着豆豆眼:“老男人想施恩时还真是面面俱到。”
离钺清楚地知道皇帝在挟恩图报,在约束她算计她跟她做交易,但有什么关系呢?
“救九阿哥是我遵从本心做的,本来就会尽力。皇帝基于此事做的一切,都是白给的意外之喜。”
黎夫人的背影逐渐变成小黑点消失在视野中,离钺收回视线一转身,就看到养心殿后门鬼鬼祟祟地探出一颗脑袋。
那人做贼似的左看右看,不期然跟她对上视线,僵了一瞬朝她跑来。
灵巧见状,挡在中间呵斥道:“站住,不许近前!”
离钺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让开。
灵巧犹豫地让了半步。
那小太监一个滑跪,磕头道:“奴才王廿六,请黎贵人安。”
“如此大礼,真教我受宠若惊。”垂眼望着六子,离钺着实没想到,自己一来就看走眼了。
这可不是什么小人物,是皇帝亲手所执的棋子呢。
豆芽咋舌:“怪不得一个收尸的猖狂成那德行都没缺胳膊少腿,怪不得常德投靠个小答应那么乐意,而他对小答应始终嗤之以鼻,感情人家也是有主的,还是宫里最横的主。”
粘杆处的人呐。
记忆中,六子可没少往景阳宫去,每回去几乎都能从杏儿那收到荷包,每回去几乎都能撞见清玥……
景阳宫又没什么值得盯的。
离钺蹲下身,挑起了他的下巴:“你在那边的任务应该不是盯着景阳宫,总往景阳宫后院跑做什么?”
王廿六耷拉着眼皮讨好地笑着:“那贱婢手头富裕,奴才眼红,就想哄骗到自己手里。”
富裕?一个被厌弃的答应和一个下等宫婢的份例,是不足以让杏儿富裕的。
让她富裕的,是王家买清玥命的钱。
以粘杆处的消息网,六子八成早就知道了王家和杏儿的勾结,他是去黑吃黑的。
离钺啧啧赞叹:“空手套白狼你倒是玩得熟练,王家百分百想不到,他们送进宫的银子大都进了你的腰包。”
王廿六虚着嗓子道:“奴才只是有些小机灵,定然不及您有大谋略。您的所作所为都是成算的,奴才蠢笨,不敢贸然插手,坏您的事。”
这是在为他自己见死不救做辩解。
他知道杏儿想要清玥的命,然后选择了冷眼旁观,没有把这事上报,只是逮着杏儿跟王家的线为自己谋利,说不定杏儿一次次从王家要钱的理由都是他想的。
当然了,他的任务不在景阳宫,没有义务把清玥的事上报,更何况……
离钺嗤笑一声。
“贵人您……您当时……没让奴才帮忙。”感觉她冰凉的指甲刮过自己的面颊,离眼睛越来越近,王廿六说得磕磕巴巴的。
他又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没有好处,怎么可能主动帮谁?
再看黎贵人现在的地位,她那时也不需要帮忙吧?
她医术精湛,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肯定有数,那半年就是一招极致的苦肉计。
苦肉计里受的苦,怎么能算到他头上,怪他袖手旁观呢?
离钺戳着他的太阳穴道:“可是,你主子认定了你有错,才把你交给我处置的吧?”
哪就那么巧,她难得出门一次,正好能碰上去养心殿汇报消息的六子?
不用想,这又是皇帝在施恩,又是皇帝在提醒她,要知恩图报。
啧,啰嗦。
“奴才知错。”万岁爷都搬出来了,王廿六不能再辩驳,“求贵人饶奴才一条贱命。”
“视而不见,你要这招子有什么用?”圆润的指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离钺贴着他的眼皮划着,似乎在找合适的角度下手。
豆大的汗珠顺着眼角滑落,王廿六不敢躲避,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那一颗颗堪比利刃的指甲,眼球甚至已提前感受到森冷的痛感了。
“贵人……饶命。”
“好吧。”有一点他说得很对——她没求救。
他见死不救,她作为死过一回的当事人,难免不满,却也没理由报复他。
搭着灵巧的手站起来,离钺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贵人宽恕,恭送贵人。”王廿六在地上瘫了一会儿,擦擦汗爬起来,匆忙走后门又进了养心殿。
“她就这般饶了你,一点都不记恨?”听六子讲述完,雍正微讶,“还真叫朕碰上了个心慈手软的菩萨么?”
仔细想来,确实是她的作风——总能出人意料。
这后宫使苦肉计的多了,似她那般拼命的,还真没有。
好不容易用苦肉计离开景阳宫,都以为她要争宠了,结果她背着冲喜的名头,如非必要都不出现在他面前。
以为她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吧,她撸起袖子把庶妃们揍了一顿。当着皇后的面还贫嘴,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以为她是个头脑简单的莽妇,她转头又救了福沛的命。还建议他远离福沛,那么犯忌讳的话,也就她会本着一颗医者仁心去说。
得知她祖上是土匪,家里就是个土匪窝,以为总算摸清她底子了,她酒后开导起人来竟头头是道。
今天成箱的给娘家敛财,宛若已激动得失了分寸。待母女分离她心情糟糕时,把六子丢出去供她发泄怨气,她却释然地放人了。
恭顺、心机、憨直、仁善赤诚、善解人意、孝顺豁达,怎会这般多变呢?怎能每一面都是正面呢?
雍正不紧不慢地玩转着碧玉扳指,落在御案上的目光有些深远。
贵妃防范得一点都不多余,他对黎氏,的的确确更有兴趣了。
只是他担心,这捉摸不透的人儿会跟天王力士像一样,看太清了反而丑态毕露。
那多不美?
趁他还有耐心与兴趣探究,让这份神秘多保持一段时间也好。
如此还能安抚贵妃,她俩不闹出矛盾,也利于福沛治病。
一箭三雕。
“六子。”
“奴才在。”王廿六跪得腿都麻了,一听到上头的声音,立马打起了精神。
“你去元安殿当差罢。”去给黎氏提个醒,顺便逗逗她,看她气恼之余又会如何应对。
王廿六心里咯噔一下。
雍正敲了敲桌面,问:“那个奴才,叫什么来着?”
王守贵应声道:“回皇上,叫德安。”
“嗯,去换德安。”
他一锤定音,王廿六只能叩首谢恩,满心苦涩地说高兴。
王廿六到元安殿换人,德安便磕头请辞。
离钺对皇帝的感谢一下子随风而逝了。
她其实懒得管院里的人忠不忠心,又不需要这些人为她冲锋陷阵,家务活、跑腿活给她干好就成。
所以德安是谁的人,她并不关心。此刻她才知晓,德安的主子是皇帝。
暗棋换成明棋,是坦诚地告诉她,他掌握了她所有的行动。
离钺不禁想起了自己给他出的主意:主动权在你手里,干脆利落地把你愿意给的给到她,还不能谈拢就一拍两散。
从引母亲进宫到现在,皇帝在中间做的事,都是他愿意付出的。以后她有要求,这些他都可以继续提供。
恩宠一次性给到位了,福沛那儿,她便不能有丝毫马虎,否则……她最好能做到滴水不漏,不会被他明里暗里的眼线抓到马脚。
“肚里的肠子九曲十八弯,一天天算计来算计去,怪不得会被累死。”豆芽吐槽,“还用你教的法子对付你,看把他给能耐的。别搭理这狗男人了,出宫!”
出什么宫?
咱策反他大老婆去,就让他孤家寡人累死自己。
离钺道:“灵巧,带上《心经》,该交差了。”
第24章
下雪不冷化雪冷;今儿比昨儿可冷的多,冷得人不想动弹。
翊坤宫热闹,春杏春梨几个丫头又爱热闹;跑前跑后的传递消息。
是以皇后待在房内一步未出,却把外头发生的事知道得8九不离十。
听说,那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黎贵人,朝永寿宫来了。
真是稀客。
“恭请皇后娘娘福安。”
皇后挑剔地翻阅着手里的《心经》;嗤道:“十遍抄了十几天,你这是没把本宫的旨意放在心里啊。”
离钺完全没被这种变化影响;维持着蹲膝的姿势轻快地道:“娘娘可是冤枉奴婢了,奴婢不仅把您放在心里,还把您放在心尖尖上呢。”
“是么?”皇后把那几张纸翻得哗哗响,“你倒狡辩给本宫听听,是怎么把本宫放在心尖尖上的。”
“娘娘呀~”离钺唤得百转千回的渣里渣气的,“这《心经》,单是抄了哪有意义?那不得在佛前;一日三遍焚香祈福,供上整十日;让佛祖充分感受到信女的诚心;才会多多降下福气么?若非将您放在心尖尖上;谁会想到这般周到的法子?”
若非早准备好了要糊弄她,也不会脱口而出这般周全的瞎话。
皇后本就没有生气,被这甜言蜜语逗得一乐;笑着将手里的纸搁到一边:“你倒是鬼精;坐。”
“谢娘娘赐座。”离钺早发觉了她的严厉是闹着玩的;坐下后还捂着胸口逗趣儿;“《心经》里都是人家对娘娘的深情,被这么随手一丢,奴婢心都碎了。”
“这是哪里来的油腔滑调的浪荡子!”皇后嗔怪一句,笑着招手道,“坐近前来。”
离钺顺从地坐到皇后对面,欣赏着面前一笑就春华盈盈的女人,感觉被狗男人带起的郁气都消散了。
豆芽:“你好肤浅。”
“你不?”
“我也。”
皇后语气随和:“这么盯着本宫做甚?我脸上有花啊?”
“比花好看。”
“扑哧!”皇后忍俊不禁地戳她脑门,“亏得你没托生成男子,不然要有多少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遭殃?”
离钺摇头晃脑的:“娘娘此言差矣,奴婢若是托生成男子,姑娘们后半生就有了依托了。”
“那还真是可惜了哦。”皇后凝视她片刻,蓦地说,“你有些不一样了。”
上次黎贵人跟人打完架,站在厅里捧哏,言语间都有意无意地略去了自称,满脸无所畏惧的。
若说她不规矩,她见礼请安都做周全了;若说她规矩,那爱咋咋地的做派可不是规矩人该有的表现。
她那样的小聪明,皇后见得多了,看穿了也没兴趣戳穿,心中有数观之一笑便罢了。
就像曾经的齐妃她们,也都使过同样的小心思,好像不自称“奴婢”便不会低她这嫡福晋一头一样,实则不过是自欺欺人。
时隔多年,见到黎贵人使这种熟悉的小心思时,皇后心中还感叹了一下:年轻小姑娘特有的无意义的气盛啊!
这次再见,中间相隔还不到半个月,也没听说谁纠正教导黎贵人规矩,怎么突然规矩了许多?
离钺苦大仇深的:“嗐,生活所迫。”
那时候奴婢不奴婢的自称,她心里倒没多在意,就是纯纯的懒得配合。现在她可是有爹有娘拖家带口的人,不能刺儿头的那么明显了。
皇后想了想她今天的经历,稍稍有些理解。以为此生都没有机会再见的亲人,猝然见到了,总能安抚住许多刺毛劲儿的。
离钺注意到,皇后今天穿的是米色印兰花的常服,腕上颈间都未佩首饰,耳朵戴了小巧的珍珠耳铛,髻上簪的是素雅的珍珠攒花簪,与上回那盘金满绣的旗装和点翠凤钿的隆重形成了鲜明对比。
“在奴婢眼里,娘娘也不一样了。”
那是万岁爷提前知会了要来用膳,总得给个面子打扮一番。
皇后学着她方才的语气回:“嗐,生活所迫。”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笑开,都觉得对方是对胃口的人,一个中意对方的年轻活泼,一个中意对方的宽和大气。
年轻活泼的这个,自认为按照这里的习惯寒暄铺垫完了,开门见山道:“娘娘把奴婢借给翊坤宫这么久,准备啥时候收回来呢?”
宽和大气的这个,原谅了她的不善迂回的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