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清穿日常-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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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钺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没出声打扰。
好一会儿才调节好情绪,皇后恢复了从容和蔼,关怀道:“吓到了么?别怕,皇上不会真恼了我。”
离钺摇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我知道你还有些难受,但我有点欢喜。许多事觉得可以做便做了,没想过要什么回报,但是被回护的时候,我很欢喜。”
皇后因她的坦诚加深了笑意,点头道:“欢喜是应该的,能给你一分欢喜,至少不枉你送我那么些花。”
“奴婢也希望娘娘欢喜,您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跟奴婢说,奴婢会守口如瓶的。”离钺顺手剥了颗栗子吃,讶然道,“这栗子果真比旁的都软糯香甜。”
亲自挑选的栗子被欣赏,皇后的心情又松快了两分:“都是些陈年旧事,当年弘晖出事,懋嫔让人传弘晖是被齐妃害的……”
那时三阿哥刚出生不久,齐妃的确最有动机,但她若真出手害弘晖,未免太蠢,所有人都能怀疑到她头上。
这么想来,好像齐妃最不可能是凶手。
可万一齐妃故意利用这种心理,玩灯下黑呢?
就和这次是一样的情况。
皇后拿到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证据,对齐妃更加怀疑,一边冷静地管理着后院,一边盯着齐妃伺机而动。
痛失爱子的女人会有多疯狂,同样为人母的齐妃再清楚不过,那段日子过得如履薄冰惊恐万分,生怕哪天一睁眼,发现三阿哥被害了。
白白受了几个月惊吓,齐妃对皇后心有不满,对懋嫔更是恨到了骨子里。
这是积攒了二十年的恨,懋嫔必须背这口黑锅。
皇后讲述得轻描淡写,离钺无法想象,自己的孩子夭折后,她日日面对“凶手”和“凶手”的孩子,不仅要笑脸相迎,还要维持后院秩序并暗中搜寻证据,该有多煎熬?
此时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离钺越过茶几用力地拥抱了皇后一下,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皇后怔愣一瞬,哑然失笑:“你小小年纪,怎的如此知分寸?”
皇上觉得黎氏放肆不知分寸,她却觉得,黎常在最知分寸了。倘若她在二十岁的年纪,听说了这样的故事,一定会忍不住说些什么。
说宋格格坏,说李格格记仇,说当年的嫡福晋傻……
事实上如今的她,只是突然有了倾诉的欲w,且不想听对方发表任何意见。
心照不宣的,黎常在什么都没说,让她有种莫名的心安。
陪皇后坐了一会儿,刚退出主殿,墙头忽地蹿下两颗闪亮的小灯球。
离钺再次揪住墨雪,诘问:“你这家伙,还真赖上我了?”
“喵。”一双猫眼在月光下散发着幽蓝的光芒,瞅着她眨巴眨巴忽闪忽闪。
后院,吉常在不放心,还在元泰殿等消息,看到她抱了猫回来,困惑不已:“你真把懋嫔的猫抢到手了?”
“用不着抢,它自己跟来的。”离钺把猫递过去,“你抱吧。”
“它让吗?”吉常在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猫竟没有挣扎,耸鼻嗅嗅就随她了,“哇,小花好乖。”
离钺提醒道:“它有个正经名字,取自泼墨盖雪,墨雪。”
“就要叫小花,好听又好记。”吉常在撸着猫笑眯了眼,“它真的好乖好软好惹人爱啊。”
“你别用香,它就不跑了。懋嫔和她的侍女都不用香,这猫不习惯香料的气味。”
“你从来不用熏香,小花一开始也不搭理你,这要怎么解释?”
离钺推测:“每次都是你先喂,你张牙舞爪把它逗得应激了,它便把我也归为危险生物了。”
吉常在似懂非懂,低声问:“它主子的事,解决了吗?”
“明天就出结果了,等吧。”离钺挥挥手,“猫你抱走看着办,我不跟它睡。”
翌日,流言的内容变了。
许多宫人都在说:“一切都是懋嫔的计谋,她故意摸黑皇后娘娘。前些日子懋嫔去请安,因态度不好被皇后留下训斥了几句,她怀恨在心了。”
“对对对,就十五那天,她眼睛红红地从永寿宫出来,就是那天被训斥了。”
“真的吗?懋嫔这么恶毒吗?”
“啊……就……”先前言之凿凿的宫人支支吾吾的,“我也是听说,那不然除了懋嫔,还有谁会做这种事?皇后娘娘哪可能持强凌弱无事生非?”
“咦~保不准呢,有人是面如菩萨心若蛇蝎。”
拥戴皇后的宫人不满了:“皇后娘娘为人慈和,何时苛责过谁了?你竟敢如此编排皇后娘娘?”
另一方宫人反驳道:“懋嫔娘娘对猫猫都那么慈爱,也不可能是恶毒的人,你还编排懋嫔娘娘了呢!”
两方人都做了编排主子的事,谁都不比谁强,谁都不会去告状,吵吵了几句不欢而散。
纵观下来,帮皇后说话的宫人多些,懋嫔那边人少些,吵来吵去也没吵个水落石出,两位娘娘都折损了一些名声。
至于离钺,都热衷于两位娘娘的瓜呢,谁会在乎工具人?
而后几位大佬的操作,彻底让吃瓜群众迷糊了。
听说懋嫔给皇后娘娘送了几匹布料赔罪,皇后娘娘怒气未消,直接把布赏给了黎常在。
然后皇上分别口头夸奖了皇后和懋嫔,称她们宽容大度。
接着皇上和年贵妃一起赏了黎常在,因其医治九阿哥有功,升贵人。
所以,黎贵人或成最大赢家?
“太好了姐姐!”吉常在欢呼雀跃,比她自己升位分还激动,“姐姐能升回贵人,实在是太好了!”
“这些赏赐我用不完,你有看上的就拿。”离钺本来想让皇帝给吉常在解除禁足的,皇帝没同意,只能等下次机会了。
吉常在看了一圈,选了两条绢丝手帕:“我要这个,等我回去在上面绣了花样,我们一人一条。姐姐想要什么花样?”
离钺画了个近似板斧的形状,在上面添了个圆圈,道:“就这个花样,黑白两色即可。”
“斧头?”吉常在不懂她的审美。
“过来让春桃给你量个尺寸,咱们做件同料不同款的衣裳,回头一起穿着出门。”
“好呀好呀。”吉常在也不提醒说自己出不了门,笑嘻嘻地应了。
墨雪终究是只渣猫,那天来永寿宫认了认门,它骗吃骗喝的地方又多了一处。坏处是它不长情,吃完肉就走,好处是能陪吉常在打发一些时间。
现在正是褪毛的季节,吉常在每每抱着墨雪坐在太阳底下梳毛,舒服得它直打呼噜,肚皮都露出来了。
墨雪早就不稀罕离钺了,因为离钺嫌它掉毛,不爱抱它;豆芽撸猫只顾自己快乐,没吉常在梳毛舒服。
最近皇后不那么膈应吉常在了,闲来无事,离钺就会喊上所有人,一起去主殿找皇后玩。
弹琴跳舞吟诗作对,皇后自然不会做才艺表演,但她看得多懂得多,能指导她们。再加上她态度随和,离钺与她玩笑随意,其他人也就没那么拘束了。
这天回到后院,顾常在小声说:“方才弹错了几个音,给我吓坏了,幸好娘娘没生气。”
离钺戏谑:“娘娘又不凶,你为什么怕她?胆子小的哟。”
“娘娘的确不凶,还脾气很好的样子,但就是……让人不敢犯错。”顾常在撞了撞英答应的肩,“对吧?”
英答应点了点头:“娘娘太完美了,在她面前犯一点小小的错,都会有罪不可赦的感觉,就……很难说清楚。”
“娘娘哪有你们说得那样完美?”吉常在看出来了,姐姐想让她们和皇后融洽些,边捻身上的猫毛边说,“娘娘上次不还因为一些小矛盾,当众给懋嫔难堪么?”
“啊?那不是懋嫔故意抹黑的吗?”
吉常在勾了勾手指让她们凑近些:“懋嫔有错,皇后娘娘也不无辜,要不然那么多人议论,娘娘怎么一句解释都没有?事实,默认了呗。”
她们都是自己表露了意思,才被分到永寿宫来的,心底对皇后是有敬仰之情的。
此刻听到吉常在如此猜度皇后,英答应不乐意了:“那皇后娘娘也是先被惹恼了,才不是那些人说的无事生非!”
“我也没说无事生非啊。”吉常在耸肩。
离钺心有灵犀地补充说明:“吉常在的意思是说,娘娘脾气好,不是没脾气,更不是难以捉摸。娘娘发怒会表现出来的,不会前一瞬跟你们温声细语,后一瞬就打你们板子赐你们毒酒,所以你们敬重娘娘就够了,不用把她想象成严苛之人。”
严苛?
顾常在和英答应恍然,为何她们潜意识中,会觉得娘娘严苛?
大概是因为,娘娘从不出错。
仔细想想,娘娘从来也没要求过旁人不出差错。就像今日听到弹错的琴音,娘娘不仅没不满,还耐心地教如何顺利地弹奏那个复杂的指法。
也就是说,娘娘果然有涵养又才华横溢,还很有长者的宽容,不过偶尔也会发发脾气罢。
那次花宴闹事,说了要懋嫔背黑锅,但皇后也没能躲过脏水。皇上亲口布置的任务,懋嫔肯定不敢阳奉阴违攀扯皇后。
离钺一想就知道了,是皇后认为当年的事她也有错,这次的报复她也该承担一些,因此自污以平齐妃的怨恨。
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完美光环被打碎,皇后就变得不那么让人不敢亲近、压力山大了,顾常在她们面对她也更自在了。
知道皇后喜欢花,她们学着离钺,出门回来总会带一两枝花草,整得主殿的花瓶差点不够用。
皇后拿着新得的白牡丹,和平嬷嬷抱怨:“这几个小丫头净学些有的没的,再放任她们,御花园都要没花了。”
平嬷嬷望着主子脸上遮掩不住的欢欣,笑道:“那正好合了黎贵人的心意。她不是总想说服您多出去赏花么?您现在不出门,也能把御花园的花赏遍了。”
“嬷嬷跟着黎贵人学坏了,竟也打趣我。”皇后眼角笑纹浅浅,修剪了花枝,替换掉梳妆台上花瓶中即将凋谢的玫瑰,可惜道,
“御花园的花匠管事来了好几回了,说旁的宫的庶妃有样学样,都去御花园菜花,毁坏了好些花枝,得约束约束她们了。”
顾、英倒是听话,皇后说过她们就不再折花了,离钺就很叛逆。
女人很少有讨厌花的,收花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皇后待在永寿宫没什么娱乐,收花的乐趣还要被旁人破坏?
她不允许。
清晨的露珠才被高升的太阳晒干,露珠润洗过的花瓣在阳光下愈发娇艳欲滴,或清幽或馥郁的香气,或素净或艳丽的颜色,或含苞或盛放的姿态,锦簇的花团,就很适合那句“有花堪折直须折”。
离钺毫不犹豫地剪了一枝放入花篮。
“好哇,偷花贼,可让我逮着了!”一个指使侍女收集了花露正要走的庶妃,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御花园的花不许私自采摘了,黎贵人你还敢摘,看我不去皇上那里告你一状。”
离钺将剪刀交给灵巧拿着,直起腰抬了抬下颌:“你是谁?”
“我是景仁宫的伊常在,怎么了?”伊常在也抬下颌,可惜身高不够没能完成用鼻孔看人的壮举,“黎贵人甭以为将作案工具交给奴才就能甩掉罪责,我亲眼看到花是你剪下的,休想抵赖。”
“请安。”离钺这回打算仗势欺人。
“啊?”伊常在呆住。
“贵人。”离钺指指自己,又指指她,“常在。规矩呢?”
伊常在梗着脖子犟了一会儿,被身后的侍女催促几次,憋屈地蹲膝道:“请黎贵人安。”
“嗯。”离钺继续挑花。
没被准许起身,伊常在气红了脸。
管事太监很快便过来了,赔笑道:“请黎贵人安,贵人恕罪,皇后娘娘口谕,御花园的花不能私自采摘了。”
伊常在顿时来劲了,起身叫嚣道:“黎贵人抗旨不尊,管事公公还不快将她押去永寿宫问罪?这次皇后娘娘若不治你的罪,那我们大家都要来采花。”
“黎贵人,您看?”管事太监对这位能上树的御花园常客,是有些了解的,不敢随便出手制止她。
离钺问伊常在:“你也要来采花?你凭什么来?你们都有谁?一起站出来。”
“你都能采,我凭什么不能采?”
“对!”真有看热闹的站出来了,“既然我们都不能,凭什么你是例外?”
离钺语气倨傲:“我是给皇后娘娘采花的,你们是奉哪位娘娘的命来采花的?”
伊常在语塞,她们是自主来采花想讨好娘娘的,自然不敢像她一般,光明正大地打着娘娘的旗号行事。
“那……那皇后娘娘明明下旨不许私自采摘,却派你来采,忒没道理。”
离钺嗤笑:“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想要哪朵花便要哪朵花,对此皇上都不说什么,岂容旁人置喙?还是说,皇后娘娘如何你们便也想如何,欲与娘娘做比较?”
伊常在当即朝永寿宫的方向行礼:“皇后娘娘恕罪,奴婢不敢。”
“都起开吧,甭耽误我给皇后娘娘选花。”
解决了爱跟风的挑事精,离钺大摇大摆地走了。
回到永寿宫,亲手把花交给皇后,她道:“这后宫是皇上的也是您的,您自己花园里的花,折几枝装饰居室怎么了?”
习惯了以身作则,居然也监守自盗了一回,皇后哭笑不得:“你哦,满口歪理。听多了,我都快把你的歪理当真了。”
“奴婢讲的本来就是至理名言。”离钺支着下颌看她修剪花枝,“皇上都说了要您随自己心情做事,您就别对自己那般高要求了,与顾常在她们载歌载舞谈天说地,被她们轮番送花,不开心吗?这后宫乱了吗?”
开心自然是开心的,皇后无奈摇头,后宫的确还没乱,但确实有人不安分了。聪明的还在观望,憨傻的已开始试探,就比如那些跟风采花的,还有那位胆大包天的高答应。
在宫里乱跑,想偶遇皇上倒还没什么,前几日有个侍了寝的常答应,竟被同住的高答应灌了避子汤。若不是另一个庶妃想借此得皇上青眼,举报了此事,高答应就逍遥法外了。
“不能太过放肆,我若不以身作则,管理嫔妃如何让她们信服?”
“皇后娘娘欸~”离钺夸张地唤了一声,“只要皇上不拆您的台,您就算指鹿为马,其他人也必须信服。”
皇后蹙眉:“你这意思是要我做个狐假虎威的皇后?”
“有什么关系呢?”离钺不以为意,端正严明固然好,但对皇后最不好;狐假虎威固然坏,但对皇后最不坏。“您就算狐假虎威,也顶多是散漫两分,又不会借这份虎威谋害谁,何必苛责自己?”
“不可,不可。”皇后实在不是那样的性格,只道,“采花这事便罢了,你切莫再先斩后奏,否则,我要生你的气了。”
“好吧。”离钺道歉,“是奴婢错了,不该擅自打着您的旗号行事,奴婢知错。”
她是想让皇后知道,许多事都有另外的处理方法,可先斩后奏终归是不好的。
“不许再犯。”
“决不再犯。”
“好姑娘。”皇后展颜。
“咳!”雍正清清嗓子,进了门。
“皇上吉祥。”
离钺对他偷听的行为很鄙视,紧接着就是一句:“奴婢告退。”
她走后,皇后嗔了雍正一眼:“自己的地盘儿,皇上整什么偷听做派?怎的,还不信臣妾能管好后宫?”
“朕当然信任你的能力。”雍正笑着给她倒茶,“不过你耳根子软,不会严厉待人。朕有点担心你被黎氏的花言巧语蒙骗,做出意愿之外的决定。”
于是听了会墙角,好在皇后还是能掌控黎氏的。
“说到底还是不信任臣妾。”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