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清穿日常-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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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兄弟俩都肃起了脸。
离钺特意往严重了说:“残到什么程度不能确定,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说不定到时候,来找我截肢都是比较轻的。”
十三忐忑地问:“严重的会怎样?”
“放心,不要命,最严重也就半身不遂。”
一个半身不遂的人,还怎么打造海晏河清的盛世?
十三一点都没被安慰到:“要不还是直接截肢?”
离钺不满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善变?”
雍正维护弟弟:“怎么说话呢?两害相权取其轻懂不懂?”
“不管怎么权衡,”离钺要求道,“怡亲王的腿疾若没法治,可不能怪我母亲不尽力。”
雍正立马沉下了脸,不过不是对黎氏母女,是恼恨御医。结合黎氏前后的说法,他自然想的到,十三的腿是被那些“只求无功无过”的御医耽误了。
兄弟俩商量了很久,决定先让黎夫人看看有几成把握,并给出了不论结果如何,不会因此降罪的承诺。
得了承诺,离钺就放心了,别的不说,皇帝的信誉还是不错的。
“另外,差人搜集病例吧。包括病症变化、用过的药方等一系列信息,不限身份年龄,都整理成册交给我,我尽量尝试推导新方案。对了,跟我母亲讲,让她放开手治,有我兜底呢。”
“册子过两日让王守贵拿给你。”雍正摆了摆手,“朕和十三还有事要谈,你退下罢。”
离钺看着他欲言又止扭扭捏捏。
雍正不解:“怎么?”
“吉常在的禁足……”
“快滚!”
狗男人,说话不算话,我不是想出另外的方案了吗?离钺在心中骂骂咧咧的走了。
雍正不用猜就知道她在腹诽自己,摇头失笑。
十三看他的模样,有些意外他会如此纵容一个女子,便是四嫂,也不敢对他大呼小叫冷嘲热讽的吧?
“年岁轻,恃才傲物,爱憎分明,尚有着赤子之心。”雍正挑了几个好词来形容被他归类为土匪的人。
十三恍然大悟,他们都年轻过,明了那个年岁的人都是什么样的。如今回忆起来,那时的少年们,莽撞得气人,同时也莽撞得可爱。
像他这腿疾,黎夫人存了不想接烫手山芋的心思,小嫂嫂却在纠结犹豫之后坦言相告。黎夫人的决定符合不惑之年的长者的沉稳;小嫂嫂的选择,也符合赤子之心的少年的莽撞。
再对比不作为的御医,其实所有人都没错,都做了个人判断中最正确的事。
只是那份赤子之心,尤为珍贵。
如此,四哥纵容小嫂嫂就说的通了。想必当年的圣祖,也是这般看似严厉实则纵容地对待他们兄弟的。
这样类比好像有些不对劲,十三打消了杂念,正色道:“老八有些急了,想必四哥重用老五老十的决定,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雍正意味深长地笑了,老八急是对的。
老十不擅长处理工部事务,但也不会瞎搞。
遇到处理不了的事,他就会去老八那哭诉:“皇上给我下了死命令,让我一定要做好此事,这么难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做成?舅舅们多次施压求情,他迫于无奈恢复了我的郡王位,这是想再找借口褫夺我的爵位呢!八哥,好八哥,你可要帮帮弟弟,你不能不管弟弟的死活啊!”
老八能怎么办?
这可是他的铁杆儿,是仗着外家势力、多次帮他压制其他兄弟所属官员的好十弟。
好十弟有求,他能不帮忙吗?
他敢说半个不字,老十就得在老四的哄骗下跟他离心。他已是虎困于柙,若再失了老十的支持,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事脱离掌控。
所以,他必须帮老十做事。
只是如此一来,两人的位置好像颠倒了,他反成了老十的拥护者,慢慢从权力中心被边缘化了。
老五那边,也是差不多的境况。老五性情平和敦厚、不太会与人打交道,作为理藩院尚书,要跟各藩代表因财物利益据理力争,他更不会了,但这是老九的强项。
额娘得靠老五奉养,一母同胞的亲哥有难,老九哪能不帮?
理藩院的事,老五先使了个拖字决;老九人在封地,只能写信指导亲哥。
开口要用什么态度,对面什么人会有什么反应,根据他们的反应一二三四,要如何用五六七八谈判应对……洋洋洒洒地写了一本书,他派人快马加鞭给老五送了过来,顺便还送来了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谋士,并把一些朝中势力转移给了老五。
结果就是,老五不仅当好了这个理藩院尚书,还把老八根植在理藩院的势力拔除了。
被迫帮老十干活就够让老八难受的了,铁杆儿老九还把势力拱手让给了保皇党老五,他简直难受得抓心挠肝夜不能寐!
于是前两日,老八写了密信给另一位铁杆儿——名为守陵实为圈禁的十四。
十三略显担忧:“十四弟单纯,恐怕会被老八的一面之词蒙骗,误会皇上。臣弟抽空去看看十四,劝劝他;或者给他个能外出的职务,抚慰他的心情,四哥以为如何?”
“不如何。”雍正提起亲弟弟就嫌恶得要命,“那是天下第一傻的大傻子,放出来更易被老八利用。以免那傻子给我们添乱,继续关着吧,他顶多能对着圣祖和额娘的牌位骂我几句。”
十三摸了摸鼻子,没有再劝。
他私心里觉得,十四的确傻得不可理喻,真放出来了,他和四哥得天天给他擦屁股。
***
离钺私心里也觉得,皇帝这种生物真他大爷的不可理喻!
她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母亲治病跟她治病有什么区别?
豆芽一起骂:“老男人出尔反尔,没有信誉可言,太狗了!现在承诺不降罪,回头真治成残疾,他说不定会毁诺。咱还是别帮他救弟弟了,带上皇后,带上吉常在,携同黎夫人跑路吧!”
离钺:“……你干脆让我把整个京城除皇帝之外的人都打包带走好了。”
“你真不担心他出尔反尔?”
离钺现在有点担心了。
赦免吉常在,他过不了自己心底那一关,可以理解。但这样一来,他的承诺就不那么值得信任了。
假设怡亲王被治残废了,让他不问罪的难度,铁定比赦免吉常在还高,他会信守承诺吗?
离钺端起碗干饭,首次把弑君和造反列入了备选。
天儿擦黑,王守贵来传旨,吉常在贬为答应,解除禁足。
斗志昂扬了片刻的离钺:弑君没钱途,造反太累心,还是算了。
第43章
昨儿个收到怡亲王的拜帖;说要再来咨询腿疾,今儿一大早,黎夫人便让豆婆婆打开了大门。
大耳朵蹲在树下问:“花儿不是说;怡亲王的腿坏得太厉害,接了恐会惹祸上身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叫夫人。”书生抬起折扇敲了他脑袋一下。
“京城的规矩真多。”大耳朵咕哝了一句,改口道,“你快说说,夫人到底为什么改变主意?”
想起送拜帖的人顺带捎来的;据说是大侄女送的宫廷糕点,书生咂了咂嘴:“他们找了清玥帮忙说项。”
“那小花儿不是净给夫人找麻烦吗?”
“光长年龄不长脑子。大人在兰水县二十年;跟本家都断了关系,一朝回京,那不得寸步难行?以怡亲王的优宠和地位,若是能搭上关系,大人自己也愿意做实事,还愁不能平步青云吗?”
分析完,书生叹了口气;“清玥都会考虑这些东西了,皇宫真不是个好地方。”
“可不。”大耳朵挠了挠耳朵;也叹气;“咱得鞭打洪海;让他好好做事,做成大官才能给小花儿撑腰。”
书生感觉耳朵受到了侮辱:“那叫鞭策!你这破嘴,当着怡亲王的面少说话;免得遭人耻笑。”
“我不稀罕!”
正说着;怡亲王的马车到门外了。
十三被侍从半架着搀下了车。
“怡亲王福安。”
“黎夫人快快请起;不必拘礼。”十三客气道;“再次叨扰了。”
“怡亲王驾临寒舍,蓬荜生辉,请进。”黎夫人也很客气。
“请。”
十三微微颔首,拄着拐杖往里走。
号完脉,见黎夫人凝眉沉思,他坦然道:“此次主要是想知道,黎夫人有几成把握医好?其中的风险,小嫂嫂已全部告知本王了,所以您不必有顾虑,但说无妨。”
黎夫人因“小嫂嫂”这个称呼怔了一下。
万岁爷的女人,除了皇后娘娘,谁都没资格让怡亲王叫嫂嫂,便是年贵妃也不行。“小嫂嫂”这个称呼,代表了怡亲王的敬重,万岁爷的看重。
黎夫人端详着这位王爷,类比他的模样想象出了一个差不多样貌的穿龙袍的男人,一时间心绪复杂:皇帝又老又丑,看重我家闺女,又开心又糟心。
十三被看得不自在,咳了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那民妇便直说了。”黎夫人不再含糊,“王爷若是想恢复到奔行无异样的地步,没可能;若求行走无碍,有六成把握;若只希望不再被疼痛折磨,九成把握。但这都建立在王爷在医治中不出现异常反应的前提下,出现异常,绝对致残。出现与不出现异常的可能性,五五分。”
这是个好消息,听离钺说得那般吓人,十三本以为能有三成把握就不错了。
“本王明白了,请黎夫人行针用药罢。无论结果如何,本王都感激夫人妙手仁心,绝不会恩将仇报。”这与承诺残疾了也不问责是一个意思,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小嫂嫂说,让您放开手治。”
“好。”黎夫人心中微叹,上次她也想过借机交好,只因担心救人不成反惹祸上身,歇了心思。没想到时隔两天,闺女将她的后顾之忧都扫清了。
而后,十三就开始了扎完针当天肢体不协调得仿佛已经半身不遂,第二天腰不酸腿不疼生龙活虎,第三天继续半身不遂的治疗……
***
天黑才收到解禁口谕,吉答应激动归激动,得忍着出门的y望。激动了一个晚上,天蒙蒙亮,她就到元泰殿来了。
离钺见她穿着淡绛红印梨花的旗服,便遵守穿姐妹装的约定,换了同料不同款的。
天色尚早,外头没什么人,一步跨出永寿宫的大门,吉答应抱着离钺放声大哭。
“姐姐,我以为我这一辈子,都、出不了这个门了呜呜呜。”
“你出来了。”
“太可怕了啊这两个月我好难受好想哭啊啊啊。”
“你在哭了。”
“太稀罕你了姐姐,命都给你哇哇哇。”
“我不想要。”
……
吉答应嗷嗷哭了两刻钟,离钺就站着当了两刻钟的抹布。等吉常在总算哭够了,离钺的新旗服也不能穿了。
看着她满是鼻涕泪水、皱巴得不成样的肩头,吉答应的眼泪再次决堤:“呜呜对不起,穿姐妹装的兴致都被我破坏了。”
离钺往回走:“没关系,换一套。”
“那我们就不一样了。”
“有一样的。”
离钺就防着这一出呢,懋嫔送的布料多,四匹布一共做了六套旗服,每人三套。
用罢早膳再次出门,日头已升高,两人换了豆蔻紫织木槿花的料子。
吉答应的是大挽袖长款旗服,有几分娴雅俏丽;离钺的是窄袖,配了琵琶襟小坎肩,偏利落一些。
眉欢眼笑的来到御花园,以两人的姿色也能成景了。
“哟~姐姐这又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来摘花的?”伊常在阴阳怪气地走近。
晓得这人爱摆架子,不想被揪到错处,她蹲膝道:“黎贵人安。”
吉答应也蹲膝:“伊常在安。”
伊常在挑衅地抬眼,不让她起,她就不让吉答应起。
“免礼。”离钺拉着吉答应往别处走。
“别走啊。”伊常在追过来拦在她们前方,“咱们姐妹一起赏花嘛。”
看出她是来找不痛快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吉答应目光阴翳。
伊常在恍若未觉,笑容异常热情:“姐姐勿怪,我一见你就觉得投缘……”
“伊姐姐,你不能叫我姐姐姐姐哦。”吉答应打断了她的话,“毕竟,你今年二十又二了,你这样喊,都把姐姐喊老了。况且,姐姐与雍王府的老人都不熟,不用装得那般亲近,还是称贵人吧。”
没有女人不在乎年龄,伊常在顿时笑不出来了:“哪来的苍蝇在嗡嗡?烦死了。”
吉答应附和:“可不是烦死了?我与姐姐赏花的兴致都被破坏了。”
“你!”伊常在气恼不已,低声道,“小小答应胆敢暗讽本常在,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离钺见她张牙舞爪地往吉答应脸上招呼,便抬手挡了一下:“滚蛋,再闹揍你。”
伊常在不用她揍,尖叫着摔倒在地,并梨花带雨地指责:“黎贵人做什么推我?我不过是看到吉答应头上落了花瓣,想替她拂去。”
即便知道这是常见的宫斗手段,真正遇上的时候,离钺还是觉得辣眼睛极了。
不耐烦应付,她抬脚从伊常在身上跨了过去。
“啊呀!”伊常在像是被踢到一般,行云流水地翻滚一下抱住了她的小腿,“呜呜呜,我不过是来打声招呼,没想到你如此恶毒!”
搁这又哭又滚的,皇帝都没兴趣配合,何必呢?
离钺无语:“你今儿一定得碰瓷我吗?”
“黎贵人在说什么?我不懂。”伊常在还在呜咽,“我不懂你为何如此待我。”
离钺朝左前侧的假山行礼道:“皇上吉祥。伊常在摔了,您快来看看罢。”
“免礼。怎么了这是?”雍正揣着明白装糊涂。
伊常在抽抽嗒嗒地看了离钺一眼,委屈巴巴地说:“皇上别误会,奴婢只是不小心摔了,与黎贵人无关,不是黎贵人推的。”
“……”
雍正没准备好面对这样拙劣的争宠场面。
他只是散了朝,因担心十三的腿疾无心处理政事,出来散散心罢了,为何要当捧场的傻子?
黎贵人不晓得他不露面是什么意思吗?
甩掉伊常在走就是了,特地把他拉出来做什么?
心思坏透了!
雍正绷着脸问:“黎贵人,是这样吗?朕方才可都看到了。”
伊常在又抢戏:“皇上千万不要怪罪黎贵人,她一定是不小心的,奴婢没关系的。”
雍正&;离钺:“……”
现场一片寂静,该配合她演出的人都视而不见,她只能继续梨花带雨。
雍正不满地瞪着离钺:你干的好事!你不喊,朕用得着受这种折磨吗?
离钺棒读道:“啊,嗯,可能是有这么回事,奴婢的确不是故意的,既然伊常在也没关系,散了吧。”
“原来如此。”雍正让苏培盛把伊常在扶了起来,顺势道,“朕就知道伊常在宽容温善,瞧瞧都哭成小花猫了,快回去洗洗罢。”
闹剧结束,大伙各回各院。
吉答应满脸厌恶:“明知姐姐是被陷害的,还褒奖伊常在,什么玩意儿?”
“管好嘴。”离钺抽了她后脑勺一巴掌,“心里怎么想都无所谓,别表现出来,不然再被禁足,我可不管你。”
“好嘛好嘛,我知道错了,姐姐不要生气嘛。”吉答应把脑袋凑过去,“要不你再打一下?”
“起开,别烦我。”
“嘻嘻。”
豆芽见她上要操心黎家人在京城的处境,下要操心吉答应叛逆,吐槽:“你可真是个劳碌命。”
“心疼我就帮我分担点啊。”
“鬼才心疼你。”
离钺挑眉:“你现在不就是鬼吗?”
豆芽噎住,又道:“我心疼你劝你出宫,为什么不听话?”
“你就是个嘴子。”
接下来的日子,离钺频繁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