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清穿日常-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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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回宫了?”离钺用脚抵着他的膝盖,将他顶了起来。
王守贵满脸堆笑:“可不,咱们就是专门来接您的。”
离钺朝元泰殿走着,明知故问:“让我认什么错?”
“您不是私自回宫嘛,万岁爷大发雷霆,于是……”
“诶,话可不能乱说。我是陪皇后娘娘回宫,走之前我也派人请示皇上了,皇上忙于政务谁也不见,可不能给我扣擅专的帽子。”
王守贵笑脸一垂,搁后头跪了:“黎贵人恕罪,是奴才错了。但无论如何,您去认个错,成不?”
“……”
离钺回头看了看他,又看向王守和:“他这什么毛病?”
王守和:“他关节炎犯了,跪着比较舒坦。万岁爷有召,还请黎贵人跟咱们走一趟。”
灵巧怼道:“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披头散发的面圣。”
这俩人一来就吵着要小主认错,都不是好东西。
“这是自然。姑娘手巧,烦请快着些。劳万岁爷久等,于贵人而言,毕竟不好。”
“等着。”灵巧转身把他们关在了元泰殿外面。
不过的确不能磨蹭,万一万岁爷不耐烦了,小主没错也会变成有错。不等离钺头发全干,她和春桃便把发髻梳成了。
三阿哥才故去十来天,太鲜亮不好。枇杷黄的旗服得脱下来,换成晴山蓝的,耳坠簪花用珍珠青玉的,素雅。
“好了么?”
“好了。”
离钺便带着灵巧出门了。
往养心殿走着,王守贵就碎碎念:“万岁爷发了老大的火,黎贵人切记,进去了什么都别说,得先认错,奴才不会害您,先认错肯定是对的。”
一直认错认错的,灵巧要烦死了,瞪着眼把他挤到后边,不许他太靠近自家小主。
“嘿你这丫头!”王守贵没法子,在后边也要继续念,“黎贵人可别忘了,一定要认个错啊。”
今儿不是来办公的,雍正在东暖阁休息。
人在榻上躺着,苏培盛坐在冰盆前打扇,凉风不疾不徐地朝榻上吹着。
“皇上吉祥。”
雍正睁开了眼,面色不豫。
苏培盛一躬身就退出去了,离钺便接替了苏培盛的工作。
皇帝不说话,她就也不出声,非常坐的住。
僵持了一会儿,到底是雍正先破功,坐起身朝她招手:“过来。”
离钺没动,那是张床,傻子才会乖乖过去:“皇上生气了?”
那能不生气吗?
造枪师傅在他的督促下,结合左轮的原理,把鸟铳改进成有弹匣的了。他第一时间就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黎氏,结果……
雍正越想越气。
离钺使劲扇了几下扇子,让凉风劈头盖脸地吹过去,还乐呵呵地问:“凉快不?”
“朕叫你过来。”
“奴婢过去了,谁给您打扇子呀?”
“别让朕说第三遍。”
又恼了又恼了,保准是属河豚的。
离钺腹诽着放下扇子,走过去恭敬地问:“皇上有何吩咐?”
不习惯仰头看人,雍正就想把她带到腿上抱着。
离钺本能地反向用力。
若有第三人在场,便能瞧见,皇上仿佛使了力气,又仿佛什么都没做。
因为那美人儿,她不仅纹丝不动,还差点反把皇上提溜起来。
“……”
雍正看着离钺,离钺看着雍正,一时间天地都安静了。
眼看他要恼羞成怒,离钺连忙主动坐过去:“美人在怀,皇上有话请讲。”
雍正是第一次抱女人抱得一丝儿旖旎氛围都没有——因为这女人双手扶膝,大马金刀地坐着,腰板还挺得笔直。
这画面任谁看了都得说:他就是个板凳!
“你诚心的?”
离钺无语:“皇上有事说事呗。”
“滚一边儿去。”
真难伺候。
把凳子搬到床边坐下,她乖巧地问:“现在可以了吗?”
雍正不想理她。
离钺就主动交待:“皇后娘娘生着气回宫,奴婢担心呀。皇上又忙,没空管娘娘,奴婢自然得跟着回来看看情况,开导开导她。这几日呢,娘娘精神头还好,就是每天光吃素念佛,跟苦行僧似的。”
“随她去罢。”
想起皇后决绝的模样,雍正十分无奈。他都劝不动,也不指望别人能劝得动了。
离钺始终不能理解:“你们就很奇怪,用得着这般吗?三阿哥的事明明就是凑巧,咋就信了那虚无缥缈的神佛了?”
雍正脱口而出:“等你有了孩子就懂了。”
离钺扭头盯着柱子,装聋作哑。
雍正也自知失言,伸手将她的脸掰了回来:“你头顶在冒烟。”
离钺看看自己的影子,头顶确实有小烟在升腾。
“是水气。”
“散开晾干,这般湿答答的,易得痛风之症。”
她对镜将珠花取下,头发逐渐披散开来,衬着晴山蓝的旗服,别有一番温婉娴雅,看得人心境安逸。
雍正又有兴致分享喜事了:“师傅们设计的新型鸟铳,是通过……”
听他把设计思路讲述了一遍,离钺赞叹:“理论上来说,这是很有操作性的,可以着手打模试做。师傅们很厉害嘛,这么快就研发出新品了,在皇上的带领下,赶超西洋指日可待。”
这话雍正爱听:“依旧不能骄傲,得再接再励才是。”
起初他以为黎氏能画那么多图纸,单纯是记性好。后来秀清村出了好几次岔子,师傅们找不出原因,都是她听完经过,给出了补救方案。
他便清楚了,黎氏精通此道。
是以他又说:“新图纸没带出来,回了园子后,朕再拿给你掌掌眼,看看是否真的可行。”
这话不光是说图纸,也在要求她随他去圆明园。
皇后要回宫,离钺马不停蹄地跑路,是有别的原因的。
她太明白了,人逢喜事必起花花肠子,新武器一造出来,皇帝必定会燥起来。皇后走了,圆明园就只剩她一个后妃,不跑容易出事。
现在看来,皇帝显然是不准她跑。
离钺梳着头发,在镜中和他对视:“奴婢听了便知道,它可行。”
雍正气定神闲地倚靠着茶几:“理论与实物是有差别的,图纸随身携带不安全。朕又忙,着实没法子带着它来回奔波,让你批改。”
“奴婢必需去?”
“不勉强,你看着办。”
“啧,行吧。”
这便是应了。
雍正屈尊上前为她绞头发,调侃道:“怎的这般胆小?朕会吃了你?”
会不会的,您老人家心里没点数?
离钺丢下梳子,回了他一个白眼。
“朕向来不会逼迫你,你大可把心放回肚子里。”自头顶到发梢,分层分区仔仔细细绞干,皇帝陛下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
“只不过,”雍正撩起眼皮望向镜面,眸光幽深晦暗,犹似守望猎物的雄狮,“美人若投怀送抱,朕也没那个信心坐怀不乱。”
想什么美事呢?
离钺撇嘴。
看出了她的不以为然,很突兀的,雍正俯身将下巴搭在了她肩上。
离钺受惊,尽力把头往另一边抻。
皇帝陛下斜向上看过去,凝视着女人微颤的睫羽,贴着她耳垂问了句:“玥玥喜欢来自朕、的仰视,可对?”
!
离钺回望着比自己矮了半头的皇帝,心跳开始不听话了。
“原来……如此。”雍正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玩味地勾起了唇角,“野丫头啊。”
他感叹完躺回软榻午睡去了,徒留离钺在心中骂骂咧咧:“堂堂皇帝,难不成打算勾引我?还要不要脸了?”
豆芽啧啧出声:“人类发q要什么脸?都是色胚。”
“可他是皇帝!皇帝怎么能这样!皇帝的品格在哪里?操守在哪里?底线在哪里?勾引时机又选在哪里?”
人类的确都是色胚。
单是想象一下,皇帝扮乖顺,且予取予求的画面,离钺就狼血沸腾。
豆芽忽地悲戚道:“反正你长大了,妈妈也管不了你了,就等着看你翻车吧。”
“少找抽啊。”
头发随便团起来,离钺就溜出养心殿,带着灵巧走了。
第80章
回到永寿宫;离钺又翻进了前院。
皇后在午睡,她蹲床前,存在感太强;根本睡不下去。
“听说皇上专门回宫逮你,怎舍得放你独自溜出来?”皇后敲了敲她额头,
“你也是胆大,我以为你跟皇上商量好了,不料竟是私自搭我的车。以后我不在旁边看着;你要学会收敛,皇上不会永远好脾气。”
离钺爬上床;拱啊拱啊把皇后挤到里侧,窝在她怀中道:“娘娘真不去圆明园了?您不担心九阿哥?他肯定会想您的。”
“我才带福沛几个月,小孩子不记事,很快就会忘了我了。”皇后用手指缓缓梳理着离钺的头发,
“你要好好带福沛,不懂怎么养孩子,就多问问有经验的嬷嬷。你要打心底里;把他当自己的孩子疼,待他长大了;便能成为你的依靠。”
离钺撇嘴:“我不带孩子;也不需要倚靠。”
皇后不赞同道:“别赌气;后妃有孩子和没孩子,终归是不一样的。养阿哥也没你想的那么费心,有嬷嬷有侍女伺候;你只需管他吃穿;偶尔陪他玩会儿;教他写几个大字就行。六岁后;福沛去上书房读书了,你能更加省心。”
“我认真的,我不带,我对养孩子没兴趣。娘娘当真不去圆明园的话,就再指派几个庶妃,让她们轮流跟九阿哥相处,看九阿哥愿意跟谁。”离钺语气倔犟。
“傻。”
“娘娘才傻,我走了,就没人陪您聊天了,整天闷在这一方小院子里,您肯定孤单。”
“你跟皇上一走,再过段时间,我可以逐渐‘走出悲恸’,时常出门溜达溜达,跟老姐妹们唠唠嗑。”皇后言语豁达,“出家又不是坐牢,我自主做早晚课,自觉茹素,就够了。”
听她说得随意,离钺震惊到失语。
“感情你以为我会给自己画地为牢?”皇后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又感动又好笑,揉着她脑袋把她头发都搓毛了,
“我念佛,目的是祈福还愿,又不是赎罪,哪会那般自虐?真是个傻姑娘哦,这几天净担心这个呢?”
“您以前就很看不开,又偏激,我当然会误会!”离钺着实是第一次犯这种蠢,囧得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亏我还一天七八遍翻墙来劝,简直浪费感情,哎哟心肝疼。”
皇后抱着她边乐边哄:“哦哟不疼不疼,怪我没说清楚,叫我们阿玥白担心了。”
离钺囧了一会儿,又道:“娘娘晓得对自己好,我就放心了。吃素有无数种吃法,您别心疼御厨,叫御膳房变着花样做,别委屈自己。”
“好,听阿玥的。”
“九阿哥我真不管,您考虑考虑选谁去圆明园吧。”
皇后闻言,眉头紧蹙。
皇上与祖辈皇帝相比,不算多情,甚至可以说是长情,但毕竟不够深情。他眼下是对阿玥心心念念颇为中意,可是帝王身份在前,最好不要期待他会专宠一辈子。
色衰爱弛是所有人都懂的道理,所以齐妃她们有了儿子,便都把心思放在儿子身上。宠爱,皇上愿意给,她们便拿,不愿给,她们也不强求。
这是很聪明的做法。
而她自己,严格来说是没有孩子的,但她是皇后。身份在这摆着,皇上也愿意给予敬重,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过得太差。
阿玥却不一样,位分不够高,又无法生育,再不养福沛,等几年后皇上有了新宠,她的处境会很尴尬。
思及此,皇后恳切道:“你年轻,很多事不懂,听我一句劝,好好教养福沛。”
“不要。”
“听话。”
“不要。”
“不养福沛,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会后悔的。”
“我不会。”练武、游泳、吃喝玩乐,干什么不行?何必想不开去养孩子?
离钺还举例子:“您看懋嫔娘娘不也过得很好吗?我一定可以更好。”
可从雍王府到皇宫,懋嫔是她们这些人里,过得最不好的。
皇后没办法明说,只能劝:“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别一时冲动,做出糊涂决定。”
“我这不是突然决定的。”他们打算让自己养福沛,离钺早有预感,
“我真的真的考虑清楚了。时间不多,娘娘先定下去圆明园的人选吧。”
皇后注视着她的双眼,蓦地又笑起来:“说你傻你还不信,你当真以为,伴驾的名单册子是我拟订的么?”
册子是盖的凤印,但能被写在册子上的名字,至少后妃这一部分,都是皇上要求的。
“不至于一个都不让添吧?”离钺能理解皇帝指名要谁,那还会特意指名不要谁吗?
“皇上没提的,就都是不要的。我想添谁上去,必需有充足的理由。你若坚持,我也可以跟皇上提一提,不过这次,皇上九成九不会准许。”
离钺哑了。
皇后把她拉起来:“天色不早了,你快收拾收拾准备出门,免得皇上派人来催。”
马上就是中秋,要收拾,就得把秋装冬装都带上。再想想,往后可能要一直住那边,索性把元泰殿值钱的都搬走算了。
这边正打包行礼,王守贵果然来催:“万岁爷吩咐,行礼叫底下的人收拾,黎贵人伴驾,先行一步。”
马车穿过闹市,雍正见她一直往外头看,便带她下车了。他本意是想闲逛看景,风花雪月一下,不料竟陷入了莫名其妙的攀比。
看到彩色玻璃珠和玛瑙摆在一起,离钺痛心疾首:“爷可能不知道,玻璃珠就是炼制玻璃的废料,洋人都用玻璃做门窗。”
这个雍正略有所闻,不过比起温饱和武装力量,玻璃这样的物质享受并非急需。
离钺遗憾叹息:“有了玻璃窗,房间肯定更亮堂,咱何时能像洋人一般奢侈就好了。”
雍正:“……”
跟着爷住不亮堂的房子,真是委屈你了。
离钺用手比了个“八”,将两颗玻璃珠分别放在食指和拇指上,手臂平举指着他道:“玻璃用处可真广,还能做眼镜和千里镜。”
雍正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尚未捕捉到,她已把玻璃珠还给店家,往别处逛去了。
隔壁是布料铺子,离钺东瞅瞅西看看,又说:“听说洋人有纺纱机器,比人力要快几十倍,真厉害。可惜我们纯靠手工,累得很。”
“突然间怎么了?爷仔细想了想,旁的且不说,纺纱肯定没叫你动过手,咋就累着你了?”雍正怀疑她故意挑刺。
“随便感叹感叹。”离钺站在包子铺前不走了。
“想吃?”
“要一荤一素。”
“爷不吃。”
“我吃两个。”
雍正瞪了她一眼,挥手让苏培盛去买。
锅盖打开,香味随着白雾蒸腾而起。苏培盛离得近,被熏得后退了半步。
包子买回来,离钺吹了吹,啃一口,皮儿薄馅大,香。
吃了两口,她望着包子铺道:“爷,蒸汽是有力量的,就像水可以推动水车。”
雍正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瞧,好似要瞧出花来。
路边有人卖鸡蛋,卖得比别家便宜。买家拿着鸡蛋掂了掂,又对光瞧了瞧,最终一个也没买。
“那是坏蛋。”
离钺没刻意压低音量,卖鸡蛋的登时不愿意了:“你这小妇人咋说话的?我的蛋好得很,哪里是坏蛋了?你讲话可要负责,别以为穿着绫罗绸缎,就能随便欺负我们平民老百姓。”
“就是坏蛋。”离钺啃着包子掷地有声。
这回周围所有人都听见了,开始对卖鸡蛋的指指点点。
“胡说!你诚心坏我生意!”
眼看卖鸡蛋的要冲上来理论,苏培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