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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小县令被迫登基(基建)-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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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玩意儿,什么老头?
  兄弟们闻言都很无语。
  裴宝来更是闷笑道:“哥,别这样。年轻不懂事的时候,被你忽悠,现在你还忽悠我们。咱这几天干的事儿,已经够牛逼了,实在用不着让你跟兄弟们搁这瞎吹牛逼。”
  陈庚年没回这话,只笑眯眯的看着他。
  片刻后。
  裴宝来不笑了。
  胡铭瞪直双眼,李泉绷紧了神经,孙成和邵安也都下意识挺直了背。
  兄弟们齐齐看向陈庚年。
  不是,哥,你认真的啊?!
  被小兄弟们注视着的陈庚年,则是在心里问道:【系统,先前你一直撺掇我杀死小吉图,行为逻辑是,杀死大汗,就能成为新的大汗,对吧?那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杀死皇帝,也能成为新的皇帝呢?】
  【没有这种可能。你是一名忠君爱国的县令——】
  没等系统把话说完。
  就听陈庚年在心里冷笑道:【闭嘴!老子不忠君,也不爱别人的国,更不甘心只做个小县令!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是在告诉你,老子准备去杀皇帝了!你最好把你的破逻辑提前跑明白!】
  系统陷入沉默。
  片刻后。
  【叮!恭喜宿主触发最高级别隐藏支线任务——弑君!】
  【你曾经是个忠君爱国的县令,一心效忠皇帝。然而随着时间推进,你被皇帝打压、迫害,整个乱世都被皇帝搅和的一片水深火热,百姓民不聊生。】
  【你终于明白,原来他是个昏君,而先前的你,一直都是个愚忠之臣。】
  【你幡然醒悟,决定弑君。】
  【杀了皇帝,你便是新的皇帝。】
  【任务完成后,发放3S级最高奖励:蒸汽机!】
  【附带奖励:金州城。】
  【小县令主线任务回收中——已回收完毕。】
  【小皇帝系统待升级。】
  【系统启动停机模式。】
  【倒计时3、2——】
  【祝你成功,期待下次再见,不甘心只做县令的陛下。】
  系统话音落下,就此停机。
  它在等待升级。
  或者就此消亡。
  这取决于,它的宿主是否能成功弑君。
  听着脑海里的声音,陈庚年笑了:“你果然是个二五仔。”
  巧了。
  我也是。


第143章 143
  ◎杀皇帝,小皇帝系统上线!◎
  小县令系统的隐藏最高级别升级支线任务; 竟然是杀皇帝。
  杀了皇帝,你便是新的皇帝。
  品味着这句话,陈庚年心里先前一切关于系统异常的疑惑; 都捋顺了。
  系统先前一直都在引导他,勾起他的野心,又用一个【草原大汗】的身份,给【系统升级】带来多种不同的走向。
  想来,这就跟玩游戏似的; 不同的‘玩家’,会打出不同的成就。
  如果玩家肝胆披沥,竭智尽忠。
  那么他会选择从小县令,升级为小知府,甚至往上继续升级为小首辅; 一路升级; 辅佐皇帝,治理万民。
  如果玩家一身邪恶; 不在乎阵营。
  那么他大概率会放弃江县; 放弃小县令身份,在被祁王、皇帝、倭人等多方势力打压的时候,转战草原,成为大汗; 然后带领二十万骑兵破开镇山关; 一统大晋。
  以上两条路,陈庚年都没有选。
  他不愿意辅佐一个疯子昏君。
  更不愿意放弃自己一手创造起来的江县; 不愿意放弃亲手给他披上龙袍的江县百姓。
  因为江县是他的家园。
  因为江县百姓是他的子民。
  为了坚守家园; 庇佑子民。
  他在这乱世里挣扎求生; 在皇帝、祁王之间左右摇摆; 被疯帝压迫愚弄,被祁王虎视眈眈。
  为了破局。
  他数次想要拿下定州,获得修生养息的喘息时间,甚至不惜南下金州,以身犯险,在疯帝面前低头,只为给自己、给江县在这乱世里寻求一条生路。
  可是,他一直在失败。
  皇帝,祁王,倭人,蛮子,数方敌人恶狠狠地盯着他,随时都要展开凶猛的攻击,根本不给他一点应对时间。
  陈庚年甚至会有种喘不过气来的紧迫感。
  皇帝在逼迫他。
  祁王在逼迫他。
  倭人、蛮子同样也在逼迫他。
  甚至——
  富春、徐焕、江县的百姓,无数来投奔的流民,也在眼含期待的逼迫他。
  不同的是,敌人的逼迫,是想要弄死他,掠夺他的财富和武器。
  属下,臣民们逼迫他,是想要他起兵上位,为天下万民创建一个太平盛世。
  敌人的逼迫让他愤怒、憋屈。
  自己人的逼迫让他无措、忐忑,怀疑自己无法担起重担。
  站在这两方人中间的陈庚年其实是有些茫然的。
  作为一个计划通,作为一个事事都要有规划的人,从接下系统那个占据天祝山,参与进祁王和皇帝争斗的任务当中以后,他就短暂的丢失了自我。
  他……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要做什么。
  作为一个和平年代的现代人,他反对战争,更厌恶战争。
  他喜欢做江县县令,陪同县区里的百姓一起成长,一起建设家园,一起过好日子。
  但生逢乱世,身不由已。
  他既不想愚忠皇帝,又不想放弃江县去做什么大汗。
  这两条相对简单的路被否定后,就只能咬牙去走一条更艰难,甚至没有目标的路。
  直到数次被迫带兵征战,直到江县越来越危险,直到他艰难挣扎想要拿下定州,却数次又被赶回县区。
  蛮子破关而入,凉州遭遇危机,接着十几万大军杀来江县——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创建的美好家园被毁掉。
  一夜战火后的那个清晨,无数江县人都眼眶含泪。
  但陈庚年只会比他们更心痛。
  厌恶战争的人,最后反却遭遇战争磋磨。
  凭什么呢?
  于是他向江县百姓们说出了那句话:唯有战争,才能结束战争,唯有胜利,才能取得胜利。
  为结束战争而战争,为取得胜利而战争。
  他做县令的时候,把江县治理的那么好,百姓那么喜欢他。
  那——其实整个大晋,也无非就是个‘大号江县’而已,对吧?
  结束战乱,重整乱世,平息一切战火,然后不去怀疑自己能不能真的去担任皇帝的职位,为天下万民负责。
  因为至少他得为江县的百姓负责,给他们创建一个不会随时被覆灭的美好家园。
  他鼓励江县的百姓走出去,去建设乱世,去感受一下,外面这乱世有多欢迎江县人。
  县太爷那番掷地有声的话,给了无数江县人重拾信念的力量。
  但其实那番话,也是陈庚年在心底悄悄鼓励自己。
  于是,他毅然带兵走出江县。
  凉州、定州先后为他挂起旗帜,娄献,凉州军,林景福,应卓,定州军,都在因为他的到来而振奋。
  甚至强行破开永州城门,路过永州的时候,都有无数百姓在为他欢呼。
  说实话,陈庚年很感动。
  也有那么一点点小得意。
  啊,原来我这么受欢迎的吗?
  就……怪不好意思的。
  被迫迎敌,护着江县,和各路敌人厮杀的时候,陈庚年心里只有憋闷。
  然而等真正走出江县以后,分明是在作战,在一路疲惫追杀敌人,在复仇。可随着这一路所到之处人人欢呼相迎,怒火和憋闷悄然消弭,胸腔里只剩下感动与暖意。
  江县没了,但外面处处都是江县。
  于是陈庚年清醒过来,终于再次找到了自己该要走的路。
  他要登基,要做皇帝,他要这天下海晏河清,万象生平。
  更重要的是——
  他不能再这样‘被迫’下去,被一群属下臣民期许,被敌人觊觎打压。
  他得主动反击,去抗争,去厮杀。
  因为他是皇帝。
  他可以暂时迷失自我,可以被迫接受打压,可以忐忑自我怀疑,但,他必须坚定且执拗,主动迈出成为皇帝的第一步,主动向压迫自己的敌人挥出第一刀。
  这是皇帝的品格。
  陈庚年没有做过皇帝的经验,纯小白。
  但他觉得,既然要做皇帝,那怎么也得先把原来的皇帝刀了吧?
  于是,他触发了系统升级的最高隐藏支线任务,弑君。
  也为自己找到了通向至高皇位的路。
  这一路走来,陈庚年受到最大的憋屈,最狠的压迫,都来自于金州的疯帝。
  杀了疯帝,掀开这张罩着他的、无形的、被压迫到喘不过气的网——
  以旧皇肮脏、腐烂的血,为新皇的荣耀加冕。
  …
  这一夜。
  江县的一万五千余精锐骑兵,在金州附近的一处荒林里安营扎寨休息。
  外面整个乱世纷纷扰扰,都在为这支‘陈家军’的凶悍而震颤。
  毫不夸张的说,陈庚年,和他的陈家军,就此一战成名。
  今后的乱世,绝对会有陈庚年一个位置。
  任何试图要觊觎他的人,都得先想一想这十七万大军的凄惨下场。
  但且不管外面怎么议论,江县的士兵只想休息。
  数天追杀作战,实在太疲惫了。
  随着夜色落幕,周围一片漆黑,唯有营帐外面的篝火随风轻颤。
  偶尔有江县的巡逻兵,小心在营地外巡视。
  军营里此起彼伏的鼾声一片。
  但在主营帐里,一帮兄弟谁都没睡。
  激动的。
  “就这?”
  裴宝来翻看着手里的奏折,那是一封定州同知林景福写的,记录当时陈庚年在定州如何抗疫的奏折。
  翻来覆去看,也没什么特别的。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奏折上面画着一朵漂亮、绚丽的红花。
  先前陈庚年说,自己在金州认识一个老头,或许能帮忙打开金州城门,放他们进去。
  裴宝来等人从一开始的不相信,到后来激动的脸色通红。
  因为庚年哥说的那个‘老头’,竟然是当朝首辅徐亨!
  兄弟们惊呆了。
  不得不说,陈庚年还挺‘招老头’的。
  从富春,到苏图,到金州书院的老院长,再到现在的老首辅,这帮老头,都毫不掩饰对他的喜欢。
  可,陈庚年用于联络徐亨的信件,上面什么有效内容都没有,唯有这一张普普通通的奏折。
  也难怪兄弟们一头雾水。
  “就这,悄悄送去金州驿站吧,就说是递给内阁的折子,不会有人敢耽搁的。”
  陈庚年笑着把那折子拿回来,先用火漆封住,再仔细包一层布,似乎是为了怕折子露出来,又用一个铁钩子,把布牢牢勾紧。
  按照兄弟们想的,要恳求老首辅开门,怎么不得写一封‘情真意切’的书信。
  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嘛!
  甚至连一句‘老大人,把金州城打开放我进去好不好啊’的话都没有。
  那人家老大人怎么知道你的意思?
  但陈庚年都这么说了,裴宝来也没辙,只能趁着夜色出发,在金州驿站的官道上,劫了一个信使,伪装身份,把折子递进了驿站。
  “定州同知林景福?定州不是已经被陈庚年拿下了吗?”
  驿站的老官员眯起眼睛,把那铁钩子扯开,扒开一层布,瞧见了里面的奏折。
  他仔细一想,便神情了然。
  应该是前些日子发出来的奏折。
  这林同知,大概是察觉到定州不对劲,来内阁求援。可惜折子还没走到内阁,定州便被陈庚年拿下了。
  “也是个可怜人。”
  老官员把奏折放回去,想了想,又用布匹把折子包好,最后用那钩子原封不动的勾住,随后叹了口气:“这乱世,谁都不容易哟。但这林同知,是半点不上道,用布把奏折包的这么严实,我还以为里面会有给内阁大人孝敬的好东西呢。”
  不孝敬点好东西,怎么救你的命哟。
  官员一边摇头,一边把这封在他看来注定得不到内阁大人回复的折子,递了上去。
  定州、凉州、江县这几个地方,早就被首辅大人暗中‘标红’。
  因此折子一进内阁,便被迅速分拣出来,送到了阁臣的案桌上。
  那老阁臣瞧见用铁钩封住的折子,神情就是一怔。
  等打开折子,看到里面那封曾经被首辅大人画红花的折子以后,脸色都变了。
  他示意内阁的随从都出去。
  然后数位老阁臣盯着那封奏折和铁钩,神情凝重。明知道这个事情已经严重到足以掉脑袋,但诡异的是,这群老大人也就是看着害怕,眼睛里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解脱。
  “我带着这东西,去找首辅大人。”
  片刻后,一个老大人站起来。
  其余几位阁臣也都默契跟上。
  “去问一下,还有谁见过这封奏折?金州驿站的属官?我记得他也快到岁数了吧,多给他分些钱财田产,再给他儿子谋个好差事,让他主动请辞吧。”
  很快,金州驿站那位老官员便得知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他先是一通谢恩,然后喜滋滋回家颐养天年了。
  首辅徐亨家,厅堂。
  看着阁臣们送来的那封奏折和铁钩,徐亨笑着摇摇头,调侃道:“他倒是动作够快,本官还没跟曾云山见上面呢,他就急着来敲门了。”
  若非知道内情,单看首辅大人这表情,还真会以为这是个微不足道的折子。
  一位老阁臣神情不安的问道:“首辅,我们这么做,将来真的可以无愧于心,无愧于天下万民吗?”
  徐亨抬眼看向对方,笑道:“谁能保证将来?至少,现在是错的。那就请对的人进来吧。本官去见曾云山,今夜你们随时准备着,一旦外面那位敲门,就以内阁的名义拟旨调兵,按上玉玺,我的官印。”
  一旦按上官印,那来日怕是真的要遭遇史书工笔攻讦审判了啊!
  那老阁臣红了眼眶,不忍道:“首辅……”
  徐亨摆摆手,打断对方的话:“都去忙吧。”
  阁臣们相继离开。
  “年轻人果然不喜欢小红花,更喜欢实际的奖励。看来以后这小红花,可不能乱送了,不然人家拿着小红花来兑现奖励,都不见得能给的起。”
  徐亨小声咕哝一句,然后将那铁钩小心翼翼揣进袖袍里,朝着宅院外走去。
  可嘴上看似在抱怨,但他却脚步从所未有的轻快,嘴角甚至还带着笑,袖见的手轻轻摩挲着那只最普通不过的铁钩。
  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
  他画的这朵小红花,绝对算是这世间最昂贵的一朵了。
  所以这朵花,只送一次,只送一人便够了。
  稍晚一些的时候。
  徐亨在一处偏僻的宅院里,登门拜访了金州禁卫军大统领曾云山。
  瞧见徐亨登门,曾云山苦笑道:“我都躲在这里了,还能被老大人您给找上。”
  此等紧要关头,首辅私下相约,曾云山第一时间便警惕起来。
  可不管怎么躲,还是没躲过去。
  “连本官你都躲不过,来日怎么躲过杀劫。”
  徐亨笑了笑,也不迂回,直接开门见山:“今晚内阁拟旨,你带领五万禁卫军出城杀敌。趁着夜色,找个机会‘殉’了,颐养天年去吧。”
  一朝天子一朝臣。
  像是曾云山这样的禁卫军大统领,皇帝的绝对护卫近臣,只要金州被破,新皇入驻,等待他的绝对是死路一条。
  纵然金州不会被破。
  曾云山的命运,也绝非上战场杀敌而死,而是死在金州城里,死在皇帝身侧。
  当然,按道理来说,一个是当朝首辅,一个是禁卫军大统领,他俩应该绝对忠心皇帝,绝无二心。
  曾经确实是这样的。
  可现在——其中积攒的失望和痛惜,实在不知道从何开口。
  死在皇帝身侧,为君而战死,本是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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