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令被迫登基(基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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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怎么可能!
二世祖们闻言齐齐瞪大眼,没一个人信这鬼话。
裴宝来想想老爹裴仲夸自己的画面,恶寒着摇摇头。
他活了17年,从小被骂到他,从来没被夸过。
早就习惯了,也无所谓。
“喝,有人请客为什么不喝。”
因此,裴宝来反手揽住陈庚年的肩膀,笑道:“县太爷有的是钱,咱兄弟们喝爽了再说,大不了回家挨顿揍!”
…
江县县城虽然破败,很多铺子都关门了,但还有家酒馆勉强开着。
此刻,老板正坐在柜台前打盹儿。
陈庚年带着十几个兄弟,呼啦啦进来:“老板,上酒!”
这不是那二世祖吗!
老板被吓了一跳,一边开心生意上门,另一边又在心里骂娘。
让这么个二世祖做县令,江县迟早得完蛋!
两坛清酒很快上桌,还配了几叠腌菜、蒸菜。
清酒跟水似的,菜也嚼之无味。
陈庚年喝了一口,有些痛苦。
穿越过来到现在,别的都还能忍,但这里的美食是真的匮乏。
等把江县的粮食产量搞上来以后,他一定要更新一下这里的菜谱!
但二世祖们却吃的很开心,直呼‘庚年哥’大气。
“庚年哥,刚才你说,喝完酒回家,爹妈不仅不动手,还会夸我们。”
一杯酒下肚后,有个身材壮硕的少年愣声问道。
这少年叫做愣子,大名孙成。
先前打架的时候,他跟在裴宝来身后,第二个动的手。
虽然下手直愣愣的狠,但打的都是隐蔽部位。
很显然,这个愣子,只是表面看着愣,其实面厚心黑,有点小心思。
哦对,孙成打人的时候,还喊了一句‘早看郑文峰不顺眼了’。
陈庚年琢磨着,孙成家应该是被郑文峰欺负过。
裴宝来嘲笑道:“愣子,他吹牛逼呢,你还真信啊。”
其余二世祖也都跟着哄笑。
显然,没人把先前陈庚年的话当真。
“兄弟们安静,听我说。知道我为什么要穿上这身官服吗?因为我受够了整天做个小混子,在家被爹妈骂,出门被街坊邻居骂。”
陈庚年又喝了杯酒,开始忽悠:“我觉得丢人。”
酒桌上气氛瞬间凝固。
大家以为,陈庚年要跟自己爹妈一样,讲那种‘学点好’的大道理,都有些扫兴。
可下一刻。
就听陈庚年说道:“咱都老大不小了,总被人骂,谁受得了?出来混,可不就图个脸面。做小混子,天天打架,太低级,不行。要做咱就做大混子,有头有脸那种。知道出来混,要讲究什么吗?”
一帮二世祖们被问懵了,齐齐摇头。
就连裴宝来都被这番话吸引,悄悄竖起耳朵。
“邢大强兄弟俩很能打,但能打有个屁用,出来混,要有势力,有身份,有背景!”
陈庚年说出前世某部电影里很火的台词。
见一帮二世祖被震慑住,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于是他继续忽悠道:“你看看我,穿上一身官服,该混还是混。但我今天,轻松收拾了邢大强兄弟俩。他俩要敢继续跟我叫板,我马上就能把他俩送去凉州苦役场!”
喝了点酒的陈庚年,相比于平时的内敛,此刻锋芒毕露。
明明模样俊俏白嫩,但周身就是有种说不出的张扬。
很帅,很炫酷!
二世祖们看着他,眼里流露出羡慕。
难怪庚年哥这么嚣张,日子还过的这么舒坦,人家是真牛逼啊。
“听懂了吗?”
陈庚年说完后,问愣子。
说实话,孙成没懂,但就是莫名觉得,这些话蕴含着某种哲理。
他佯装愣愣点头:“懂了。”
“听懂的,掌声。”
陈庚年说道。
于是,一帮二世祖们啪啪啪可劲儿鼓掌叫好。
坐在柜台前的老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耍酒疯。
“说白了,小混子,不行,太低级。咱兄弟们,要做就做大混子。我让你们穿上这衙役服,就是给兄弟们个身份,出来混的身份!”
一片掌声中。
陈庚年举起杯:“喝了这杯酒,把衣服穿整齐,腰杆挺板正了,大摇大摆回家。家里爹妈问起来,就说干了一天衙役的差事,累的很,喝点酒缓缓。以后自己也是有头有脸的差役了,让他们别动不动就打骂!”
孙成还是不放心:“那,打郑文峰手下的事儿呢?”
陈庚年一摆手:“不用提,信我,一点事儿没有。”
二世祖们互相对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从今天开始,自己要‘牛逼’起来了。
…
忽悠完的陈庚年,醉醺醺回家。
没办法,虽然是清酒,但为了搞气氛,他还是把自己给喝醉了。
“臭小子,真有你的!”
陈申一直在等儿子回家。
瞧见他这醉醺醺的样子,难得也没发火:“你是打算联合这帮混小子的老爹,跟郑文峰掰腕子?怎么不早点说清楚,害我白担心一场!”
陈庚年无语:“我要解释,你不听啊。”
陈申有些尴尬,但还是迅速进入状态,分析道:“别太乐观,郑文峰势力大,这帮混子的爹,也都个个是人精,你那点小心思,他们哪能看不懂,不会轻易让你当枪使的。”
“就是因为郑文峰势力大,他们平时没少被欺负,所以现在,我给他们一个联手反抗的机会。”
陈庚年摊摊手:“退一步说,得罪郑文峰确实不划算,但这群小子进县衙,对他们的爹来说才是好事儿。万一呢,万一儿子进了县衙,跟着我学点好的,开窍了,懂事了,成长了,立起来了呢?”
不得不说,陈庚年很会拿捏人心。
对于二世祖们的爹来说,儿子立起来,那真的比什么都重要!
陈申扪心自问,搁在以前,他也无法拒绝这个提议!
但现在,拿捏人心、算计别人的人,是他儿子!
莫名有点爽。
陈申心里美得冒泡,但脸色还是有些臭:“跟你学点好的?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陈庚年嘿嘿直笑:“低调,低调。”
陈申没忍住,也跟着笑了,笑过以后,他叹了口气:“郑文峰可不是好对付的,臭小子,你悠着点。”
“放心吧爹,我心里有数。”
陈庚年心头微暖,笑着回道。
…
裴家,大门口。
裴宝来把差役服穿的板板正正,随后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推门回家。
裴仲等了儿子一天,瞧见他醉醺醺回来,张嘴就要骂。
结果,裴宝来抢先硬邦邦说道:“办了一天的差事,累的不行,跟同事们喝点酒,解解乏。要没别的事儿,我回房睡觉了,明天还得当差。”
裴仲:?
办了一天的差事,什么差事,是指跟郑文峰的人打架吗?
裴老爷很想骂人。
但不知道为何,看着儿子难得穿戴整齐、腰身板正的模样,又有些恍惚般的怔忪。
原来一眨眼,儿子竟然已经长大了啊。
虽然他觉得这小子没救了,可此时此刻,裴老爷真的觉得,他儿子如果变沉稳了,学好了,应该就是这个板正样子。
“知道了。”
所以,裴老爷到嘴边的怒骂声,最后也还是没说出口。
裴宝来心中震惊。
操,陈庚年真的神了,这都能行!
他不信邪,继续说道:“还有,我以后也算是衙门里的人了,爹你以后别动不动就骂我,有话好好说。”
裴仲藏在衣袖里的拳头都硬了。
可他还是强忍住情绪,生平头一次扮演起一个慈父:“嗯,既然进了衙门,那就好好干,回去睡吧。”
裴宝来晕晕乎乎又不可思议的回房了。
等儿子离开后,裴仲这才小声骂道:“笨蛋玩意儿,被对门陈家小子当枪使了还乐呵呵装蒜!”
就如陈申所说,裴仲跟人精似的,昨天没反应过来陈庚年的用意,到了今天,哪里还看不懂!
可——
如果裴宝来真的跟着陈庚年学好了,那就算被当成枪使,也无所谓。
毕竟,不是还有一大帮二世祖的爹们站在统一战线的吗!
这些年,他们没少被郑文峰那老东西剥削,不如就此趁着这个机会,联合起来,搞死郑文峰!
裴老爷眼睛里浮现出一抹狠戾。
基本上,其余家的乡绅老爷们,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孙成、胡铭等二世祖们回家后,非但没有被骂,还得到了父母的鼓励。
众人在心里直呼庚年哥牛逼!
并一致决定,继续在衙门做差役,跟庚年哥学习,做个有身份的大混子!
第13章 013
◎日种十亩地的三足耧车播种机。◎
第二天一大早。
裴宝来、孙成、胡铭等二世祖,兴冲冲来县衙报道。
“兄弟们,我爹昨天真没骂我。”
“庚年哥太牛逼了。”
“我娘,昨晚破天荒还夸我了呢!”
他们一个个神情兴奋。
导致李泉进衙门以后,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你叫——李泉,对吧?”
瞧见李泉,胡铭率先跟他打招呼:“今天要干什么活儿,你跟兄弟们说说。”
李泉:?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这群二世祖竟然主动要求干活儿!
虽然很懵,但李泉还是把任务发派给他们。
最近县衙推广曲辕犁,实在太忙了!
不久后。
赵强、牛天明二人先后进来,瞧见正在分发契书的二世祖,用眼神询问李泉。
李泉无声摊了摊手,示意自己也没看懂什么情况。
相比于牛天明、李泉的疑惑,年纪稍大的赵强思索片刻,突然就琢磨出味儿来了。
昨天,县太爷带着这帮二世祖们,收拾了邢大强。
邢大强是郑文峰的人!
这件事在江县传的沸沸扬扬,所有人都觉得,郑文峰肯定要动怒。
然而一天一夜过去,二世祖们安然无恙。
那只能证明一件事,郑文峰奈何不得他们!
想到这里,赵强眉头一跳。
看来,表面跟个二世祖似的县太爷,其实远没有大家以为的那么简单啊。
…
辰时。
县衙大门准时打开。
令人惊奇的是,今日衙门外依旧围满了人,但大家井然有序排队,连嚷嚷声都小了很多。
甚至,裴宝来等人吊儿郎当出来,都没人敢嘲笑。
排在最前面的中年汉子有些拘谨的说道:“裴差役,我来买曲辕犁。”
“来这边按契书。”
裴宝来佯装神情淡定,其实心里一直在‘啊啊啊啊’。
操!
他没骂我,没嘲笑我!
他叫我‘裴差役’,他好客气。
不仅裴宝来。
所有的二世祖们都在心里暗爽。
跟着庚年哥混果然没错。
搁在以前,兄弟们走在街上,不是被翻白眼,就是被指指点点,何曾被人这么客气、尊敬对待过?
难道这就是陈庚年说的‘出来混要有身份’?
莫名有点子爽啊。
民众肯配合,二世祖差役们肯办事。
所以,今天衙门的事务进行的相当顺利。
此后一周。
曲辕犁迅速在江县顺利推广开来。
如果仔细留意的话,就会惊奇的发现,先前那些关于县太爷是二世祖、不靠谱、带着一帮二世祖手下做祸害等言论,逐渐消失。
甚至人们提起陈庚年,都说的是‘县太爷’,而并非‘那二世祖’。
原因很简单。
陈庚年带着一帮二世祖打了郑文峰的人,事后,陈庚年等人毫发无损,郑文峰一声不吭。
说明郑文峰怂了!
先前陈庚年研发出曲辕犁,有人感激他,有人质疑他,有人用着他发明的犁,还不屑的嘲讽他。
但现在,陈庚年什么都没做。
他只是压了郑文峰一头,于是,所有的质疑与嘲讽,统统消失。
破家县令,灭门府尹,可不是说着玩的。
邢家兄弟险些被县太爷发配凉州苦役场,这事儿大家可都听说了!
谁还敢轻易嚼舌陈庚年?
而当大家放下成见,正式将陈庚年当做‘县令父母官’看待以后,惊奇的发现,其实县太爷做的竟然还不错。
往年这个时候,锄地的人们个个浑身伤病,田里、村里没个笑脸。
可今年情况变了。
田埂地头,人们干活儿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
“这曲辕犁,就是好使啊!感谢县太爷!”
“犁地速度快,还不伤身体,我家已经犁完了。”
“我儿子在木匠铺做学徒,每个月多出来五十文收益,以后说不定能做木匠师傅,造曲辕犁呢!感觉日子总算是有了盼头。”
“是啊,往年这个时候,哪有这么舒坦。”
“但是也不能松懈,犁完地晒几天,就得开始忙活夏种。”
提到夏种,人们脸上的笑意都淡了。
这个年代,粮食收成本来就低,一亩地能收一百多斤粮食,都算好的。
收了粮食以后,要先给朝廷纳三成税粮。
余下七成粮,看似很多。
但播种的时候,还要拿出来家里粮食的一半,洒到地里去。
洒的少了不行。
天气干旱,土壤劣质,种子干瘪,多方原因导致发芽率低,洒的种子少了,地里不出秧苗啊!
就算出了秧苗,若遇到旱灾、涝灾、虫灾等自然灾害,就会直接导致颗粒无收。
可问题是,把家里的粮食分出来一半洒进地里,剩下的根本不够吃啊。
这也是为什么,这年头大家晚上不吃饭。
因为节省点,才能紧巴巴过日子。
但日子这样苦,这样累,一年到头在田里呕心沥血忙活,却看不到一点盼头。
久而久之,人就麻了。
要不然一张曲辕犁就能让民众们笑许久呢?
说到底,靠天吃饭的百姓们,苦啊。
…
郑家。
邢铁牛一脸不甘心:“郑爷,咱就这么算了?”
现在外面都传,郑爷怕了陈庚年。
连其余被开的衙役们,都不敢闹事了,担心被陈庚年发配苦役场。
“算了?”
郑文峰闻言冷笑道:“且等着瞧,看我怎么收拾这小崽子。”
…
随着时间来到六月中旬,购买曲辕犁的热潮开始褪去。
因为大多数人家,都翻完了地,等再暴晒几天,就能开始洒种子了。
衙门没了活儿,一帮二世祖们,窝在县衙里斗蛐蛐,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但陈庚年这几天没怎么来县衙,说是在邵家木匠铺待着,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大宝,上啊,咬死它,咬死它!哈哈哈赢了,拿钱拿钱!”
晌午刚过,一点风都没有,又闷又燥。
裴宝来今天手气好,他那个名字叫做‘大宝’的蛐蛐,神勇异常,接连战败好几只对手。
胡铭则是输麻了,本来皮肤就黑,现在脸色更黑了。
他把最后十文钱递给裴宝来,琢磨着该怎么跑路,一抬头瞧见陈庚年满头大汗进来,立刻说道:“庚年哥,渴了吧,我给你端碗凉水!”
“玩不起啊串子!”
裴宝来嘲笑道:“还有两局呢!”
周围一帮二世祖们跟着起哄,一个个都没安好心。
串子跑了,他们就得对上裴宝来,那铁定输啊!
胡铭殷勤端了碗凉水给陈庚年,眼神可怜巴巴的。
陈庚年接过碗咕嘟嘟一口气喝了,舒适的叹口气,这才说道:“我有点事儿,串子跟我出去帮忙,你们继续玩儿。”
胡铭脸色一喜。
裴宝来等人扫兴的嘘出声,但也没人真拦着。
大家心里都门儿清,这县衙,庚年哥说了算。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