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你当朋友你却-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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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都能摔的人有什么资格啰嗦,”常心怡嫌弃,“漾姐喝醉了你不送吗?”
唐漾微醺着学样:“漾姐喝醉了你不送吗?”
蒋时延无奈:“送送送!”
常心怡:“你不背吗?”
唐漾学:“你不背吗?”
蒋时延利落:“背背背。”
常心怡和蒋亚男挤眉弄眼:“要不要抱。”
唐漾:“要不要抱?”
蒋时延一个头两个大,一下一下敲着太阳穴:“抱抱抱!”
常心怡“噫”地拉长调子,唐漾晕晕乎乎地朝蒋时延伸手要抱抱。
中场休息时,唐漾酒醒了些。
常心怡和儿子视频,把摄像头转过来对着唐漾,教道:“叫干妈。”
混血小正太软软地:“干妈。”
唐漾心化成一团,“嗷”一声,夸得天花乱坠又发自肺腑。
常心怡听不下去了,捂着她的嘴,把摄像头对到蒋时延,教:“叫干爸。”
小正太乖巧地:“干爸。”
将近十二点,酒吧气氛吹气球一般逼近一个即将爆开的临界点,明明暗暗的灯光忽远忽仄。
温度有些高,蒋时延一边脱外套一边寻思常心怡这教法略有不对,提了问。
常心怡并不接受:“漾姐是女的,叫干妈,你是男的,叫干爸,有什么错?”
说着,常心怡把镜头对准蒋时延,笑得和花儿一样:“不然你让james叫你干妈,叫漾姐干爸我也是ok的!”
james在视频里吓得朝后一跌,屏幕外,几个大人笑成一团。
————
四人出酒吧时,蒋时延滴酒未沾,三个女人醉得差不多了。
常心怡妈妈开车过来接常心怡,把顺路的蒋亚男一起捎走了。
小酒吧隔唐漾住的地方很近,蒋时延搀扶着东倒西歪不会走路的小醉鬼回家。
他问过:“要不要背?”
唐漾挣扎着甩开他的手:“我会走路!”
蒋时延问:“要不要抱?”
唐漾坚持:“我会走路!”
路过药店,蒋时延问:“家里有备醒酒药吗?”
唐漾一脸倔强:“我会走路!”
蒋时延手臂从唐漾胳膊穿过去,把她单手抱到药店,对店员道:“麻烦给我拿一下醒酒药。”
唐漾偏着脑袋,脆生生地:“我会走路!”
蒋时延一阵脑袋疼。
“好好好你会走路。”他先哄着,出了药店,唐漾还在念经一样嚷嚷“我会走路”,蒋时延真的就松了手,“好好好你会走路,走走看?”
唐漾像学走路的小孩一样,双手朝前,平衡重心。
只是,她朝哪个方向走,蒋时延就走到她身前,手臂悬空地护着她。
唐漾换了三个方向,咽了咽口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我会走路……”
声音弱了些。
蒋时延哄小孩格外有耐心:“我知道你会,你朝前走,我在。”
唐漾眼睫颤了颤,朝前走两步,闷头撞进了蒋时延怀里。
蒋时延闷笑着,顺势将她捞在背上。
第23节
大抵是男人的背太宽阔,大抵也是蒋时延走得平稳,小醉鬼安静了一路。
唐漾装修的时候,蒋时延来过她家一次,这会儿循着记忆找到门口,蒋时延从唐漾包里摸出钥匙,开锁,进门,关门,然后把她先放在沙发上。
蒋时延正想给去玄关给她拿拖鞋。
唐漾忽然牵住了他的手。
蒋时延回头看唐漾。
唐漾大而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她睫毛纤长,轻轻颤动时,在眼窝落下一折扇子的形状。
“常心怡是你的白月光吗?”她出声,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蒋时延想也没想:“我哪儿有什么白月光。”
唐漾抿唇:“你有,你骗人。”
蒋时延莫名其妙:“我没有。”
唐漾委屈:“你有!”
蒋时延不知道她好好学着走路怎么扯到这里来了:“我真的没有。”
唐漾大声:“你有。”
蒋时延:“我没……”
他话还没完,见唐漾嘴一瘪,下一秒就要哭的样子,哪儿还能坚持下去……
蒋时延轻拍着唐漾手背:“好好好我有,我有,你说我没有就没有,你说我有我就有。”
这下,唐漾是真哭了:“呜呜呜我就说你有白月光。”
蒋时延心口一紧,又忙不迭扯纸给她擦眼泪:“我告诉你我没有——”
“你有白月光你还欺骗我的感情!”唐漾“哇”地哭出声,更加撕心裂肺地控诉,“你明明就在乎我!你还假装不看我!你明明就因为我打了甘一鸣!你还说你手上的伤是走路摔的!你明明就关心我!”她又抽抽噎噎的,“为兄弟两肋插刀就有这么难以启齿吗,呜呜呜呜。”
蒋时延不知道她是怎么从白月光绕到兄弟情的,也不知道她欺骗感情这样的词是在哪部电视剧里学的。
蒋时延颇为心虚地扭了扭脖子,“你都看到了啊……”
唐漾抽了抽鼻子,红着眼睛可怜巴巴望他的手。
蒋时延不知道唐漾醒了几分酒,小心翼翼解释:“你知道我平时不暴力的,甘一鸣是特殊情况,真的,”蒋时延道,“我善良温柔很有爱心,平常我加班的时候蔬菜来滚我键盘我都不会打它……”只会抢他蝴蝶结,拿把剪刀威胁说把它剃成全裸,拿了它正在吃的罐头搁在电视柜最上面……
蒋时延还没来得及说,唐漾忽然出声:“蒋时延。”
“嗯?”
她很心疼很心疼地:“你痛不痛啊……”
尾音又软又绵。
蒋时延一头撞进唐漾那双迷茫的水眸,呼吸窒了。
“我拿药给你。”唐漾说着,翻身从沙发上下来。
她路都走不稳。
蒋时延回神,担心:“我是皮外伤,不痛,你能找到药吗?”
唐漾没接话,固执地扶着墙走到酒水架旁,她从架子上取下一个袖珍医疗箱,揉了揉眼睛,在里面拿了一瓶喷雾和一根棉签,忘了关箱子就回到沙发旁。
唐漾一手拿喷雾一手握蒋时延的手:“我给你喷着,把皮上的淤血洗掉,”她很认真地对蒋时延道,“你痛一定要说哦。”
唐漾一副哄小孩的口吻。
蒋时延藏着小心思点头。
唐漾盘腿坐上沙发,蒋时延侧坐,隔她近些。
唐漾眼睛里有光,蒋时延刚好看到,唐漾发梢微卷,刚好拂在蒋时延小臂上。
蒋时延喉咙微微发干。
唐漾试探着找位置,她还没喷,蒋时延开始叫:“痛——”
“啊!”唐漾刷地闭了眼睛,比他更大声地叫出来。
第一波叫完,唐漾调整了一下情绪,即将按下喷嘴的前一秒,蒋时延:“痛——”
“啊!”唐副处开始了第二波条件反射。
第二波叫完,蒋时延又趁她要喷的时候,嘶地倒吸冷气。
唐漾学他缩脖子吸冷气,只是吸着吸着,她眼皮沉着沉着,有了均匀而绵长的呼吸。
这是……皮着皮着睡着了?
一番走路、买药的折腾下来,已经是凌晨。
唐漾睡着,小脑袋一点一点,眼看着要朝前栽一下,蒋时延蓦地伸手托住她的脸。
唐漾皮肤细腻,上乘羊脂般白皙细腻。
从蒋时延的角度,只能看到她饱满的额,偏棕的发。
放在墙角的落地钟“滴答”“滴答”。
衬托出来的安静里,蒋时延想看唐漾睡着的脸,又害怕吵醒某只小醉鬼。
他想了想,手没动,身体顺着她脸的方向缓缓俯下,然后再偏头和她面对面。
唐漾鲜少醉酒,在蒋时延的记忆里,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她醉着的时候闹闹嚷嚷,睡着之后却分外乖巧,不乱动不乱挣扎,像个柔软精致的洋娃娃。
她眉毛画过,细长似柳叶,眼睛很大,睫羽纤长。
在唐漾身上,蒋时延深刻地体会到了相对论——以前唐漾微胖,他觉得唐漾眉眼小,用蒋妈妈的话来形容自己,就是“胖眯了”。真等唐漾现在瘦得身姿窈窕了,蒋时延才觉得唐漾五官大,大到每一寸的细节他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看得仔细缓慢,看得他可以在脑海里清晰勾勒出她高中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她不懂化妆,素面朝天,大概会抹大宝,sod蜜的香味和自己脸上的一样,然后也是这眉眼,她特别爱笑,有一个酒窝,有时候看不见,有时候看得见,她每次笑,眼睛都弯得像月牙。
然后,是秀气的鼻子,她现在喝醉酒,鼻尖红红的。
再然后是唇,小巧精致,唇珠明显,她的口红早已七零八落,唇微微启时,暖黄的壁灯修饰在她唇间,红莹润泽,似甜似软的……想亲。
没有酒醉没有借口没有堵话为目的,没有控制不住的愤怒或者其他动机,就只是简简单单真真切切发自内心的……想亲。
想亲她。
蒋时延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蒋时延喉咙滚了滚。
他一手托着她的脸,一手撑住背后的沙发,有意识有理性偏偏有点克制不住地、轻轻地、也是真的碰了一下她的唇。
有残留的果香和酒香,触感如云朵般软到近乎不真实……
刚刚那一下时间太短,蒋时延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感受到。
他望着唐漾安睡的模样,喉结起伏,然后,特别没底气特别胆大包天地……又偷偷亲了一下。
第20章 却2
这次; 触碰的时间比上次久一些。
蒋时延以为自己会满足; 可心里那股隐约的火气却愈发恣肆。
她的唇真的软、甜; 像小学换牙时; 揣着心跳偷吃的糖。
而意犹未尽就像一只手; 顺着蒋时延脚心缓缓上抚,摸过他每一寸皮肤,从足到顶; 酥痒发麻……
蒋时延闭眼深呼吸; 一下,两下。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 以电影慢镜头的速度脱掉皮鞋,轻手轻脚地把唐漾抱到她卧室床上; 搁置易碎物品般放下。
蒋时延的动作格外小心。唐漾头挨着枕头时; 还是不可避免地嘤咛一声。
蒋时延整个人被按了开关般暂停。
他屏住呼吸; 一直等唐漾又睡过去,这才小心翼翼帮她脱了外套; 踮着脚去卫生间给她拿卸妆的东西。
是的,蒋时延有卸妆的概念,但仅限于概念。
索性唐漾妆上得不厚,一张卸妆湿巾就可以搞定。
初春半夜温度低,蒋时延怕湿纸巾凉到她,去一尘不染的厨房烧了半壶水,用热蒸汽把几张湿巾熏到和体温差不多了; 这才拿着东西回到她身边,点开一个美妆博主的视频,开静音。
蒋时延一边看,一边跟着博主仔细又温柔地给她卸,先是额头、接着眉眼,她鼻侧画了阴影,蒋时延擦得稍微久些,然后是唇、小巧的下巴,再朝下……
唐漾脖颈修长,细白,擦前和擦后的色差几不可查。
蒋时延蹲在床边,顺着她脖颈的弧度再下一点。
他手指停了,目光停了,呼吸却重了……
唐漾冬天没有穿文胸的习惯,她认为,把自己的冷手伸到热衣服里解暗扣是一种可以避免的酷刑。
所以,胸贴成了她出席场合的心头好。
蒋时延平常总怼唐漾飞机场,可真当唐漾侧睡时,胸前仍有一抹起伏的弧度,腻白,柔软,若隐若现地……挤在一起。
蒋时延指尖隔得很近,近到他稍稍朝下一伸,就可以碰到。
蒋时延喉咙重重一滚,告诉自己不能碰,可他视线上抬至唐漾唇间的同时,手却不可控制地探到了她的领口。
唐漾穿的小v领仿衬衫,蒋时延长指一曲一折,解开了第一颗纽扣。
“哒”的轻响,领口敞大了些。
蒋时延左手轻捏住唐漾下巴,拇指指腹缓缓摩挲着她的唇,右手不受控制地,解开第二颗。
“哒”,他指尖离那抹柔软好似更近了些。
凌晨两点多,城市夜生活落下了帷幕。唐漾卧室是简欧风格,饱满的色调在安静里宛如催化剂,驱使着蒋时延内心那股和她靠近的渴望越膨越大。
尤其她呼吸浅浅,萦绕在他喉结,他俯身再朝下些,便和她交换了鼻息。
蒋时延想,再开一颗吧。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就听见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再开一颗。
第24节
纽扣是冷的,肌肤是冷的,指尖是烫的。
好像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开,这是漾姐,这是漾哥,这是唐漾啊……
不能不顾及她感受,不能不能,真的不能开。
蒋时延视线在那弧柔软和她的唇间逡巡,好看的指节徘徊在她第二颗纽扣的位置。
他给她把衣服合拢了些,又忍不住敞开,若朝下一些,又像触碰了什么禁忌般倏地收回来。
一次一次的肌肤接触,他眸色愈邃,鼻息愈重,一股乱蹿的燥意伴着这一次次循环往复就快压抑不住时,唐漾鼻子动了动,仿佛有什么知觉般伸出舌尖,蒋时延覆在她唇间的手指没来得及躲……
湿热温软稍稍一触。
唐漾舌尖舔到蒋时延手指的瞬间。
第21章 却3
蒋时延骤地手握成拳; 狠狠朝墙上砸去。
伤口撕疼的瞬间; 蒋时延清醒得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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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时延手背指关节位置出了血; 留了一点在墙面。
蒋时延起身; 无比淡定地回到客厅; 用唐漾方才找出来的药囫囵包了伤口,把墙处理干净,又给唐漾把被角掖了掖; 确定她重新入睡了; 这才转身去阳台。
唐漾住28楼,视野宽阔。
蒋时延站在栏边,俯瞰半城霓虹明灭; 似河似海。
以前高一时,唐漾喜欢看乱七八糟的故事; 蒋时延上课上得无聊; 就听她讲。
卿卿我我的小爱情听腻了; 唐漾就给他讲奇闻异事。
比如,灵异故事。
比如; 某偏远农村有个人被疯狗咬了,没打疫苗,狂犬病的潜伏期是二十年,然后等病发时,那个人在家疯狂咬东西,猩红着眼睛,见到什么咬什么; 家里人把他锁在房间里,结果他用头撞墙,用嘴啃墙,最后吃穿了一面墙暴毙而亡。
夜风徐徐,蒋时延点了根烟,回忆唐漾当时的描述。
躁,乱,情绪不可控。
就像在一休办公室的那个下午,他听到她和周默要约饭。
就像在老宅那个晚上,她喋喋不休地说她要和别人相亲、要和别人结婚。
就像刚刚在她房间,她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如果刚刚那次可以归结为成年男女的生理躁动,那之前那些呢?
听到甘一鸣给她打电话,看到甘一鸣碰她,自己根本压抑不住地动了手……
蒋时延半眯着眼,吸一口烟,然后拨通了冯蔚然的电话,出声平静:“你们taxi那家最好的,就什么全国首家构建了病历图谱的医院周末上班吗?”
那可是治疑难病症的地儿啊。
“上,”冯蔚然声音都变了,“延哥你怎么了?”
蒋时延淡淡地:“那我明天去打一针狂犬疫苗。”
“被狗咬了?”冯蔚然松一口气,“打疫苗好像要24小时内,怎么这么晚打电话,你什么时候被咬的,有什么症状?”
蒋时延不着痕迹皱了眉:“没有被咬,就是和一条疯狗有过对视,然后现在不太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