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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我抛弃的前夫登基了-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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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老太太闻言抿了抿唇,低叹一声,点了点头,眼看?着苏织儿失魂落魄地出了正厅。
  此时?的苏老太太可谓后?悔莫及,若她当初不瞻前顾后?,道出苏织儿已然成?亲的事?,事?情恐不会至现在?这般。
  如今倒好,太皇太后?亲自下的圣旨,谁人敢忤逆,只怕苏织儿这回?不嫁也得嫁了。
  那厢,苏织儿快步回?了屋,屏退了所有仆婢,只一人静静呆坐在?小榻上。
  这几日发生的事?,桩桩件件实?在?太过突然,打她个措手不及,但苏织儿不至于头脑发昏,混沌到就这般乖乖顺从所有的安排。
  譬如她就很清楚,她决不能嫁给许岸之。
  她不喜欢他,一点也不,她心里从始至终只有周煜一人,从前是,将来也是。
  她不想做什么世子夫人,只想守着她的绥儿安安稳稳地过完这辈子。
  可她也明白,太皇太后?降下的圣旨,不容她忤逆,不然怕是会给毅国公府惹来大麻烦。但这并不代表此事?没了转圜的余地,既无法?从太皇太后?那厢入手,那她便?去劝劝许岸之,他或只是一时?脑热,说不定冷静过后?便?能想通。
  苏织儿伸手摸了摸头上的木簪,暗暗在?心底下了决定。
  明日先进?宫向太皇太后?谢恩,而后?她再找机会与世子说清楚。
  她自认将一切都打算得极好,可她绝不会想到翌日进?宫会见到她原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发生这般荒唐的事?。
  ………
  宁安阁内昏暗寂静,静得落针可闻。
  苏织儿盯着埋首在?她颈间的男人,思绪渐渐回?笼。
  想到他故意装作不识她的样子,说的那些话,做的这些事?,都是对她无尽的羞辱。
  他是周煜,却?又不是。
  因?为她记忆中的夫君绝不会这般伤她。
  一瞬间,一股浓烈的委屈涌上心头,令苏织儿杏眸发红,终是忍不住低低啜泣起来。


第65章 囚梦
  苏织儿并未发?现; 将灼热的呼吸喷在她颈间的男人,嗅着?她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熟悉诱人的女子馨香; 薄唇有意无意地在她若凝滞般雪白滑腻的肌肤上擦过; 呼吸变得略略粗沉,双眸不知不觉间泛起一层淡淡的猩红。
  萧煜太清楚苏织儿的滋味了; 那般曾令他醉魂酥骨; 若野兽般不知餍足的滋味。
  像她这般的天生尤物,就应被他囚于掌心; 成为独属于他一人的玩物,而不该妄想去与旁的男人琴瑟和鸣。
  萧煜抬起大掌,顺着?身?下人盈盈一握的腰肢滑下; 落在她裙身?的衣带上,正欲解开,却听耳畔响起一阵低低的抽泣声。
  他动作微僵,冷冷抬眼看去; 便见苏织儿朱唇轻咬,哭得梨花带雨,她一双泛红的杏眸紧紧盯着?他,满含着?委屈与难以置信。
  萧煜静看了?她片刻; 却是唇角微扬,泛起一丝嘲讽的笑。
  她哭什?么?
  当该欢喜雀跃才对?不是吗?
  京中多少女子想着?入宫为妃,他将她最喜欢的荣华富贵都拱手奉到了?她的面前,她又有什?么好不高兴的,该是承了?他的幸后跪地谢恩才是。
  她也该庆幸他对?她的身?子还算有那么一些兴致; 不然以她当年对?他所为,又岂会被他轻易放过。
  萧煜眸色沉冷; 对?苏织儿的眼泪无动于衷,正欲继续手下的动作,余光却骤然瞥见苏织儿插在发?髻间的那枚木簪。
  他不可能认不出来这枚木簪是当初在沥宁时他亲手为苏织儿所做。
  他剑眉微蹙,心底骤然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
  当初既然走得那么决绝,如?今戴着?这东西?又是想做什?么,假惺惺骗人骗己,减轻当初抛下他的愧疚吗?
  萧煜的兴致陡然间烟消雾散,只沉冷着?面色,起身?坐了?起来。
  感受到压在身?上的重量消失,苏织儿亦抬眸看去,见他放开了?自己,忙伸手拉起被扯落的半边衣裳,甚至顾不得眼前这人是大澂的九五之尊,便抹着?眼泪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一刻也不愿在这里多待。
  守在门外的小成子见得这位苏姑娘泪眼朦胧,颇有些衣衫不整地出来,不由得惊了?惊。
  可也不敢多言,只垂下脑袋,任由她跑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敢大着?胆子往一片寂静的屋内瞥。
  萧煜登基,小成子虽如?今一跃升至天子跟前伺候的内侍,但他们这位陛下的心思他实?在是猜不透,也不明白陛下为何让他安排一个小太监将那位苏姑娘骗过来。
  两人里头做了?什?么,不,应当说是陛下对?那位苏姑娘做了?什?么,看那苏姑娘出来时的样?子,可想而知。
  小成子承认那苏姑娘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花容月貌,风姿绰约,恐京城中也没几个贵女的能与之相较。
  可……可那苏姑娘如?今不是镇南侯世?子未过门的妻子吗?此?事若流传出去,让外人晓得,可如?何得了?!
  怕是要给他们陛下安一个沉溺美色,抢夺臣妻的罪名。
  小成子轻“啧”了?一声,皱了?皱眉头,但到底也不敢置喙,少顷,只轻手轻脚地入内。
  见萧煜面沉如?水地坐在地上,小成子颇有些诧异,但还是躬身?上前,禀道:“陛下,您召的人已在御书房等了?……”
  萧煜闻言,一双如?幽谷般漆黑深邃的眼眸骤然瞥来,吓得小成子心猛地一跳。
  见他们这位陛下衣衫还算齐整,小成子猜测大抵是方才的事儿没成,才令他这般不虞,他唯恐萧煜迁怒自己,忙埋下脑袋,大气?也不敢喘。
  片刻后,才听一声冷沉的“走吧”,再抬眉,便见萧煜已然起身?阔步往外而去。
  小成子连忙跟上,然望着?萧煜的背影,他心下仍是忍不住纳罕。
  看他们陛下也不是什?么好美色之人,不然也不至于到如?今后宫都还空置着?,可怎的今日?不但将那位苏姑娘骗至了?宁安居,昨日?还命人暗中传消息,避着?人将另一位传唤至御书房呢。
  好生奇怪……
  小成子想不通,也索性便不再想,如?今陛下身?边的太监总管高公公,即他拜的那位师父说的对?,主子的事当奴才的少管,本本分分照吩咐办事儿才是正理。
  那厢,跑出了?宁安居后,埋头走了?一段,苏织儿就像蒙头苍蝇般在这偌大的皇宫中迷了?路。
  幸得半途逢着?几个宫婢,同她指了?御花园的方向,她这才又拐回?了?那片一望无际的荷花池附近。
  又极巧地遇着?了?看时辰不早,回?来寻她的苏老太太和孙氏。
  老太太瞧着?苏织儿红彤彤的眼眸,哪里瞧不出她这是哭过了?,顿时蹙眉担忧道:“织儿,你怎的了?,怎的哭了??”
  经历了?方才那一遭,苏织儿如?今头脑乱得厉害,也慌得厉害,她有太多事想说,却不知如?何说起,该不该说,见得苏老太太,她顿时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她,哽声唤了?句:“祖母……”
  苏老太太见她这般,心疼得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试探道:“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世?子欺负你了??”
  苏织儿摇了?摇头,在苏老太太怀里稍稍平静了?些,才垂着?眼声若蚊呐道:“没有,只是……只是……刚刚与世?子交谈间想起了?绥儿。”
  听苏织儿提起“绥儿”,苏老太太忙警惕地四?下张望,“绥儿的事儿不好在这儿谈,这天也不早了?,我们先去慈寿宫同太皇太后告辞吧。”
  苏织儿闻言点了?点头,三人复又回?到慈寿宫,同太皇太后辞行后,便由内侍领着?出了?宫。
  坐在回?毅国公府的马车上,苏老太太想起绥儿,不由得低叹了?口气?,“眼下太皇太后赐下了?你和世?子的这门婚事,恐怕一时半会儿的,也无法将绥儿接进京来了?,而且……绥儿的事恐还得想法子瞒下来。”
  说着?,她看向垂眸不言,不知在思忖些什?么的苏织儿,面上显出几分愧意,“绥儿之事,是祖母之过,早知道祖母便不隐瞒你嫁人生子这事,也不会让事情变得像如?今这般棘手,让你和绥儿骨肉分离。”
  苏织儿抬头看向苏老太太,扯唇笑了?笑,安慰道:“祖母,不是你的错,毕竟谁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般。”
  孙氏见这祖孙俩又跟来时一样?愁眉苦脸的,想了?想,试图缓和气?氛,“虽说这织儿与绥儿暂且骨肉分离,是残忍了?些,但好在世?子是知晓绥儿之事的,而且绥儿还住在世?子祈南老家?的宅邸里,照应也方便许多,等他和织儿成了?亲,过一段日?子,再寻个由头将绥儿接进京城来,到时以养子的身?份养在府里也是无不妥的。”
  虽说这法子风险极大,且实?施起来阻碍万千,但孙氏说得并不无道理,苏老太太也出声附和,然苏织儿却是秀眉紧蹙,抿唇不言。
  只有她知道,如?今的形式已不单单只是这么简单,令她头疼的不仅只有许岸之,还有宫里那位,最令她意想不到的存在。
  谁能想到,时隔一年,再见她昔日?那位落魄的流人夫君,他却是一跃成为大澂高高在上的君王。
  分明还是那张俊秀的面容,可无论是周身?散发?的极具压迫感的威仪,还是看她时那冷漠中带着?几分戏弄讥讽的眼神,都让苏织儿对?此?人感到万分陌生,甚至于恐惧。
  回?到毅国公府后,苏织儿这一日?依旧没什?么食欲,只勉强咽了?几口米饭,喝了?半碗汤,便回?屋休息了?。
  夜里沐浴罢,她对?着?铜镜,看着?脖颈上若雪中红梅般的一个小红点,白日?那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便又一遍遍在她脑中盘旋。
  以至于让苏织儿夜里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她梦见自己被囚在一座偌大的金笼里,手腕脚腕皆被沉重镣铐所缚,挣脱不得。
  而就在笼外,一个挺拔高大的身?影负手而立,他唇角噙笑静静地看着?她,可这笑意却丝毫不达一片冰冷的眼底,他眼看着?那镣铐擦破她纤细白嫩的手腕,看着?她哭泣不止,却始终无动于衷,若在欣赏一只初被囚禁的雀鸟,任由她为摆脱束缚而在笼中做着?无用的挣扎。
  苏织儿夜半被梦魇惊醒,拥着?衾被坐起来时,额头已然是密密的汗珠。
  她知道这是假的,可只消一想起那梦中冰冷沉重的镣铐,无法摆脱禁锢的绝望感和男人极其冷漠的眼神,她仍是忍不住一个战栗。
  苏织儿在床榻上辗转反侧,再也没了?睡意,她披衣起了?身?,干脆燃起烛火坐在桌案前写字静心。
  亏得平日?练得还算勤,她的字较之刚离开沥宁时已然好了?许多,至少也算入得了?眼了?。
  及至天边吐白,隐隐的光亮透过窗子探进来,在桌案边上投下窗棂精致的影子,苏织儿因着?那梦而躁动难安的心总算是静了?下来。
  她看着?写在纸上的字,不由得伸手在其上虚虚拂过,因着?她的字是萧煜亲手所教,故而并不像旁的女子那般温婉秀气?,而是婉约中不乏遒劲有力?,隐隐带着?几分那人的影子。
  苏织儿想起在沥宁时的种种,她的字,她的棋,皆由他所授,那时,他总是那么温柔又不厌其烦地,坐在炕上,一遍遍耐心地教她。
  昨日?在宫中,她因为太过慌乱害怕而跑了?,也来不及对?他解释什?么。
  也许他对?她这般态度仅仅只是对?她当初的不告而别而同她置气?。
  但若她同他好好解释清楚,告诉他她当初只是迫不得已才离开,她还替他生了?一个孩子,他定然会相信她,原谅她的吧。
  苏织儿还不了?解他嘛,在沥宁时他便是那般,看着?不苟言笑冷漠难以接近,但实?则就是面冷心软,再良善不过。
  她搁下手中的湖笔,虽已下了?决定,但与此?同时,却也心生烦愁。
  纵然她想解释,可那人如?今是陛下,并非她想见便能见的,她要怎样?才能再进宫见到他呢?
  正当苏织儿尚在苦思冥想之际,两日?后,像是知晓她心思似的,宫中派人来传话,说太皇太后让苏老太太带着?苏织儿和孙氏前往三日?后在御花园举办的赏荷宴。


第66章 封妃
  赏荷宴毕竟是宫宴; 且是太皇太后所办,自是与那?日在定远侯府的春日宴不同。
  参宴之人,不仅会有苏织儿在春日宴上见过的部分贵女; 定是还有不少世家贵妇。
  苏老太太对苏织儿言; 太皇太后之所以邀她前?去,大抵是承认了她; 想借此机会宣扬赐婚一事?; 将她正式介绍给众人。
  太皇太后爱屋及乌,欲以此方式为她撑腰; 苏织儿很感激,但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既得太皇太后没有改变主意,便意味着许岸之那?日听了她的话后; 并?未改变主意。
  赐婚一事?瞒不住,已然不胫而?走,京中不少人都已听闻过此事?,但还不敢确定; 恐及至赏荷宴那?日,经太皇太后之口,便真是人尽皆知,再没了转圜的余地?。
  进宫参宴那?日; 苏织儿可谓头疼欲裂,那?桩桩件件缠绕在一块儿,于她而?言,好像是一道道难解甚至于无解的题,且环环相扣; 缠绕不止,当真是乱了套了。
  前?几日已然进过一回宫; 这一次入宫,苏织儿倒也没了头一回的紧张局促,只任由等在宫门外的内侍领着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
  御花园莲花池中的菡萏较之几日前?开得更好了些,微风拂过,空气中淡雅的香气浮动,沁人心脾。
  荷花池畔架设了凉棚,底下置桌椅,放了些时令的瓜果点心和茶水,甚是消暑。
  太皇太后坐于其中,由身?侧的婢子给她摇扇驱热,一边正吃着果子,一边慈笑着与四下的一些命妇贵女们闲谈。
  远远瞥见她们,太皇太后喜笑颜开,待她们至跟前?,太皇太后也不等苏老太太施礼,忙道:“老夫人免礼,来人,扶老夫人坐下。”
  此言一出,登时有宫人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苏老太太扶坐至一旁的圈椅上。
  太皇太后则含笑冲苏织儿招了招手?,“苏姑娘,来,到哀家身?边来。”
  苏织儿闻言勉笑了一下,掩在袖中的手?不安地?揉搓着,虽知晓太皇太后想做什么,心下纵然不愿,但到底不敢耽搁,福了福身?,不得不提步上前?,有些拘谨地?在太皇太后身?侧坐下。
  太皇太后拉着苏织儿的手?,满意地?上下瞧了瞧,旋即面向众人道:“这位便是毅国公新认回来的女儿,苏家的大姑娘,想来你们不少人还是头一回见,先?头她在定远侯府下的那?局棋哀家甚是喜欢,且这丫头乖巧懂事?,模样也好,也正是该许人的年岁,哀家思虑再三,便将她许给了镇南侯世子,你们瞧着,两人是不是般配极了。”
  其下众人闻言神色各异,有消息被证实心道果真如此的,也有一无所知惊诧万分的,当然不乏愤愤不平心有不虞的,就譬如先?前?那?位想好生教训苏织儿却惨遭落败的崔三姑娘崔竹然。
  但不论众人怎么想,但当着太皇太后的面,到底不敢太过表露出来,只能顺着太皇太后的话阿谀奉承。
  然她们不得不承认的是,确如太皇太后所言,这位苏姑娘生得极美,肤若凝脂,螓首蛾眉,尤其是此时,一双潋滟的杏眸垂着,安安静静,不知怎的散发出几分惹人怜惜的楚楚可怜来。
  这般女子,最易勾去男人的眼睛。
  镇南侯世子许岸之不论是家世还是才貌,都是京中不少欲嫁女人家的不二?之选,但如今世子夫人的位置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毅国公之女占去,其实大部分人心下还是不快的,也压根瞧不起?苏织儿,只是谁也不敢在这般场合明说?罢了。
  “陛下驾到。”
  恰在此时,就听一句尖细的通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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