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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我竟是邪神[无限]-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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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清韵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在鬼脸的攻击下全身而退。
  她需要依靠外面的周力四人。
  鬼脸们还在缓慢的变化着,余清韵贴近红轿内壁的后背已经偶尔能感受到若有若无的刺痛。
  她整个人往前坐了坐,确保自己浑身上下没有触碰到红轿内壁这些鬼脸。
  她试探性地拿出匕首,想要撩开旁边遮蔽外面光景的红帘。
  匕首刚一伸过去,整个脑子就像被炸开一般,头皮发麻,整个身子止不住的竖起寒毛。
  这是直觉在预警。
  余清韵把快要接触到窗帘的匕首收回。
  撩开窗帘是因为余清韵想要提醒外面抬轿四人,很显然,这行不通,她一旦撩开窗帘就会有不知名的危险。
  既然窗帘不行,那就门帘好了。
  余清韵抬脚想要弄开门帘。
  同样,也是一伸过去,整个人就开始哆嗦。
  内壁上的鬼脸因为她这些动作而有些骚动。
  内壁上的鬼脸浮动,一张张的,都想往前挤,前面的鬼脸又被后面的鬼脸开始挤到后面。
  上挑冷笑的眉眼,充满了阴冷和贪婪,仿佛余清韵就是那个肉饽饽。
  门帘也不行。
  看来想要通知外面抬轿的四个人是不可能了。
  外面仍然是除了脚步声以外,再没别的声音了。
  莫立鹤断后拦住风霁月的时候,余清韵也早听到箱子外面仆人们的谈话内容。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厅堂,离季府门口和红轿已经极为接近了。
  余清韵出了箱子就直接开跑。
  她有想过莫立鹤可能会死亡。她一定不能被抓住,不然莫立鹤的死就没有意义。
  谁知跑到半路就看到赶过来的白面皮影小人。
  鉴于白面皮影小人之前能和风霁月纠缠牵制,余清韵拿过白面皮影小人就原路返回赶回厅堂。
  后来,白面皮影小人成功缠住风霁月,她成功救回奄奄一息的莫立鹤。
  只是莫立鹤伤势过于严重,又没有她这样恐怖的恢复力,要是再不赶紧逃离这里出去救治,恐怕还是难逃一死。
  内壁上的鬼脸们似乎呼之欲出,但迟迟没有动静,只能变化着姿势,各个都盯着余清韵。
  余清韵见到它们似乎不能攻击自己,有些疑惑。
  旁边的莫立鹤低垂着身子靠在红轿内壁边上,坐着软垫,无力支撑着身子,低垂着脑袋,只能看到那些粘连着血块的一根根发丝。
  鬼脸们对莫立鹤丝毫没有兴趣,而是看着余清韵的位置。
  她看着内壁上一双双眼睛,顺着它们视线转移,发现这些鬼脸看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怀中的铜镜。
  对了,新娘带镜进轿就是为了祛除轿子中的邪垢。
  铜镜的边框是一大块金黄色的铜制成的,微黄的镜面,照得人和场景模糊不清。
  即使是一面照射景物不尽人意的镜子,外观上看,做工也是极为得细致。
  铜镜的镜面已经微微碎裂。
  也许是因为镜面的些许磨损,才让轿子里的鬼脸们摆脱了一点束缚,得以在内壁上活动。
  因为摸清了鬼脸不能攻击的原因,余清韵这才放下心。
  她把铜镜靠在旁边的轿子内壁上,镜面对准内壁。
  内壁上的鬼脸疯狂转动,都想要远离铜镜所处的那块地方。
  鬼脸实在够多,不管怎么移动,随处都有鬼脸。
  铜镜照到的那处地方发出刺耳的焦灼声。
  “噗呲噗呲”
  鬼脸疯狂涌动,整个轿子里发出声响和摇动。
  余清韵身下的轿子有一瞬间停止移动。
  外面的周力四人终于发现了轿子里的不对劲。
  但是轿子只停下了几秒,很快继续移动。
  抬轿的四人没有出声询问余清韵,也没有停下轿子进来查看状况。
  原因很简单。
  出了府,在外面抬轿,不能发出人声,不然会被四周窗户上的邪祟发现。
  上次他们人手足够,算是杀了一波,成功挺过去,这次他们只有五人。
  至于轿子里的异动。
  周力四人对余清韵很放心。
  要是真的有危险,余清韵拼了命也会跑出轿子的。
  外面的人仍然抬着轿子移动,里面的余清韵冷静地无视轿子内壁上疯狂活动的鬼脸,板过莫立鹤的身子,查看伤势。
  莫立鹤的伤多是因为怨气入体破坏了器官内脏,内部出血,肌肤表层伸出血液,整个人看上去刚从血池里爬出来的一样。
  他的头上磕出了一个大口子,那是他摔在地上时弄出来的伤,左手只是擦破了点皮,但是右手的几根指头肉都掉的差不多了,已经能看到里面的森森白骨。
  右手的手指扭曲,让人看的就发痛。
  右手是莫立鹤画符箓时主用的手。
  余清韵带着白面皮影小人折返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风霁月顶着那张清雅出尘的脸,一脚踩在莫立鹤右手。
  风霁月真的狠,莫立鹤要是再不得到及时救治,这只手算是废了。
  余清韵用手想要撕下自己干净的内裙裙摆来给莫立鹤包扎。
  她的力气很大,却根本撕不下这身精致繁复的嫁衣,无奈之下,改用匕首切割。
  匕首切割得很利索,内裙一下子就弄出来一个长布条。
  余清韵下意识很熟练地拿起布条给莫立鹤的右手轻柔地包扎好。
  他还在昏迷,气若游丝。
  除了包扎一些伤势严重的伤口,余清韵就做不了什么了。
  希望莫立鹤能再坚持坚持。
  余清韵把莫立鹤的身子慢慢挪动,给他弄了个舒服的姿势休息。
  轿子最后慢慢停了下来,门帘是被外面的思源主动撩开的。
  轿子外面的人弄开了门帘,没有发生其他危险。
  余清韵把莫立鹤留在了轿子里面。
  她一出来就看到周府的大门。
  门口两边各挂着红色的宫灯。
  风吹着宫灯下的灯穗流苏。
  周围大雾弥漫,五米之外只剩下灰白色的世界,只有这高大阴森的周府门口开着门。
  周围只剩下他们六人。
  风霁月没有追上来。
  余清韵没有废话,朝着他们点头,然后走入周府。
  她走了几步路,扭头往后看,看到周力几人仍然站在红轿旁边,静静望着她。
  红轿需要人在这里留着接应。
  但其实更重要的是周力几人留在这里负责挡住可能会赶上来的风霁月。
  余清韵已经走了两三米远,隔着时不时飘起的白雾,看着已经有些模糊身形的四人最后一眼。
  所有人都在为她断后。
  晴空,向丹旎和郑云庭至今不见踪影,应该也是留在了季府断后。
  余清韵拿着匕首,手腕上缠着圆盘,怀抱铜镜,不再迟疑,跑入周府。
  已进入周府,余清韵就感觉自己似乎脚下的土地有些扭曲,可是定睛一看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周围的气氛变了。
  黑色的夜,路上的灯笼都冒着红色的微光,照亮着暗色的,扭曲的植物枝叶。
  红色嫁衣的女人跑过一个个房屋,掠过一个个花卉植物。
  房屋里纸糊的雕花窗子偶尔能看到冒出的奇怪鬼影,旁边的花卉植物总是会诡异地抖动。
  周府静悄悄的,布置也没有季府那般热闹。
  周老爷,周夫人和一个个仆人都不见踪影。
  余清韵没有在意自己途径的一个个诡异可怖的景象和不正常的动静。
  她循着记忆里的位置,跑进了花园,找到了那片湖水。
  夜晚的湖面上,大雾渐起,竟然有几分像府外阻挡余清韵几人视线的白雾。
  水底下的流动很难控制。
  余清韵把护身的笨重铜镜放在了栈桥上,然后直接跳入了湖中。
  一进入湖水里,冰冷感覆盖在肌肤之上,渗透入骨髓之中。
  余清韵空荡荡的心口更加的痛了。
  她在水下睁开眼,入目就是自己心口上红艳艳的血水。
  刺痛,钝痛,像是有刀子在慢慢磨着自己心口上的肉,这可比风霁月干脆利落地掏出自己心脏疼多了。
  余清韵双臂张开,调整姿势,朝着水底下游去。
  就在这时,余清韵的肩膀,手臂被后面的东西扯住了。
  她扭头往后看,看到了紫色的肉,绿色的肉,还有各种恶心的东西。
  原来周府上的邪祟不是消失了,而是全都上了她的背。
  进入水下后,这些邪祟开始有所动作。
  背上的力量东扯西扯,余清韵在水下像一个下坠的羽毛,轻飘飘的无依靠。
  她闭气不能太久,可是背上的力气分明不想让她成功游到车里。
  余清韵在水下几次翻滚,头晕眼花,眼角闪过一个熟悉的黑影。
  是之前水下的水鬼。
  之前的催命符反而变成了此刻的救命稻草。
  不知名身份的水鬼朝着余清韵快速而来,余清韵也伸出手想要抓住水鬼。
  水鬼抓住了余清韵,余清韵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水鬼将余清韵快速向下拖拽,水流很急,余清韵已经睁不开眼睛了。
  她最后是打开了眼睛的一条缝,看到了跃动的鬼火。
  余清韵发现了鬼火,同时,鬼火也发现了余清韵,朝着她的方向快速袭来。
  鬼火一靠近,水鬼就要离开,余清韵身上总是扭动的几道力量也在消失。
  余清韵伸手,握住了水下那个庞然大物的门把手,猛地一打开,进入车内。
  车门被自动关闭。
  进入车内的人趴在地上,衣裙垂落像一条鱼尾。
  她大口呼吸,青筋暴起,整个人回到空气中,冷得直哆嗦。
  水在车门打开时一直都被一层看不见的薄膜阻挡起来。
  余清韵回到了这个安全的地方。
  她这下子直接躺在了地上,从手腕下拿出圆盘。
  沾了水的圆盘似乎微微发出了光芒。
  她拿到了“传家宝”,来到了水底。
  可是她和所有人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恢复记忆。


第109章 争取时间

  每个人都不会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事的。
  余清韵也一样。
  在她有记忆的时候,父母就已经不在世了。
  余清韵和爷爷奶奶一直住在小山村里。
  山村虽小,却有着土地庙,祠堂,小学。设施齐全。
  青壮年很少,基本上全都外出,进入大城市里找工作。村子里更多的就是老人和孩子。
  虽然大家都很少见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对于父母的陪伴没有多少概念,但是这也并不妨碍大家都知道余清韵那两个出去经商成功成为老板的父母出车祸去世了。
  余清韵的父母是在事业有成后,想要回乡把家人接出去的时候出车祸去世的。
  余清韵还是从别人的嘴里才知道父母死去的消息。
  “你的爸爸妈妈没了,爸爸妈妈没了,爸爸妈妈都没了!”
  一个男童嬉笑着围在余清韵身边哈哈地说着残忍的话。
  余清韵只是用着那双一直都漆黑如墨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
  女孩站在原地,瘦弱如柴,一动不动。只有紧紧抿起的嘴唇可以窥探到她的无措和茫然。
  孩童在三观还未养成时期,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举动会给他人带来什么伤害。
  这个时期的他们都是自私的,只会想着自己。
  男孩觉得这样笑着余清韵会很好玩,所以也就这么做了。
  男孩一直笑着,在旁边捣乱,终于女孩忍不住了,快步上前,一声不吭地就给了男孩一拳。力气没有收敛,男孩直接被打倒在地,手上和脸颊都破了皮。
  男孩直接忘记了之前的快乐,坐在地上就大声哭出来。
  他希望他的声音能吸引来附近的老人,这样就有人来批评这个揍自己的余清韵了。
  好巧不巧,这个时间段,这里没有老人,他们全部都在村子口的大榕树下下棋了。
  余清韵冲动地给了他一拳后,先是有些后怕谨慎地左顾右盼了一下,发现周围没有人,就走近男孩。
  “你想干什么!呜呜呜呜哇!”男孩不断后退,大声哭泣。
  泪眼模糊的世界里,女孩那双眼睛有一瞬间像是一个冷血动物一样。
  “别再在我面前嘻嘻哈哈。”
  余清韵很快就走了,因为她并不能保证别的老人会不会经过这里。
  刚走近家门口就看到许多老人聚集在家门附近。
  原来他们都没有去下棋,而是来到了她家里。
  看到这么多人在自己家里,余清韵莫名的心慌。
  一看到她回来了,这些老人纷纷交头接耳,然后给她让开了一条小道,嘴里还说着“小余回来了”“小余乖”之类的话语。
  余清韵原来并没有把男孩的话放在心上,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
  自己的爸爸妈妈可能真的没了。
  余清韵直接快步跑进了家门,在客厅里看到了刚刚挂里来的白连子。
  奶奶还在哭,爷爷沉着脸在客厅里安排着白事需要挂上的东西。
  余清韵站在原地,周围是其他老人的嘘寒问暖,所目之处,竟然没有任何一个青壮年。
  从此以后,原本就很是沉默的余清韵就更加沉默了。
  余清韵的小学是在村子里的小学上的。
  那个嘲笑她的男孩也在村子里的小学。
  父母的离开其实并没有给余清韵的生活带来多少的变化。
  他们的财产都留给了爷爷奶奶和余清韵,爷爷奶奶作为村里退休的老教师,自己也有着退休金。
  小学里的孩子们都跟着自己家里的老人生活,老人们都对他们耳提命面,所以也没有什么人去嘲笑余清韵。那个男孩的嘲笑只是一开始做出来的事。
  不过余清韵还是忍不住讨厌上了他。
  很快,男孩也被人嘲笑了,原因是因为他当场尿了裤子。
  几个孩子围在他的身边笑嘻嘻,他羞红了脸。脸上充满了无措和害怕,眼睛里的眼泪要掉不掉。
  这么看,他也很脆弱,也很可笑。
  余清韵站在人群之外,忽然就对男孩没了感觉。
  树上的蝉鸣一直叫个不停,孩童们都在玩游戏,只有余清韵坐在树荫的台阶之下。
  她喜欢静静地看着别人,观察他们。
  其实最主要的也是因为余清韵懒。
  大夏天的,烈日当头,她坐着更舒服。
  后来,余清韵去县上的中学读了书,只有放寒暑假和长假才会回家,高中更是考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高考成绩不错,在爷爷奶奶和老师的建议下去了苏州的一所大学。
  苏州,正好是李叔的地方。
  李叔,李仁贵,陈杰。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
  —
  车内的红衣女人突然睁开眼睛,大口呼吸,像一条上岸窒息的鱼濒死之际的挣扎。
  余清韵抓起旁边座位的铁杆,慢慢站起来,环顾四周一圈。
  熟悉的一排排座位,司机位,座位上的黑色大背包。
  白面皮影小人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根本看不出灵动,余清韵还以为它就是单纯的一个活体地图而已。
  没想到这一次它发挥的作用这么大。
  它为什么会知道她恢复记忆的方法?它好像很了解风霁月的样子,而且还能牵制风霁月。
  它究竟知道些什么?
  余清韵发现她从来没有看透过这个白面皮影小人。
  原先她以为自己就是那个故人,可是这几次和风霁月见面的时候,风霁月都说她不是。
  既然她不是那个故人,那故人又跑去了哪里?
  余清韵打开黑色背包,包里是已经吃完只剩下包装的压缩饼干和空水瓶。
  骨灰罐和风霁月的肢体都不见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
  余清韵还是想到了白面皮影小人。
  只有它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这些东西。
  白面皮影小人对自己有用,而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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