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从结婚开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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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紧了紧刚被扯松的领结,拿起一旁外套挂在臂弯,开门离去。
Abel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耸了耸肩,倍感无奈。
这个男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软硬不吃,毫无破绽。
自己也算是名利场的一朵交际花了,面?对他,仍旧束手无策。
游艇聚会定在晚上八点。
从舷梯进入,会有一对一的管家在前面?带路。
迪拜临海,每逢八月,海港湾成了大型游艇聚集地。
段柏庭登船后,穿着白袍的男人过来与他握手相拥,笑容热情:“Kian,好久不见,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
他笑了笑:“最近有点忙。”
在首位落座,服务员上前斟酒。
段柏庭单手解开西装外套的前扣,目光在桌上摆放的白色茉莉上扫过一眼。
男人先是端起酒杯与他碰了碰:“听?说你结婚了,还没来得及恭喜。”
没给任何?人发?请柬,想不到?消息都传到?了中东。
这个话题只是一笔带过,做为缓和气氛的切入点,带出?其他话题。
这些人并不觉得妻子是个多?么重要的角色。
对方可以是自己生意的踏板,也可以是关在家里?的一朵玫瑰。
唯独不会是他们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甚至于,毫无分量。
晚宴时间?有些长,一直持续到?凌晨,超级游艇航行在印度洋上。
酒过三巡,段柏庭已经有些了微醺之态。
拿着烟出?了船舱,来到?甲板。
海浪无异于是胜过虎鲨的海上猛兽,在这夜间?蛰伏。
段柏庭靠着护栏,海风有点大,他叼着烟,单手拢在唇边挡风,推开打?火机。
待那抹淡青色的火光将烟味点燃后,他垂下目光,看着偶起风浪的海面?。
比起热闹的白天,他其实更?喜欢在万籁俱寂的夜晚待着。
所以他的作息几乎与常人颠倒。
除了不时巡逻经过的船员外,甲板上几乎无人。
夹烟的那只手,指骨分明的手指,微微屈起。似有若无的在护栏上轻叩几下。
这是他沉思时惯有的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烟尾蓄起的那截烟灰掉落海中。
段柏庭神情稍有松动。
他从西裤口袋里?摸出?手机,再三迟疑,还是点开了微信。
他的社交软件内并没有多?少好友,三字开头的两位数。
朋友圈更?是一片空白。
对于他们来说,仅仅只是一个用来维持社交的工具,并非分享私生活的地方。
可今日,他看见上方浮出?来的那个头像。
齐刘海的动漫小?女孩,蹲坐在电扇面?前,张大了嘴。
这是宋婉月的头像。
她当时还告诉过他来历,原图是她小?时候的一张照片。
这张画也出?自于她自己的手。
她当时还问他:“可爱吗?”
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他眯眼想了会,他好像什么也没说。
手指悬停在上方,待烟灰落在屏幕上,他才稍微回神。
她的朋友圈发?布于十分钟前。
按照迪拜和国内四小?时的时差,中国现在是凌晨四点。
——学习学到?失眠。学不进去也睡不着,痛苦ing(本?条朋友圈仅一人可见)
配图是她趴在做满笔记的《法制史?》上,拿着笔,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镜头。
段柏庭的视线在括号里?那行字短暂停留。
本?条朋友圈仅一人可见。
她的话十句里?有九句不能信。
哄人的话张嘴就来,天生就会讨人开心。
凌晨的印度洋,海风萧瑟冷冽。
他独身站在这甲板上,颇有种行坐高?处,古寺青灯的清寂。
那通电话他还是拨了过去,跨越三千多?公里?的距离,甚至连三秒的时间?都没有用到?。
电话那端,很?快就接通。
女人的声音,雀跃的像一只百灵鸟,搅散了印度洋的清冷。
明明她才是这通电话的始作俑者?,却还明知故问:“庭庭怎么给我打?电话啦,是深夜寂寞,想我了吗。”
嘴巴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偏爱撩拨他,可真等他有所动作,又只会有气无力的哭着求他。
段柏庭向来对这种问题避而?不答。
本?就感染受损的嗓子,在被烟酒的刺激下,有加重的趋势。
一开口,低沉的烟嗓,仿佛老旧唱片的醇厚与磁性。
“还没睡?”
她语气委屈,有气无力的撒着娇:“一个人睡不着,后天怎么还不到?呀。”
他知道她发?的那条朋友圈是在暗示。
她也知道他知道她发?的那条朋友圈是在暗示。
可无人点破,于是这场戏,得以一直演下去。
第19章 【二更】
“是吗。”
不轻不重的语气; 像极了敷衍。
段柏庭换了方向,没有继续去看汹涌危险的海面。
转过身,背靠着护栏站着。
夹在指间的那根烟; 尾端的火光被海风吹的几番明灭。
前方的甲板是个露天餐台,所有餐食都由厨师现?场制作。
甜品师是特地从法国聘请来的,被?誉为甜品界的莫扎特。
宋婉月如果能够亲临现?场; 她?一定会很开心。她?那么?嗜甜的一个人。
手机里,喋喋不休的声音还在持续。
宋婉月讲诉着他?不在时,家?里和公司发生的一些事情。
末了,又哼哼唧唧的诉苦:“我开始备考了,可什么?都学不进去?。”
她?真的很像自己多年前在中国西部?的荒漠; 看到的那只雀鸟。
小小圆圆的一坨; 色彩艳丽。
飞不高; 也飞不远; 捕食能力还很一般。
段柏庭掐灭了烟:“执业证书?”
她?早就从书桌转移到了床上?,脸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嗯; 本来早就该考的。”
他?行使自己总裁的特权:“我让行政那边给你放两个月的带薪假; 你在家?安心备考。”
宋婉月因为备考而横生的阴郁荡然?无存。
她?应该贴近了手机听筒,说话的声音尤为清晰,掺着海风。
仿佛她?不是在家?中的床上?,而他?也并非站在远隔三?千多公里的印度洋。
他?们此刻站在一起; 她?踮脚靠近他?耳边; 而他?则贴心地弯下腰。
“侬哪能个恁好呀。”
吴语腔调; 绵软又娇嗔。
他?垂下眼; 轻声问:“侬?”
宋婉月理直气壮:“你现?在是沪市女婿了,你也该学学沪市本地方言了。”
他?一时失笑。
宋婉月将?那句话解释给他?听:“就是‘你怎么?这么?好呀’的意思。”
她?压着声音; 像在避着谁,“段柏庭,你是只对我这么?好,还是对别人也这么?好。”
他?实话实说:“没有任何人觉得?我好。”
缓了一下,声音有点低沉。
海风呼啸,猎猎声响。
他?的声音仿佛在顷刻间一同沉入海底深处。
也不知是说给宋婉月听,还是讲与他?自己听。
“在你之前。”
可他?心知肚明,她?也不过是将?假话说成情话。
段柏庭并不拆穿,充当其中之一的受骗者。
…………………………………………
他?回国当天,宋婉月的确准时出现?在了机场。
在飞机还在跑道滑行时,他?将?手机的飞行模式关闭。
恢复信号的瞬间,宋婉月的消息一连串的弹了出来。
【婉婉吃不完:等我化个漂漂亮亮的妆,然?后就去?接你(●'?'●)。】
【婉婉吃不完:出发咯,今天有点堵车,可能会稍微晚一点到。】
【婉婉吃不完:居然?碰到卖鸡蛋仔的了,买了两份。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买的抹茶和麻薯双拼。】
【婉婉吃不完:对不起,因为太好吃,所以?两份都我被?吃完辣(*^_^*)】
【婉婉吃不完:从我停车到走进机场,已经遇到五个和我搭讪的人了。】
【婉婉吃不完:到了哦,不过看你的航班信息,会晚点半小时。】
【婉婉吃不完:我在十?二号门的罗马柱旁边,你一出来就能看到我哦。】
这一长串消息,他?一条条看完。
以?往每次工作出差,他?身边都会跟着很多人。特助和司机,他?的精英团队。
必要时,也会带上?保镖。
这次临时决定的提前回国,所以?一个人落地机场。
迪拜是亚热带气候,他?所处的地方又在沙漠。
气温长期保持在四十?度以?上?。
下了飞机后,他?才将?外?套穿上?,口罩也一并戴上?了。
不知是谁偷偷往他?外?套里塞了名片,此时滑落在地。
香槟色的珠光纸,上?面有对方的个人信息。
他?只看了一眼,弯腰将?其捡起,想扔进垃圾桶中。
此番动作却?被?旁边的人收尽眼底。
宋婉月走过来,像个目睹奸情的怨妇:“庭庭,你好过分啊。”
听见?熟悉的声音,段柏庭垂眸看向前方。
她?今天穿的很素雅,白色连衣裙搭配针织开衫。
长卷发扎成高马尾,一双浅杏色玛丽珍小皮鞋。
她?是精致的盒型鼻,搭配小家?碧玉的鹅蛋脸,给人一种精雕细琢的美。
她?将?名片抢过去?,看着上?面的字念了出来:“博曼艺术策展人。”
瘪了瘪嘴,比她?厉害。
念完了,又把名片塞还给他?,哭丧着脸阴阳怪气:“真厉害啊,坐个飞机都有和你搭讪的。”
眼瞅着快哭出来了,却?还不忘摆大小姐清高傲慢的谱。
看穿了她?的惺惺作态。段柏庭无奈一笑。
捏着名片随手扔进垃圾桶内:“别人不小心掉的。”
宋婉月好哄好骗,听他?这么?说,她?憋回了快要流出来的眼泪。
缓了几秒,察觉出不对劲。
“你声音怎么?这么?哑了。上?次打电话都没这么?哑。”
段柏庭一直忍着咳嗽,喉间的异物感越发明显,他?拉下口罩,喝了口水润喉咙,淡声敷衍:“可能没休息好。”
难怪从刚才就一直戴着口罩。
宋婉月踮脚去?摸他?的额头,段柏庭手里的水瓶还来不及放下,她?靠近的瞬间,那股似有若无的茉莉香四散开。
机场人来人往,每个人的目的都非常明确,赶飞机的,出站的,忙着接人的。
无人逗留。
唯独他?们两个,仿佛成为了繁忙的中心点。
被?暂时定格在这个瞬间。
她?的手异常柔软,像没骨头一样。
如此近的距离,她?仰头与他?面对面,冷白的皮肤,细腻到看不见?一个毛孔。
睫毛卷翘到根根分明。
秀气的眉毛此时紧皱在一起,她?说:“还说没事,你都发烧了!”
段柏庭常年运动,体能比一般人要好。
很少生病,哪怕生了病,也能很快痊愈。
这次病情之所以?加重?,可能是因为休息不足外?加近来应酬太多,饮酒过量导致。
睡一觉就好了。
他?没往心里去?,覃姨也没太往心里去?。
整个人家?里只有宋婉月如临大敌。
“感冒不能拖的,我有个哥哥就是小时候发烧,家?里人没太重?视,结果烧成了傻子。”
她?一脸认真,监督他?好好休息,“我可不想有个傻子老公。”
段柏庭无奈:“我十?点有个饭局。”
她?语气霸道:“那就推了!”
段柏庭敛眸看她?。
宋婉月被?这个眼神看到有些心虚。
她?刚刚居然?。。。。。。敢用那种命令的语气去?和段柏庭说话。
她?平日虽在他?面前娇蛮无礼,但那些无礼都是在由下往上?的仰视姿态下进行的。
也就是说,她?一直明白自己的定位。
或许在户口本上?,她?是段柏庭的妻子。可这场婚姻,始终是宋家?对他?的恳求更大一些。
这也是为什么?妈妈总觉得?亏欠了她?的原因。
原本以?宋婉月的家?世和背景,她?可以?嫁给一个合她?心意,两情相悦的人。
过上?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婚后生活。
而不是像如今这样,步步为营,处处讨好。
见?她?神色暗下去?,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段柏庭能够看出来,她?时刻都守着一条线,和他?之间的那条线。
他?出声解释:“我只是想去?洗手间而已。”
那个被?她?百般理解的眼神,毫无意义。
听了他?的话后,宋婉月的神色才稍有好转。
她?还穿着那条白色连衣裙,唯独脱了开衫。
看清裙子的全貌后,才明白她?为什么?要多添一件外?套。
细吊带,低领口。
胸前那一大片雪白一览无余。
此刻坐在床边,低下身看他?。
领口下坠,甚至能看见?起伏的玲珑曲线。
段柏庭眼神微暗,不动声色的挪开了。
可她?好像看不懂状况一般,靠近他?追问:“可你现?在这样怎么?去?洗手间啊。”
床太大了,她?上?身微倾,去?挽他?的胳膊:“我扶你过去?。”
手臂陷进异常柔软的触感当中,肌肉线条在那瞬间绷紧。
段柏庭喉结滚了滚,相较之前,声音暗哑了好几个度:“我只是发烧,不是残了。”
宋婉月和他?较起真来:“身体的平衡是靠小脑完成的,万一你烧坏了脑子怎么?办。”
听完她?的话,段柏庭沉默几秒,又有几分失笑。
“哪来这么?多歪理。”
刚才方医生来过,说是呼吸道感染引发的发热。
吃过药后,现?在已经退烧了。除了还有些轻微咳嗽之外?,没什么?大碍。
是宋婉月太过在意,偏要他?好好躺着。
身处高门大户,教养礼仪是最不可缺少的一门功课。
再加上?耳濡目染,她?惯会察言观色。
对于人与人之间交往的尺度也拿捏的恰到好处。
对方进,则我退。对方退,则我进。
始终将?二人之间的距离保持在一个最为理想的状态。
如今见?段柏庭的神色有所缓和,宋婉月便又开开始蹬鼻子上?脸。
“方医生都说了,让我好好看着你,你今天需要休息。”
她?那张漂亮的脸上?居然?带着点严厉。
段柏庭眼眸微眯,伸手捏她?的脸:“找靠山也不找个好点的。方医生是受我聘用,拿我的工资。你说是他?听我的,还是我听他?的?”
这一番从容不迫的反问,确实将?宋婉月给问住了。
她?被?迫仰头,同他?对视。
他?虽然?生了一双桃花眼,可偏狭长,比起多情,野心更足。
对上?宋婉月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两种极端的反差。
她?两只手撑着床面,跪坐在椅子上?。脸颊任由他?捏着。
“你可以?不听方医生的话,但我不能不听呀。”
她?说话后面总会加个叹词,可能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让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听上?去?都像是在撒娇。
加上?她?本就绵软的音色,更加有种小猫呜咽的感觉了。
她?一脸认真,像吓唬小孩那样吓唬他?:“你要再不去?的话,就该尿床上?啦!”
后面的叹词语气加重?。
段柏庭使劲压了压唇角的弧度,轻轻别开目光。
漫不经心的两个字:“是吗。”
他?最后还是遂了她?的意,任由她?将?四肢健全的自己扶去?洗手间。
其间少不了肢体接触,她?身上?的裙子又实在单薄。
段柏庭也只穿了件衬衣。
室温高,馨香暖意。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有些粗重?,他?伸手指指门外?:“出去?。”
宋婉月没动:“我又不是没看过,你害什么?羞。”
别说看了,她?还。。。。。。过和。。。。。。过。
段柏庭面无表情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