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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怀璧其罪-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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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的地位之争,虞禅是北剑主虞闻邱的金孙,耿云霆则是南剑主耿垣的嫡长孙,二人又都是年少盛名的天才剑客。侠者会虽名义上是给年轻一辈练练手才办的,但席位名次无疑也会影响江湖武林对各家的评判定论。
  而这一场落败的那个,季玉朗还要与他比试一场,定下最后的席位。
  

第二十章 端倪
  众目睽睽之下,朱怀璧却陡然起身准备离席。
  季玉朗立刻伸手去抓他的手臂,全然不顾刚包好的伤口又迸裂,血立刻渗了出来。他没说话,只抬头直勾勾看着朱怀璧。
  “放手。我还有再看下去的必要吗?”
  朱怀璧并不避讳,季玉朗伤口的血浸到了他的袖摆上,只是在朱红的袍子上并不那么显眼。他稍一使力抽走衣袖,季玉朗手上伤口复又迸裂,吃痛之下便松了几分力道,看着朱怀璧挥袖扬长而去。
  苏拂忙拉过季玉朗的手,拆开裹伤的布条,重新换了条干净的,换药再包扎上。
  而见此情此景,在座不少人都向垂头不语的季玉朗投来同情的眼神,只可叹这般芝兰玉树的君子遇上这般刻薄妄为的师父。
  年轻一辈的南北剑之争,最终以北剑虞禅之胜告终。而上首的耿垣虽若有所思,却半点没有不悦,反倒是长子召过来嘱咐了几句。
  本来应先由耿云霆与季玉朗先比试一番,定下这三四席位,顾着季玉朗方才手伤,而他本人又坚持要比,耿垣便更换了顺序,先令班远意与虞禅定一二席位,晚些时候再让耿云霆与季玉朗比试一番。
  “父亲方才说什么?!祖父要我故意输给季玉朗?”耿云霆本在自己席间擦拭爱剑,耿青梧从台上下来将长子拉到偏僻出说话,转达了方才耿垣的嘱咐。
  “你祖父只是让你点到为止。”耿垣那个意思他其实听懂了,不过他同样不懂父亲的用意,但这件事却容不得他们父子说个不字,“为父知你心中不愿,但你祖父既有命,必是有用意在,你……照做便是。切记不可速战速决!务必要让他将方才那些诡秘招式再使出来一次。”
  “……孩儿明白了。”耿云霆也是耿家捧在手心养大的天之骄子,再加上他天资过人,虽说不上自傲却也是有些风骨在身上的,差那么两三招输给虞禅是他技不如人,但让他故意输给旁人心中着实有些不舒服。奈何祖父的命令,他也只能遵从。
  季玉朗带伤比试,也不知是否因为朱怀璧那句话,即便左手手掌一阵阵火辣的刺痛,他仍全力应对。
  可越打越觉出不对劲,耿云霆出剑虽力道并不弱却实则攻势不足,甚至有些模仿方才班远意剑法的感觉,他一时只觉得对方存了试探之意,故而并未用方才对阵班远意时的招式。殊不知,耿垣双眼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并从他新使出的招式中看出了些旁的门道。
  “穿林打叶……”
  “父亲似是十分愉悦?”耿青梧听到耿垣说了什么,再见他面露喜色,不由低声问了一句。
  耿垣并不掩饰面上的喜色,他手指轻敲了敲扶手,微眯起眼注视着场中的青年,微偏头嘱咐了大儿子一句:“去叫人给谢衡羽传话,就说在武林大会上似是见到了他的杀父仇人,叫他速来。或许我们有故人要见一见了……”
  “是,父亲。”
  耿垣心中虽未有十足的把握,但心中却有种难以压抑的愉悦,连自己疼爱的长孙‘输’给季玉朗,只得屈居第四都没有表现出来半分不悦,反而毫不吝啬地对班远意、虞禅、季玉朗几人大加称赞。江湖前十席位已定,各家自是忙着互相恭贺,朱怀璧先头做了甩手掌柜,此刻自是只能由木梓替代。
  “想做什么?”季玉朗起身就想走,被木梓不着痕迹拉住,“好师侄可别忘了三哥这般自损成全得是谁?你这一走不久白费了他的一片苦心。”
  “你……”似是讶于木梓也知情,又似乎是震惊于他和往日玩世不恭截然不同的冷峻神情,季玉朗没有执着去找朱怀璧,只是吩咐苏拂等人先把妹妹送回院子歇息,而后跟着木梓迎上左右客套逢源的人。
  纵然朱怀璧这几日行事言语都颇为张狂,引得人颇有微词,但木梓和童诗这对夫妇已行走江湖多年颇负侠名,由他领着,旁人多是赞季玉朗一句年少有为。便是有个别想感叹朱怀璧的做法时,因顾忌木梓还在,也纷纷闭口不谈。
  “木大侠。”一中年道人领着班远意越众而来,向木梓略微欠身道,“远意方才伤了季公子,贫道此来代他致歉。”
  对方是成道祖的得意弟子之一,论年纪资历都要远高于在场众人,木梓也回了一礼道:“詹道长言重了,不过是切磋比试,受些伤也是寻常。”
  “多谢。那贫道与师侄便不多叨扰了,先行告辞。”
  “请。”木梓心中仍不由感慨太一观行事也未免太低调了些,除去这对师侄,竟只跟来了两个小道士。不过众人或多或少知晓些缘由,便也不觉如何,自是如常寒暄客套着。
  “恭贺季兄。”廖桀也带着廖云书过来,同为刀宗弟子,都入了前十席位过来寒暄也是寻常,只是廖云书此次面对季玉朗却没有前些时候的热情亲近,连随师叔过来恭贺两句的宁丹戚都觉出不对劲来。
  “想来是各家长辈都在,少侠们都不免拘束了些,改日还是让他们自行聚上一聚罢了!”鸿蒙宫宫主阎星澜开口,他的话乍一听也是颇为在理,便也没人多在意廖云书方才的不对劲,他推了推身边的貌美少女,“季贤侄年少有为,今日可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啊!这是小徒悯芳,她武艺资质尚浅,大家同为刀宗子弟,季贤侄若是得空便替老夫多教教她。”
  各家都有自己的武学路数,且季玉朗那套变幻莫测的诡谲打法哪里是常人可习得的,一个搞不好便是贪多嚼不烂成了笑话,阎星澜那般说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懂。
  木梓却故意装作听不懂,笑着推拒道:“小师侄不过是初窥门径,阎宫主可是抬举他了。我瞧着温姑娘刀法凌厉,只需多修习两年,必有小成,阎宫主可别过于谦虚了。”
  阎星澜听出他的拒绝之意,便也就笑笑没再提这个事。
  江南夏日的天总是黑得格外慢,早过了晚膳的时辰,天还是只刚擦黑。
  木梓与季玉朗回来时,朱怀璧正背对他们站在院中池塘边喂鱼,看起来十分闲适,听到他们进来的动静并未转身,只是撒了一把鱼食后才问了一句:“回来了。如何?”
  “我赢了耿云霆,第三。”季玉朗就站在不远处,他没有急着向前,在木梓开口前抢先说了一句。
  “十弟。”朱怀璧仍未转过来,他右手二指细细捻碎一小撮饵食弹至池中,却似完全没听到季玉朗方才的话一般。
  季玉朗再次抢先于木梓重复了一次,似是急于想证明什么,“我赢了耿云霆!”
  朱怀璧没理他,木梓见状叹了口气看了着闹别扭的师徒一眼,方缓缓说道:“小师侄赢是真,但……耿云霆最后一战时颇有些古怪,尤其是在小师侄和班远意打过之后,我瞧着耿家祖孙三个都有些不对劲。”
  “说说吧。玉郎,你也仔细听着。”他终于点到了季玉朗,只是语气颇为凝重。
  木梓略沉思了下道:“他与师侄那一把使的功法路数不对劲。耿云霆也算是耿垣最得意的孙子,在江湖上成名已久,总不至于和虞家小子打了一把就如此体力不支。我瞧他的架势处处避让,倒更像是喂招,而且他认输得也太干脆了些,我怀疑他是在刻意引师侄用出与班远意交手时的某些招式来。中途我见耿垣父子俩说了什么,之后有一阵子耿青梧人都不在比武台上,他带着耿云霆回来的时候,那小家伙的剑法路数就不对劲了。三哥,你看……”
  “玉郎,告诉我,你现在还觉得是自己胜了那耿家小子吗?”朱怀璧将掌中的鱼食都拍了下去,回过神来看向季玉朗。
  “……”此时季玉朗冷静下来,早没刚刚较劲的那股子气势了。
  见他不答,朱怀璧又道:“既冷静了,便细说说吧。与耿云霆交手时的细枝末节。”
  季玉朗一五一十地详述了他与耿云霆各自用的招式,朱怀璧听时右手托在左手,拇指轻搓着左手掌心处。
  木梓跟着听了全程,与他方才的判断并无太大出入,细细思索了一阵才问道:“三哥,那位耿盟主是在试探师侄?还是他对那则流言和探脉之事已生了怀疑,借师侄来试探你的底细?”
  季玉朗警觉反问道:“什么流言?!”
  朱怀璧与他对视,毫不避讳地答了:“自然是你我师徒不和,你已将我架空,掌握了问刀楼大权这些话。”
  木梓也跟着接了一句道:“这些日子三哥做足了功夫,江湖上怕是也已信了大半,只是耿垣多疑,怕是存了试探的心思。”
  季玉朗听他兄弟二人的交谈,垂在身侧的双拳紧紧攥起。这流言他确实也听过,一次是来崇阳城的路上,一次则是前阵子从廖桀口中听来的。但那时朱怀璧身边完全无人可指派调遣,何谈将这些流言散布开来。忽得,脑中晃过一个骇人的念头。
  “你何时谋划这些的?!”
  听到他这么问,朱怀璧一挑眉却未答,他行至二人面前,朝木梓摆手示意,后者立刻会意。
  “那你们师徒俩聊,我先去找童姐她们。”
  待无关之人都离开,季玉朗复又问一遍。朱怀璧并未承认什么,师徒二人并肩却背向而立。
  “玉郎,你知道我喜爱你这孩子哪点吗?”
  “!”季玉朗闻言陡然侧头看向身边的人。
  “换做我或是旁人遇这事,只会立刻想到是自己身边人走漏了风声,而你不同,你即刻想到的是旁人是否比自己多思虑一步。”朱怀璧目不转睛盯着不远处那片红墙绿瓦,悠悠说道,“你是个本真直率的好孩子,所以你注定不属于江湖。”
  “是我蠢了,竟期待你能说出来什么人话……朱怀璧,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他从不妄自尊大,光是推翻朱怀璧的掌控他便足足计划实施了一年之久,此刻细想想当初起因源于自己无果的情愫和急于证明自己的冲动。他明明已成功了,然而这一路走来,不知不觉中他又被朱怀璧当成了孩子对待,“我最厌恶的就是你这般哄孩子的口气,你又何曾平等地将我看做一个人?!……看来给你断药真是我做的最愚蠢的一个决定!”
  他早已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不那么忌惮朱怀璧恢复功力了,不仅停了限制对方功力的药物,还没有半分设防,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
  “这也是我喜欢你这孩子的原因。”朱怀璧闻言轻笑一声,他略歪过头看着徒弟的侧颜,扣在腕上的手指轻点了点手背,“先前虽说了那许多,但你的成长为师都看在眼里,无需计较这三四顺位是否为真。武林大会于你而言不过是垫脚石,目的既已达到便不必过多执迷于此。”
  “呵!你只会顾左右而言他,朱怀璧,我还真是庆幸早先看透了你的真面目。”
  “但凡你平日成熟稳重些,我也不愿整日拿你当孩子教,这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没人能一辈子教你护你,这些你早该懂了。”他终于答了,却不是季玉朗想听到的答案,“总有一天,我得到想要的,同样会离开……”
  “不可能!”季玉朗猛地转身揪住朱怀璧的衣襟,把人提到自己面前。
  “唉。”朱怀璧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确实不慢,反手立掌为刀由下直切季玉朗咽喉,逼他松手后撤。
  “!”季玉朗袖刀出刀的瞬间,已被朱怀璧擒了手臂腕子反扭过去,刀瞬间脱了手落在了对方手中。
  而下一瞬,那锋利的刀刃就横在了颈上,更不用说还有一只手那紧紧扣在自己肩胛骨,如果他有一分异动,右臂怕是要保不住了。
  不过朱怀璧并未长久为难他,感觉到季玉朗僵着身子不动后他便放了手,那袖刀被男人把玩着,末了掷入正对面的砖墙之中。
  “玉郎,别相信任何人,这是我能给你最后的忠告。”
  那日,季玉朗独自一人在院中站了许久。
  

第二十一章 “诡刀”
  昔日奉剑山庄的朝晖院如今已更名为慈溪阁,但陈设布置依旧是当年的模样。
  年过六旬的妇人端坐在琴岸前却没有抚琴的兴致,她双手置于膝上,面上一片愁容。忽闻得外面的通传声,她回神看向门口的方向,便见一白发矍铄的老者信步走入屋内。
  “耿大哥这么晚前来,可是有事?”
  二人遥遥而立,这样的距离隔了几十年仍没有亲近半分,但今日耿垣是有备而来。
  “蓉妹。”这么多年,他一直恪守着二人的身份,未曾有过年少时的亲近,而今过了花甲之年倒没那么多忌讳了,“我今日来,是要告诉你,我可能找到三郎了。”
  “!!!”这是颜慈蓉二十多年来头一次直视他,“耿大哥,你说……”
  “是,我今日在大会上见一少年使出了正弟的剑法,我让云霆与他比试一番再三确认,当是无差。”耿垣未等她说完,上前几步拉住了老妇人的手臂,又说了一遍。
  “那他现在……”颜慈蓉面上喜色难以掩饰,这也是近三十年来她头一次没有拒绝耿垣的亲近。耿垣说的三郎是她失散多年的孩儿,自二十多年前奉剑山庄被屠,除了跟在身边的小女儿,她唯一的指望便是当年被追杀下落不明的次子。
  “别急,我已确认得差不多了,只是三郎似是已更名改姓,想是中间这些年出了什么岔子。待十拿九稳了,我便引你们母子相认。”耿垣握着她的手,轻拍了拍手背以示安慰,“今日是我考虑不周,你身子不好,经不起这般大起大落,今日我看了你安歇再走。”
  颜慈蓉方才一时激动,此刻胸口确实有些气滞,便也顾不上旁的,由着得耿垣去了,殊不知,他还在计划着更大的阴谋……
  侠者会过后三日才是正经的武林盟会,而过了一日,耿云霆与庶出的二弟耿云霁便奉了祖父之命便邀各家才俊小晤,也是应了那日阎星澜随后提的那一嘴,说叫小辈们自行聚聚,这便寻了个机会领着各家子弟出去,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此行最终目的都在季玉朗身上。除去太一观与天元道派的清修弟子未答应前去,榜上前十的几人都应邀前去,毕竟少年人身后都代表着各家的长辈,不为其他,也总要给耿老盟主和耿家一个面子。
  温悯芳也跟来了,她虽未进这江湖榜,却也是堂堂鸿蒙宫主的爱徒。二九年华的少女,似是朵含苞待放的娇艳花朵,她惯爱穿红衣,颇有些江湖儿女的洒脱英气。
  任何一个年轻男子都不可能不对同行这两个娇美的姑娘动心,偏季玉朗看温悯芳那身红裙便觉得别扭,每每温悯芳寻他说话也是三句回上一句。
  季玉朗此刻脑中全是朱怀璧的身影。约莫半个时辰前,耿家两个小子带着其他人来寻他。为着问刀楼院子安排的偏僻些,他们最后才来寻,只是方进院子便见那问刀楼主朱怀璧衣衫松散,仰躺在鲤池边。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惜雀刀尊手执酒壶,跪坐在他脚边,而男人则背靠在一年轻俊朗的白衣儒生身上,一手执酒盅,满眼醉态。
  这些日子,连一众小辈都见识了朱怀璧对徒弟的苛责冷待,又旁听了些江湖传闻,一边感叹季玉朗遇人不淑,一边对这名不符实的问刀楼主嗤之以鼻。可如今真见到本尊,却是大为震惊。朱怀璧年近四旬,样貌上端正俊朗,却没有半分女相,但一众青年人见他时,却被其身上自然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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