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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与夫君同掉马-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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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轻寒勉强组织了一下语言,哑声道∶“你并非琴姨娘的女儿,而是我的亲妹妹,生于崇宇元年的谢家嫡女。”
  “所以,你便是批文中的凤命之女。”
  作者有话说:
  算了算时间,掉马的日子屈指可数了!!!!感谢在2022…05…09 22:38:29~2022…05…11 00:31: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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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断绝
  “小姐,小姐……”
  昏昏沉沉的思绪积在脑中,眼皮似有千斤之重,谢姝月迷蒙之间似乎感受到有人在轻轻擦拭着她的额头,焦急的问候声和叹息声钻入耳中,她拼命想听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却更觉头昏脑涨。
  废了好大的力气,谢姝月才勉强睁开双眼,入目依旧是熟悉的床帐,柔软的锦被盖在身上,却挡不住那股从骨子里升起的寒意,就像是那年冬天,她孤零零的坐在侯府的柴房中,等到的却只有母亲的死讯。
  蝶翼般的长睫微微扇动,滚烫的泪水不知不觉间便划过脸颊,浸湿了床榻。
  迎冬正放轻着脚步,端着汤药推开内室之门,见床帐中若有若无飘着轻轻的啜泣声,连忙将药搁在了一边,小心翼翼地掀开床帐,心疼地掏出锦帕帮谢姝月擦拭着眼泪。
  “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刚醒来就哭成这样?”
  “我……咳咳……”一句话还未曾说完,谢姝月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迎冬见状连忙将人给扶起来,轻轻拍背顺着气,谢姝月靠在迎冬的肩头,在迎冬的轻声安慰下,泪水终于彻底决堤而出,哀哀的哭泣声如同失去依靠的孩子般悲恸。
  “小姐,莫要再哭了,再哭下去要伤眼睛的。”迎冬漫无章法地安抚着谢姝月,不知道谢姝月为何会这般,只得尽量拣着她会高兴的话去说。
  “这两天陆公子送了不少书信过来,世子也是一日三次地过来看望小姐。”迎冬指了指桌子上堆着的锦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皇后娘娘听说小姐病了,还特地派了太医院院判过来给小姐诊治。还有长乐郡主,送了一株上好的百年山参,正好可以拿来给小姐补身子……”
  谢姝月闻言随意地瞥了一眼,敛下了眸中的悲痛,轻轻抽了抽鼻子,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声音沙哑道∶“书信呢?”
  “在这呢,我一直都好好收着。”迎冬连忙走到梳妆台边,从隐蔽处拿出一个小木盒,献宝似的呈道谢姝月的面前。
  原以为谢姝月还会像以前一样破涕为笑,却不料她打开木盒看了一眼,撑着虚弱的身体便要起身下床,迎冬本想制止,却被谢姝月强硬的态度给吓住了,只得眼睁睁的见谢姝月慢吞吞地点燃烛火,而后用火焰点燃了还未拆封的信笺。
  “小姐!”迎冬惊叫出声,却只见谢姝月手下动作不停,一封接着一封将信全部烧成灰烬。
  紧接着,便是放在书架暗格处的东西,有两人一起在京郊小院一起画过的秀丽牡丹图,有陆鸣予笨手笨脚帮她刻的小木人,以及两人之间厚厚的书信。
  一样接着一样被扔进了火盆,看着火焰逐渐将其化为灰烬,有一瞬间,谢姝月甚至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一并死了。
  可惜她现在还无比清醒的站在这里,看着盒子中仅剩下的最后一封书信,上面的信封已经被摩挲的有些破旧,可以看出是经常被人所翻阅的,谢姝月翻开书信,只见下面还有一个包裹严实的锦盒
  一只羊脂玉镯子静静地躺在其中,细腻的玉质莹莹泛着光泽,是那日她回府时为了避嫌亲手摘下的,谢姝月沉默半响,便要拿起镯子摔倒地上。
  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可谢姝月的手指却最终还是颤抖地停在半空,又呆呆地放了下去,温凉的触感落在指尖,纷杂的记忆涌入脑中,让她的眼泪又忍不住的落下。
  下一刻,谢姝月好似泄愤一般,近乎粗鲁地将玉镯推到了手腕上,细白的手背上浮起了一片红痕,可顾不上手上的疼痛,抓起那仅存的一封书信放在心口,蹲下身子再次低声啜泣起来。
  “小姐,怎么把陆公子送的东西都给烧了,可是他惹你生气了?”
  谢姝月闻言,还流着眼泪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惨淡的笑容,沙哑的声音轻轻说道∶“我和他之间已经没有以后了。”
  在迎冬不可思议的眼神中,谢姝月慢吞吞的一句句讲完了昨晚的经历,室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唯有火焰的燃烧声和窗外的风声不绝于耳。
  “所以小姐的亲生母亲……其实是夫人吗?”过了好半响,迎冬才斟酌的出声问道。
  谢姝月轻轻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疲惫道∶“谢轻寒没必要来骗我,当年之事,远比我想的要复杂多了,但无论我的生母到底是谁,我都一定要将当年的真凶给抓到。”
  “至于其他事……。”
  谢姝月微微阖眼,强撑着走到书桌前,颤抖地提笔,轻声呢喃道∶“不如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
  殷玄铮坐在府中书房内,颇为心不在焉。
  “前些日子林州城内多了不少南疆商人,但臣调查后发现其中半数以上都身负上称武功,其中抓获的几人身上更是都带着奇特的刺青,不知殿下想如何处置?”
  谢轻寒坐在下首,冷着张脸沉声汇报着事情的进展,停顿片刻,主动出声询问殷玄铮的意见。
  一片寂静。
  谢轻寒皱了皱眉看向上首,只见殷玄铮神色间都有些疲容,摩挲着桌上的信笺怔愣出神,一向最是杀伐果断之人现下倒是颇为失魂落魄,也不知是几夜没有合眼,眼下都泛起了淡淡的乌青。
  “太子殿下。”谢轻寒见状心中冷笑,提高了声音提醒道。
  殷玄铮这才如梦初醒,回想了一下谢轻寒刚刚说过的话,沉声道∶“不知世子是否记得那刺青的图样?”
  “臣之前命人誊了下来。”谢轻寒拿过一旁的卷轴递了过去,“殿下请看。”
  刺青的纹样颇为复杂,凶狠的蟒蛇缠绕着一株奇特的花朵,花瓣层层叠叠颇为靡丽,蟒蛇身上却带着细密的纹路,透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观感。
  “看来与之前的那波刺客是同一波人。”殷玄铮随意地扫了一眼,心下顿时便有了判断,“听闻此花便是生于南疆颇为稀少的‘粉娥娇’,虽有剧毒,倒是皇室中常用的纹样。”
  “南疆之人向来将蟒蛇奉为神物,寻常百姓家是用不得蟒纹的,更何况还是如此精密的刺青。”
  谢轻寒非常自然地接过话,心中疑窦越来越深,却还是未曾和盘托出,只是暂且将府上也有粉娥娇一事给瞒了下来。
  毕竟此事涉及到谢姝月,甚至还有可能牵连到十七年前之事,太子又一贯多疑,让他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行事。
  不过想到还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谢姝月,谢轻寒心里便又是担忧起来,他是当真没想到,谢姝月的身世会对她的刺激那么大。
  那天在马车之上,他刚刚说完话,谢姝月便身子一软晕了过去,吓得他赶紧马不停蹄地将人抱回府上,整个侯府上下都是手忙脚乱,尤其是谢姝月当晚又淋了雨,更是高烧不退,连汤药都灌不进去,府上的郎中也束手无策。
  无奈之下,谢轻寒只得拿着自己的令牌另去寻了太医,这下不仅又惊动了镇国公府,就连宫中也收到了消息,生怕谢姝月有什么三长两短,深更半夜地半个太医院都浩浩荡荡地来了宣平侯府。
  镇国公知道事情真相后更是把他骂了个狗血淋透,谢轻寒也是心中愧疚,恨不得找尽上京城的灵丹妙药,可这兵荒马乱之际,偏偏这太子府倒是稳如泰山。
  想到这里,新仇旧怨叠加,谢轻寒连带着看太子都更不顺眼了。
  他妹妹还缠绵病榻,太子却不知在为了哪位红颜知己消得人憔悴,当真是无耻至极。
  “若是殿下无事吩咐了,臣今日便告退了。”谢轻寒冷声说道。
  殷玄铮闻言也不曾生气,抬眼问道∶“世子今日可是有什么急事,怎么这么匆忙?”
  “臣妹这几日重病在床,臣是在是担忧不已。”谢轻寒脸上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咬牙切齿道∶“还望殿□□谅。”
  殷玄铮闻言倒是一愣,这几日他一直在寻谢矜的下落,可惜一封接着一封书信都石沉大海,让他更是心灼不已,一时间倒还忘了自己的这位准太子妃,心中倒是难得泛起了一丝心虚。
  “倒是本宫疏忽了,正巧前几日宫中送来了一批贡品,对滋补身体大有益处,世子今日便一并带回府上吧,也算是本宫的一点心意。”
  “既如此,臣便替家妹谢过殿下赏赐。”
  谢轻寒听到太子的这番话,心情这才好上了些许,桃花眸微微眯起,想到府上的情形,心中又有了新的算计,便欲起身离开。
  殷玄铮见状倒是一愣,记忆中那双潋滟的桃花眸,每次想要使坏时,也会这样微微眯起,像一只恃宠而骄的小狐狸一般灵动。
  在这般美好记忆加持下,让他甚至难得对别人的皮相称赞出声,看谢轻寒都越发顺眼了不少。
  “世子的眼睛倒是生的极好。”
  谢轻寒闻言一愣,神色登时古怪起来。
  该死,这狗太子不会还是个断袖吧。
  作者有话说:
  关于没烧完的那封信的用途,嘿嘿大家应该都懂吧……


第22章 行宫
  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过于冒犯,殷玄铮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连忙解释道∶“本宫并没有其他意思……”
  “谢殿下夸赞,臣妹的眼睛可比臣的要好看多了”谢轻寒生怕殷玄铮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语,干脆利落地打断了殷玄铮的话,冷声道∶“时辰不早了,臣便先告退了。”
  说罢,还未等殷玄铮说话,他便已经推开大门快步走了出去。
  “见过谢世子。”
  刚刚从太学堂一路奔波回来的凌轩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一向端方稳重的谢世子气急败坏地从太子府书房走了出来,神色间满是愠色。
  “原来是凌统领。”谢轻寒闻言倒是顿下了脚步,皱眉上下打量了凌轩好半响,到最后看向凌轩的眼神都越来越古怪。
  凌轩被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任由谢轻寒打量,心中不免泛起了些嘀咕,可还没来得及出声问,眼瞧着这谢世子又气冲冲地走了,让凌轩颇为无语,只得一脸疑惑地推开书房的大门。
  “殿下。”
  殷玄铮正合眼靠在椅背上,神色间仍有化不开的担忧又烦躁,听到凌轩的声音却顿时猛然直起了身子,急切问道∶“怎么样,可是有消息了?”
  凌轩点了点头,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了上去,这才道∶“这是方才薛掌柜送到太学堂的,说是谢姑娘昨日便已动身前往江南,至于殿下送过去的信,薛掌柜也早就已经一并交给了谢姑娘。”
  “江南……”
  殷玄铮愣了愣,接过了书信,信封之上依旧没有署名,干净整洁地甚至没有一丝褶皱和污渍,也没有他所熟悉的月牙图案,殷玄铮心中蓦然浮现出不好的预感,连忙打开书信,一行一行地看了下去。
  依旧是熟悉的簪花小楷,但里面的内容却早就不复当初的柔情蜜意,而是一封彻头彻尾的绝笔书。
  慌乱与无措一时间复杂地涌上心头,殷玄铮握着信笺的手都有些不稳,一遍又一遍近乎自虐地看着上面绝情的话语,心脏如同被人用力握紧一般泛着阵阵抽痛。
  自打那日他与谢矜分别后,出于形势考虑,还是选择派人去调查了谢矜的真实身份,当时他也有过设想,不管谢矜是睿王的人还是南疆所派来的人,不管谢矜到底都做了什么,他都绝不会追究。
  哪怕这次真的是美人计,他也心甘情愿就此陷进去。
  可谢矜的身份却并非他想象中的那么不堪,派人查了一圈才发现谢矜虽然有所隐瞒,但也只是因为颇有经商头脑多开了几家药铺医馆罢了,甚至从早些年间便一直接济乡里,义务帮人看诊,口碑可是称得上一等一的好。
  相比较自己的隐瞒与戒心,谢矜可要诚实正派多了。
  越这么想着,殷玄铮心中越没底,强忍住自己现在就想启程前往江南的想法,将信叠的整整齐齐地收了起来,这才交代道∶“尽快联系一下江南地处各大州县,若是有了消息,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是,属下已经差人去办了。”
  “天山寺那边可有消息?”殷玄铮皱眉问道,“明空大师依旧不愿意出山吗?”
  “天山寺住持说明空大师已经启程前往上京,想必不日便会赶到了。”
  ————
  眼见着这几日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一阵接着一阵的蝉鸣似乎也开始苏醒,府上的牡丹已经开谢了一季,但月季却又紧接着开的正好,就连荷花池中的睡莲,也生出了花苞。
  挂着宣平侯府牌子的马车停在了华丽巍峨的行宫前,眼尖的女官远远便瞧见了,连忙走上前去迎接。
  只见一身着淡粉色襦裙的妍丽少女在侍女的搀扶下慢慢走下马车,只是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苍白,但却更添了几分惹人怜惜的娇弱感,就连见惯了宫中美人的女官都忍不住赞其一句雪肤花貌。
  “谢小姐,快这边请,皇后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女官连忙命身后的内侍接过行李,自己主动帮谢姝月在前面引路。
  谢姝月点点头,颇有些心不在焉。
  从她前些日子醒来到现在早已过去数日有余,身体虽然好了大半,但她却始终推脱风寒未愈,拒不见客。一是因为确实疲于应对,二便是因为她仍在思虑往后之事。
  更别说她仍对粉娥娇一事耿耿于怀,自打得知粉娥娇是被老夫人和一个侯府侍妾买走后,她的调查范围便骤然扩大了,再加上琴姨娘当初留下的游记,其中的疑点也还没有解开,倒是让她忙的团团转。
  却没想到皇后一道懿旨又将她叫到了行宫,说是前来避暑有助于调养身体,无奈之下,谢姝月也只得收拾行囊,坐马车又来到了行宫。
  不过皇后也确实所言不虚,行宫的气候宜人,又依山傍水,比之上京要凉爽不少,确实更加适合病人修养。
  穿过逸丽的长廊,入目是一道水榭楼台,宫娥们列成长队在一旁候命,宫廷乐师正轻巧地弹着古琴,阵阵乐声伴着细细的凉风入耳,倒是别有一番雅致。
  皇后正侧着身和一旁身着玄色滚金飞龙服的中年男子说着话,看到谢姝月走来,神色间颇为愉悦。
  谢姝月愣了愣,看清了那人身上的服饰,眼眸低垂,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臣女见过陛下。”
  “起来吧。”
  皇帝也是饶有兴致地打量了谢姝月几眼。
  见她倒是与传闻中的样子大不相同,更是没有想象中长于乡野的怯懦,转头对皇后说道∶“倒确实是个好孩子。”
  “那是自然。”皇后笑眯眯地拉过谢姝月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又笑道∶“臣妾正打算寻个日子让她与铮儿见一见。”
  “怎么,你现在还没有见过太子?”
  皇帝闻言颇为纳罕,毕竟这婚事已经赐下两月有余,盛朝不讲究那些婚前不可相见的习俗,既然都已是未婚夫妻,按理说皇后也总该安排两人见过,因此只得询问地看向皇后。
  “之前铮儿一直推说朝政繁忙,前两天好不容易腾出空来,月儿又着了风寒,好不容易才等着今天这个日子,正好让两人见上一见,也正好彼此熟悉一下。”
  谢姝月闻言一顿,神色颇有些不自然,她本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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