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夫君同掉马-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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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怀疑如果不是现在还没有找到谢姝月的下落,殷玄铮一定会当场将他诛杀以泄心中之愤。
“本宫再问一遍,人在哪?”
眼见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殷玄铮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看向尉迟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我要是死了,她也得跟着死!”
“本宫说过了,你不配。”殷玄铮丝毫不为之所动,眼神平静冷漠,完全没有他们想象中焦急慌乱。
在剑尖即将向前推进的刹那,濒临死亡的恐惧让尉迟策破口而出道:“我让人带着她先离开云州城了!”
殷玄铮手中的剑猛然停了下来,尉迟策一时间也顾不得那许多了,脖颈之间鲜血滴落在衣襟之上,看着煞为吓人。
“去查。”
殷玄铮收回了手中的剑,沉声对身旁的凌轩吩咐道。
还未等尉迟策松一口气,一旁等候多时的兵士快步上前将他按住五花大绑。
殷玄铮凝视着沉沉的夜色,万家的灯火就在身后,失落与担忧将他一个人牢牢的笼罩其中,他不敢想谢姝月现在的处境,他只能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希望越来越近了。
“太子殿下!”
阵阵的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只见谢轻寒正带着一队人马匆匆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辆蓝布马车。
尉迟策看了一眼,几乎是任命般地再次低下了头,那辆马车正是他让人送走谢姝月的那辆马车,而在其后被押解的人则是他的侍从。
殷玄铮敏锐地捕捉到了尉迟策脸色的变化,翻身下马走到了马车的面前。
“殿下,月儿并不在里面。”
谢轻寒见殷玄铮一脸期盼,近乎残忍的说出了这个事实。
他与殷玄铮虽然是一道前来,但是怕尉迟策趁乱将人带走,他们分头从东侧城门和西侧的主城门进了云州城。
而这个蓝布马车便是在东侧城门所拦下的,原本以为谢姝月也在上面,结果等到谢轻寒掀开车帘时才发现,上面只有一个已经昏倒的侍女,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松彤脸色煞白的从马车里走了出来,见到的便是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尉迟策,下意识地别开了自己的视线。
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尤其是现在,就连尉迟策都落到了这般境地,殷玄铮与谢轻寒两道凌厉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人去哪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一上车就被人打晕了,只依稀记得是个男人,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见松彤这般模样也不像是在说谎,殷玄铮与谢轻寒对视了一眼。
“今晚,必须要把人找到。”
————
“……水。”
谢姝月的喉咙发涩,因为口渴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周围陌生的环境让她刚刚清醒的脑子又变得有些混沌迷茫。
“你醒了?”
似乎是听到了谢姝月醒来的动静,一道男声从屏风后传来。
谢姝月的意识瞬间变得警惕,下意识就想去摸自己偷偷藏在袖中的迷药,陌生的触感却让她又是表情一愣。
之前尉迟策为了隐蔽行踪,到了客栈以后特地让松彤给她换上了一身普通的衣衫,而她身上这件衣服做工精致,华美绮丽……但却并非是她之前所穿的那一件。
说话的男子似是瞧见了谢姝月脸上的难以置信,生怕被认作是登徒子,摸了摸鼻子解释道:“你衣服湿了,是侍女帮你换的。”
其实这话说的倒也不是假话,谢姝月正发着高热,退烧之后出了一身的虚汗,他只得让侍女帮着收拾一下。
“……你是?”谢姝月缩在床角,握着被子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
眼前的男子生着南疆特有的深邃面容,但却带着一股独特的书香气,似是名门所培养出来的富贵公子,但最令谢姝月警惕的就是,他的眉眼与尉迟策格外的相似。
男子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只是倒了杯水递给了谢姝月,谢姝月不接,他便一直这么举着。
谢姝月沉默了半响,还是伸手接了过来,但只是握在手中并没有喝下去。
男子对她的这般警惕并不意外,只是淡淡问道:“你就是尉迟策的女人吧?”
咣当——
一杯水就这么全部撒在了被子上。
谢姝月像是受到了什么侮辱一般,难以置信地抬头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平白无故的骂我作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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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救援
男人闻言表情一僵; 上下打量了一眼谢姝月,似乎还是有些怀疑。
“士可杀不可辱,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谢姝月表情愤慨; 又抬头问道:“……你是尉迟策的仇家吗?”
男人挑了挑眉; 好似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谢姝月心里止不住的暗骂尉迟策八百遍,她又不是个傻子,自然看得出来眼前之人与尉迟策多半是有些仇怨的; 谁知道这祸到最后却落到了她的头上。
见他好像不相信; 谢姝月又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道:“这位大哥; 其实我是被尉迟策绑来的,和他根本就没什么关系,还得谢谢你今天把我救出来了。”
“尉迟策把你绑来的?”男人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谢姝月的话。
谢姝月连忙点了点头; 生怕自己跟尉迟策扯上半分关系; 把自己惨不忍睹的手腕举起来晃了晃,补充道:“不信你看,这些全都是路上受的伤。”
皓白的手腕上伤痕累累; 未完全消散的青紫瘀痕和血痂触目惊心,男人皱眉看了半响; 看的谢姝月的心里越来越没底; 忽而笑道:
“费这么大周章要把你带走,那看来你对尉迟策来说很重要啊。”
“这位大哥……”
谢姝月闻言脸色僵了一瞬,刚想要解释; 男人却打断道:“叫我连朔就行; 我确实是尉迟策的仇家; 至于你……”
“我不知道尉迟策为什么要把你绑过来; 但既然你这么重要; 那想必以你为质效果应该也不错; 怎么着也能换个黄金百两吧。”
连朔一边摸着下巴,一边上下打量着谢姝月,似乎在估量计算着她的价值。
“听说尉迟策正着急离开云州城,现在把你送回去的话,估计再开高价他也会同意。”
“等一下。”
谢姝月听到这话脸色突变,定了定神,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连忙道:“你是要钱对吧?”
“怎么,你有钱?”连朔有些怀疑地看了她一眼。
“我现在没钱,但是我家里有钱,你把我送回上京城,我必以黄金千两答谢。”谢姝月低声回答道。
连朔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突然笑出了声,看向谢姝月的眼神都带着怜悯。
“小姑娘,你当我是真傻吗?”连朔慢吞吞道:“我要是把你送回去了,那你到时候不认账怎么办,万一还要报官把我送进官府,那我到最后不就是人财两空,亏大发了。”
“黄金千两,说的倒是轻巧,瞧着你的模样估计也是个官家小姐,莫非也是出身侯爵世家?”
连朔自顾自地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一旁,像是不经意地出声问道。
“我……我不是,我家祖上是经商的,所以略有些家产,凑一凑还是能凑出来的。”
谢姝月顿了顿,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自己的身份,眼前之人虽然救了她,但也是为了拿她要挟尉迟策,到底是敌是友现在还不知道,万一到时候知道她身份后,急于脱身将她灭口,那就是她自寻死路了。
“你父母只有你一个女儿?”连朔莫名其妙地出声问了一句。
谢姝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我还有个哥哥。”
“既然你家只是普通的商户,又不是家里的独女,那我可不敢冒险。”
“你……”谢姝月被这一番歪理气的脸色涨红,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思索了片刻,她又换了种说辞。
“不把我送回上京城也可以,我家夫君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来到云州,要不你就带着我去找他,绝对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你夫君?”连朔惊诧地看了一眼谢姝月,“你已经成亲了?”
谢姝月手心微微冒出了冷汗,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她若是只说殷玄铮是她的未婚夫,到时候连朔估计又要拿出他的那一套歪理来堵她的话,还不如直接说殷玄铮是她的夫君,听起来还更有说服力一些。
“你夫君拿得出黄金千两?”
“那是自然。”谢姝月状似骄傲的扬起了头,语气里都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些雀跃:“我夫君富甲一方,区区黄金千两又算得了什么,如果你把我带去见他,到时候我便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定然会好好报答你。”
“你夫君当真这么有钱?”
“千真万确。”
连朔倒是还想继续说点什么,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却突然打断了他的思路。
“我出去看看,你在这里老实呆着,这里四处都安插了我的眼线,最好别动什么歪脑筋。”
谢姝月点点头,老老实实的又躺回床上,无声的表达自己的顺从。
与尉迟策不同,虽然同样都是将他绑走的,虽然不知道眼前之人的目的是什么,但他既然与尉迟策有仇怨,那便一定不会站在尉迟策那边,多少还有一点可以商量的余地。
连朔对她识相的表现格外满意,倒也没有继续再说什么,推开门便直接离开了房间,只留下谢姝月一人待在里面。
“大晚上的,什么事儿这么急?”
“五皇子殿下被关进了云州大牢,所在的客栈也被查封了。”
“云州大牢?”连朔的脸上划过了一丝诧异,“难道他们不知道尉迟策是南疆五皇子吗,还是说盛朝的官吏已经大胆到这种程度了?”
侍从摇了摇头,“具体的属下也不太清楚,现在天色已晚,怕是要明天才能去打听一下了。”
连朔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吵闹的声音不停的传了上来,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怎么动静这么大?”
顺着二楼的窗户望去,窗外的街道上不少守卫正拿着画像挨家挨户的一一排查,明亮的烛火几乎照亮了整个街道。
侍从回答道:“盛朝的太子殿下来了,说是有奸人掳走了太子妃,现在就在这云州城内,正在满城搜寻呢。”
“太子妃?”
连朔的脑子里下意识的想到了现在还在房内躺着的谢姝月,心中诡异地升起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绑走盛朝的太子妃,这可是蓄意挑起两国战事的死罪,尉迟策应该没有这么大胆吧……
“尉迟策是被盛朝的太子关进大牢的?”
侍从摇了摇头,“不太清楚,听说一块前来的还有宣平侯府的世子,听过路的行商说就是那位太子妃的亲哥哥。”
“那便多半八九不离十。”连朔冷笑了一声说道:“若是没有殷玄铮的指示,光凭云州的官吏哪敢捉拿别国皇子。”
“那公子,这件事我们要插手吗?”侍从犹豫道:“还是就这么放着五皇子殿下不管,万一陛下追究起来的话……”
“追究就追究,那与我们何干?”连朔冷哼一声,“他最好是赶紧死在牢里,也免得我们动手了。”
侍从见连朔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想到尉迟策之前的表现,非常自觉的闭上了嘴。
连朔思索了一下,又问道:“对了,盛朝的太子妃长什么模样?”
“隔着太远了,属于也没看死你画像这样的长相,但是隐约听到名字好像叫谢什么月的。”
连朔皱了皱眉,这才道:“你先下去吧。”
等到侍从转身离去,他才再次推开了房门。
谢姝月侧着身子躺在床上,睡容格外恬静,身子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看起来早就沉沉地步入梦乡。
“我有事要问你。”
安静的室内无人回应。
连朔也不恼,又慢吞吞的说道:“你要是现在不起来,我就把你再送回尉迟策的手上。”
躺在床上的人依旧沉默无语。
“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你夫君。”
“……真的?”
谢姝月的声音闷闷的,听到这话也没有起身,只是出声说道:“你会有这么好心?”
“你爱信不信,反正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连朔随口又道:“听说云州城里突然来了不少高官显贵,也是来找人的,但是因为没找到,已经打算打道回府了,万一你夫君过来找你也没找到,那可就……”
“他在没找到我之前,肯定不会回去的。”听到这话,谢姝月才坐直了身子。
云州既然已经封城,现在又有人能自由进出,那便一定是殷玄铮快马加鞭的赶过来了,不然云州官吏也不敢这样随意就将城门打开。
“我们什么时候去找我家夫君?”谢姝月吸了吸鼻子,又补充道:“你放心,答应你的黄金百两,绝对一分不少。”
“如果你夫君已经来了,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去见他,不过……”
连朔停顿了片刻,谢姝月有些着急,连忙问道:“不过什么?”
“你得先告诉我你的名字。”连朔补充道:“毕竟如果我不知道你的名字,那我怎么带你去找你的夫君,又怎么去拿那千两黄金?”
谢姝月微微抿了抿唇,面前的连朔面色如此坦然,俊朗的面孔之上丝毫不见任何慌张之意,仿佛只是为了求得那千两黄金,但不知为何一看到他,谢姝月便总会想起尉迟策的那张讨人厌的脸,因而心中还是有些警惕。
“我……我叫谢矜。”
“谢矜?”
连朔挑了挑眉,似乎是在判断谢姝月话中的真实性。
那双锐利的鹰眼正仔细观察着谢姝月的反应,直到谢姝月双拳紧握,有些别扭的别过了头,他才意味深长道:“行,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你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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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下,让一下。”
“殿下,太子殿下——”
云州刺史慌里慌张地拦在了殷玄铮的马前,一时间也顾不得自己作为云州官吏之首的仪态了。
“怎么了?可是月儿有消息了?”还未等殷玄铮说话,一旁的谢轻寒便脸色焦急地忍不住地问道。
云州刺史一路跑来,长久养尊处优的富贵生活让他气喘吁吁,喉咙里仿佛都带着一丝血腥味,好半响也没缓过来。
“你说话啊,到底什么事?”
一旁站着的谢轻寒都快急死了,恨不得现在就扒开云州刺史的脑袋,看看他到底想要说什么。
最后还是匆忙跟上的官吏出声帮云州刺史回答道:“谢小姐现在人在就州衙之中?”
“此话当真?”
“微臣不敢胡言乱语,但是谢小姐身边有一个神秘男子,说是要见到太子殿下和千两黄金才肯放人。”
“州衙里那么多守卫都是死人吗?”殷玄铮面含愠色,一想到谢姝月不知被哪里来的奸人所挟持,他的心口就忍不住泛起酸涩。
“那人手上还拿着刀剑,守卫们不敢轻举妄动。”
殷玄铮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平静下了自己的心绪,拉紧了缰绳,一前一后与谢轻寒快马加鞭朝着州衙赶去。
连朔淡定的立在州衙的正堂中央,周围被拿着刀剑,面露警惕的兵士层层包围,他也丝毫没有半分慌乱。
因为他的保命符就在他的身旁,被他用一把匕首抵着脖子,只要周围的人略微有所动作,那匕首便会前进一分。
周围的守卫不敢乱动,生怕连朔手下一抖,在场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