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夫君同掉马-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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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睡下还不到半个时辰。”
“一会药一定要趁热喝,万一凉了药性就要差了。”张芝又道∶“谢小姐有体寒之症,平日里还是莫要让她贪凉为好,即使是炎炎夏日也万不可松懈。”
殷玄铮表示自己记下了,这才又问道∶“不知这体寒之症,平时可是会有什么不适?”
“这倒是不会,只是容易手脚冰凉,身子也会比旁人弱些。”张芝犹豫了片刻,看了一下两人,还是实话实说道∶“还有便是可能不易有孕,不过谢小姐还年轻,好生调理一番应该也无大碍。”
此话一出,顿时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殷玄铮的身上。
若是寻常人家也就罢了,皇室最重子嗣的血脉传承,尤其是殷玄铮作为盛朝储君,将来是必要继承大统的,难免会让人多想。
偏偏殷玄铮的面色依旧一片淡然,甚至还仔仔细细地记下了张芝所说的一些注意事项,时不时还要问几个问题确认一番,等到结束才派人好生地将人给送出行宫,一套流程走下了,全然没有旁人想象中的失望与愤怒。
就连谢轻寒都有些诧异殷玄铮的平静,见他又开始研究桌子上的那几包药材,忍不住向他多看了好几眼。
“本宫娶太子妃的目的又不是为了生孩子的。”殷玄铮扫了一眼谢轻寒淡淡道,“如果本宫与矜矜可以诞下子女,本宫必定倾尽全力去培养他们,若是没有……”
殷玄铮停顿了片刻,沉声道∶“殷氏皇族中不乏有天资聪颖的宗室子弟,便是过继几个又有何妨。”
谢轻寒倒是未曾想到殷玄铮会有这般想法,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又道∶“殿下未雨绸缪自然是好的,只是大夫刚刚也说了,只要好生调理着也不打紧的。”
“那是自然。”
殷玄铮闻言倒是忽而弯了弯唇,笑道∶“我们的孩子会是最好的。”
“殿下,谢小姐的药熬好了,现在是否就要端进来。”
内室里依旧静悄悄的,想来谢姝月应该还在睡着,但想到刚才张芝才特意嘱咐过拿药要趁热喝,殷玄铮只得微微颔首,无奈道∶“端进来吧。”
现在把谢姝月喊醒估计有些困难,但这大半碗泛着苦涩的黑色药汁却是不能不喝。
殷玄铮接过了侍女手中的药碗,亲自端着药掀开了床边的纱幔。
谢姝月正怯生生地含着眼泪看着他,看到他手中端着的药碗明显被吓得瑟缩了一下,身体忍不住向墙角紧紧靠了过去。
殷玄铮被她的这番举动也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甚至都不知道谢姝月到底是什么时候醒的,但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心里还记得自己过来的最重要的目的,放柔了声音道∶“矜矜,我们先过来喝完药再睡,好吗?”
谢姝月缩着身子,紧紧抱着自己的肚子,听到这话慌忙地摇了摇头。
“太子殿下……”
殷玄铮自从见过谢姝月之前的表现后,自觉接受度都高了不少,听到谢姝月这么称呼也只是微微诧异了一瞬,而后又如行云流水般自然地应了下来。
“是我,怎么了?”殷玄铮用瓷勺轻轻搅动着滚烫的药汁,试图让它凉到可以入口的温度。
“差不多了,我们先趁热把药喝了?”
见谢姝月依旧一脸警惕地缩在里面,殷玄铮难免有些无奈,只得先把药碗搁在了一边,这才向前一步想要去触碰她。
却不料谢姝月见此却更加害怕了,抱着自己的肚子便向另一边缩去,直到后背又碰到了坚硬冰冷的墙壁,避无可避之时,让她甚至急得轻轻抽泣起来。
“你别过来,你不准过来……”
殷玄铮愣了一下,但也只能先顺着谢姝月的想法,桌子上药的温度正在逐渐消散,他只得退一步道∶“我不过去了,你自己过来把药喝了好不好?”
谢姝月缩在那里沉默无语,殷玄铮无奈之下,只得再次退后一步,又挥手叫来了一个侍女,示意她把药端给谢姝月。
“我不喝药,我要见陆郎!”
谢姝月见到侍女端着药过来,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殷玄铮闻言又是一阵头疼,这才意识到谢姝月似乎又忘记了陆鸣予就是殷玄铮这件事,但眼下的场景他就算是有心解释也很难解释清楚,尤其在谢姝月还是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他只得安抚道∶“你先把药喝了,然后我就带你去见陆郎好吗?”
“我不喝……”谢姝月满是恨意地看着殷玄铮,冷声道∶“你休想杀死我和陆郎的孩子!”
“……孩子?”
殷玄铮嘴角一僵,合着在谢姝月眼里他端过来的是一碗堕胎药,杀的还是陆鸣予和她的孩子,不过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谢姝月有了孩子?
谢姝月脸色发冷,死死护着自己的肚子,语气坚定而冷酷地说道∶“你死心吧,你就算是得到了我的人,也别想得到我的心!”
听到声音刚刚走进来的谢轻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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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遗物
你别说了。”
谢姝月脸色通红; 突然意识到为何谢轻寒今日的表现会这么奇怪,原来竟然是她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意识到殷玄铮要是再说下去,她的脸估计真的都要在这里丢得干干净净了; 殷玄铮却像是非要逗弄她一样; 时不时还要补充一些细节,引得谢姝月只得伸手去捂住他的嘴。
“你不准说出去,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谢姝月双眸瞪圆; 手下暗自加重了力气; 自认为凶神恶煞地警告着殷玄铮,却殊不知在殷玄铮的眼里,她就像只被惹恼的炸了毛的猫一般; 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
殷玄铮忍不住逸出一丝轻笑; 任由谢姝月捂住他的嘴,甚至还微微弯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让谢姝月更加方便一些,眼底满是无奈与纵容。
谢姝月见殷玄铮这副样子; 忽然联想到了一种温顺的小动物,扑哧一声便笑出了声; 原本放在殷玄铮脸上的手顺势便揽住了他的脖颈; 伏在他的肩头轻轻笑着。
端着药碗的侍女远远看见了这一幕,知道一时半会这药是喝不下去了,连忙非常识相地先退了下去; 檐下的雨珠落在水洼中泛起了阵阵涟漪; 两人却只在此紧紧相拥; 沉默无言中自有一份温情。
——————
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 眼见着天气逐渐转凉; 这雨却依旧绵绵不绝接连下了好几个日夜; 但所幸下的不算太大,并不妨碍马车在路上的行驶。
雨停的第二日,大理寺的人便前来将尉迟策押解回上京城,谢轻寒怕突生事端,也带着一队护卫跟了上去,因着挂念着谢姝月的身子,殷玄铮与谢姝月要稍微慢上一些,但紧赶慢赶也在几天后赶回了上京。
上京城内繁华依旧,潮湿的街道上已经多了几分秋意,时不时可见撑着伞三三两两的行人裹着秋衣匆匆而去,笑眯眯的年长妇人买了一串鲜红诱人的糖葫芦递给自己身旁的孩子,见他吃的高兴,妇人与自己的夫君相视一笑,这才慢吞吞地向远处走去。
“镇国公府现在应该已经备好了客房,你暂时还是不要再回宣平侯府了,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
殷玄铮顺着谢姝月的视线也看到了外面的一幕,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她又想到了宣平侯府那个腌臜地方,忍不住出声说道,“这几日你大哥也搬回了镇国公府,现在的宣平侯府着实不是什么好去处。”
谢姝月对此倒是同意地点了点头,并没有提出其他的异议。
毕竟宣平侯府那地方现在不仅乌烟瘴气,而且还有秋菊等人在那里虎视眈眈,说白了就是危机四伏,各种阴招暗招都防不胜防,稍有不慎小命就要搭在里面了,她又何必再去冒这份险。
“不过我们还是要先回一趟宣平侯府。”
看着马车准备直接向镇国公府驶去,谢姝月忽然出声说道∶“总得回去见一见几位‘长辈’,这样才不算得上不告而别。”
殷玄铮动作一滞,顿时明白了谢姝月的意思,沉声对外面的车夫道∶“去宣平侯府。”
“侯爷,您慢点。”
秋菊小心翼翼地扶着宣平侯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见到他这般疲态,眼底忍不住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如果不是因为宣平侯这个老东西还有点价值,她怎会还用费尽心机强忍着恶心委身于他,哪里比得上一刀抹了他的脖子来的干脆利落。
“谢姝月今天回来了?”
宣平侯远远便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只是可惜身上的伤还没好全,稍微动几下便疼的厉害,只得靠在门框上缓了许久,这才冷哼了一声问道。
秋菊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声响,不动声色地敛下脸上的神情,一如平常般温顺恭谦,话语中却故意在给宣平侯撒盐,轻声道∶“大小姐福泽深厚,今天应该还是太子殿下亲自送回来的,侯爷要过去迎接吗?”
“去什么去!”宣平侯明显被这般说辞给激怒了,胸膛被气得忍不住上下起伏,脸色涨红道∶“我是她父亲,应该是她来拜见我,她哪来那么大的架子还等着我去迎接她?”
秋菊笑而不语,对宣平侯的这般说辞不可置否。
旁的事情倒也罢了,唯独宣平侯这次着实是在府上丢了好大的脸面,下人们私底下不知道议论了多少遍了,这还只是轻的,要不是顾及着谢姝月的名声,宣平侯意图强占自己女儿房中侍女为妾的消息估计能传遍整个上京。
现在又摆出这般作态,倒当真是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过分心虚,不敢去见谢姝月了。
“确实也是侯爷说的这个道理,只是太子殿下身份贵重,侯爷不如还是过去看看吧,也免得落人口实。”秋菊的声音依旧是柔柔的,似是真的只是一番好心的劝解之辞。
她并没有反驳宣平侯之前所说的话,倒是极大满足了他的自尊心,单凭这一点,宣平侯便对她颇为满意,甚至于在老夫人病重期间,他将府中中馈都一并交予了秋菊。
宣平侯本就行动不便,等到在秋菊的搀扶之下来到正厅时,谢姝月已经气定神闲地坐在桌前喝了半盏茶了。
“‘父亲’来了,快坐啊。”
见两人走进正厅,谢姝月动作连变都未变,只是搁下了手中的茶盏,微微抬了抬眼,甚至刻意加重了那个原本应该带着尊敬意味的名词,态度中满是不屑与轻慢。
失踪多日的女儿重新回来,原本应该是一副父慈子孝的和谐场景,可偏偏在正厅中却始终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好像两人并非父女相见,而是仇人会面便剑拔弩张。
宣平侯原本还想装上一装,可见谢姝月这般态度,果不其然又被气得不轻,脸色都有些发青,下意识便要拂开秋菊搀扶着他的胳膊。
站在谢姝月身后的凌轩悄无声息的如同一个隐形人,抱着剑冷眼看着宣平侯,见到宣平侯的动作才看了过去,眼神中满是警告意味。
宣平侯自然认得这是太子身边最得力的侍卫统领,就算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也只得咽回了肚子,勉强落座在了一旁的座位,腰臀处传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但又只得忍着怒意扯出一个笑容。
“月儿回来了,没事就好。”
“劳父亲挂念,女儿一切都好。”谢姝月笑意吟吟地回答了宣平侯的话,看着宣平侯身后低眉顺眼的秋菊,忽而话锋一转问道∶“这不是祖母身边的秋菊吗,怎么祖母病重反倒不在祖母身边伺候着?”
秋菊盈盈行了一礼,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说话,谢姝月便恍然大悟道∶“是我记性不好了,现在应该称呼一句‘秋姨娘’,对吧?”
宣平侯被谢姝月这话给说的一愣,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还是秋菊反应快了些,敛着眸子道∶“妾身身份卑贱,幸得侯爷垂怜,大小姐的屋子妾身一直都有让人好生收拾着,就等着大小姐回来呢。”
“那倒不必了。”
谢姝月摆了摆手,漫不经心道∶“这几日我去镇国公府住,就不打扰父亲养伤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去镇国公府去住了,传出去平白让人多说许多闲话!”宣平侯皱了皱眉,对谢姝月的这般举动颇为不满。
谢轻寒自幼养在镇国公府,如今过去住几天也在情理之中,如今这谢姝月刚一回京便也急不可耐地往镇国公府跑,让不知情的旁人看去,可能还以为这宣平侯府当真是什么龙潭虎穴,世子和嫡女都眼巴巴地要搬走。
“身正不怕影子斜,父亲何必如此惊慌,难不成府内还当真有什么杀手不成?”
谢姝月挑了挑嘴角,她今日穿了一件青绿色的罗裙,明明是雅致素净的颜色,偏偏她长相昳丽,让她多出了青蛇一般的冷意,似乎下一秒就要露出带着毒液的獠牙。
秋菊忍不住后背一寒,面上虽然还保持着镇静,但听到谢姝月这话她还是忍不住有些眼神游离。
“南疆三皇子尉迟策现在已经被大理寺所关押,去镇国公府也是为了避免一些麻烦。”谢姝月心情颇好地出声解释道。
“南疆三皇子?”
宣平侯之前也隐约听到了一些风声,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道∶“难不成这幕后主使便是他,但这是南疆的皇子殿下……”
“证据确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谢姝月含笑打断了宣平侯的话,那双带着笑意的桃花眸似是无意般的落到了秋菊的身上,轻声道∶“不仅如此,就连同谋与帮凶,都一个别想逃。”
秋菊在听到谢姝月口中尉迟策的消息时,便觉得自己的心不断下落,浑身上下都如坠冰窟,眼前的谢姝月便好像是已经露出獠牙的毒蛇,正准备咬住她的喉咙。
一声轻笑轻轻逸散在了空气中。
秋菊手指收紧,甚至不知道谢姝月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直到宣平侯准备起身时她才回过神来。
她必须得加快速度了……
“侯爷。”秋菊一边扶着宣平侯起身,一般蓦然扬起了一抹笑容,状似无意道∶“大小姐就这么走了,那她那里的东西需不需要派人过去送一趟?”
“有什么好送的,镇国公府什么没有,难不成还能缺她吃穿不成?”宣平侯冷笑道∶“她算是一飞冲天了,这宣平侯府哪里还有值得她看得上的东西。”
“妾身知道了。”秋菊笑了笑,只是那股笑容始终不及眼底。
宣平侯府自然有谢姝月还看得上的东西。
比如,琴姨娘的遗物……
作者有话说:
大家好,我是作者君的朋友,非常抱歉,由于作者君临时住院加转院,未带手机和电脑,所以之后的两三章都是代发存稿,如果出现锁章和错别字的情况,可能会来不及及时处理,希望大家见谅。
感谢在2022…07…20 21:57:11~2022…07…24 19:03: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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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打结
相比于宣平侯府上的鸡犬不宁; 在镇国公府上的日子可要平和自由多了。
“听说宣平侯府那老妖婆病的更重了。”绿芍一边收拾着桌子上新送来的绸缎,一边和迎冬小声八卦道∶“我估计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迎冬听到绿芍这么说也没有出言制止,只是无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