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夫君同掉马-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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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芍和迎冬这才想起来这码事,连忙拿过请柬递给谢姝月,解释道∶“是南阳王府的长乐郡主送过来的,说是要请小姐参加明日的游湖。”
“南阳王府的长乐郡主送来的?”
“听说长乐郡主骄奢淫逸,可是上京中一等一的纨绔。”绿芍连忙提醒道,“小姐可切莫与她相交,坏了清誉。”
谢姝月闻言倒是来了兴趣,伸手接过请帖,扫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忍不住轻笑一声,想不到倒真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她正愁找不到机会实施计划,机会便送上门来了。
“收拾一下,我们明日便去赴宴。”
谢姝月将请帖合上,随手搁在了一边,这才扭头交代道∶“去年不是用暮云纱做了条裙子么,明日便穿它去赴宴。”
“去年做的暮云纱裙子……”
迎冬思索半响,突然灵光一现,恍然大悟,仔细想了想那条裙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试探道∶“小姐,当真要穿那条去赴宴吗?”
谢姝月眉眼弯弯,笑而不语。
————
太子府内。
殷玄铮一路回到府上,在书房里坐了好半响,心中的违和感却始终未能散去,前来求见的人都被打发了出去,只剩他一个人坐在桌前,桌上正摆着那封谢矜所写的书信,已经有些微微皱起。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封。
入目是熟悉的簪花小楷,还泛着淡淡的墨香,字里行间都能看出寄信人的温婉巧思,句句都在关心他在太学的生活近况,直到最后才说到近日会来上京城住上一段时间。
看到上面殷殷的关切之语,殷玄铮的心里无疑更是涌上了浓浓的愧疚,一方面为自己的隐瞒感到懊悔,另一方面又为自己刚刚对心上人产生的怀疑之情愧疚不已。
细细又读了好几遍,直到最后都快要背下来了,一阵敲门声响起,殷玄铮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信纸。
经过今日的冲击,凌轩早就已经对此多见不怪了,沉默地将门掩上,这才上前禀报调查的情况。
“殿下,谢小姐已经找到了。”
“谢小姐?”殷玄铮闻言皱了皱眉,瞥了眼桌上叠的整整齐齐的书信,反问道∶“哪个谢小姐?”
“是宣平侯府上的谢小姐。”见殷玄铮面色不虞,凌轩猛地止住话头,讪讪道∶“另一位谢小姐属下也去查清楚了。”
“西前街确实有一位谢姑娘。”凌轩仔细说道∶“有一户开药铺的薛姓人家,夫人母家姓谢,听说最近便有亲戚来探亲。”
“那便是了。”
殷玄铮听到药铺,心里最后一块大石头也落了下来。
“那殿下,属下是否还要继续查下去……”
“不必了。”
还未等凌轩说完,殷玄铮便皱眉打断道,“以后不必继续查下去了。”
凌轩有些讶异抬头,倒是见殷玄铮脸色和煦了不少,连忙道∶“属下遵命。”
第11章 长乐
四月的春风甚是和暖,湖畔杨柳依依,伴随着轻拂过的微风,湖面泛起一片波光粼粼。
更别说昨日一场小雨过后,更是平添了几分生机,不少人都相约结伴出来踏青,想要一品这快要逝去的春色。
一座华丽精致的庞大画舫正行驶在湖上,时不时从里面传来阵阵悠扬的丝竹之声,伴着女子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引得过往行人纷纷侧目。
正坐在锦塌上的两人皆著一袭烈焰如火的绯色长裙,似两朵开的正盛的并蒂木棉花,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此时正靠在一起笑作一团。
坐在下首的乐师正轻轻拨弄着琴弦,偶然间瞥见一对姝丽娇声细语,神色一怔,手下动作微乱,发出一阵不和谐的乐声,幸好长乐郡主正与人谈笑,这才没有发现异样。
同样在场的几位贵女坐在稍远处的地方,见状相互对视了一眼,又心照不宣地低下了头,默不作声地充当背景板,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原本她们应邀过来,一时怕落了长乐郡主的面子,二也是想看看这位未来准太子妃被刁难的好戏,结果现在……
看着正把酒言欢,乐不思蜀的两人,一边喝着小酒,一边投着骰子,时不时还要讨论一下京中哪家小倌长得好看。一向嚣张跋扈的长乐郡主现在眼睛都恨不得黏在谢姝月身上,在场的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姝月姐姐,你好厉害。”
长乐郡主见谢姝月手下又掷出了一个双数,登时也顾不上自己连输十把的事实,看谢姝月的眼神都像是在看赌神在世,满是崇拜与羡慕,早把自己一开始的目的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忍不住凑到谢姝月面前,眼巴巴道∶“姐姐教教我吧。”
“行。”谢姝月也正在兴头之上,随口便应了下来,又问道∶“你想学什么?”
“都行,姐姐教什么我便学什么。”长乐郡主听到谢姝月答应下来,挥退了准备上前斟酒的男宠,亲自捞起玉壶倒满了酒,殷勤地递到谢姝月的手上,继续道∶“之前还听到关于姐姐诸多传言,现在一看传言果然不可信。”
谢姝月自然知道现在京中对她的传言纷纷,左不过也就是编排一下她的身份身世,再传出一些有的没的出来,倒也不生气,含笑反问道∶“哦,那都是些什么传言?”
“是些不知道谁传出来的坊间传闻。”长乐郡主连忙说道。“不过都是些羡慕嫉妒姐姐的小人,姐姐无须在意。”
谢姝月半靠在软塌上,手里把玩着刚刚的骰子,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弯了弯眼眸看向长乐郡主,又问道∶“那郡主呢,也是为了见识一下传言才请我来的?”
还未等长乐郡主说话,谢姝月又扫了一眼坐在远处,活像是在当木桩子一般的数位贵女,又道∶“至于这几位,也是为此而来的吧。”
几位贵女骤然被点到,脸色迷茫地抬起了头,自然是不敢应声,长乐郡主也是皇室中人,又得陛下宠爱,自然有资格议论调笑未来太子妃是何人物,而她们不过是普通的官家小姐,虽然父兄在朝为官,全都是仰仗天恩,哪敢承认自己是来看未来太子妃笑话的。
“谢小姐说笑了。”
离着最近的贵女身份估计也不低,隐隐有几人当中领头人的样子,穿着一袭竹青色的襦裙,气质格外小家碧玉,主动对谢姝月开口解释道∶“我们只是听闻未来太子妃姿容妍丽,上京城内少有人敌,这才厚着脸皮想来认识一番,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既把谢姝月给夸了,又把原本动机不纯的长乐郡主给摘了出来,两方都不得罪的同时,还显出了自己的落落大方。
谢姝月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见一旁紧张无比的长乐郡主和惴惴不安的众人,摆了摆手,说道∶“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大家何必这么严肃,总不至于这是场鸿门宴吧?”
说话的贵女讪讪地闭上了嘴,长乐郡主闻言心中难免有些发虚,移开视线不敢直视谢姝月。
其实这原本倒还真是场鸿门宴。
昨天晚上,太子表兄黑着脸亲自跑到了赌场逮她,吓得她差点跳窗而逃,最后是被像个小鸡仔一样拎着脖子给抓回来的。
“表哥,您老找我有事啊?”
长乐郡主的母亲是当今陛下的亲妹妹,从小也算得上跟殷玄铮一起长大,尽管她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自己这个喜怒无常又阴晴不定的表哥,光看殷玄铮的脸色,便知道他心情肯定好不到哪去。
“你可知道谢家的长女?”殷玄铮沉声说道。
“啊?”长乐郡主闻言一愣,眨了眨眼道∶“那不是你未来太子妃吗?”
此话一出,殷玄铮的脸色又黑了三分,不轻不重地扫了一眼长乐郡主,眼中的警告意味显而易见。
长乐郡主见状连忙闭上了嘴,讨好地笑了笑,说道∶“您继续说,不用管我。”
“你改日把人约出来,略微警告一下,别让她平日里过于张狂。”殷玄铮沉默片刻,这才说出自己的来意,又怕长乐郡主没个轻重,又嘱咐道∶“别做的太过分,给个下马威也就是了。”
长乐郡主不明所以,但还是连忙答应了下来,又去查了查谢姝月的来历,这才让人去宣平侯下了个请帖,就准备磨刀霍霍便要会一会这位未来皇嫂。
回来禀报的人说谢姝月自小长在京郊庄子,她还以为人会畏畏缩缩满是小家子气,结果没想到谢姝月一袭张扬的红衣,头上缀着明珠的金钗光华熠熠,通身的气质直接压住了在场的其他贵女,哪里有寒门小户的模样。
一开始她本想提议玩上几把贵女们常玩的游戏,想着谢姝月不熟悉规则,便可杀杀她的锐气,结果不管是纸牌还是投壶,谢姝月样样在行,就连长乐郡主最擅长的掷骰子,都在谢姝月面前输的一分都不剩。
尽管太子表兄不喜欢他的未婚妻,长乐郡主可是颇为喜欢谢姝月,人长得漂亮还丝毫不做作,一点都不像京中其他贵女那般扭扭捏捏,但凡她是个男的,定然要把人娶回家中,可惜太子表兄是个不识货的。
这般想着长乐郡主更是心虚,连忙将手边的糕点推了过去,赔笑着岔开话题道∶“姐姐快尝尝这莲蓉酥,今早特地让王府的人备下的,凉了可便不好吃了。”
谢姝月倒也不欲追究,更没意识到长乐郡主有什么不对劲,随手便拈了一块放入口中,嚼了几口才发现味道竟然意外的还不错,又品了半响,这才点头赞叹道∶“口感细腻,确实不错,可惜似乎就是差了点香味。”
“送春楼的桂花酿甜香醉人,配上这莲蓉酥才是绝配。”
一旁的男宠不知谢姝月的身份,见其和长乐郡主相谈甚欢,还以为又是哪家的贵女,偏偏谢姝月又生的雪肤花貌,桃花眼盈盈含情,红衣似火更显得其风华灼灼,一时间都看呆了半响,闻言便想出头献个殷勤,讨得美人欢心,连忙上前说道。
坐在一边的长乐郡主闻言转头瞪了男宠一眼,将手中的骰子直接扔了过去,叱骂道∶“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多嘴了?”
男宠被骰子砸中额头,一时间也顾不上疼痛,连忙跪在地上,不敢继续多言。
“送春楼是什么地方?”谢姝月见状未免有些好奇,奇怪道∶“可是上京城内什么出名的饭馆酒铺?”
长乐郡主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眼神有些闪躲,虽然她爱逛青楼楚馆,为人又放荡不羁,但在谢姝月面前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底气不足,就算太子表兄不喜欢谢姝月,她总不能真的带自己未来表嫂去逛花楼吧,若是让母亲知道,她又得挨上几次家法,只能在一旁含糊其辞。
“就是一些达官贵人们玩乐的地方。”
“这地方很出名吗,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谢姝月是当真疑惑,她对上京城也算是熟悉,倒还当真从未听过还有这么一处地方。
耐不住谢姝月一直在好奇追问和殷切的眼神,长乐郡主咬了咬牙,只得小声实话实说道∶“送春楼是上京城内最大的花楼。”
“什么?”
谢姝月闻言眼睛猛然睁大,难以置信的看向长乐郡主。
长乐郡主心下一紧,连忙摆手想要解释,却只见谢姝月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残渣,一脸兴奋地站起身来,扭头看向呆滞坐着的长乐郡主。
“那还不赶紧走?”
“啊?”
————
太子府上
“殿下,长乐郡主已经连着三日请谢家小姐外出踏青了。”
殷玄铮手下动作不停,遒劲的草书在宣纸上铺散开来,想到长乐郡主一贯的手段,不禁冷笑道∶“谢家女现在可是收敛了一些,知难而退了?”
“不,长乐郡主和谢家小姐两人义结金兰,一起去逛花楼了。”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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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花楼
上京城内向来不缺奇事,但近来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两件事却都与同一人有关,第一件便是陛下给太子指了宣平侯府的庶女为太子妃,第二件则是这位准太子妃与上京第一纨绔长乐郡主私交甚笃,隔三差五便一起手拉手逛花楼。
而处于事件中心的宣平侯府众人,从第一次看到大早上等在大门口的长乐郡主,手足无措地将人迎进来好好招待。到现在眼见长乐郡主从后院翻进去,大家都逐渐麻木,早已经见多不怪了。
宣平侯倒是想制止,长乐郡主身份尊贵不假,但名声也是真的臭,可人都上门来寻谢姝月了,他总不能把长乐郡主撵出去吧,偏偏宫里也没有一点表示,他也摸不准陛下的态度,只能捏着鼻子任由长乐郡主出入自由。
“谢姐姐此次出来不会就是为了在这里看账本吧?”
长乐郡主和谢姝月对坐在小榻之上,一边剥着手上的糖炒栗子,一边震惊地看着谢姝月一手拿着账本,一手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顿时觉得自己嘴里的糖炒栗子都不香了。
“不好意思,最近事情有点多。”谢姝月抬了抬眼,安抚性地把桌上的糕点推给了长乐郡主,笑道∶“府上管的严,难得能有这般逍遥快活的时候。”
其实谢姝月倒也不都是假话,自打之前发生过她走丢一事后,宣平侯也意识到这个女儿不是自己随随便便能拿捏的,对她的看管出行也越发紧了,就连侍卫都比其他院落要多上一倍。
谢轻寒也不知最近在忙些什么,这几日都没见着人影,幸好有长乐郡主在,她才能顺理成章地离开侯府。
长乐郡主闻言一顿,也没多想,熟练地拍马屁道∶“谢姐姐事务如此繁忙还不忘前来听曲,倒当真是心随自然,堪称是我辈楷模啊。”
站在帘后的清倌正伴着琴声,唱着婉转缠绵的小曲,听到长乐郡主的这番说辞差点气都没送上来,一句“良辰美景奈何天”硬生生变了个调子。
别人来这花楼都是为了找乐子的,唯独这长乐郡主抱着袋糖炒栗子过来听曲,也不像以前一般招小倌歌妓过来玩乐,倒是难得老实本分起来了。
原本以为另一位客人还能稍微正常点,先不提身份,光是那张脸,不少人都已经跃跃欲试想要自荐枕席了,结果没想到人家别的都不要,就要了笔墨纸砚,自顾自地在里面算起了账本,徒留一群人在门外心碎。
其实哪里是长乐郡主想要老实本分,实在是谢姝月在这里她不得不老实本分,平常嘴上说说也就罢了,总不能让她一边搂着男宠,一边跟她未来皇嫂摇着骰子赌大小吧。
“唱的真难听,还不快赶紧换个人过来。”长乐郡主本就烦躁地慌,闻声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不满地敲了敲桌子喊道。
清倌自知理亏,连忙告罪退下,悄无声息地换了个人,接着刚才的唱段继续唱着。
又有几个端着果盘和酒液的人敛着神色走了进来,把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还未等谢姝月两人做出反应,一人便突然含情脉脉地靠向长乐郡主,柔声道∶“奴来给郡主剥葡萄吧。”
在一旁站着的青衣男子偷偷瞥了一眼谢姝月,也鼓起勇气靠坐了过去,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奴名青叶,不知小姐……”
“等等!你干什么!”
长乐郡主瞳孔紧缩,神色慌张地推开身边的小倌,连忙将谢姝月给挡在身后,像是老母鸡护着小鸡崽一样警惕地看着周围之人。
青叶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从业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