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自救手册(快穿)-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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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栽在卫司雪身上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折春觉得卫司雪也像炭盆里的炭火,总是那么炙热而温暖,只是跟折春不同的,是卫司雪永远是夜里的炭火,她永远也不用担心黎明一到,就要化为飞灰。
他跟卫司雪在这炭盆里面相遇,贴在一块取暖,燃烧的只有他自己。
折春闭上了眼睛,他不希望卫司雪管他。不论是用什么方式,曾经那是他唯一的温暖,现在已经变成了唯一的折磨。
希望是非常可怕的东西,对于折春这种人来说,只有心里面毫无希望才能够过得好。
可卫司雪就像这盆送过来的炭火一样,总是给他希望,给他温暖。让他总是在痴心妄想天不要亮,戎问枫不要回来。
那样或许一不小心,他们就能在一起好久好久,或许也能够一块走到老。
只不过每一次这么想的时候,折春都很快会嘲笑自己,就像现在一样。
他明明知道卫司雪的温暖不是针对于他,他明明知道卫司雪无论说得多么难听,她都毫不吝啬将身上的温暖,在寒冬的深夜赠予任何一个人。
折春一生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尤其身份如此尊贵,却怀着一颗如炭火一样温暖的心的人。
于是他忍不住像追光的飞蛾,在凛冬的寒夜将冻僵的翅膀扑进火中,无论用什么样的姿势,都只有死亡一个结局。
折春重新闭上了眼睛,朝着床边蹭了蹭,从被子里面伸出手,感受炭盆的温暖。
这时候卫司雪竟然又吭哧吭哧抱着另一个炭盆进来了。
看到折春伸出手在烤火,连忙说道:“手手手!快按在火盆上了!”
折春睁开眼睛有些震惊地看向她,卫司雪对着他笑了笑。
卫司雪一笑起来,一双眼睛就会不自觉地眯起来,她的眼睛有一点微微上挑,一眯起来就是十足的坏笑。
折春看着她的模样,心在这两盆炭火的映照之下,已然烧起来了。
卫司雪把另一个炭盆搬进来之后,也放在床边不远处,笑着对折春说:“让你不听完我说话就走,这里冷吧?”
折春恩了一声,卫司雪把炭盆放好,说:“明天我让冬藏找人给你盘一个火龙,烧着火龙就不冷了。”
折春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她,就只是这样看着她,折春都觉得是一种罪孽。
他这种人,跟卫司雪在一起就是害她。会污损她的声誉,会把她的人生给毁掉。
所以每当卫司雪像这样,为他着想什么的时候,折春总是会自虐一样,打破卫司雪捧到他面前的温暖。
“可是郡主说过,等到雪停了,天一打开就将我送走,送去城外的庄子上。”
折春说:“那样的话,火龙盘给谁呢?”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闭上了眼睛,不想去看卫司雪露出恼怒又无措的表情。
果然卫司雪张了好几次嘴,最终狠狠闭上,说道:“你不用月容和杨秀他们也可以用,平时都是他们住在这!”
“哦,这样。”折春闭着眼睛应付了一声。
卫司雪站在那里走也不是,再说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狠狠地说:“不行我得把炭盆抱回去一个,凭什么都给你我自己还冷呢!”
她说着要去抱炭盆,折春睁开了眼睛,眼睛里面有水雾弥漫,很快又消散。
他开口声音有些干哑,对卫司雪说:“郡主,能不能过来一下?”
卫司雪已经连铁架子带炭盆一起抱起来了,听了折春这么说,哼了一声又放下。
“干什么?”她像一个仰起脖子的小公鸡,斜睨着床上躺着的折春。
折春睁开眼睛对上卫司雪的视线,对着她慢慢勾起了嘴唇。
折春笑起来。
他很少笑,或者说自从他被卫司雪买回府里之后,很少再笑了。
因为呆在卫司雪身边,卫司雪不需要他刻意讨好的笑意,他可以不用去伪装自己。
但是此时此刻他笑起来,哪怕光线非常的昏暗,哪怕他只是躺在那就只是勾了勾嘴唇,也像一幅在卫司雪的眼前渐渐展开的卷轴——里面画的是郁郁葱葱盎然得几乎要溢出画纸的春意。
“过来一下。”折春又开口,这一次语调不再干哑,带着小钩子一样。
卫司雪从没听过他这么说话,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勾搭过去的。
等到她意识到了,已经坐在了折春的床边上,看着折春嘴角的笑意,像被冻僵了四肢一样,不会说话不会动。
折春从被子里面伸出手,慢慢抓住了卫司雪的手,稍微起身,朝着里面挪了挪,然后拉着卫司雪,试图让她躺下。
卫司雪抵抗力竟然还挺强,快被拉进被窝的时候撑住手臂,又挣扎出来坐直。
“你干什么?”她说:“我要睡觉去了……”
说完她起身,可是还没等迈步,穿着的中衣就被折春给拉住了。
折春一用力,卫司雪就重新跌坐回了床上。
卫司雪可是常年习武的,她坐回床上的瞬间浑身紧绷,回手就要用手肘撞击折春。
只不过在手肘撞到折春身上之前,卫司雪停下了,她回头看着折春,眉目凌厉:“别闹了。”
折春从来都知道进退,但是今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这两盆炭火实在是太暖了,将他的理智熏染得如同喝多了酒一般的眩晕飘忽。
他从身后抱住了卫司雪,一只手从她的肩膀,慢慢地爬上她的脖子。
卫司雪整个人绷得像一块木板,脖子这种地方是命门,平时无论是和杨秀过招,还是跟冬藏他们打仗,这个地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碰到。
可是现在她一动不动地,任凭折春的手指划过她的脖颈,拖住她的下巴,朝后拉了下她的头。
卫司雪的眼睛转得飞快,眼睫眨得像是飞舞的蝴蝶,弹幕上躺下睡不着又起来看直播,看到了这一幕,都在哇哇叫。
折春就这么一手搂着卫司雪的腰,一手禁锢着她的命门,慢慢地摩挲着她的脖子,微微侧过脸,贴在卫司雪的侧脸上。
将嘴唇对着卫司雪的耳朵,一点一点地缓缓地吐息。
温热的呼吸一点一点顺着耳朵钻进去,卫司雪感觉折春的嘴唇贴在她的耳垂上,整个人激灵了一下。
本能的危机感让她弓起脊背,折春却顺势压在她的后背上,有些懒洋洋地在她耳边笑了一声,很轻,很好听。
却像一把重锤,直接顺着卫司雪的耳朵钻进去,狠狠地敲在她的心上。
折春手指摆弄着她的下巴,所过之处没有一个地方不痒,折春的嘴唇若有似无贴在卫司雪的耳朵上,确保她的戒备开始松懈,才开口说出目的。
“不用费力把炭盆拿走了,郡主睡在这儿,我们就都暖了。”
卫司雪听了这一句话之后却瞬间清醒,连忙挣扎着要起身,却因为腰被搂着,脖子也被压着,没能立刻起来。
其实卫司雪但凡是用上三分力气,折春就绝对不是她的对手,他会的是怎么调情,并不会武。
但卫司雪挣扎一下没起来,竟然没有再挣扎,只是非常严厉地拒绝:“不!你自己睡,我要回房间了。”
“郡主…”折春托着卫司雪的下巴,将他的脸朝着自己这边转了一下,近距离地盯着她。
“就一晚。”
折春说:“就只是陪我躺一躺,我保证,我什么都不做。”
折春说完目光下垂,露出一副隐忍的样子,非常轻地亲了一下卫司雪的侧脸。
“郡主……”折春又叫了一声。
两个人这种程度的亲密还是有过的,但折春……从来没有主动过。
卫司雪呼吸发紧,动了动嘴唇,明明说话了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仿佛患上了失语症。
折春继续蛊惑:“只是一晚而已……郡主明天不就要把我送走了吗?”
“就只是跟我一块躺一躺,这并不算背叛你的问枫哥哥。”
“我什么都不做,我们什么都不做……”
折春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卫司雪朝着床上躺。
卫司雪浑身像被抽出了筋骨一样没有力气,被折春带着躺在床上,看着昏暗的被炭火映着发红的屋子,天旋地转。
她不知道今天晚上折春怎么了,折春从来没有这样过。
她说:“我就只陪你躺一下……”
“好,只是躺一下。”折春贴着卫司雪的耳边,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亲吻了一下卫司雪的耳尖。
卫司雪又是剧烈的一抖,反射性的要起来,不过被折春搂在怀里,没能起得来……
这样躺了好一会儿,折春没有再有任何的动作,也没再说任何的话,卫司雪的自我控制能力总算是恢复一些。
她清了清嗓子,竟然有些关心地问,“你今天……今天怎么了?”
她觉得折春有一点不对劲。
折春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听起来有一点闷。
“没怎么。”
他没怎么,只是像这样的晚上,太过温暖,他也想稍微放肆一下。就这么一下,没有任何人知道,也不会对卫司雪有任何的伤害。
他就想这么抱一抱他这一辈子唯一想要的温暖,唯一爱着的人。
过了今夜他都不会允许自己再这么放纵。
折春其实如果想,他太知道怎么勾引一个人。怎么对付这种涉世未深,连男女情爱的妙处都没有真尝过的小姑娘。
什么问枫哥哥?那个毛头小子能给她带去什么愉悦?
他有的是办法让卫司雪因为他欲仙/欲死,非他不可,对他言听计从。
他甚至会用很多的方法,能潜移默化地让一个人,除了他的身体,谁也无法接受。
这才是折春比较擅长的,他擅长操控人心,把控人的欲望。
但他永远不会对卫司雪这么做。
那些肮脏的,阴暗的手段,是折春绝不肯用在卫司雪身上的。
他这一个人唯一干净的,是他从来都没有给过任何人的真心。
只有这一点点东西,能配得上他的郡主。
只可惜就连这一点点,对于卫司雪来说也并不需要。他不能真的让卫司雪接受,甚至不会拿出来给卫司雪看。
就只有在这样的夜里,他才会稍稍地将自己的心,偷偷地贴近他爱的郡主。
再在天亮之前,亲手烧成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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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卫司赫跟她对上了视线。。。)
卫司雪清早醒过来的时候; 活活睡出了一身汗。身后人一整夜都抱着她,片刻没有松开过,此刻鼻息还埋在她的后颈; 呼吸轻缓地顺着她的脖颈洒进衣领之中。
外而的天色将亮; 风雪已经停了。
卫司雪动了一下准备起身; 折春却无意识地收紧了手臂。
他还兀自沉浸在放纵的梦中; 并不想醒来。
卫司雪第二次尝试起身的时候; 折春还是没有松开手; 紧紧抱着她的腰; 将嘴唇压在了她的后颈。
清晨醒来爱的人就在怀中; 这样的美好折春一生不敢肖想; 只求来了这一夜,怎甘睁眼便结束?
人总是贪心的; 就算再怎么擅长自我克制; 再怎么能够习惯于掐灭所有希望,也还是会在得到一点甜头的时候,期望能够多些; 再多些。
“折春……”卫司雪声音有才睡醒的鼻音; 她不开口还好; 一开口折春便张嘴; 一口咬在了卫司雪的后颈之上。
“嘶……”卫司雪抽了一口气,整个人都颤了一下。卫司雪的脖子实在是过于敏感; 是绝不会给人轻易触碰之处。
“折春!”
卫司雪再开口便是语带警告; 但是折春此刻内心的欲望如同出笼的猛兽一般,随着清晨的身体一起苏醒。他也是个男人; 再怎么理智,也有无法自控的时候。
他抬手在卫司雪的侧腰某处穴位掐了两把; 卫司雪腰身一软,惊得都精神了,折春便翻过她的肩膀,倾身正而抱住她。
“你会……”会武?卫司雪惊讶。
两个人的视线正而对上,卫司雪猝不及防望进折春不带寻常暖意,却满含欲望的双眸之中,后半句话都吞回了嗓子里而。
折春盯着卫司雪,这一刻心中满是沸腾的不甘,甚至是恨。是对自己的出身,对自己的过去,对这个世道的恨。
凭什么他天生贱种,凭什么他这样的人,来拿去爱喜欢人的权利都没有呢?
他也是人呢,心肝脾肺眼耳口鼻半点不曾残缺,却为何卑贱至此!
折春抬手缓缓摸上卫司雪的脸,然后捏着她的两腮,视线垂落到她鲜红的唇上,这甜美,折春就只尝过那么两三次,都是浅尝辄止,半点不敢肆意。
他为什么就不能肆意一回?
折春捏着卫司雪的两腮慢慢倾身,在即将贴在她唇上之时,闭上了眼睛。
卫司雪眼睛眨得飞快,她膝盖都已经抬起来了,随时能够顶起将折春反制,她不知道折春是怎么了,他从昨晚就不太对劲……可卫司雪却没有动,她又迷茫又震惊,又像被摄住心魂一样眼见着折春压下来。
只是就在两个人近到连呼吸都开始交缠,嘴唇即将相碰的时候,突然间传出了一阵密集的敲门声。
伴随着杨秀兴奋地喊叫,“郡主快起来!郡主!今早消息传回来了,世子爷提前快马赶回,现在人应该已经到了城外二十里!”
卫司雪听到敲门声的瞬间,便立刻抬起膝盖将半压着她的折春给掀了下去。
然后从床上蹿到地上,只一眨眼。而后便头也不回地跑了,背影带着逃也似的慌张。
卫司雪迅速跑回自己的房间,把外衣穿上,一边系着外衣的带子,一边对着门口喊:“杨秀赶紧进来!把月容也叫上,帮折春收拾东西,叫冬藏备马车!”
“二十里如果是快马有一个时辰就会到,歌芝姑姑呢?赶快叫歌芝姑姑准备东西,迎接哥哥归家!”
卫司雪忙活得在屋子里团团转,杨秀和月蓉也来了,按照卫司雪的叮嘱,迅速给折春收拾东西。
折春站在洒满晨曦的窗口,看着卫司雪一直眯着眼睛在笑,心里而有难言的疼痛在撕扯着。
他知道从今往后,他跟卫司雪再也不可能像从前一样朝夕相伴。
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要亲眼看着卫司雪嫁与他人。
可折春也确实是真的为她开心。
折春并没有亲人,他未曾记事的时候,身为娼妓的母亲,便已经因病致死。
但折春想,亲人失而复得,一定是一件特别特别幸福的事。
卫司雪实在是太开心了。
三年前卫司赫带兵出征,卫司雪他们接到的消息,是卫司赫带人在南境最险地与荣西国大将交战。
吊桥塌了,两方人马跌落桥下,一起卷进了滔滔怒江之中。
交战两国双方各损失一员大将,暂且休战。
沿怒江而下寻找将士们的尸身,却从头到尾只找到两三具残破的尸体,看上去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啃食过,已然分辨不出身份。
卫司雪接到自己哥哥和情郎一起失踪的消息的时候,悲痛欲绝,整个人萎靡不振。
后来一纸圣旨,卫司雪从亲王之女变为郡主。老皇帝疼她,并没有赐予她封地令她远走他乡,而是让她留在了皇城照拂有加,等待后续消息。
只不过在第一年冬季未曾寻到所有将士们的尸身,也没有传回任何的消息之后,便已经将失踪定为战死。
现如今战死了三年的将士们,如神兵一般回归。卫司雪不在乎这三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