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炮灰[快穿]-第16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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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尚书咽下嘴里的食物,道:“无知妇人。”顿了顿,叹息一般道,“若张威早些有消息传来——”
钱尚书的妻子问:“老爷说的可是北边领军的张威张副将?”
钱尚书听了,目光一亮,看向妻子:“你知道他的消息?”
钱尚书妻子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如今没有人不知道张威的消息了。大军镇守边疆,浴血奋战打了打胜仗,张威却装病躲在后方,如今已经被革职查办了。”
钱尚书厉声道:“不可能,不可能!无知妇人,休要骗老夫!”
钱尚书妻子大声道:“这是下了圣旨的,而且是风儿回来说与我知道的,还能有假?这些我都不懂,便是要骗你,也无从骗去。”
钱尚书握着筷子,瞬间没了吃饭的胃口,他呆呆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无法接受,自己所有的谋算,所有的前瞻性,全都不如一个深宫妇人!
尤其叫他痛苦的是,那个深宫妇人,今年才十八岁!
坐在囚车去行刑的路上,两旁许多老百姓对着钱尚书指指点点,还有许多人扔小石头和枝头之类的东西。
钱尚书还沉浸在张威失利自己估算失败的崩溃中,他不住地喃喃自语:“假的,都是假的……”
这时路边忽然有人高兴地道:“本朝这天子运气绝佳啊,不仅拿下了那么多蛀虫,还在北边打了打胜仗。寒冬腊月与北戎打,我朝还从未有如此大胜呢!”
“与其说是天子有气运,不如说是太后指挥得当。据说这些政务,都是太后处理的!”
第989章
“胡说;什么太后?分明是安国公、承恩公和建安侯他们带来的一切。”一人马上反驳。
有人听了即刻反驳:“安国公、承恩公和建安侯?在前面两朝,他们一直默默无闻,分明就是不懂朝政。所以;这是太后的功劳。”
又有人劝:“好啦好啦,莫吵啦;不管是谁,反正都是十分英明之人;我等心里记住这恩情就是。”
钱尚书这一生最难接受的,是被妙龄太后算计得一败涂地;此时一再听人提起太后;心神微微回笼;凝神听四周的讨论;结果发现,四周的老百姓几乎都在讨论北边大捷的消息。
他为官多年;故能看得出,这些都是真百姓。
也就是说,尽管他不愿意承认;大熙朝的大军在北边的确打了胜仗,而且是大捷。
听了他的吩咐借口生病躲回城中的张威,不仅错失了这次赚军功的好时机,还被人发现借口生病是为了逃避上战场,因此被下大牢了。
钱尚书不癫狂了;他怔怔地看着一片湛蓝的天空,怎么也想不明白,太后一个妙龄女子,怎么会有这样的谋略以及前瞻性。
最后,他带着这样的疑惑人头落地。
钱尚书被斩首之后;朝堂和六部的官员办事效率蓦地拔高,平日里三个人做三日的事,在现在,一个人做一天就完成了,而且质量很不错。
安国公跟安国公夫人感叹:“太后的手段果然凑效,你是没瞧见,如今六部那些办事拖拉的官员,恨不得多生几只手,夜以继日办事,免得被拿下,走了钱尚书的老路。”
安国公夫人笑道:“这样才好,省得他们忘了这天下是谁的。”
安国公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太后虽是女子,但有大才。自古以来,有大才者,都不愿意屈居人下。希望太后能遵守承诺,皇位始终是皇上的。”
安国公夫人却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若猪儿长大之后不成器,和他父皇一般,你也坚持由猪儿继续做皇帝么?”
安国公听出夫人的话,愕然:“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无论猪儿做得如何,他都是名正言顺的皇上。而且,太后是女子啊,她怎么能有那般的野心呢。”
安国公夫人翻白眼:“女子为何便不能有野心?我年轻时跟你上战场,你怎么不说?太后和男子一般殚精竭虑处理政务,这又怎么说?”
安国公怒目圆瞪:“荒唐,这如何能相提并论?你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说完拂袖而去。
钱党倒了后,朝堂上再次空出了很多职位,人才严重短缺。
萧遥一边选出主考官和出题官员,让他们尽快准备下一次春闱,一边在所有在册的官员中挑挑拣拣,努力填补亏空。
然而缺的人实在太多了,怎么挑拣,都没法将空缺的职位填满。
幸好经过她一系列的手段,没有任何官员再敢拖延不办事了,他们一个个仿佛焕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和精力,一个人能顶从前的数个人!
知道六部仍然可以运转得下去,再不用担心有人不办事,萧遥便任由一些位置空着。
十日后,春闱重新开启。
这一次主考官以及出题的都是萧遥的人,暗地里又有姬长夜的人把守,所以没有闹出什么舞弊事件。
春闱结束后,萧遥正上朝,便收到北边大捷的急报。
她将急报拿到手上细看,顿时大喜。
原来,这一次,大熙朝的大军将北戎军打得一路溃败,足足歼灭了北戎军八万大军,让北戎军这几年内都不可能再战!
这份大捷的急报很简短,还夹着一张黄副将为萧遥的三哥萧三公子,云逸、徐大公子的请功折子。
三人虽然只是小将,但在这次的大战中,表现十分出色,立下赫赫战功!
萧遥含笑将折子递给安国公,让安国公当堂宣读这个好消息,自己则对四人大加赞赏,还提议给四人升官。
这打仗大捷,给有功者升官是惯例,朝堂上没有任何人反对。
不过,由于云逸三人都在北边,所以最终萧遥是以皇帝的名义给三人发升官的圣旨的。
正当朝堂上一片喜气洋洋之际,陈御史出列,参徐将军之女徐大姑娘女扮男装混入北军参战,要求萧遥严惩,同时徐大公子知情不报,也该取消升职之喜。
女扮男装?
参军?
萧遥有点吃惊,马上看向徐将军。
徐将军脸色凝重,马上出列跪了下来,对萧遥以及她怀中的猪儿道:“皇上,太后娘娘,小女年少无知以至于铸成大错,请皇上和太后念在她尚且年幼,老夫又曾有些微末之功,犬子又在北边立下一些功劳,饶过小女。”
萧遥见徐将军没有任何狡辩,直接就承认了,蓦地想起上次徐将军虽然身怀旧疾,双腿甚至不良于行还是决意北上,不由得感慨他一片慈父之心,更对敢于女扮男装去参军的萧大姑娘心生喜爱,当下道:
“这徐大姑娘在军中多久了?是怎么被发现的?”
若徐大姑娘一开始便被发现,应该早就有人捅到她这里来了,可直到接连大捷才有御史参,可见应该是不久前才被发现的。
一个姑娘家,在军中那么长时间不曾被发现,显然掩饰得很好。
再有,黄副将发来捷报,写上了请功,却没提徐大姑娘一事,兴许徐大姑娘还立了功的。
李维看了赵尚书一天,旋即继续低垂着眸子。
按说,徐大姑娘女扮男装参军,是因他之故,他该跪下为徐大姑娘求情的,可他和徐大姑娘原本有婚约,若求情,说不得会引起更多的讨论,这有损徐大姑娘的闺誉。
所以,只能拜托赵尚书了。
陈御史忙道:“那女子精于易容,在自去年便随萧大公子北上,直到此战大捷,要为她请功,才有人揭发她乃女儿身。”
萧遥听了心中愈加赞赏,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问:“徐大姑娘立下什么功劳需要黄副将为她请功?”
陈御史有问必答:“听说那女子颇为勇猛,率领一支小队杀了敌方两员猛将。不过,兴许是夸大也说不定。”
萧遥似笑非笑地看向陈御史:“陈御史当真消息灵通啊,此事皇上不知,哀家亦未知,陈御史却已经率先知道。据哀家所致,陈御史乃文臣,怎地却对北边情况如此清楚?”
陈御史冷不防萧遥会这么说,他抬头看向萧遥,见她虽淡笑着,但是眸子里一片冰冷,终于想起了什么,忙跪倒在地上:“娘娘恕罪,臣有旧识在军中,才知道这消息,并非特意打探。”
萧遥收起笑脸,冷冷地道:“哀家和皇上更有大军在北边,怎地却不知道?难不成,皇上和哀家的大军,却远远比不上陈御史的友人么?”
陈御史连连磕头:“娘娘,微臣绝无此意。”他虽然说着不敢,面上却没多少惊惶后悔之色。
钱党倒台后,到处都有声音说,让钱党倒台的,不是安国公和承恩公他们,而是太后,对此朝中许多官员并不怎么信,所以特地拿了此事试探太后。
若一切当真是太后指导,那他们便得想法子弹压太后——不然偌大一个朝堂,被一个女人主事,成何体统?
萧遥看着陈御史,沉下俏脸:“肆意打探军情,陈御史你好大的胆子!”
朝堂才被她肃清过一次,但凡有点眼色的,都知道行事需要小心谨慎,可是陈御史还是冒出来了,要么他背后站着某个王爷,要么便试探她是否越权了。
但不管他们背后是谁又要试探什么,难得出来一个有自己想法不输男子的姑娘,她保定了。
陈御史见萧遥说话间便扣给自己一个罪名,再也没了原先的镇定,额头上甚至渗出了冷汗,他嘴巴多次蠕动,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得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其他人。
萧遥不等有人声援陈御史,便又道:“此外,大熙朝律例并未明文规定女子不得参军,徐大姑娘女扮男装又有何可参之处?一个姑娘家能在战场上立下战功,比许多男子都强,这不是我朝之幸么?”
接收到陈御史眼神的官员马上出列:“娘娘,这于理不合啊。女子本就该相夫教子,如何能上阵杀敌?自古以来,天地、阴阳各司其职,如何能混乱?”
萧遥看向出列那几人,声音一沉:“几位大人,是暗示哀家回去教子么?”
那几人连说“不敢”,但面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
萧遥却仿佛没看懂他们的神色,露出一副相信他们的话的意思,反问道:“既然哀家可以听政,可以参与政事,为何徐大姑娘不能参军,不能上阵杀敌?”
李维目光灼灼地看着萧遥,几乎压制不住心中喷涌的感情。
他知道,她不会让好人蒙难,可是还是被她这样不拘一格的想法给惊艳到了。
从前,世人说她循规蹈矩,呆板无趣,显然是对她的极致误解。
犹记得,当初他亦是这样一个蠢货。
出来声援陈御史那几个官员见萧遥不搭腔,又不好直说,只得说道:“这,娘娘只是奉先帝之命听政,并非一直掺和政事,不似徐大姑娘那般企图颠倒阴阳。再者,徐大姑娘如何能与娘娘相提并论?”
心中一边警惕一边暗叹,希望太后听得懂他们的暗示,不再揽权。
萧遥淡淡地道:“先帝将皇上交给哀家,命哀家听政,扶持皇上,便是信任哀家。为了不负先帝所托,哀家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会盯着朝政。”
说完这个不等陈御史等人再说,便有说道:“至于徐大姑娘与哀家是否相提并论一事,她与哀家皆是女子,为何不能相提并论?论起对大熙朝的贡献,徐大姑娘在军中,哀家忝为朝堂中人,也不见有什么差别。”
朝堂上的大臣听到这里,俱是又惊又怒。
惊的是,太后果然不似往常表现出来的那般懦弱,反而很是强硬有心机,外头传的钱党是被太后打倒的,想必是真的。
怒的是,太后一再扯到自己身上,显然是不愿意治徐大姑娘的罪!
几位大臣心中气极,更有不怕死的直接跪下:“太后娘娘难道当真要于天下人为敌,颠倒阴阳么?”
萧遥淡淡地道:“哀家谨遵先帝遗志听政,并不曾颠倒阴阳。”
那几个大臣马上问道:“那徐大姑娘呢?”
萧遥看向他们:“因尔等要么结党营私,要么毫无作用,不仅帮不上北边,还一再拖后腿,故在哀家看来,只要能参战保卫大熙朝,便是值得敬重的英雄。”
众大臣听了这话,脸上讪讪的,心中也闷闷的。
想到被方丞相、王尚书和钱尚书几个压得毫无反抗之力的从前,均说不出话来。
萧遥放缓了脸上的神色,说道:“哀家希望诸位大人明白,在哀家这里,有能者居之。”顿了顿继续道,“徐大姑娘在战场上勇猛杀敌,保卫百姓,功劳很大,女扮男装混入军营即使不可取,也不能磨灭她的功劳。”
陈御史不愿意徐大姑娘一点罪名都不承担——若真如此,以后太后摄政,他们便无话可说了,当下拿住徐大姑娘是女子却出入军营说事。
萧遥已经有些不耐烦起来,说道:“既然诸位大人如此在意这个,依哀家看来,不如成立一支女子队,让徐大姑娘以后为国效力?这般,总不会再有什么不适合了罢?”
所有大臣顿时气闷,他们的重点根本不是这个。
萧遥却懒得再理,转而看向王长生。
王长生扯着嗓子喊退朝。
那些大臣顿时傻眼,忙看向安国公、承恩公和建安侯。
安国公三人想到太后这般一力保下徐大姑娘,说不得便是想起她自己,思及已经惹她不高兴了,没必要再为了个小女子而让她更不高兴,便都表示听太后的。
大臣们见安国公三人都没有反驳,反而默认支持萧遥,都只得闭上了嘴。
徐将军跪下给萧遥磕头,口中连连谢恩。
萧遥见他只是谢恩,并没有像承恩公和建安侯那样,拿女子身份说徐大姑娘不该,暗暗松了口气。
朝会结束后,陈御史这些不甘的人,在京城中悄悄散布徐大姑娘女扮男装混入军营一事,企图引导舆论对此行为施加压力,为将来逼迫太后下台做准备。
然而这些流言才传了两日,便传不下去了。
因为逍遥客出了一幅画,画的是一个女将在战场上杀敌的英姿,画中血肉横飞,有断手断脚,更有被劈中哀嚎的士兵,单看着便能感受到战争的残忍和血腥,居于画一侧却占据绝对主导地位的女将有着刚毅和一往无前的勇气,有着万夫之勇。
此画名叫《巾帼》。
所有观画者看着画,均能感受到几乎穿透画纸而出的杀戮和血腥,感受到女将的保家卫国的决心和勇猛。
画坛上许多人对此画赞不绝口,爱画的读书人和大臣,也对此画说了许多溢美之词。
然后陈御史等人绝望地发现,外头对徐大姑娘女扮男装上阵杀敌,居然是支持居多的!
就因为那幅画《巾帼》!
陈御史等人不甘心,跟其他官员说话时,特地提起此事,暗暗表达女子不适合上战场一事。
哪知才开了个头,便被怼回来,更得了几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来从别的大臣那里得知,自己还得了“心胸眼界皆十分狭隘”的评价!
陈御史等人绝望了,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说反对的话,决定以后徐徐图之。
春闱如常举行,殿试如常举行,北边没了战事,对大熙朝来说,一切渐渐走上正轨。
萧遥以为,自己要想治理好这个国家,需要殚精竭虑,却没想到,她仿佛懂得怎么治国似的,每日比想象中轻松了许多,甚至还有余力作画。
为了让世人不再将注意力聚焦在“女子”这个身份上,萧遥用两个名字,画了大量抬高女子让女子与男子并肩的画作,在政治上,则一再支持徐大姑娘以及所有杰出的女性,竭尽所能地赞扬和抬高这些女子。
她有耐心地,一点一点地让世人接受,女子不比男子差,女子也可以和男子并肩作战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