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炮灰[快穿]-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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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是怕他画不好之后丧失了热情,见他不在意,便点点头,又凑近认真观察水母雪兔子的莲座状叶丛。
周槐看这雪兔子,见一叹一团的,不仔细观察还以为一团绒毛狗狗,不由得去看萧遥的画。
萧遥画这个雪兔子画了足足两天半,把所有特征包括皱褶,都一点一点地画下来。
她画完,见周槐画了一坨东西,便笑着指点他,见他听进去了,便笑道,“这个的确不大好画,你明天如果还在这里,就和我一起画长柱垂头菊吧,这个相对好画一些。”
周槐点头,“我明天还在。”顿了顿又解释,“我的身体不大适合高原气候,所以我打算多爬爬这种高山,适应一下。”
“也不是人人都能适应的,你如果觉得不舒服,一定要就医。”萧遥道。
周槐点点头。
次日,两人开始画长柱垂头菊,画了两天就画完了。
萧遥以为周槐待不了多久,没想到他竟一直都在,跟着她画完了常住垂头菊,又画金沙绢毛苣,毡毛雪莲、大花红景天、巴郎绿绒蒿、红花绿绒蒿、全缘叶绿绒蒿、总状绿绒蒿……
之后离开萧遥离开巴朗山流石滩,以为周槐会跟自己分开,却不想周槐道,“我感觉我的画进步了很多,还想跟着你去画。”
萧遥看了看他的画,他画得比较形似的,只有特别简单的大花红景天,但整体技法,比起一开始,的确进步了很多,当下点点头,笑道,“你如果有空,我们倒是可以做伴。”
“我给自己放了长假,直到高山植物花期结束。”周槐说道。
萧遥听了,就带着周槐到滇西北的高山流石滩,这地方和巴朗山流石滩一样,都位于林线与雪线之间,到处是被寒流冷风劈碎的石块,显得荒凉破败。
不过再这样的地方,却总有许多色彩绚丽的花朵在怒放。
篦叶岩须、喜马拉雅岩梅、蓝钟花、半荷包紫堇、华丽龙胆、长边红景天、之形喙马先蒿、棉参、暗绿紫堇、滇康合头菊、离萼杓兰、川贝母、玉龙乌头……
萧遥简直乐不思蜀,她每天都在期望时间过得慢一点,让她把所有鲜花都画下来,花期才过去。
周槐的画也进步神速,同时对流石滩的高山植物也有了更深的认识。
等到花期将尽时,两人都有些依依不舍。
周槐看出见萧遥情绪有些低落,就道,“我看了这么多流石滩的植物,发现绿绒蒿格外与众不同。”
萧遥回神,笑着看向周槐,“你觉得怎么个与众不同法?”
“别的植物都以长得矮小以躲过寒风和烈日,就它们,高调得不行,长得也很高,花朵高高绽放,丝毫不惧狂风烈日。”周槐说道。
萧遥笑着点头,“是啊,他们格外与众不同。把叶子和茎都武装到位了,一点也不怕风吹日晒。”原主临死前,脑子里闪过的,就是这些绿绒蒿。所以她这次,把每一种看到的绿绒蒿都画了。
两人说着回去。
走了一阵,周槐发现萧遥之前的低落情绪已经彻底没了,她又重新冲了斗志……虽然萧遥看起来还是原来的样子,可他莫名觉得,她现在的确是斗志昂扬的。
想了想,周槐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在想,去看那些花的结果期?”
萧遥笑着点头,“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真幸福啊,画完所有的鲜花,又到了他们的成熟期。”
周槐看了她一眼,有些惋惜地说道,“可惜,我也想跟着画,我才刚觉得有了点趣味……”
萧遥听了,也有些不舍,但很快收敛了,“没事,你明天再来画也一样,还有很多地方呢。”
周槐凝视着她的脸,点了点头。
他还是不放心,晚上回家,给周老爷子打电话,“爷爷,我还不想回去,你继续帮我看下公文和做决策吧。”
周老爷子气笑了,“你这个臭小子,你本来说一个月,后来变成三个月,现在还想拖?你别忘了,你爷爷我今年七十多了!”
周槐道,“爷爷你老当益壮……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流石滩乱走。”
周老爷子一听,他竟然搬出萧遥了,只得咬牙,“行,你爱玩多久都可以,不过,到时候把孙媳妇给我带回来。”
“爷爷,可能需要的时间有点长。”周槐道,“她受过伤害,需要慢慢来。”
汤暖和金先生谈了一场恋爱,因为这场恋爱,她觉得自己丢了半条命,可是一切都很值得,在被爱情之火灼烧的时间里,她灵感的火花迸溅。
至于杨阅,被她以时间很忙为由,渐渐冷淡下来。
在你死我活的爱情里,她没有心情再安抚另外一个人。
除了爱情,她只能画画,别的,严重匮乏精力。
第115章
杨阅很明显感受到汤暖的冷淡;但是知道汤暖有了灵感在埋头作画,而不是和哪个人去玩,他放下心来,自己找乐子;不再去打扰汤暖。
他知道,一个画家有了灵感是多么不容打扰。
蒋石头也在长吁短叹,“唉;萧遥她很久不露面了,我想她想得发疯。”
听到萧遥的名字,杨阅的心情有些复杂,有些愧疚;有些感伤;有些心疼。
他按下心中的感觉,道,“她热爱画植物;肯定流连于高山的植物之间。”
“是啊。”蒋石头点了点头;“我锻炼了大半年,身体素质好了很多,明年应该也可以爬高山了。”
杨阅听了;看向蒋石头,“你是认真的?”
蒋石头点了点头;“我当然是认真的啊;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我产生这么大的决心;只有她。和她跑步;我竟然追不上,我快羞愧死了。”
杨阅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说道,“她过去吃过很多苦,如果你是认真的,一定要好好对她,不然我一家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那还用你说。”蒋石头道,“你和汤暖现在怎么样了?”
杨阅道,“就那样。”
蒋石头好奇,“就那样是什么意思?你们确定关系了吗?”
“没有。”杨阅摇摇头,“她最近来了灵感,一直忙于作画。我……”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他有点不确定,自己现在对汤暖是什么感觉了。
说喜欢吧,长时间见面也不会很难受,说不喜欢吧,又没有办法放下。
蒋石头马上站了起来,“连关系都没有确认?我的天啊,杨阅表弟你几岁了?就算五岁孩子也不会这么傻好吗?走,我带你去找她!”
萧遥是他的,杨阅这个人一定要推销出去!
杨阅连忙摇摇头,“别了,她在作画呢,不能打扰。”
蒋石头却不管,拉着他就往外走,“我跟你说吧,他们搞艺术的人,灵感来了的确很忙,也会冷落人,可是不会忙到连喜欢的另一半都不管的。我估计,她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希望你主动上门。”
另外那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他却没说,怕伤了表弟的心。
不过蒋石头觉得,这后百分之五十的希望也不好说,因为杨阅的家境很不错,人又认真,汤暖想结婚的话,杨阅是个很好的选择,她应该不会错过。若真是有别的男人,那这次也好让表弟死心,别被吊着了。
驱车去汤暖家的路上,蒋石头不许杨阅发信息,“直接过去,这叫惊喜,知道吗?”
杨阅知道蒋石头对女人很有一手,便听他的。
车子快到汤暖住的小区前,正看着窗外的杨阅忽然眼前一亮,“我看到他们的车了,就在我们后面。”
“那正好,我们先去停车场等着。”蒋石头说道。
他驾着车进入停车场时,特意找了找,想找连着的两个空位,找不到才作罢。
汤暖的车子还没进来,蒋石头拿出一根烟抽起来,“等一会儿吧,还不知道她的车停哪个位置呢。”
杨阅点头,看着车外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远处又灯光,车子终于驶进来了。
杨阅坐直了身体。
那辆车子进来,在距离两人有些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杨阅看向蒋石头,“走吧,我们过去。”
蒋石头掐灭了手中的烟,“急什么啊。”虽然是这么说,但看到杨阅猴急的样子,还是开了锁,和杨阅一起下车。
两人走了十多米,蒋石头一把拉住了杨阅。
杨阅不解,“干什么?”
蒋石头看向车子,“我觉得不对啊,都停车这么一会儿了,怎么人还没下车?你确定,那真的是汤暖的车子?”
杨阅点头,“就是她的。”
他在欧洲玩儿时,就看过那辆车的照片,后来又见过,印象很深刻,不可能会记错的。
蒋石头看了自己表弟一眼,道,“你跟我来吧。”说着带杨阅绕道从另一边走近车子。
走近车子,见车子里的人还是没下来,车子却似乎有些摇晃,蒋石头同情地看了杨阅一眼,自己停了下来,“要不你过去吧。”
杨阅没有多想,点点头走上前去。
看到车子在微微摇晃,他的脚步顿了顿,又走近一步,听到一道低哑的男声叫道,“是不是爽死了?唔,你夹得我好紧……”
娇媚的女声跟着响了起来,“唔,啊……快点,再快点……我要死啦……”
杨阅如遭雷击,怔立在了当场。
那是汤暖的声音。
他呆呆地看着晃动的车子,看着开了条缝的车窗——那些声音,就是从那条缝里传出来的。
蒋石头站在不远处,看到杨阅浑身僵硬地站直了,心中有些同情,等了一会儿,见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走了过去。
低哑急喘的男声低低地道,“我厉害还是那个姓杨的小家伙厉害?唔?他能让你这么痛快吗?”
娇媚女声道,“不,不……他连碰都没有碰过我,你最厉害,啊……”
蒋石头再次同情地看了自己的傻表弟一眼,从兜里拿出手机,开了手电筒,对着车里就晃,“干嘛呢干嘛呢?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解决?”
车里的汤暖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推开身上的金先生。
金先生这些年来征战经验充足,又在要紧关头上,半点不在意,死死抱着汤暖再战,直到出来了,才拿衣服挡住汤暖,磁性的声音道,“怕什么?”
汤暖手忙脚乱地拿衣服,又惊又怕,压低声音道,“我怕是记者……”说到后来,已经快哭出来了。
金先生笑道,“真被记者拍到了,你就说我是你男朋友,这不就行了?”
蒋石头很是服气,觉得里头这位奸夫的心理素质,可以和自己比了,便又想伸手去敲,不料手臂才抬起来就被拉住,人也很快被拖着走了。
走出几步,蒋石头不满地看向沉默地拉着自己埋头走的杨阅,“干嘛要走?大家见了面,没脸的也不是你,你走什么啊!”
杨阅没有说话,脚步却更快了。
蒋石头没法,只得加快脚步和他一起回到自己的车上。
上了车,杨阅低声道,“开车吧……”
蒋石头看了看他,试探着道,“你要不,哭一场?”
“开车!”杨阅低喝一声!
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放震动的车子,回放那些香艳的调笑话,脸上、身上烧起来,可是心却冷得如同冰一样。
那样的羞辱,那样的羞辱……
杨阅一拳重重地砸在车子的座椅上。
明明没有在一起,却有种被深深地背叛的羞辱!
汤暖整理好衣服在车里往四处看,没看到什么人,便从车里出来,继续看,可还是没见到任何人。
金先生衣衫凌乱地从车里走了出来,看了看四周,低笑一声,“走吧,不会是记者的,记者哪里会给你提醒啊,偷偷拍了就走。我看,多半是那些恶作剧的。”
汤暖侧过脸,看向他邪魅英俊的脸,即使衣衫凌乱,看起来还是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她心中的担忧一扫而空,说道,“走吧。”
金先生点了点头,凑近她耳边,“我们回去再来一次……”
汤暖脸上一热,拧了金先生一把,和他一起回去。
电梯里,金先生懒洋洋地问,“你打算拿那位杨阅小朋友怎么办?那么天真的人,要是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没准会哭鼻子啊……”
汤暖道,“反正没有在一起过,就这样吧。”
这些日子她陷入热恋,单独待在家里接到杨阅的短信时,偶尔也会心里愧疚的。
只是她放不下金先生这个人,而且,她觉得她有过金先生之后,可能从此再也没有办法适应和一个人结婚生子、循规蹈矩的生活了。
那么,杨阅,就不再是她觉得合适的人选了。
从此分开,她不会愧疚,杨阅也不会受到伤害,这样很好。
金先生笑了笑,舔了舔她的耳朵,“宝贝儿,也没必要分开那么快,爱情这回事儿,谁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又什么时候走?”
汤暖一听,心如同被烈火焚烧,她一口咬在金先生的俊脸上,“怎么,你这就想着撇开我了?”
和金先生在一起之后,她爱得奋不顾身,可又经常患得患失,因为金先生情浓时是真的情浓,但不再情浓时,又若即若离,叫她的心七上八下的。
金先生摸摸她美丽的脸蛋,“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舍得就这样离开你?我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进了汤暖的家,金先生赞赏地看着汤暖已经完成的一幅画,“宝贝儿,这是我给你带来的吗?”
汤暖看向那幅油画,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没错,它是你带来的。”
那是一幅街景图,以平行构图展示人生百态,用色大胆,笔触却非常细腻,即使她之前的种种缺点还存在,可由于画透露出来的艺术美和情感,这幅画绝对称得上是上好的作品!
也正是这幅画,让她下定决心和杨阅一刀两断。
她需要源源不断的灵感创作出不下于这幅画的作品,她应该在艺术的烈火里灼烧粉碎,而不是在世俗的春风里婀娜多姿地徐行!
她相信,这幅画面世之后,能够得到数不清的赞誉,能够稳稳地压在萧遥头上。
金先生盯着画一边欣赏一边点头,“不错,不错……”
汤暖听到金先生直白的赞扬,脸上的笑容荡漾开去。
她的目光有些辽远,仿佛透过虚空看向远方,声音虽然轻但带着坚定,“这一次,你没有办法比得过我了……”
金先生耳尖,听到这话,一下子笑了起来,“宝贝儿,这个你,是指萧遥吗?”
汤暖回神,看向金先生,没有否认,只是问,“你觉得萧遥的植物科学画如何?”
金先生精准地点评,“《葱莲》画得很好,但是作为植物科学画,注定只有单调而呆板的画法……”他粗粗的眉毛皱了起来,似乎在想形容词,
“那是……唔,那是带着镣铐的精致画,画师被局限在严苛的科学要求里,不可能有什么作为。”
汤暖点点头,又摇摇头,“可是萧遥的植物画已经融入了属于她本人的感情,她和其他植物科学画的画师是不一样的。”
她还曾为那幅《葱莲》泪流满面。
金先生伸手摸上汤暖的脸蛋,声音磁性诱人,“那是她的灵魂,干净、透彻、脆弱和坚韧……她往后,最多也只能这样周而复始地在呆板的植物画上注入同样的感情了。比起你,她的灵魂虽然深刻,但也太无趣了。”
汤暖如同醍醐灌顶,是啊,那是萧遥的灵魂,《葱莲》被注入了萧遥的灵魂,所以才格外深刻。
可是当有一天,这些没有了呢?
即使有,那也只能日复一日重复同样的灵魂——同样的东西,很快会让人厌弃的。
再说,植物科学画,实在太限制人的思想了!
汤暖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