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炮灰[快穿]-第18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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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二郎一来就见萧遥跟自己母亲吵起来,一脸懵,待他回过神来,想说些什么化解时,却发现母亲和萧遥已经偃旗息鼓不再吵了,一时找不着理由开解。
萧大郎脸色铁青,瞪了萧遥一眼,连连跟何夫人道歉。
何夫人在萧大郎那里找回了一些尊严,便道:“你倒是个好的,可惜了。”说完招呼周氏母女登车而去,由始至终,都没再看萧遥一眼。
何二郎看向萧遥,舍不得走,却被何夫人催着走,只得急急地道了恼,跟上何夫人。
萧大郎见何夫人一行人转眼间全离开了,便阴沉着脸看向萧遥:“你再这般,怕是要在庄子里住到明年才能回去。”说完一甩袖,“上车!”
萧遥慢条斯理地上了马车,淡淡地道:“你奴颜婢膝又如何?可有人理会你?”
萧大郎气得浑身发抖:“你说什么?”
萧遥口齿清楚地复述了一遍刚才说的话,随后问:“难道我说错了么?何家自恃身份,萧家远远不如,无论你做什么,何家都不会高看你一眼。”
此言触及了萧大郎的心事,故他虽然愤怒,却也忘了跟萧遥算账了。
转眼便到了庄子上。
萧遥从马车掀起帘子打量,见庄子田野上散落着不少人在劳作,不管白头翁还是垂髻小儿,都在田野里忙碌,又有背着小娃娃的妇人弯着腰收割,偶尔有一两个人从旁经过,看起来都是身形瘦小,一脸麻木,宛如行尸走肉。
偌大个田野,人不少,可是却静得可怕。
萧遥觉得这很不寻常,因为收获的季节应该能让农人欣喜和激的,可眼下人人却一脸麻木。
直到几个不知愁滋味的小童嬉笑打闹着从一处低矮得不像是人住的茅草屋跑出来,此地才恢复了几分人气。
略微歇息片刻,萧遥便带着玉姜准备外出。
萧大郎要跟庄头说话,没空管萧遥,因此只吩咐了一句“不许惹事”便挥手让萧遥走了。
萧遥出去走了一圈,便心情沉重地回来,不忍再看。
玉姜也是心有余悸,低声道:“郎君不会当真让女郎住在这里罢?奴婢找郎君问问去。”她说完,急急地出去了。
萧遥坐在窗边,想着方才所见,幽幽地叹息一声。
低矮又漏水的茅草屋,饿得哇哇直哭的婴孩,头大身子小的小童,脸色惨白的妇人,佝偻如同得了病的男子……有时打眼看过去,会觉得,这些人根本不是人,而是另一种饱受奴役的物。
不知过了多久,玉姜慌里慌张地跑回来:“女郎,不好啦,郎君回城去了。郎君果然不管女郎了,这如何是好?”
萧遥摆摆手:“莫慌,在这里住着也无甚不好。”
“这庄子旧得很,又无美食华服,若叫人知道女郎住在这等地方,不知要笑多久。”玉姜忧心忡忡地道。
萧遥不以为然,随口找了个理由让玉姜下去,自己则开始盘算,过两日,在夜里找个时间去一趟萧家,将属于她的东西拿回来,到时直接离了萧家,省得当真被带去姑苏嫁给唐三郎。
只是想要夜间潜入萧家,她这身子骨就得练练。
想到这里,萧遥当即在屋里疾走、小跑以及跳跃,希望到时能走快些。
如此这般做了一阵,她发现自己知道该怎么练,但是身子骨着实太过弱了,只小跑片刻便气喘吁吁的。
歇了一阵,萧遥吃完午餐,便琢磨着到山里去走走,再找根棍子练练,以免回萧家被发现,没法子对抗。
她等了一阵子,也没见玉姜回来,便翻了翻,换了一身骑装,这才出门去,沿着小路,走上田垄,打算到山里去。
田地里,一群半大小孩正提了箩筐,正在田地里拾没处理干净的谷粒。
萧遥看了看他们,见他们也愣愣的看着自己,眼里带着好奇、惊艳和向往,她便含笑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拾谷穗——”几个小童异口同声地回答。
萧遥想起村里人的愁容,便问:“今年收成不好么?”问完才想起,这些小童如此年幼,怕是不懂的。
孰料小童争先恐后地回答:“收成不好,比往年少好多,阿耶说,交了租子之后,家里不剩什么了,我们又要饿肚子了。”
“我阿耶说,今年收成很不好,怕是要饿死人的,所以要把大姐二姐卖掉,既是给她们条活路,也能给家里换点钱。”
“我家也说要卖妹妹,可我阿娘说了,若我拾的谷穗够几捧,就不卖我妹妹。”
萧遥听得揪心不已,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静静地站在原地。
一个小童问:“姐姐,你是说书人嘴里的仙女么?你会不会饿肚子的呀?”
萧遥回神,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仙女。但我也没有饿过肚子。”
“嗬——”所有小童都倒抽一口气,羡慕地看向萧遥。
问萧遥那小童吃惊过后,追问:“姐姐,你为什么不用饿肚子呀?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吗?”
萧遥再次摇头:“和我好看无关……是我家里有粮食。”她回答得有些艰难,回答完,心里十分不好受,便抬步往前走。
那些小童见萧遥走了,仍旧用羡慕的目光看着她。
家里有粮食,不用挨饿,实在太好了。
怎么才能做到这一点呢?
萧遥爬到半山腰,便觉得气喘吁吁的,因此找了地方休息。
休息片刻,她见地上有枯枝,便捡起一根枯枝,当做刀枪一般舞起来。
一开始她还觉得生涩,然而舞了片刻,她仿佛天生就会舞刀剑一般,很快将一根枯枝舞得虎虎生风。
当日从山上下来,萧遥浑身酸疼,但她心情很好,因为她发现,自己是个高手。
这让她对自己回萧家拿回自己的东西信心十足,打算再练两日,让身体稍微强壮一点,便摸黑回萧家,将属于她的钱帛和金玉首饰拿回来。
刚回到庄子,玉姜便焦急地迎上来:“女郎,你跑哪里去了?我以为你不见了,刚想让庄子上的人帮着去寻你呢。”
萧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道:“我到山上去了。”
玉姜给萧遥倒了杯水,递到她手上,道:“我方才问过了,郎君不曾留下什么,因此姑娘今晚只能吃些米面,再配上一些野菜。”
萧遥想起那些在稻田里拾谷穗的小童,有些意兴阑珊,便说道:“对付着迟一些罢。”
“娘子金尊玉贵,如何能随便吃?”玉姜不认同,“娘子,今晚随便吃,明儿我们便回府去。娘子好歹是要嫁入唐家的,身份显贵,如何能吃乡野的饭菜?”
萧遥问她:“你见着这村里的人不曾?”
玉姜一听这个,便来了兴趣,连忙说道:“见了许多呢。下午我带庄头到溪里捉鱼,冻得打喷嚏也没捉着鱼,后来进村里借簸箕,才知晓他们的日子很不好过呢。有一家,合家只一套能传出来的衣裳,因此只派一个人出门,其他全窝在家里。
“还有一户,家里的小娃娃饿得捡虫子吃。一个坐月子的妇人去挑水,听说生娃娃那肚子都掉下来了。”
她说到后面,俏脸上露出了怜悯之色,语气也低沉下来,浑不见一开始的兴致勃勃。
萧遥便道:“既你见过,便知这庄子上的人过得艰难,不说吃饱饭,便是吃稀粥也吃不起。既他们这般,我们又何必太过挑剔?”
“他们如何能与娘子比?”玉姜不认同地摇头,“姑娘是世家女,他们是平头百姓,这哪儿能一样呢。”
萧遥看向她:“如今家里不肯给我钱帛,我与他们,除了身份,又有什么不同?玉姜,你不忙着回答我,自己好好想一想罢。”
第二日,萧遥又上山去锻炼。
这次她想着打些野味,因此往山上走,走得有些深了。
绕过一个山头,萧遥见靠山的一处草丛有响,以为是野兔之类的,忙快步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掀起草丛。
这一掀,便与几双眼睛撞在了一起。
与萧遥对视的汉子满脸络腮胡,眼睛里先是紧张和恐惧,后来这紧张和恐惧慢慢退去,变成了杀意。
萧遥看着这杀意,情知不好,正要后退,忽听那络腮胡沉声道:“各位,她是与那郎君一齐来的,若叫她回去,萧家便会发现我们私藏粮食的秘密,到时,不仅我们要死,就是家里人也没有活路。为今之计,不如杀了她灭口。”
说完不等其他汉子答应,马上挥着砍柴刀冲向萧遥。
萧遥这两日都在练,见那砍柴刀砍过来,马上闪身躲开,嘴上道:“你快住手,我不会高发尔等!”
络腮胡一边继续挥刀砍向萧遥一边道:“休要骗人。”又沉声招呼其他汉子,“尔等还不出手,在等什么?”
其他汉子见了萧遥,先是惊艳,继而是慌张,再见同伴要杀掉这样美丽的一个小娘子,都有些不忍,也不敢杀人,故踌躇着没敢上来帮忙。
萧遥躲了几下,发现向自己发难的络腮胡来来回回只有那一刀,因此卖了个破绽,诱他攻击自己,随后使了个巧劲将他的柴刀抢过来,再反手一挥,划向他的脖子,在距离他的脖子不过一寸距离。
络腮胡喉咙被柴刀指着,再不敢,惨然笑道:“今日合该我命绝,我也不分辨。”说完扭头看向他那几个同伴,脸上露出愤怒和不甘,
“可恨你等不愿过来,若早些来帮忙,合力杀了她,今冬我们定能活下去。眼下我死了也没什么,只是我的家人与你们的家人,怕是没有活路了。”
其他汉子听了,脸上露出遗憾和愤慨的神色,目光闪烁地看向萧遥,犹豫着该不该出手。
萧遥见了,了手中的刀:“你们敢,我便杀了他。”见威慑得众人不敢,这才问道,“收成很不好么?”
络腮胡愤慨地道:“这不是废话么?若收成好,我们有活路,何必冒死私藏粮食?罢了罢了,是老天爷要灭我,叫你撞见了。你要杀要剐,只管放手来,我若皱一下眉,便不算是个汉子。”
萧遥听了,没有,目光在络腮胡以及洞里的其他汉子身上游移,忽然心中一,说道:“我倒是有个法子能叫你们今冬都活下去,只怕你们不敢。”
洞里的汉子争先恐后问:“什么法子?”
络腮胡脸上也露出期盼之色,但是目光落在萧遥白得像牛乳的皮肤上,想到她是世家贵女,不可能帮他们的,当下道:“休要戏弄我等。”
萧遥说道:“谁要戏弄尔等?你们私藏粮食,可见是为了家人活命,不顾自己的生死了,是也不是?”
这一次,所有汉子皆异口同声回答:“没错。”
萧遥点点头:“我知道有一个世家,家里没多少奴仆了,若趁着夜色打进去,抢掠一番,不说叫你们大富大贵,然让你们活命总是有的,敢不敢做?”
她正要找一日夜里去萧家拿些东西,正好这些汉子走投无路了,带上他们回去走一趟,岂不美哉?
络腮胡马上道:“世家人多,又有看家护院,你怂恿我等去,与叫我们去送死又有什么不同?”
萧遥嗤笑:“我看你是胆子小不敢去。原本,我是想自己去的,看在你们走投无路的份上才算上你们,孰料你们没胆子。罢了,看来你们也没到那份上,你们的家人也还没饿死,我便自己去罢。”
说完收起柴刀,看向其他汉子,“你们收这些粮食,我不告发尔等,不过你们最好小心些。今日我能摸上来,他日定有其他人发现你们的。”
络腮胡见萧遥收刀干脆,又再次表明不会告发,不由得信了几分。
又思及他们私藏的粮食极少,要让一家人活过这个冬天是绝无可能的,若当真能去世家那里倒腾些东西,倒不失为一条活路,只是,那可是世家啊,看家护院多,当真能活着回来么?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见那世家贵女要走了,忙叫道:“小娘子且等一等——”
萧遥回头,挑起眉头:“怎么,敢跟我干么?金银珠宝不好说,粮食倒是不缺的。”
络腮胡目光炯炯地盯着萧遥,想判断她有没有撒谎,然而他在那张美人脸上看到的,除了真诚还是真诚。
半晌,络腮胡沉声道:“能不能跟我们透露一二你的计划?”
萧遥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也没什么计划。我对几个家族的宅子都算熟悉,打算夜里去走一趟,拿了东西就走。不过你们若跟我干,我少不得要多做些准备的。”
在洞里的几个汉子围了上来,目光灼灼地看着萧遥:“当真能拿吃的么?”
萧遥点头:“你们若担心没有粮食,我们可以等。等各家将租子都收上去我们再手。”
“若惊了他们可如何是好?”络腮胡问道。
萧遥侧着头想了想:“既如此,我们制作一些蒙汗药罢。”
“蒙汗药?”络腮胡等很是不解。
萧遥道:“能叫人昏迷的药。”
络腮胡精神一震,马上看向萧遥:“若当真有这种药,这一票我干了!”
其他汉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生怕萧遥撇下他们,忙纷纷开口:“我们也干!”
第1151章
萧遥跟众人分别后;当天就在山里找到了能药倒人的药材,当晚回去,便调配出来了。
又过一日;萧大郎带着人前来收租子。
庄头出列跪下,言明收成不好;请萧大郎莫要加收租子。
萧大郎皱起眉头:“这邻近农庄不少;怎地别人家不说收成不好,单你们收成不好?依我看;是你们奸懒之故。这邻近的主家我都是认识的;他们都加收租子了,你们切莫多话;想要哄骗于我。”
他听说王贼即将打来了,因此恨不得赶紧将租子收起跑路;因此不愿意跟眼前这些衣不蔽体的泥腿子说话;便又道,“若不愿意接受这租子;那也由得你们,只是这次租子得交完。以后要去哪里高就;便由得你们。”
庄头听毕,不住地磕头。
准备来交租子的老百姓见了,也跟着磕头;求萧大郎不要加收租子。
他们收成是真的很不好,按照原定的交租剩下的粮食就不够熬过这个冬天了;萧大郎这样一加租;他们这个冬天准得饿死一大半的人。
因此一个个俱是一边磕头一边哭着哀求萧大郎不要加租,期盼他能大发善心改变主意。
萧遥听见动静出来,见跪着磕头的佃农满脸眼泪鼻涕;愁苦的脸更愁苦了,忙问究竟,得知萧大郎居然加收佃租,顿时又惊又怒,站出来道:“大哥,我问过了,今年收成的确不好,他们真的拿不出更多粮食,你不如减些租子罢。”
萧大郎大怒,看向萧遥:“你又懂什么?别人说什么你便听信什么。”说完不耐烦地看向跪着的庄头以及佃农,“你们交不交,若不交,我便亲自叫人去收,不过收完这田地,便不能再租给你们了。”
萧大郎身后的护院听见,脸上都露出凶神恶煞的神色,似乎下一刻就要扑上来。
萧遥自己能打,但即使打赢了,萧大郎为难佃农,佃农最终还是得交租,再加上不想撕破脸引起萧大郎的警觉,因此压下心里的怒火,决定不再说话。
萧大郎爱收租子,便让他收好了,回头她再带人去搬回来就是。
庄头见萧大郎打算让护院硬收,知道把头磕破了,萧大郎也不会改变主意,只得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让其他佃农准备挑粮食出来交租。
佃农们满脸绝望,又去看萧大郎,想要再次哀求萧大郎,哪知才看一眼,就被萧大郎带来的护院给推搡到一边了。
萧大郎见这些佃农又黑又瘦,衣着亦破破烂烂的,心里嫌弃得不行,叮嘱护院头子赶紧将粮食收上来,自己便回庄子那一排房屋去了。
萧遥生怕萧大郎今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