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炮灰[快穿]-第7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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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施针极难,属于最难的几种针法,中途不能停顿,萧遥扎完一根又一根,压根不敢停。
将所有银针扎上去,萧遥的身体有些发软,她也不管此地如何了,直接坐在了地上,然后伸手去擦几乎流到眼睛的汗水。
在旁捧着银针的香草不懂为什么如此吃力,但见行医多年素来胸有成竹的萧遥这副样子,也明白,这施针是很难的。
因此见萧遥坐下,忙问:“娘子,可是好了?”
萧遥点点头:“好了。”
猎户听到,脸上露出喜色,连忙问:“大夫我可是有救了?”
萧遥点点头:“有救了,你且告诉我你家里的住处,我去叫人。”一边说一边给猎户把脉,同时观察他的神色,确保刚才的施针真的没出什么问题。
等猎户说了地址之后,萧遥让香草去猎户家里叫人,自己则在旁守着猎户,并看猎户脚上伤口毒血排除的详细情况,一点一点记在心里。
坐了一阵,见猎户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显然是伤口疼痛,想起刚才的施针,忍不住心念一动,便说道:“我这里有令人麻痹的麻醉药,可以用银针放入你的伤口,你可愿一试?不过还是那句话,这是我第一次用这种法子。”
麻药她早根据古方弄出来了,但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试验,因为擦拭是无效的,口服也是无效的。
如今,她学会了用针扎,或许能用得上?
猎户马上点头:“劳烦大夫了。大夫医术高超,想来不会有问题的。再者,就是真出事,也是我的命。”
萧遥听了,便拿出麻醉药,看了看猎户的伤口,估摸着分量,用银针蘸了一些,刺进猎户被蛇咬伤的伤口,随后对猎户道:“已经用了麻醉药了,你什么时候感觉不痛了,或者疼痛减少,还请告诉我。”
猎户连忙点点头,再次认真向萧遥道谢。
萧遥连说不用客气,之后一边在旁观察猎户的伤口一边琢磨开了。
她一直烦恼如何试验自己的针扎技术,如今看来,可以到处找那些重伤垂死的人试验。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刀剑相交的声音,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对猎户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和猎户四周都是高高的草与树木,若不出声,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猎户一边点点头,一边指指他那被蛇咬过的伤口,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萧遥看见,眸中马上浮现出喜色来。
她用这法子添加的麻醉药,居然有效!
这就是说,她将来可以用这个法子给更多的人止痛了!
这时不远处的刀剑声忽然停了,接着是砰砰两声响,倒像是有人相继倒地的声音。
萧遥却没动,而是继续坐着。
又等了一会儿,听到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这才站起身,准备过去。
猎户看见了,露出焦急之色,不住地冲萧遥摆手,示意萧遥不要去。
萧遥低声说道:“放心,我只是悄悄过去看看。”
她需要有人继续试验针扎之术以及麻醉之术,所以打算冒险去看看那边的两个伤患。
至于危险,她知道,但是一来,她冥冥中感觉自己有自保之力,二来,为了医术,她也愿意冒这个险。
萧遥放轻脚步,背着药箱,悄悄地走了过去。
走到事发地,看到两个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两人身上,都插着武器,一个身上插着刀,一个身上插着剑。
她躲在草丛后,又仔细打量了四周片刻,见确实没有人,这才轻手轻脚地上前,蹲下来分别探两人的鼻息。
探过鼻息后,萧遥眼睛里顿时闪过难以抑制的亢奋。
这两个人都是出气多入气少,命悬一线,正好适合她试验扎针!
萧遥想到这里,连忙打开药箱,看看两人,挑了更严重的一个就开始针灸。
以复杂的手法接连给更严重的锦衣男子施针护住心脉之后,萧遥又开始给另一个白衣男子施针。
正在给白衣男子施针时,身后忽然传来香草吃惊的声音,萧遥手一抖,眼见那白衣男子急促呼吸一下,就要断气,连忙将针拔起,然后以自己事后也想不明白的速度飞快地扎了三针,保住了白衣男子的心脉。
香草上前,看到萧遥满头大汗,却也顾不上擦汗,便知道此刻不容打扰,连忙拿出帕子,给萧遥擦即将流到眼睛的汗水。
萧遥给两人护住了心脉,连忙从药箱里翻出一些品质不怎么好的参片,放到两人的舌头下。
做完这一切,她擦了把汗,并不敢掉以轻心,继续以银针分别给两个人止血。
做这一切很累,可是萧遥完全忘了疲惫,以满满的求知欲以及旺盛的精力不住地施展银针之术,当终于给两人身上伤口大流血量大的伤口止了血,她才有空坐下歇息。
香草见萧遥忙完了,连忙问:“娘子,你为何要救这两个人?他们在深山处互砍,兴许不是什么好人。”
萧遥道:“我自然知道,不过我如今需要练习我刚学会的针灸之术,所以只能冒险了。”
香草听了便问:“那接下来,娘子打算怎么办?”
萧遥问:“你带了多少人上山?”
香草连忙道:“有十多个,原本不要这么多人的,但村民们很热情,便都跟来了。”有些应该是来看热闹的。
萧遥听了,便道:“人多正好,省得我还得回去找人。”说完和香草过去,拜托村民们帮她将锦衣男子以及白衣男子也抬下山去。
她救了那猎户,猎户家里人都很感激她,闻言纷纷拜托村民们帮忙,村民们原就愿意帮忙,再看萧遥那仿佛发光的容色,哪里会拒绝?
一路下山,萧遥问猎户打了麻醉药之后的感觉。
猎户连忙将何时感觉不再疼痛,是慢慢不再疼痛还是马上不再痛的感觉一一说来。
萧遥得到了这一手资料,很是感激,下山之后,给了猎户两片参片,又叮嘱猎户家人该如何照料猎户,让他们家口腔内没有伤口的人帮猎户再吸一吸还没排干净的毒血,叮嘱完之后,又花钱雇村民帮自己将两个伤患带到城中。
村民们连说不用钱,自告奋勇帮忙。
萧遥见了,少不得在村里义诊,给几个生病或者身上疼痛的人把脉开药,这才领着人回城。
她将两个伤患放在租来做医馆的铺子里,让香草和宝生一起,给两人喂了些汤药以及小粥,又把脉,发现两人如今生命迹象极弱,还不适合拔身上的刀剑,于是让宝生在此照顾人,自己领着香草回家。
萧平在家等得心急得不行,看到萧遥回来,才松了口气,上前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萧遥笑道:“救了两个快死的人,练习了一下刚学的施针要义。”
萧平听了点点头,笑着邀功:“我今儿把千字文背熟了,也记下意思了。”
萧遥马上笑道:“当真?我们家平儿真够勤奋的,人也聪明,要再接再厉啊。”
第二日,萧遥大清早去铺子,看那两个伤患,得知他们夜里不曾醒来过,便点点头,上前诊脉。
感觉两人的生命力比之前强了些,萧遥便盘算着给两人拔刀剑。
她命宝生拿酒来,给所有银针消毒,又让香草准备好即将敷在伤口上的药,再叫宝生拿着药方去抓药熬药,自己则不住地看两个伤患身上的伤口,判断他们身上的刀剑是否伤及心扉,等汤药快熬好了,马上开始给锦衣公子拔剑。
两人身上的刀剑看起来扎得挺深,但应该不曾伤及心扉,可以□□。
白衣男子身上的刀甫一□□,便有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
萧遥眼疾手快,忙快速拿起消毒过的银针,在白衣男子伤口四周连扎了十二针,这才终于止住了血。
看着止住了血的伤口,萧遥吐出一口气。
她相信,若非自己用了麻醉药,这白衣男人只怕要活生生痛醒过来。
止血过后,萧遥又叫:“拿药来。”
香草忙将提前准备好敷在伤口上的药拿过来,递给萧遥。
萧遥给白衣男子敷上药,又拿消过毒的棉布包扎好,才坐在一旁歇息。
歇过一会儿,萧遥又给锦衣男子拔剑。
同样,也花费了巨大的精力。
不过萧遥却很亢奋,在这两人身上,她已经把施针要义上的针法试验了一半了,收获巨大!
给两人拔完刀剑,萧遥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旁守着,并叮嘱宝生该如何照顾这两人,过了一个多时辰,见两人的伤口并不曾恶化,这才起身离开,继续打听各书塾。
之后两人,萧遥一边医治两个伤患,一边练习针法,同时还抽空给萧平物色书塾。
经过多日的打听与筛选,萧遥看中了两个书塾,回来跟萧平说。
萧平毫不犹豫地选了个距离家里近的,道:“就要这个,离家里近,我可常日回来看娘亲。”
萧遥笑道:“但是论学问,倒是远的这个马先生更好,那是我们汉国赫赫有名的大儒,所有人都以拜入他门下为荣。他真正收为弟子的学生有八个,其中三个状元,一个榜眼,一个探花,另外三个也是二甲进士,如今年迈,据说收个关门弟子,便不再教学,而是专心治学了。”
萧平扭着萧遥的衣角:“可我还是想和娘在一起。”
萧遥见他坚持,只得依了他。
横竖她也不望儿子将来如何出息,只希望他如同他的名字那般,平平安安。
这日一早,萧遥带着萧平备齐了束脩,一起去萧平看中的那个书塾。
这书塾的先生也算是个大儒,虽然远远比不上另一个,但学识也算渊博,但运气不大好,参加多次春闱都不曾中,他见那些平素不如自己的反而中了,一气之下,便不再考,回来开了书塾,当了坐馆先生。
这大儒姓袁,人称袁先生。
他见了萧平之后,倒也愿意教,但得知萧遥是个大夫之后,便念起了经:
“你乃女子,该在家相夫教子,而非抛头露面。像送孩子来书塾这事,就该交由家里的男主人,而非你一个女子前来。若非你这孩子还算伶俐可爱,冲着你是个大夫,我编不收了。”
说完摇摇头,叹气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萧遥听他说了这么多话,总算知道他为何屡试不第了。
感情还是个老古板的。
让平儿跟这样的老古板读书,她有些犹豫了。
这时萧平忽然开口:“你一口一个女子如何如何,还说女子有辱斯文,难不成你便不是女子生的?枉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却不知世间之所以分阴阳,乃是因为需要阴阳平衡。这也就是说,男子能如何,女子亦能如何!”
说完气不过,继续道,“你多年屡试不第,我看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你自己的才华不够,却又自视甚高!”
袁先生听到萧平这些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马上瞪眼道:“竖子休要胡说!”又道,“你如此不尊师重道,我是教不了你的了,我看,这城里的所有先生,都教不了你!”
说完马上命人送客。
萧遥和萧平被小童送出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没觉得有什么遗憾。
这么个先生,还真不适合为人师。
送两人出来的小童见了两人的神色,便低声提醒道:“这位娘子,我们先生在城中交游广阔,他先前那般说话,怕是要让所有认识的先生都不教令公子了,你们还是想想,如何跟我们先生赔罪,让我们先生消气罢。”
萧遥没料到还有这一出,怔了一下,马上谢过小童。
等小童进去了,萧平回头看了一眼窗明几净的书塾,对萧遥道:“娘,我们没错,不能去道歉。”
萧遥点头:“嗯,不道歉。大不了,我们换一个城市居住。”
母子俩说好了,便一起走路回家,
走出不远,忽然被一辆颇为华贵的马车拦下。
很快,马车里露出一张熟悉的俏脸,季姑娘笑语盈盈地问道:“遥遥,你怎么在这里?”说到这里,看向萧遥身旁与萧遥有几分相似的萧平,有些吃惊,“这是遥遥的孩子么?”
萧遥点点头,看向季姑娘的门牙:“你那门牙,补好了么?”
季姑娘脸上顿时一僵,很快重新笑起来:“劳遥遥挂心了,早已经没事了。”说完看向萧平,又看看两人身后的书塾,问道,“遥遥可是送令公子到袁先生的书塾读书?若是,倒与我家三哥儿同一处读书呢。”
这时她身旁的丫鬟红儿插嘴:“奶奶,三爷不是说了,要想法子让三哥儿拜入马先生门下么?若真办成了,便没法子与萧娘子的公子一块儿读书。”
季姑娘笑道:“你这丫头可又胡说了,此事还不曾办成,便到处说,若到时办不成,岂不叫人笑话?”
红儿笑道:“三爷说了,以三哥儿的聪慧与如今掌握的学问,机会极大呢。”
“那还有得竞争呢。”季姑娘说完,含笑看了一眼萧平,又对萧遥道,“遥遥,马先生要收个关门弟子,你不如也送你这孩儿去试一试?马先生桃李遍天下,不说真正的弟子,就是那些请教过学问的弟子也有许多非凡的。”
萧遥站在旁,听着这主仆两人自说自话地炫耀,有些无奈。
季姑娘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怎么嫁人之后,便如此喜欢炫耀了?
她淡淡地道:“不劳你费心了。”说完微微颔首,领着萧平便走。
季姑娘还想叫住萧遥继续说,但想起上次刻骨铭心的教训,想到府里传自己没了门牙的流言,到底忍住了再叫萧遥。
不过,她连日以来的郁气,倒是消了许多。
萧遥的夫君、孩儿均比不过自己的父亲和孩儿,倒让她觉得扬眉吐气。
从前她是被萧家收养的,怕被抛弃,总是小心翼翼地讨好着萧家人,尤其是萧遥。
萧遥跛脚之前还好,是个开朗活泼的小姑娘,跛脚之后,便开始阴阳怪气,没少说她,渐渐发展到颐指气使,她便一直憋着一口气,在心里发誓将来一定要过得比萧遥好,如今看来,她已经做到了,而且已成定局,因为萧遥一定没法子翻盘了。
能让妻子抛头露面做大夫的男子,一定不是读书人,更不可能是讲究人家的公子。
所以,萧遥的夫君,应该是个寻常的乡里汉子。
想来也是的,萧遥虽然美貌,可是跛脚,又是个和离了的,如何有好男子愿意娶她?
季姑娘到了书塾,给自己儿子送了些吃食之后,正要打道回府,便听到有小童正在讨论一对母子,结合貌若天仙却跛脚这两个特点,她马上猜到是萧遥。
等知道萧遥和萧平因为和袁先生起了争执,被袁先生赶出来,而且放话让萧平在此城读不了书,季姑娘差点没笑死。
她马上坐马车往回赶,赶上了萧遥,露出一脸的惋惜,道:“遥遥,我先前在书塾听人说起一对母子与袁先生起了争执,得罪了袁先生,可是你?”
萧遥问:“你总是这么闲的么?不是说大户人家的妇人都忙于管家没空出门?”
季姑娘被她说中了心病,脸上顿时一僵,但想到萧遥和萧平被袁先生厌弃,心情重新雀跃起来,露出一副关心的表情,温言说道:
“你姐夫虽然不是马先生的学生,但也得过马先生的指点,在城中有几分薄面的。要不这样,回头我让你姐夫去跟袁先生说说情。”
萧平早看她不顺眼了,如果不是萧遥拉着,早就要说她了,此时听了这话,就说道:“用不着。便是那袁先生来收我做弟子,我也不肯。我劝你也别啰嗦了,不然怕是成了村头的长舌妇!”
说完拉了萧遥便走。
萧遥含笑看向脸色僵硬的季姑娘:“就此别过。”甚至都没说一句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