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迷民国-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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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树一声令下:“开始做事。”
身后的三名男子听令准备往木箱子上浇汽油。
“砰”的一声巨响,其中一名男子应声倒地,花听霍地回过头,只见一把黑漆漆的枪管正对准陈树的后脑勺正中心位置,她霎时瞪大了眼睛,情急之下的反应竟也忘了要拔枪,当然,拔枪恐怕也来不及了,只见她猛地一个飞身将陈树用力扑开,随着那声激烈的枪响,她感到右肩部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
随着陈树的枪声落下,黑衣男子脑袋开花,笔直地向后仰倒。
花听只觉得肩部一阵被撕裂的痛。
“浇汽油”陈树的语气中带着几丝颤抖的惊慌。
他架起花听的另一只手,用力拖起她的腰身,将她带往仓库大门外。
抵达肩部深处的剧烈疼痛令花听连说话的力气都失去,只觉得胸口一阵闷塞性的绞痛,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只能用力张大嘴巴喘着气;昏厥之前,心里头突然间想到的是,自己究竟是要穿越回21世纪了还是死在这一刻如果这枪是令她穿越回去,那么跟陈树告别的机会还有么她努力睁着眼,却无奈说不出一句话。
陈树紧咬下唇,眉头紧紧锁成了川字,修长的手徒劳又急迫地按压在她的伤口上,直到花听虚弱地一闭眼,他才醒神一般将手放开,抱紧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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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花听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的陈设她并不陌生。
可以断定的是这里不是21世纪,也不是白公馆,而是赵一然的家。
赵一然的家花听猛然间清醒,“几点了”
“10点,”赵一然坐在床沿处,见她醒了,便站起身来微微俯着身子打量她,“感觉怎么样了”
“10点”花听猛地翻身坐起,伤口因遭到大力拉扯而带出一股钻心的痛,“我要赶紧回去了,不然白”
“就知道你会这么急,”赵一然用她一贯的低柔嗓音打断道,“陈树特地让我转告你,今晚特殊,等你状态恢复了再回去也不迟。”
“今晚特殊”花听瞬间明白过来他的话中含义,“那陈树他人呢”
“他送你过来后没多久就走了。”
应该是赶回蔡炳荣的身边了。
赵一然贴心地在她身后塞了两个柔软的鹅毛枕,好让她靠着舒服一些。
花听这才注意到赵一然的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但那人并不是检督查,而是那日为检督查换药的中年男医生。
这位戴着圆框眼镜的中年男医生此刻侧对着花听正动作麻利地整理着桌上的医药箱,不忘回头叮嘱她7天后回来换药,一身素色长袍的袖口处还沾有新鲜血迹。
花听的伤口处已经缠上厚厚的一层绷带,可因她刚才动作幅度过大,绷带处凝成一团的暗色血迹上又冒出了新鲜的血珠子,瞧着颇有些触目惊心。
“陈树有受伤么”花听稍稍侧坐,感到屁股轻微的发麻。
“受伤”赵一然似是回想了片刻,“那倒没有,”见花听明显松下一口气,赵一然一双凤目上挑,眼中闪过一丝明了的笑意,“不过,你们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们去”她本想与赵一然大略地讲述一番,但余光瞟到一旁还在乒里乓啷地捣鼓医药箱的中年男医生,话到了嘴边便又变作,“没什么,路遇抢劫,刚好碰到陈树搭救。”
“抢劫”赵一然倒是一副不大吃惊的样子,想是这个年代的上海街头抢劫事件时有发生,听着也不足为奇,“女孩子晚上还是不要一个人出门的好,”她看着花听肩上缠绕的层层绷带,许是想起了检督查那日的伤势,眉间尽是忧色,“这次运气好,还好没伤及性命。”
不过那一刻花听的的确确喘是不过气来,还真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想不到命硬,死不了还不让她穿越回去。
中年男医生给她留了几瓶内服的药后便起身告辞,桌上的热茶只抿了半口。
花听试着活动了下腿部筋骨,“一然姐今天怎么不在百乐门”也是时候该走了。
“今天刚好轮到我休假。”她起身去关门。
“我也该走了一然姐,”花听利索地下了床,只要尽量减小左臂的摇摆幅度,伤口就不会那么疼,“不然白夫我妈要担心了。”
“不多休息会儿”赵一然刚执起桌上茶壶的动作顿了一顿,“对了,门外那辆车是等你的吧”
“车”她想起陆锦年,“哦对,我要赶紧走了。”
赵一然见她步子加快,便将倒挂在椅子上的一件风衣外套一拉,打开披在了她肩上。
“晚上风大,注意保暖。”一双笑眼温润如水。
“谢谢”
花听单手将外套裹紧,走之前回头看了她一眼。
赵一然的温柔笑颜,就连眼角细微的纹路都充盈着岁月赋予的醇厚魅力。
她平易近人又善解人意,从她眉眼间扩散开来的温柔暖意将花听的一整个胸腔包裹得满满的。
白起鸿一夜未归。
第二天的上海日报,铺天盖地地全是关于白起鸿的鸦片仓与燕子馆被烧一事,占据报纸各版面头条位置,几个黑体大字赫然醒目上海滩头号大亨鸦片馆遭无名英雄一锅端
花听还颇有兴致地将报纸内容熟读了一遍又一遍,脑海中不断涌现陈树在月光下的颀长身影以及帽檐下清俊的一张脸;撇开陈树在龙帮这个黑暗派系中的地位究竟如何,他的这番所作所为,的的确确配得上上海滩无名英雄这六个字
试问放眼整个上海滩,谁有那个胆子敢动白起鸿的心思
关于白起鸿的新闻霸占在上海日报的头条版块位置足足有一个礼拜那么久,这一个礼拜内,白起鸿几乎是忙得晕头转向,鲜少回家里过夜;看着白夫人日益消瘦下去的一张脸,以及那副掉了足足8公斤的小身板,花听直想问她一句何必呢
白夫人这位“夫人”称职就称职在她虽不懂白起鸿生意方面的事,却总能做到与他同喜同忧。
花听却正好相反,这几日虽身负重伤却是一脸容光焕发的模样,与简亦之间的婚事自然是遭自己这位当事人的蓄意破坏而无疾而终;白起鸿现下也根本无暇顾及他们这档子婚事,正地忙着为自己的货仓及鸦片馆采取补救措施。
其实烧鸦片仓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他们心里也都明白白起鸿终有一天会东山再起;比如那次烧十六铺码头货仓一事,白起鸿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将仓库重新修葺整顿,丝毫不影响往日的运作,对他来说损失的只不过是一批货及一笔钱,而这次损失的数量是那次的10倍之有,但以白起鸿的能力,重开鸦片馆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些花听都明白,只是当下实在是大快人心。
由于此次事情闹得够大,惊动了整个上海政府,简茂生出现在白公馆的次数也频频增加,只不过每次都扑了个空,花听好心提醒,以现在的形势,去码头撞见白起鸿的几率比较大,来白公馆是没有用的。简茂生看样子十分为难,还是提了步子匆匆离去,留简亦在白公馆大厅内一脸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心情感到怎么样花妹妹”
花听转身倒水,简亦跟在她后头瞎转悠。
“还好吧。”其实忍不住地嘴角上扬。
“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我”简亦挡在她身前,阻断她要去的路。
遭他突然截堵,花听及时刹住脚,险些被烫到。
其实她左手较为灵活,但不是左撇子,只是日常小事比如端茶倒水什么的都习惯性地用左手,但她左臂伤势未好,这几日动作难免怪异,只是白夫人正暗自神伤没空管她,倒是这番倒水的动作似是被简亦给瞧出了几分端倪。
他伸手搭放在花听的左侧肩膀上,看似随意实则放了几分力度在上面,“花妹妹这几日干嘛去了”
花听心脏一紧,顿时有些疼,“在家睡觉。”
轻微的一个皱眉逃不过简亦的眼睛。
“花妹妹,你说,下次订婚该选在什么日子好呢”简亦收紧了手中力度,对面脸上的笑意如他所料般凝固。
“把手放开。”疼痛使她端着杯子的右手也开始轻微地发颤。
“怎么了花妹妹”简亦却是一脸的笑意浓浓。
他手掌覆盖处正是花听中弹的位置,此刻还在往里挤压,痛得她直冒冷汗。
“把手放开。”花听的尾音抖得厉害,说话的力道却很重,带着莫名的怒意从齿缝里蹦出。
她只在蕾丝衫的外头套了件单薄的丝绒外套,简亦搭在她肩上的这只手不可能没有察觉到里头这层凸起的绷带质感,他不仅不肯放手还加重了力度,摆明了是故意。
“怎么了”简亦见她一副快绷不住的样子,明明嘴唇已经毫无血色,脸色发青,额上沁出点点汗迹,神色却装得似闲庭散步一般随意,他突然间觉得好笑,顺手接过她手中的青瓷茶杯,右手抽回前宠溺地揉了揉这头垂落在肩侧的浓密发丝,低声笑道,“花妹妹不必紧张。”
简亦松了手,痛感才得以缓解,花听松了口气,下意识地捂了捂伤口处,突然想到这几日忘了去赵一然那换药。
简亦将杯子搁在厅内的茶几上,而后眉眼带笑浅愉温然地搭着外套从沙发那头迈着长腿走过来,“走吧,”稍一抬手勾起她的右手臂弯,“带你去个地方。”
花听无奈地蹙了蹙眉,“我哪都不想去。”
简亦回过头,弯弯的笑眸看进她的视线,“放心,不会卖了你。”硬朗的面容被厅内的暖色灯光打上一层模糊的色泽,每一处面部肌肉都带着柔软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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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
简亦丝毫不理会,将她右臂勾得死紧。
花听怎拗得过他的力气,一路被他带到了厅门外。
“你到底要带老子去哪里”花听怒火中烧,要不是左臂动弹不得,岂能任他摆布
“换药。”
“呃”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左肩部分衣料早已被鲜血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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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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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仓一事倒是为丁司成创造了良好契机,这厮不费吹灰之力地搏回了往日在白起鸿心中的信任。
眼下晚饭时间刚过,楼下大厅便有了些许动静,花听蹑手蹑脚地从二楼走廊探出脑袋,丁司成那副瘦削又显驼背的身影此刻又出现在了白公馆的大堂内。
他穿着简单的衬衫西裤,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里,说话间依旧是带着一番令人熟悉的小动作,无论是在回答白起鸿给出的问题还是自己思考什么的时候,这厮总是习惯性地挠自己的右耳根部下方,左手尾指上的金色指套在大厅灯光的映照下闪得分外晃眼;许久未见,丁司成的身形看着比以往更加消瘦,虽是新婚之人,却从他脸上瞧不出半分喜气,或许是站在这位名副其实的上海滩头号大亨面前,任何人都笑不出来。
花听在走廊间望着丁司成的侧影,虽然还是会把他认作是丁耀一,但此刻的她理智地告诉自己,这一年里她看够了丁司成的谄媚笑脸,这张阴险刁滑的面孔绝对不可能会是丁耀一,一个奸诈狡猾又善于阿谀奉承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是一脸单纯且正义感爆棚的丁耀一呢这点不光是从声音可以判定,单看性格就知道两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倘若她还能有机会穿越回去,她一定会亲口告诉丁耀一他的太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她还有机会穿越回去么
“查到些什么”大厅内,白起鸿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似是从胸腔内发出的一声低吼,犹如一头欲发作的狮子。
丁司成狗腿地替他点燃一支雪茄,陪着笑脸微微府下身子,凑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竟让他一下暴怒,“他们看的可没错”
白起鸿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起,浑身杀意凛然
丁司成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声音里也是透着一骨子的小心翼翼,“货仓现场遗留下来的那把黑色的德林杰,确认是蔡先生的。”
黑色德林杰手枪花听曾不经意间瞄过蔡炳荣的腰间配枪,是黑色德林杰没错,可是为什么会遗留在货仓现场还没有被烧毁
“枪柄上可有一道半月形缺口”白起鸿的怒意引燃着周身的空气,使得整个大厅充斥在一股高危热气的氛围当中,就差一根火苗。
“有。”丁司成小声回答道。
“呵”白起鸿的嘴角上弯,浮起讽笑,将手中茶盏奋力往地上一摔,伴随着“咣当”一声响,茶盖歪斜,茶沫迸溅而出,吓了白公馆里所有仆人心里一声咯噔。
白起鸿的发作在花听的意料之中。
丁司成僵硬了脸皮,小心翼翼地瞅着白起鸿的神色。
在白起鸿开骂前,大厅内进来一名黑衣人,他将手中用一层黑布包裹的手掌般大小的物体交到白起鸿手中,许是受周身气氛的影响,黑衣人的动作间也带了几分哆嗦。
在黑布被掀开之前花听就已经猜到是蔡炳荣的黑色德林杰手枪,只是她想不通,蔡炳荣的贴身手枪为什么会出现在事发现场
厅内陷入一片死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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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鸿眉头深锁,低着头细细端详手中这把德林杰,忽的又退出弹匣,看了看里头的子弹数量。
莫非事发当晚蔡炳荣也在鸦片馆附近出现过不然以陈树的性格,不可能会粗心到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遗落在现场
白起鸿的目光越发的深沉,明明是气得连胸腔都在颤抖,脸上却在佯装镇定,还时不时地扯出一抹讥讽的笑,他的样子令花听隐隐地察觉出不祥的预感,按以往的推断,这更像是一场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白起鸿终于从他的老板椅上站了起来,对一旁的黑衣保镖语气阴测测地说道:“替我约姓蔡的,8点码头见。”
“是。”
春夜的凉意将整个白公馆塞得满满当当,前院的婆娑树影轻微摇晃,偶尔摇下几片叶子才刚刚落地,便又被凉风卷了去。明明是春日,上海的天气却如秋天般干燥,淅淅沥沥的雨季一过,这天便有了几分阴森的冷,似乎是这一年里沾染了战火的萧索,连梧桐叶子都提早落进了这片压抑的夜色中。
花听将当日在赵一然家穿走的风衣外套披上,随白起鸿的后脚出了门。
在白起鸿的车子驶出百米远之后,她才放心地上了陆锦年的车。
到达十六铺码头的时候刚好8点整,花听找了间靠近码头的废弃旧工厂藏身,这间旧工厂的位置与码头仅隔了50米不到的距离,从这扇面朝黄浦江的破旧铁丝窗户望出去,码头那边的景象可谓是一览无余。
一袭青色中式长袍的蔡炳荣正面对着黄浦江的滚滚江面背手而站,衣袂随风飘摆,遥想当年还略显生涩的上海四大亨在码头相遇的场景,嘴角竟不自觉地勾勒一抹真实而又微薄的笑意。
然而,从他身后缓缓踱去的却是以一顶灰色毡帽来掩盖自己满脸杀气的白起鸿。
花听心头一紧,白起鸿该不会是要在码头直接干掉蔡炳荣吧
听到脚步声的蔡炳荣转过身,脸上笑容一团和气:“白兄今日叫我来十六铺码头是有什么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