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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戏迷民国-第28章

小说: 戏迷民国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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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树一向不喜欢跟报社打交道,近日来却偏偏是报纸头条的常客,而每一次的版块内容在花听看来无不透露着浓重的嘲讽之意,现如今的上海百姓们人人都在怀疑,陈树这个龙帮之位得来有异,并没有表面上看来的那般简单。

    当然,嘲讽声有,夸赞声亦有,上海滩的前辈大亨们无不心悦诚服地向陈树这位年纪轻轻的后辈竖起大拇指并直言这位野心蓬勃的上海小伙颇有股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风范,不仅比蔡炳荣这位木讷古板的老头子要精明得多,也比蔡炳荣懂得适当地变通;且不说这个龙帮之位究竟如何得来,照目前的形势看,龙帮之位从交到陈树手中的那一刻开始,便发展势头大好,甚至在短期内令一些势力持续在不愠不火阶段的上海大亨界的前辈们陷入了极度恐慌。

    花听将报纸搁一边,心里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似的喘不过气来。

    她想起陈树在黑色大甲藤帽下扬起的一张笑脸,竟真的以为他就是上海滩的英雄,亦是她心中的英雄。

    “花听,你和陈树是怎么回事”前座白起鸿的声调听来平淡,像是顺着心情随口一问。

    “什么怎么回事”花听眼皮依旧搭着,如今从白起鸿口中听到陈树这两个字,她内心平静得连唇线都丝毫没有颤动。

    前座的白起鸿回过头,视线落在花听的脸上,“你和这个陈树是什么关系”目光在她脸上扫了几个来回,“他怎会上门提亲”

    “提亲”花听的睫毛终于颤了一下。

    白起鸿将身子转了回去,声音厚重中混了些许的沙哑,“这姓陈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位分,居然敢到我白起鸿面前提亲,”他发出一贯的冷漠笑声,道,“你和这个姓陈的,究竟是什么关系”

    花听靠着椅背,漫不经心地瞧着手上修剪整齐的指甲,说道:“没什么关系,不过是打过几次照面。”窗外夜色正浓,街道两旁的梧桐叶正随风摩挲作响,花听微眯起眼睛,淡漠地又加上一句,“他要是来提亲,你回了便是。”

    白起鸿对于花听的答复还算满意,可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是一丝不暖,无趣得很,“一个才26岁的黄毛小子,居然敢站我白起鸿面前说话,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花听冷冷一笑,心里想道,简亦不也才26岁么怎么不见你这样评价他还不是因为人家老爸手握实权,对你来说还有利用价值。

    “你和简亦的婚事,我和你简叔商量过了,订婚就免了吧,择个良辰吉日直接把婚给结了。”

    “随意。”花听淡淡答话。

    对于花听今晚的顺从,白起鸿很是满意。

    “不过,”花听嘴角噙笑调弄道,“简夫人可不喜欢我。”

    “呵”白起鸿虽然是背对着花听,但花听仍可以想象的到他的这声冷笑绝对没有将唇线勾起半丝半毫,只不过是腮边肌肉颤动一下罢了,“她个妇人知道什么,你和简亦的婚事还轮不到她做主。”

    “哦。”花听闭上眼。

    月光下,陈树的笑脸又冷不丁地闯入她的视线。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口袋里的银色左轮,竟是强烈的一阵心酸,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失恋还是某种意义上的背叛

    车子正缓缓地驶入白公馆的铁门内,花听和白起鸿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到了停放在白家大门十米外的一辆深蓝色帆布软顶敞篷轿车。

    她心中一颤,一眼便看到了副驾驶上坐的人。

    他目光一如既往的温润柔和,只是嘴角正勾起一丝极为落寞的弧度。

    白起鸿危险地眯起双眸,冷眼喊了停车,并放下车窗准备指示黑衣人做事;花听却一手握住了冰凉的车门把,“让我去解决吧。”没等白起鸿说话,便开了车门跳下去。

    白公馆外的林荫道上冷冷清清,两侧均是以乳白色的瓷砖做为外壁的洋房别墅,道边雅致墨绿的灯柱,泛着清清冷冷的夜灯,半点不近人情,如同她的脚步声,一声盖过一声冷漠。

    陈树见她走来,便躬身下了车。

    这辆深蓝色的名贵轿车在他下车后便自动退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隐在了后头一片昏暗的夜灯深处。

    昏黄的光线下,花听眯了眼睛看他,语调却是极其轻快地道,“陈帮主,哦不,陈老板,又来找我干嘛呀”

    几个月不见,陈树一张清瘦的脸虽饱满了一些,却更突出了狭长的双眼;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线,表情单薄寡淡得很,同花听上翘的眉眼不同,他在看到花听的那一刻起,连眼波都没有动一下,只是有着刚毅棱角的下颚骨一收,竟让花听瞧出了几分傲气。

    “干嘛不说话我还要赶着回去呢,不然我爹要怒了。”花听很会装模作样,也很会说话,只是这听来稀松平常的话语下通常是冠冕堂皇的拒绝。

    陈树怎会听不出。

    “来看看你。”他低声道。

    花听又瞧了一眼他垂下的眼睑,鼻尖随着呼吸微微地有些起伏,“有什么好看的呢你不是提亲被拒了么”

    “花听,你可还愿意同我一起”陈树依旧没有动作,只是看着她的双眸中夹带一丝火热的温度。

    花听施施然走到他面前站定。

    她比他矮了半个头,于是一抬头,恰好看进陈树如星的双眸中。

    那双眸子里的波澜泛了一泛,花听笑:“当然不愿意,因为”她像是心情大好般偏了偏脑袋朝他笑,“我就要跟简亦结婚了。”

    结婚。

    陈树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他的头发有些长了,刘海细碎,斜斜地散落在眉间,发丝薄,能依稀窥见他淡淡蹙起的眉头;这样的发型配着他这张棱角分明的脸,竟显得越发的清俊许多。

    “你真心肯嫁”

    花听朝他扬起一个明媚的笑,月光星星点点融进她的瞳孔,竟美艳得不可方物。“当然肯嫁,简亦待我那样好”

    陈树眼尾扫了她一眼,轻咬住下唇。

    “你不用做这些无用功了,我爹也不会让我嫁给你的,况且,我现在也不想嫁给你。”

    她今天穿一身西式洋装,纯白的无袖上衣,系着黑领结的小立领簇在她优美的脖颈,衬衣下摆扎进高腰西裤里,宽宽的腰封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身,一身打扮清爽帅气又气质尽显。

    陈树眼中潋滟不定,闪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花听,能不能不闹”

    “闹我闹什么了”花听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满意地看着陈树脸上的血色正一分一毫地褪去,“我说真的陈树,我不会,嫁给你”

    “因为蔡先生的事”陈树眸光涌动,却在极力克制。

    “是”花听将自己与他拉开些距离,黑白分明的眼倔强地睁着,瞳仁里映出他失魂的模样。

    “我希望你理解我,花听。”陈树往前踏了一步,欲伸手牵住她,却被她轻巧地躲过。

    “抱歉,我理解不了。”花听眉峰一挑,一张脸神采飞扬。

    “我要如何你才肯原谅”陈树低下语气,似在祈求。

    “无法原谅。”她克制着尾音的颤抖,说完这句话,便抬了抬头看那片深碧的夜空,一轮像是被雨水洗尽的明月悬在半空,氤氲的光圈温柔地裹着圆润的边缘,竟让她有一瞬间的想哭。

    为什么我当你是英雄,你却令我失望

    “你当真要嫁给简亦”

    “是。”

    “他值得么”

    “至少比你值得。”

    陈树抿紧双唇,再没有说话。

    未完待续n130418

第五十章

    

白公馆内,白夫人独自一人蜷缩在沙发的角落,半长的头发服帖地梳在脑后,透过灯光的反射,能够清楚地瞧见她两鬓过早地生出了几缕华发。她这是何苦不就是白起鸿在这几个月内鲜少管她或是理她,怎么就从她身上生出了一股浓重的深宫怨妇般的气息

    白夫人在这几个月内瘦得脱了型,腰背憔悴地伛着,半点没有精神的样子;话也不多,总是小口小口地喝咖啡,左手拖着杯盘,右手尾指弯曲,抵在杯盏的下沿,举手投足间还是带着一番常年教养的小优雅。

    花听正准备上楼,却从二楼书房内忽地传来一声自白起鸿的怒吼:“我今天就把话放这了你要听不听这事我劝你日后还是少管为妙”

    花听诧异:“怎么了楼上是谁”

    白夫人端起咖啡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连一小杯咖啡的重量都承受得吃力。

    直到那丝沙哑的声音响起:“我就问你一句,起鸿,蔡炳荣是不是你杀的”

    “陈伯伯”

    白夫人抿了一小口咖啡,幅度微小地点了点头。

    白起鸿的声音她听不大清,只听到后来的陈奂林说了句:“你我多年的兄弟情义就到此为止吧。”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陈奂林独自走下楼梯,手上的红木文明杖在地板上敲出规律而沉闷的声响;他迈下最后一层阶梯,目光从花听的脸上缓慢掠过,张口本想说些什么的,却迟疑了下,终究什么都没说,径直朝厅门口走去。

    花听转过身,看着厅门外的陈奂林的背影微微地出了神,心中也突然生出了些感慨,有多少人迷失在了金钱、名利、地位以及虚荣的追寻道路中又有多少情谊被掩埋在了权利之下往日的上海滩四大亨,便是最好的例子。

    如今的上海滩四大亨,死的死,离的离,分裂得不成样子,早就没有了当年的情义,各自活在各自庞大的利益圈子里,相互吹捧,相互利用。

    有意思么花听翻了个白眼,上楼睡觉去了。

    原来白夫人近日来的失魂落魄是有原因的,只是她习惯了独自承受,硬是憋着不肯讲罢了;直到某天晚上,饭桌上的白夫人长久地举着一双翡翠玉筷却是粒米未尽,最后实在按捺不住地开口道:“花听,你陪我去趟百乐门”

    花听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白夫人显得坐立难安,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陪我去趟百乐门吧。”

    “去那干嘛”花听在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便已经知道了答案。

    只是更让她讶异的是白夫人后面说的那一句:“我听说你爹要要娶那个赵一然过门。”

    “什么”

    刚踏进百乐门大门,便听到几声甜腻腻的嗓音正酥软地喊着同花听一块儿进来的几位西装绅士模样的男子为“老板”,声音如黄鹂轻啼,又带有三分惯常的勾引,只怕男人们一听便骨醉。

    还好赵一然不是这样。

    花听许久未进百乐门,这里依旧是一个人气高涨的风月场地,各路名流们跟着音乐的节拍跳得极其尽兴,一如百乐门这个名字,它的谐音便是ara摸unt,意思是胜过其他一切,至高无上的,快乐当如此,你也当如此。

    白夫人挑了个最角落的雅座,一是怕引人注意,二是怕被白起鸿撞见。

    然而她们才刚落座没多久,白起鸿果真如白夫人预料的那般缓步踏进了百乐门大厅。

    白夫人当下便紧张得捏紧了手中皮袋。

    白起鸿在原本蔡炳荣的位置上坐下,眉目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他身着一袭深青色长袍,上头什么花纹也没有,只右手拇指不知何时戴上了一枚青玉扳指,和手里的青瓷茶杯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白起鸿果然是一得空就来了百乐门,这点在这一刻得到了两双眼睛的证实之后,白夫人的神色便立马黯淡了下去。

    几分钟后,舞曲结束,舞台上便响起了柔和舒缓的乐声,一袭艳红束腰长裙的赵一然缓缓地从舞台一角踏出;远黛眉,桃花眼,脸颊上有两弯浅浅的笑靥,一颦一笑娇媚如花。

    自她出场开始,白夫人的目光便停留在她的脸上从未离开过。

    萨克斯舞曲旖旎奏响,舞台上繁花似锦,赵一然风情万种地开唱,歌声依旧低沉而绵长,歌声里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带了蜜糖,动听不已花听咬了口桌上的新鲜瓜果,当看一场音乐会那般惬意。

    而当她一曲唱完,台下的白起鸿竟像个激动的小粉丝似的站了起来,还带头鼓起掌来。

    周围人见白起鸿都开始鼓掌了,便也跟着大力地鼓起掌来,一瞬间台下掌声如雷。

    白夫人皱紧了眉头,将手中皮袋捏得更紧。

    既然这么在意何不勇敢跟白起鸿说声不

    按一贯的人情套路走,赵一然下台后第一个要敬酒的人便是白起鸿,而近日上海滩发生的事情她也听闻了不少,因此看着白起鸿的眼神里更是比先前多了几分疏离跟客气。

    赵一然动作轻盈地举杯,脸上笑意浓厚,“谢白先生捧场。”眉角眼梢勾出夺目的风韵。

    白起鸿嘴角笑意亲切,“一然不必客气。”

    赵一然只饮了半杯,便抬起手来揉了揉后颈,有些懒散地笑道:“今天觉得有些累,待会儿就不唱了,同你干完这杯就回去。”

    赵一然做了个要干杯的手势,白起鸿却不接。

    “一然,上次我同你说的那件事”白起鸿说话与做事一样,一向雷厉风行,很少有像现在这般举棋不定。

    他这个从黑道里头混出来的大佬,闯得猛、斗得凶,行事做派大胆随性,掌着上海商界半壁江山,却偏偏在赵一然面前,显起文雅来了。

    “你考虑得怎么样”白起鸿眼中似是燃着希望之火。

    赵一然却是收了收嘴角,大大方方承认:“抱歉白先生,一然已经心有所属。”

    白起鸿也不怒,只是含笑望她,眼里晦涩不明,“是那位华人督察长么”明知故问。

    赵一然拨了拨头发,含笑不语。

    花听猜测,白起鸿几天前便向赵一然求过一次婚,以为今天能够得到一个意料中的满意答复,没想到自己惨遭拒绝。

    白夫人眉头一动,压着声音却难掩情绪上的激动:“我果然听得没错,起鸿现在就是只要这个女人点头,他便是死也愿意。”

    “男人嘛,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这后一句花听差点要唱出来,她拉过白夫人的手安慰道,“放心吧,赵一然心有所属,她是不可能会嫁给白爹的。”

    白夫人不再言语,想是她在听到花听的这番话后心中舒坦了一些。

    前方舞池中轻声曼舞,香鬓丽影,华丽扰人的乐曲绮丽旋来,花听晃了晃白夫人的手道:“要不要去跳舞”

    “跳舞不”

    没等白夫人拒绝,花听便拉着她往舞池中央跑去,一下便淹没在涌动的人潮中。

    白夫人本心情郁闷,但看花听完全不按照舞曲的调调来,拉着她在人群中便是一通胡乱地蹦跶,竟被意外地逗笑,还有模有样地教花听跳起舞来。

    其实白夫人的艺术天赋惊人,什么迪斯科、探戈、蹦叉叉她都会,只是跟了白起鸿以后,她便将这面活泼又带了点小野猫的性子给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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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夫人只是一个可以为爱放弃一切的小女人。

    她本应嫁给一个懂她、知她的男人,却偏偏要选择嫁给一个冷血无情的黑帮大佬。

    花听在跳舞间时不时地侧眸观察人群外白起鸿的状态。

    白起鸿虽愤怒却隐忍着,不好在赵一然面前发作,只是那双微微眯起的双眸,让花听觉出了一股熟悉而危险的讯号;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那日在码头杀蔡炳荣的时候连眼睛都懒得眨一下,更何况是检督查

    他会为了得到任何他想要得到的东西而不择手段,包括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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