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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戏迷民国-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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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树的下颌紧紧一收,白皙的肌理上显现出骨节的棱角,他动了筷子,目光直盯着碗中的几颗饺子,“其实你直接回答我一个“不”字就好了。”他说完嘴角笑意渐深,眼神却渐冷,虎口和胸腔都隐隐震动,压抑的笑容里有着背水一战的孤注一掷。

    烛火晃了一晃,花听敛起了凤眸里愈多沉沉的酸意,她顿了顿,轻声道:“不要再说了,你知道我的意思。”

    “嗯。”

    他变得沉静、内敛了许多。

    她却忽然想看看那日在布莱梅第一次遇见的他,那位温软儒雅却又目光灼人的陈树。

    “吃饺子吧,再不吃都要凉了。”阿双强撑起脸皮堆了笑,“别让我的手艺浪费。”

    “嗯,吃饺子吧”未完待续。

    未完待续n130418

第一百十八章

    

回上海后不久,便又是一年春节。

    大年三十这夜白公馆里灯火通明,白夫人带着厨房里的丫鬟包着大馅儿的饺子,里头挑拣出一两个包了铜钱,红枣,金锞子。不一会儿热腾腾的大饺子端上桌,摆在各式各样的团年菜外头,里头一条炸得金黄酥脆的鲤鱼,寓意“年年有余”。

    花听招呼了平日里比较伶俐的阿双和阿采一起围坐在圆桌前吃饭,一顿饭吃得热闹又喜庆,偶有人含着饺子惊呼磕了牙,拿出来一瞧是大吉大利的彩头,便笑弯了眼。

    简亦替花听夹了两大块的鲤鱼肉,不忘在她耳边督促道,“赶紧吃了,年年有余”

    “年年有余干吗呢”

    “你说呢”

    她则是浅笑着瞧着丫鬟们说吉利话,偶尔喝一口手里的红酒。

    大年三十的虽见不到她的白爸爸,但这春节过得倒也是顶温馨的。

    白起鸿今日一身素色长衫,没穿马褂,连金表链都不带,就像个普通老头,与平日里那番不怒自威的磅礴气势确实不大一样,他好像有些老了。

    连他自己都玩笑道:“上海滩所有人都说我女儿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相信过不了多久,我这当爹的也可退隐江湖了。”他说完自己笑。

    花听不接话,而是下意识地朝简亦看去一眼。

    时机成熟。

    就等老姜指示。

    饭毕,下人收拾了桌子,简亦便去前院儿里放烟花,金属粉末在漆黑的暗夜里高热燃烧,又幻化成夺目的色彩,铺天盖地地落下来,盛大而绚烂。

    花听素来不爱那些花儿啊粉儿啊的,却顶爱烟花。

    因为它们只会散,不会谢。

    略显矫情了。

    简亦侧头凝视着这张被夜色笼罩住的精致侧脸,忽然就有些感伤地叹道:“花妹妹,也不知道你还能和我过多少个这样的年。”

    “顺其自然吧,”花听转过身来,看进他的眼中,“没准是一年,两年,三年,也没准是”

    空中突然绽放出五光十色的烟花,盛大的光影穿透进来,开放在花听虚幻的眉眼间,她举起酒杯,和简亦手上的红酒轻轻碰过,笑着轻声说:“也没准就是,永远。”

    简亦一愣,流光溢彩的红酒在他晶莹剔透的高脚杯里轻轻地荡。

    大年初一,花听同简亦去了趟简家。

    一向热热闹闹且牌局不断的简家却在新年间死寂一片。

    区别在于,简夫人变得不大爱笑,连说话的力气都失去。

    而南香玉却是舒舒服服地过着她少奶奶般的好日子。

    她本就瘦弱,至四五月也未显怀,也并没有什么害喜的症状,只是懒怠嗜睡。她坐在简家前院的梅树下绣花,日光暖洋洋的照射下来,令这张一向精神的脸庞也难得透露出几分懒怠的倦意花听站在简家大堂的门框前淡淡地瞧着,如果不去猜测南香玉的一番城府与心计,这日光、梅树、俏佳人,便也是一番好景象。

    花听从一名丫鬟手中接过一碗安胎药,亲自给她端了去。

    南香玉自怀孕后便不再化妆,脸色更加苍白得仿若透明。好在脸庞倒是丰腴了些,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些温润,看着不那么令人讨厌。

    简茂生对于他第二个孩子的到来显出了令人意外的兴奋,平日眼里的冷峻尽数褪去,原本就长了一双花瓣一样的桃花眼简亦的桃花运便是遗传他,那一刻破了冰,更有些春暖花开的意味。

    南香玉便成了简家最得宠的女人。

    “趁热喝了吧。”花听将这碗安胎药轻轻地搁放在她正倚靠的大理石圆桌上。

    她惊觉地抬起头,看到花听眼里的光竟有些愣神。

    正要开口,却听得从花听口中传来的一句刺耳的嘲讽:“这大过年的,简家竟是这般的死气沉沉。”

    南香玉是聪明人,她知道除了简茂生以外,简家就无其他人愿意待见她,就好比他那宝贝儿子简亦,更是没有同她说过一句话,甚至懒得多看她一眼。

    “白小姐,简家气氛怎么样,我根本就不在乎,”这般鲜活的语气倒是与她这张面无血色的脸形成了鲜明而诡秘的对比,“我只需讨好这屋的男主人便是。”

    “但是,”花听一双大眼盈盈瞧着南香玉,“也要给这屋子里的其他女人留条活路呀。”

    南香玉微微眯了眯眼,渐渐地睁开,从眼底泛出疑惑,隐了隐神采,才渐渐凝成了浓浓的不可置信,“我为什么要给其他女人活路呢我想要的,便是要取代这屋女主人的位置。”

    倒也坦白。

    日光比方才更加强烈了些,光影跳跃到花听的眉眼间,她有些不适地缩了缩瞳孔,居高临下地望着南香玉,笑,“你有这个本事么”

    南香玉的眼皮重重地跳了一跳,抬头盯住她。

    陆予喜欢的这个女人,果然同一般女人不一样。

    她只着一件浅色呢子大衣,竖条衬衫作为内衬,下身是藏青色的格子西裤,可以说是整个色系的搭配都毫不起眼但她这一笑,仿佛漫天的光辉都被聚集起来,闪耀在她的眼睛里。

    “有没有这个本事,白小姐看着便是。”她端起石桌上已经凉了一半的安胎药,仰头喝尽。

    这年的雪虽下得早,却不大,只棱棱地斜了一些盐粒大的小雪珠,风一吹太阳一打便化了。有些细碎的冰渣凝在指头瓦缝,太阳照到这上头倒也有了些寒意。

    “南姑娘是聪明人,这又是何必呢”

    “我只能说,每个女人的宿命不同,”南香玉笑,“而我的宿命,就是要靠自己争取。”

    “宿命”花听冷嗤道。

    “没错,就是宿命。”

    南香玉着黛色的长袖旗袍,披了外裳坐在前院里,既然同花听话不投机,便低头继续绣花。

    牙色的海棠在她一双翻飞的手指间渐渐成形,花听瞧着突然开口道:“那么陆予呢不是你的宿命”

    南香玉的手轻轻一颤,针尖几乎要戳到指头上。

    她抬眼看了看她,眼神有些恍惚,又低了头,将针线匣子放了,冷笑道:“白小姐同我说这个,是想炫耀什么么”

    “难怪陆予不喜欢你。”花听丢下这么一句,便懒得再同她废话,转身朝里屋走去。

    南香玉怔了许久,只瞧着前方虚空的某一点,嘴角却极其缓慢地浅浅弯起,一个久违的,淡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笑容出现在她脸上。她笑得那样真实,却渐渐隐忍地锁起了眉,抿住了酸楚的双唇,鼻头微红,双眼含了泪。

    简亦同简夫人在里屋喝茶,见她来了,便是一双笑眼融融,抬手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说道,“我妈想抱孙子了,你说我们是不是该生个了”

    花听听得这话便是一个白眼。

    可这小子仍是不识趣地继续道:“你看我们结婚这么久了,也是时候给家里添些小人了。”

    “没门儿。”她凑在他耳边,活泼狡黠地道。

    “是啊花听,”遭丈夫劈腿、小三上位后的简夫人,语气里明显少了几分盛气凌人的味道,眼下她便是将重心放在了花听的肚子上,“你们也是时候要个小孩了。”

    花听真想又一个白眼翻过去,“再说吧,目前还没有准备好。”

    想想在民国年代,以她这个岁数的还未生子,已经算得上是高龄产妇了。

    真可怕。

    简夫人却是理解错了她的意思,“没关系,你可以搬我这儿来住,”热劲儿正往脑门上冲,“我帮你请个大夫来调理身子,不出三个月便可”

    “哈再说再说再说”花听忙摆手摇头,朝简亦使了个眼色,“赌场还有大堆事情要忙,我们先走吧”

    简亦一脸“我就知道你”的宠溺模样,也还是听话地取了沙发上的外套,“走吧我陪你去。”

    简夫人还要说些什么,见外头的南香玉被丫鬟们扶着进来,便是眉头一紧,不再说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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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九章

    

南香玉说的话,很快就实现了。

    两个月后的这一天,天气难得地好,春日里的天总是比平常高,暖阳穿透稀薄的云彩,透过镂空雕花的窗户,在简家前院的地面上间隔出斑驳的光影。

    这日南香玉难得的邀了简夫人一同前往简家祠堂祭拜简家先祖,应着她虔敬真挚的态度,简夫人也是难得地应下了。

    祭拜完毕,丫鬟们将她从厚厚的蒲团上扶起,简夫人仰头瞧着简家列祖列宗的画像,案上的香火旺得很,画像中人似是居高临下地瞧着南香玉肚子里的后代,简夫人的眼皮却是重重地跳了一下。

    待众位女仆都祭拜完毕,两人才一起出了门。

    祠堂的屋子修得本就比别的地处高,为的是香火鼎盛,福泽延绵。如今一出祠堂,阳光便兜头罩下,高高的阶梯在脚下延绵开来。

    南香玉和简夫人并排走着,众人正说着话,忽的却听了一声惊呼,南香玉竟脚下一踩空,顺着台阶直直地滚了下去。

    南香玉那日是一身妃色的裙裾,宽大的下摆在青灰的石阶上翻滚,像一笔浓墨重彩的泼墨画。

    寂静。

    死一般的沉静,随后才响起丫鬟女仆后知后觉的惊呼。

    简夫人冲到前面,一把跪到她面前,伸了几回手不敢碰她。刺耳的尖叫声和众人的慌乱的嘈杂全都听不见,只见到地上那个人颀长的身影缩成了一团,右手死死护住腹部,似乎疼得止不住痉挛。她没有发出声响,只是脸上的五官几乎都走了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深深地陷入眉间紧拧的沟壑里。

    简夫人看见她的薄唇不住地蠕动,低声喃喃,疼痛让她的声音像断了的风筝线一样无力,她微阖着眼轻声喊着:“你”

    各色的裙摆绣鞋在面前来来去去,快要晃花简夫人的眼,朦胧中仿佛周遭突然静了一静,只剩了一双皮鞋凌乱而急促地踏在地上的声响,那双鞋很快出现在自己面前,平日里擦得锃亮的牛皮靴此刻染了薄尘。

    她再也没有力气抬起眼皮向上瞧,只盯着那双鞋仔细看了看,便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静谧安宁的低语被一声刺耳的尖叫打断,南香玉回过神来,目光扫到趴在地上的人影。屋子里很静,她的惨叫声便格外的大。声音像被困住的野兽,在封闭的屋子里横冲直撞,碰上了人便在他的耳朵里狠狠地挠上一爪。

    平日里总是光鲜亮丽的简夫人此刻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一头华发散散乱乱,沾了灰尘。被鞭子抽得狠了,血肉同破碎的衣裳都粘在了一起,她已没了力气,只是在鞭子落下时本能地蜷缩,条件反射般发出惨烈的哭喊。

    她的眼神已有些涣散,却还是紧紧盯着靠在简茂生身旁的南香玉。南香玉歇了几日后已是勉强下得床,简茂生却依旧小心地将她用软和厚实的貂裘裹了,拥在怀里。

    南香玉一直很平静,睁开眼时摸了摸平坦的小腹,什么也没说,只拿眼在简夫人身上转了一转,便闭了眼又睡了过去。此刻她立在简茂生身旁,面色苍白得似乎能瞧见眼旁青青的血管。她冷眼睥着受刑的简夫人,没有起伏的双唇似被冰封,清水般的面容被冻成了霜。

    南香玉说,简夫人狠狠地推了她一把,简茂生便给了她一个这样狠烈的教训。

    简夫人此刻瞧着上方南香玉漠然至此的双眸,消瘦的下颚冷冷地抬起,她突然有些害怕。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简夫人的哭喊声也渐次低了,只剩下凄清的呜咽。南香玉的眼神淡淡扫过简夫人握紧了手帕的手,突然将头侧过去,轻声对简茂生说:“我乏了。”

    那样无波无澜的语气仿佛只是看了一场不甚有趣的表演。连做出多余的评价都吝惜。

    简茂生紧了紧放在她腰间的手,将她送了回去。

    花听来到简家的时候,简夫人一个人靠坐在床头,侧脸瞧着窗外古木的枝桠,听着屋子里的洋钟滴滴答答地走着,巨大的摆锤日复一日地晃来晃去,却每一晃都让她的心脏生疼。

    丫鬟喂她喝完药,并为她擦了嘴角,提了提被角,看她并没有什么说话的精神,便起身离开。

    花听就站在床沿处看着她,对于这位平日里嚣张蛮横的简夫人,她虽说不上心疼,却也是拧着眉头不说话。

    眼前这张枯瘦憔悴的脸,她毕竟还是简亦的母亲。

    简夫人微睁着眼睛,声音低低,像带了些自嘲,道,“你都瞧见了。”

    “嗯。”

    “你瞧见我这副样子了。”简夫人歪着嘴角笑了,又轻声重复了一遍

    花听站在床沿处,一双眼利落地锁住了她。

    “南香玉的目的就是想在简家取代我的位置”这句话令简夫人一双黑亮的眼珠子显出了她许久不见的傲气和高贵,“我岂能让她得逞”

    花听瞧着她手臂上的伤痕,还有淤血未散。

    她双手交叉,指腹轻轻摩挲,放到了膝盖上,抬眼挑了挑眉头,示意简夫人继续说。

    “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拿自己肚子里的骨肉做代价。”简夫人说完这句话,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的光。

    花听同她对视了几秒,待瞧得那双眼里出现了裂痕,有些微松动。才别开眼,望着床单上的双面绣,话语里也没有太多的情绪,“南香玉这步棋走得太重,你想翻身,还是有些难。”

    简夫人冷笑不语。

    “不过她今日让你受的苦,我替你十倍奉还给她。”

    简夫人一双眸光怔了怔,而后笑起来,凉薄地审视她的话语里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你我感情并不好,你是为了”

    “简亦。”花听如实作答。

    意料之中的答案,简夫人无奈地笑了起来。

    “我理解简亦的心情,我要做的,便也是替他做。”花听一番话虽说得沉闷,但坚定的语气中却有了些强硬的语义色彩,“他所在乎的,便也是我在乎的。”

    简夫人目光幽幽,说不出话来。

    “你安心养伤。”花听说完似是要走。

    简夫人叫住了她:“你准备怎么做”

    “我听说,”花听侧转了脑袋,扇形睫毛微微地扑扇了两下,嘴角开出带刺的花,“她有一个19岁的弟弟,在聚鑫堂茶楼当伙计。”

    她的声音清晰又平稳,平静得过了分,却让简夫人的眼中升起了光,“现在的南香玉,确实动不得。”

    “我知道,你安心养伤吧。”

    花听一回赌场,便命阿尧动手做事。

    这阿尧也不愧是白起鸿一手带出来的,别看他平时不声不响的,做起事来那叫一个心狠手辣。

    这南香玉的弟弟,也算是手脚全废。

    简亦赶到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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