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迷民国-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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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刀手一露面,二话不说就举起长刀一起朝着简亦扑了过去。简亦挡在施因爱面前,手腕一翻,挥出一根缚在胳膊上的细细铁链,瞬间缠上一柄原本属于对手的长刀,拽过来为己所用。持刀在手,他眸中精光大盛,快如闪电地与几个刀手混战在一起。
虽然以一己之力应战数人合攻,但是简亦的动作要比他们快得多,身手也灵活得多。所有砍向他的利刃都被他滑溜如泥鳅般地避开了,而他挥舞的刀锋带着宛如闪电似的光芒一掠再掠,快得令人根本来不及躲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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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番混战后,凭借精湛无双的枪法与矫健绝伦的身手,单人迎战的简亦没有受一点伤,反而是合攻的几名刀手被他砍得七零八落挂了不少彩,最终一起狼狈逃窜而去。
简亦也懒得再追,他此刻最关心的一件事,就是身侧的花听有没有受伤。
激烈的打斗忽然就停了,接着是杂乱离去的脚步声,黑衣刀手们狼狈地从舞厅大门处撤出,动作之神速花听才射出去三发子弹,虽尚未过瘾,却也不得不趁灯光再度亮起之前将左轮收回口袋。
“没事吧”黑暗中,简亦满脸的关切依然在她如星的眼眸中闪闪发光。
“没事,”花听豪气地一甩脑袋,“我是什么人。”
灯光再度亮起时,厅内桌椅混乱,宾客剩了三俩,舞台空空荡荡,一如每次出事的百乐门,都是这番失控而萧条的景象。
简亦方才应酬的那张沙发椅上,除了印有一滩新鲜的血迹,早已不见尸影。
“想不到这帮家伙会提前设下埋伏。”即便是刚结束一场激战,简亦依然一身西装革履,皮鞋程亮,墨色短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一派绅士闲雅的模样,仿佛刚喝完手中一杯咖啡。
“也就是说,遭到暗算”
“可以这么说。”简亦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简先生,这么有空带夫人来南京城玩”一记洪亮的嗓门自简亦身后传来。
三人齐刷刷地转过头,身穿与简亦同色系西装的中年男子,面庞偏瘦,以至于笑起来的时候颧骨高突,颇有股奸诈小人的相道,一双贼溜溜的笑眼细致地扫过花听的面庞又停留在了施因爱的身上,“哟,简先生好雅兴,带了两位绝色佳人来南京城。”
简亦面色一沉,不过一秒,伸手与中年男子的手交握,“李处长,好久不见。”说着又转过身来向两位女士介绍道,“南京城警务处处长,李相名。”
花听礼貌地点头算是招呼。
周围有服务生开始陆陆续续地清扫地面残留的玻璃碎渣,李处长皱着眉头环顾了下四周,而后一脸嫌弃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今日场面混乱,扫了简先生的雅兴。”
“哪里哪里,”简亦也是客套地笑道,“李处长客气了。”
然而下一秒,从李处长口中说来的这句话,着实令在场三位的小心脏小小地震动了一下,“我倒觉得很奇怪,怎么每次命案发生的地点,都有简先生在呢”
“是嘛”简亦反应灵敏地笑过,眼中的神情掺进了些许的微妙,“这么说,我简亦天生扫把星吧”
“哈哈,”李处长折断了手中只剩半截的香烟,眼睛贼溜溜地四下转了转,“简先生真是幽默。”
见李处长只是想话家常,没别的事情,简亦便道:“李处长要不要同我们去喝杯茶或者吃点夜宵什么的”
李处长在他预料之内的摇了摇头,“我还有事,改日带简先生还有简夫人好好的在南京城内玩上一回,”说着目光淡淡地撇过一旁的施因爱,“当然,还有施小姐。”
简亦懒得同他多说,“那我们先”
简亦话未说完,李处长便截断道,“不知方才有没有出人命”目光贼兮兮地瞧向了一旁沙发坐垫上的新鲜血迹,“如果我记得没错,那个位置应该是王局长坐的吧。”
“是啊,”简亦语调似是在笑,眉目却入定一般,一丝松动也没有,“灯亮后,王局长就不见了。”
这话说给鬼听吧花听猜都猜得到李处长的内心独白。
李处长倒也是个会说话的人,面上依旧维持着应有的礼貌风度,“南京城就是乱,一天总会发生那么几起事件,简先生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不知是不是花听的错觉,总觉得他这一句“小心一点为妙”包藏了深层的敌意。
“谢李处长提醒。”
回车上的简亦果断撤走了两位司机与保镖,车门一闭扭头对后座的施因爱道,“怕是身份要暴露了。”
从舞厅出来后,施因爱的眉头就皱得死紧,不说话。
“为什么”花听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那个李处长是什么人”
“简茂生的人,”简亦面色苍白,握着方向盘的一双手不自觉地收紧,“今天这件事怕也是早有预谋,灯光、黑衣人、李处长,出现得都太过巧合。”
“你的意思是”施因爱的目光下意识地抖了一抖,“简茂生在试探你”
“这是最坏的设想。”
随着简亦这句话的落下,花听的面部表情也愈来愈僵硬了起来,“那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喂,别以为我没看过上海滩谍战剧,特务的身份一旦暴露,后果将不堪设想”
简亦斜了花听一眼,眉眼线条弯了道,“若真暴露了,我也会护你周全”
“谁稀罕你的周全”
“花妹妹认为我会拖你一起死么”
“死我倒是没什么,死了后没准还能穿越回去,问题在于你”
“在于我”简亦此刻的笑容与那晚月色下的陈树极为相似,都是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洒脱模样,“死对我来说倒没什么,我担心的是你。”
“老子不需要你的担心。”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颇有股玩闹的架势,施因爱在后座一言不发。
简亦一打方向盘,换了车道,向东行驶,“坐晚上的飞机回上海。”
事情远比花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老姜当即下令“灭鸦”计划提前行动,花听的首要任务,便是要动用一切办法将所有鸦片的交易时间定为后天夜里12点整。
望着老姜那副冷硬的背影消失于弄堂深处,花听眼睛莫名地有些刺痛。
她刚转过身,一头撞进了简亦备好的温柔怀抱,“怎么了”感觉到他的双臂在收紧,用一种仿佛是要将她嵌入身体里的力道抱着她。
他的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头顶,语调一派绵柔地说道:“行动时一定要万分小心,知道了没”
“还用你说吗”花听非常煞风景地用额头狠狠地撞击了他一下。
简亦却是越抱越紧,“若是我有什么差池,你”
“别再给我说屁话”
“哈,”笑声来自头顶上方,夹杂着一道绵柔的呼吸,简亦清清爽爽地笑起来道,“花妹妹还是这样。”
忽然一阵莫名惆怅的思绪狠狠地闯进她的胸口。
花听下意识地伸出手来环抱他,“万一你有什么不测,而我又回不去21世纪,那我在民国岂不是死翘翘了”
“所以,”简亦低下身子,贴近她的脸颊,换上了一副笃定的笑脸,“我可千万不能死。”
“哈你知道就好。”
“所以,”她脸上是清爽好闻的牛奶沐浴乳的香味,简亦忍不住轻轻地一口咬了上去,“算我刚才放屁”
要想将白起鸿的鸦片产业一锅端并不是件易事。
如今在军队的控制下,鸦片只不过是一种生意上的安排。军阀直接从中捞钱,大量金钱被塞到从市长到次级官员,再到巡逻的低薪警察的口袋里国民政府成立后,情况并未有很大改变。在规范鸦片贩运的幌子下,实行垄断的仍然是法租界的帮会,它支持蒋,并为其铲除在法租界中可能损害南京政府争取民心努力的地下党。
无论是贩运鸦片,还是对付地下党,白起鸿的势力在法租界的活动所引发的不安定情状,终于使法租界公董局意识到,如此发展下去,管理必然失控。法租界警务处开始和白起鸿谈判,希望作为操纵鸦片买卖平台的万山公司迁出法租界。
而白起鸿以每月交给中央财政部长三百万美元为条件,在上海公开出售鸦片。转年,国民党政府为了进一步筹措军费,设立了禁烟督察处,正式实行鸦片专卖。至于白起鸿在南市制造吗啡,牟取暴利,其实简茂生也与其中利益相涉。南京政府与上海帮会势力对禁毒贩毒尺度的把握,主要还是从彼此利益着眼,所有的游戏规则都是以这个为中心拟定的。
而“灭鸦”行动难就难在事情牵扯到上海的黑帮势力,因为这会对他们与南京政府的关系带来威胁,从而影响到他们与南京政府今后的交往。南京政府显然也顾及到了这点,因此对于上海鸦片产业的运营也是格外的关注。
白起鸿在华界外滩的鸦片工厂已经存在六个多月了,在他的要求下,通过前任公安局长黄志文已经从蒋处得到了经营此工厂的许可对于蒋的示好,白起鸿当然心领神会,投桃报李,他一是支持蒋围剿红军,二是协助破坏在上海的地下组织。
如此这般,上海滩陷入一片乌烟瘴气,官员互助,一手遮天,就差将中国打造成一个无坚不摧的毒品帝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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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老姜之所以将行动时间设定在后日夜里12点,不止是因为简亦“特务”身份的险些暴露,还因为花听这次的货物交易数额庞大,接头人皆为政府高官,包括白起鸿在内,按流程需亲自验货老姜便是算准了时机,仓是仓促了点,不过一切准备就绪,凭这“夫妻档”的智商及能力,此次任务如预期的那般,顺利地在计划中进行了下去。
其实这个年代的鸦片交易和今天的香烟买卖一样,是一种被称之为“正常的自由贸易”,但是一群爱国的硝烟档依然愤慨激昂地与鸦片档保持对立的态度,持续打压,使得鸦片交易自然而然地就形成了一种见不得光的“地下交易”。
鸦片贸易虽然不道德,却将英国对中国的巨额贸易赤字变成巨额盈余,其数额足以支付英国从中国进口的茶叶、生产向印度出口的工业制成品和英国殖民统治印度的大部分行政费用。所有的这些,都是大家能够看得见摸的着的。因此,纵然鸦片贸易不光彩、不道德,也是支撑大英帝国利益的支柱,一定不能让它倒塌。
花听也知道,此举虽然不能够真正瓦解上海的鸦片贸易,但至少能够成功地扳倒白起鸿。
除掉这位屹立于上海滩二十余年的江湖大佬,便是简亦的最终任务。
此刻,花听与白起鸿迎风站立在黄浦江的十六铺码头之上,内心竟是平静得出奇。
白起鸿看似心情愉快地笑着道:“花听,我原本是希望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嫁一个在上海滩有名望的家族,过和你妈一样的生活,享享福,”他说到这里,笑声中似是掺进了些许的欣慰,“可你偏偏像个男孩子。”
“嗯。”花听淡淡应道。
此刻她所站的这个位置,正是蔡炳荣生前所站的方位。
“估计你性子是改不了了,我便是拿你当男孩子来培养,”白起鸿的藏青色长袍在夜风中呼呼作响,零星泥灰沾在了他的衣袍上,他甩甩袖子,背手转过身来,“你也真的是没有令我失望,我估计我再生个儿子,能力也不及你的一半。”
“运气罢了,”花听不屑于他这番虚假的赞美,“我除了枪法好,其他的也就纯属运气。”
“运气”白起鸿难得地保持了一整晚的微笑,“谦虚了。”
花听耸耸肩,“不信算。”
他点燃一根雪茄,眯眼将空余的一只手搭在了花听的肩膀上,而后仰了脖子望黄浦江对岸的景色,渐缓了语调道,“我老了,日后我将我全部的鸦片产业转交于你的手上,”他手头的烟和手腕上佛珠的檀味融合在了一处,檀香味混上烟草味,熏得花听的脑袋也有些疼,“我相信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句话,你不会令我失望。”
“你现在也可以将你的鸦片产业放心地转交到我手上。”花听较为不屑地说道。
她料到了白起鸿不说话。
他还没有完全信她。
要等他将所有的鸦片产业转交于她手上的那一日,怕是也已经白发苍苍了。
白起鸿抽完这支烟,时间刚刚好。
各个仓位人员到齐,白起鸿一声令下,阿尧带领数十名兄弟,率先打开了货仓大门。
就在这一刻,无数道电筒的白光齐刷刷地投射在白起鸿的身上,伴随一声洪亮的枪响,在场所有人愣在了原地。
“全部给我举起手来”
所有人面面相觑。
一切都在简亦与老姜的计划当中,看看他们为这场“灭鸦”行动安排的人物有南京陆海空军总司令部少将参议、行政院参议、淞沪警察厅副厅长、海炮台司令、警察局侦缉队副队长以及上海市禁毒委员会会长,埋伏于各个鸦片仓的交易点。
只一瞬,白起鸿便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他侧头凝视住花听,眸光精锐地仿佛要将她击个粉碎。
花听则是心情甚好地扯唇一笑,听令慢慢地举起手来。
然而,白起鸿同简茂生一样狡猾,他并没有乖乖地举起手来,而是一个甩袖暗示,草丛间便瞬间窜出了上百名手持重型武器的黑衣人。
战斗未打响,他们就先开了枪。
一时间,十六铺码头乱作一团。
花听自然是加入到这场激烈的枪战当中去,瞄准白起鸿这方的黑衣人是没有问题的,即便是在夜间,她也相信自己的枪法及眼力,这场枪战的胜利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只是她忽然间发现,白起鸿怎么不见了
码头上黑影重重,脚步纷乱,她竟捕捉不到白起鸿的身影,难不成被他跑了
白起鸿的疑心重,他不相信任何人,所以这次设下的埋伏,足有百余人,要想将这百余人全部解决掉,是要费些时间的,他果然还是留了一手。
当花听射完最后一发子弹,一种类似于引擎发动的声响便突兀地闯进了她的耳朵,一辆黑色老吉姆轿车在不远处的草丛间极速掠过。
是白起鸿的车。
当她突破层层阻碍、包围以及埋伏,那辆她所熟悉的黑色老吉姆轿车早已消失于草丛的尽头。
呵他就算是跑了,又能跑哪去
待这场激烈的枪战结束,简亦却没有按约好的时间同她在十六铺码头相见,眼下已经超出约定时间的二十多分钟,以她的直觉来看,简亦这家伙一定是出事了。
将货仓的善后事交给了警察局侦缉队副队长,花听独自回了趟别墅。
简夫人正同几位丫鬟凑一桌玩骨牌,见花听一身风尘仆仆地进来,原先也不大在意,但余光不经意间瞟到她衣襟上的鲜亮血渍,简夫人吓得手一抖,指间烟管落了地,“哎呀花听,你这是这是”几名丫鬟跟着转过头来,眼中皆惊恐。
“简亦回来了没”花听径自朝楼梯方向去,她要上楼拿子弹。
简夫人哆嗦着一双手半天答不出话来。
花听加重了脚步声,再一次厉声问了句:“简亦回来过没”
简夫人手中骨牌乱了序,“没没回来。”
取完子弹,下了楼,与同样神情慌张的施因爱撞了个正着。
花听还未开口,施因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