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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戏迷民国-第73章

小说: 戏迷民国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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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人应她。

    “你究竟藏哪去了”

    门口有轻微的响动,一丝光线从缝隙里泄出来,堪堪照到花听的脚边。她低头瞧着那点光影,心脏不安地跳动起来。

    “陈树,跟我回”她刚想转身,却听“砰”的一声巨响,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声枪响,直到刺鼻的硝烟味不受控制地往她鼻子里钻,她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疼痛。

    她支撑不住趴跪在地,眼神只来得及瞟到自己脚腕和胸口上的两个可怖的血洞,粘稠的血液或者血泡汩汩地往外渗,流在她洁白如玉的掌心。

    她一手撑着自己沉重的身体,咬着下唇用力扬着头,透过门口耀眼的光线,只能见到一个瘦瘦弱弱背光的剪影。待那个剪影踏到阴影处,她才稍稍瞧清了。

    才只看到那人的半张脸,她便忍痛冷笑:“怎么是你”

    那人穿着深紫色的套装,羊毛外衫价值不菲,一头长发盘在脑后,原本的齐刘海现在斜斜地偏分,礼帽的黑格下依旧是娇媚柔弱的五官,只是原本楚楚可怜的神韵被冷凝决绝的眉目所取代,手中的枪管还冒着白烟,黑洞洞地对着花听的心脏。

    这人就是失踪已久的南香玉。

    花听这才晓得,哪里有什么陈树,不过是请君入瓮的骗局罢了。

    南香玉见她的神色,走近了些,颇有些好奇地启唇:“白小姐,你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花听将撑着的手换了个姿势,挪动着凑到楼梯边,背靠着阶梯躺着,明明嘴唇已经毫无血色,明明冷汗直流的脸上已发青,她的神色却似闲庭散步一般随意,她扬了扬眉,撇撇嘴:“你还有心情来取我性命”

    南香玉冷着眸子睥了她一眼,“我老早就想取你性命了啊。”

    花听皱着眉头,有些不解,“取我性命你能得到什么”

    一句话说完她已因剧痛而有些喘不上来气,她懒得再问南香玉是哪一方的人,简茂生也好,日本人也好,哪一边都好,哪一边都没有意义。

    她闭上眼,稍稍定了定神,却闻见了一股浓重的煤油味,她睁眼,微眯着瞧见南香玉将手边的油淅淅沥沥地撒在公馆大厅里,然后冷眸瞧了她一眼,将点燃的火柴扔进了油里。

    动作干净利落,良好训练,有备而来。这次,当真逃不掉了。

    熊熊的烈火轰然燃起,像毒蛇一般跟着煤油的痕迹在屋内蹿,火光肆虐中灼人的热浪一下一下地往花听脸上身上扑,呛人的黑烟熏了她的眼睛,她难耐地闭上眼,嘴角却带了微笑。

    南香玉站在门口,安全的地界里瞧着她,她的微笑让南香玉忍不住出声。

    “只因我,厌极了你”

    花听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上扬的嘴角里满是坦然:“那就,谢谢你送我一程我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南香玉拧了眉,生怕她还有什么垂死的手段。

    哪知花听只是要她放心的摇了摇头,话锋一转道:“趁火不大,你还是赶紧走吧。”

    南香玉颇为讶异地盯住了她。

    “因为我一点也不担心,”花听笑,“像你这种人,不是死在我们中国人的枪口下也会死在日本人的枪口下。”

    她将头靠在台阶上,也不管南香玉的反应,自顾自地用微弱的嗓音说着最后的话:“这次看来是真的要走了,我也只能在这里和你说再见了,简亦。”

    她闭着眼,不知回忆起了些什么,眉角眼梢都带着静谧的微笑,漫天的火光中美得惊人。呛鼻的浓烟封了她的口,她便再也说不出什么来,抬手想理理皱巴巴的衣角,却又徒劳地放下。

    火舌扑向她的衣角发梢,羊毛的衣物烧出细细密密的烟雾,烟雾里起着小小的泡沫,凝成黑色的脆块。发丝迅速地烧焦,缩成小小的一团,有灼人的臭味,越来越浓重的烟味让她的呼吸变得异常困难,她本能地抬手捂住唇鼻防止窒息,却能明显地感到胸腔里的空气在迅速地抽离。

    “砰”的一声巨响,南香玉眉心开花,下一秒倒地。

    “花听”陈树迎着漫天花火急速地朝着她的方位奔赴而去,然而,花听胸口上那团触目惊心的血迹狠狠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猛地弯下腰,想要一把将她抱起,却发现扑了个空,他竟触摸不到她。

    他焦急地伸出双手,努力地想要拥抱她,却发现,每一次的拥抱都是徒劳,他的手掌笔直地穿过她的身体,像流动的空气那般,毫无知觉。

    “没用的陈树”花听虚弱地喘着气,胸口的痛感在逐渐消失,只觉得身体轻飘飘地似要飞起来,“你你看见了我要走了,回去了,你赶紧走吧”

    “你要回哪里”陈树不死心的伸手去抓,却依旧是扑了个空,“告诉我你要去哪里,花听”

    她头一次看到他惊慌失措的模样,一向淡定冷漠的陈帮主,也只有在她面前,将自己的姿态低到了泥土里。

    “你忘了我同你说的么”她虚弱一笑,忽然间发现,离别也不是那么的痛苦与凄然,“你我来自不同年代而我我现在,真的要回去了。”

    南香玉那一枪开的很准,直击她的心脏,她深知自己的情况,这一次,必死无疑。

    “花妹妹”

    这声突如其来的喊叫扯得花听心脏一疼。

    简亦拄着拐杖,在猩红色的背景下,一瘸一拐地向她跑来,最后索性连拐杖都扔了,也顾不得腿上的伤,“你怎么这么笨能被南香玉这个贱人骗”

    他在她面前弯下身,同先前的陈树一样想要一把将她抱起,却惊奇地发现自己抓了个空。

    “花妹妹”他手停在半空,似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眼眶一下就红了。

    “一个大男人的哭什么哭”花听正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但看到简亦,她似乎又恢复了一点神气,“看来我还是来得及同你说再见的。”

    简亦不死心地在空气中又扑腾了几次,反反复复,最后终于绝望地蹲下身。

    “你们”花听轻喘了几口气,发现自己的手脚包括身体正逐渐走向透明的状态,果真是同大部分电视剧里头放的那样,时间到了,“这次看来是真的要走了你们赶快离开,趁火势还没那么猛。”

    “花妹妹,”一颗豆大的泪珠从他脸颊缓缓滑落,滴在了她的手心,也穿过了她的手心,“你都走了,我还去北平干什么呢”

    “我”花听淡然一笑,忽然就有些哽咽,“也很想带你走。”

    “那,”简亦索性坐在了下来,憋着眼泪笑,“我试试能不能跟你走,我就待在你身边。”

    “别傻”花听抬起手腕挥了挥,触不到他,“简亦,你听我说,”只好徒劳地放下,“国家需要你,你们一定要活到1945年8月15号的那一天。”

    “我不走,”他盘腿而坐,吊儿郎当地笑起来,“也不想管什么四五年。”一如她第一次见他的模样,

    没个正经。

    “你要是同我一起死,”她努力将眼泪憋回去,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并对他眨眨眼,开了一个在她看来并不算失败的玩笑,“日后我有机会回来,该去哪找你坟墓”

    “再回来”简亦像个孩子般,听了花听这句话,眼中重又燃起了几分希望。

    “嗯,”花听点点头,再一次强调,“我既然来了一次也可以来第二次。”她忽然间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一停一顿地有些困难,但为了不让简亦看出破绽,唯有强撑起笑脸,鼓舞道,“所以,你要为了我,好好地过下去我怕怕我回来找不到你。”

    这句话,简亦听进去了,花听看得出来,他在动摇。

    其实这些天,她总在反反复复地想,若是在北平,他们能够换个身份,重新做人:她只是一个山野农妇,一个纺织女工,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家碧玉,而简亦也不是什么组织特务,什么高官大少,他是砍柴的也好,卖菜的也罢,她都要干干净净羞羞怯怯地跟着他,如此安稳又静谧地过一生。

    没有叱咤风雨的豪迈,没有起起落落的诡谲,只有相伴到最后,院落夕阳的携手,她依旧是会笑罢。

    然而,她清楚地知道,在这样一个国破山河碎的年代,要想实现这一切,真的是

    太难。

    “简亦,相信我,我还会再回来”

    她的身体几近透明,简亦眼眶通红,极力收缩着鼻翼控制着情绪。

    “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她看着他的眼睛,愧疚与悲戚狠狠地参杂在一起,一咬牙,“其实我杀了”

    “我知道。”他语速极快地应道。

    花听稍稍一愣,而后浅浅地笑了起来。

    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这就是他简亦的作风。

    嘻嘻笑笑地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

    “那陈树,简亦就拜托你带出去了。”

    话音刚落,便又是一颗豆大的泪珠穿透她的掌心。

    “简亦,不要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来笑一个给我看看。”她强撑着最后的意识,同他玩笑道,“下次我来,直接去北平找你。”

    她知道,此时此刻,唯有这些话语,能够支撑起简亦的心。

    “我还要跟你生足球队。”

    他破涕为笑。

    “相信我吧。”

    她也跟着傻傻地笑。

    “我相信花妹妹”

    “这样就对了,你要多笑笑,很帅。”

    他咧开嘴,像第一次见面的模样,温暖又明朗,薄唇的弧度勾得刚刚好,在唇边挽了两个小括号,露出明晃晃的贝齿,风流又好看。

    再见了,简亦。

    她终于满足地闭上了眼,在上海滩的这辈子,也算是这样看到了头。没有来得及瞧清外头竟然下起零零星星的雪花,带了隐隐的香气,将破败的上海滩掩盖,掩埋,将一切来得及或来不及烙印的东西悉数吞噬,吞噬在这场沉寂了多年的上海旧梦里。

    简亦。

    我多想跟你走。未完待续。

    未完待续n130418

大结局(下)

    

花听的苏醒,和大多数穿越剧里头放的那样,是在一间四面雪白的病房内忽然就睁开了眼睛。

    当然,病房里不止她一个人,床沿处正站着眼眶湿润的白爸爸。

    只是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简亦。

    “爸,我在这躺多久了”与激动的白爸爸相比,花听显得格外的镇定与冷静。

    “花听,”白爸爸的眼泪刷地一下往下掉,“你可算是把我们所有人给吓死了”他顾不得喊医生,一个劲儿地将花听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给端详了一番,“有哪里不舒服吗头痛吗头晕吗哪里觉得不舒服你快说”

    花听只是异常平静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爸,我在这躺了多久了”

    白爸爸仍是不放心地将她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又检查了一番,才回答道,“两个月。”

    “什么才两个月”花听腾地从床上跳起,一跃屁股下了床,“太爷爷呢我要去找太爷爷”

    找到太爷爷就可以拿到太奶奶的旗袍,拿到旗袍就可以再次穿越她就可以回到简亦身边

    然而,白爸爸却是沉了声音告诉她:“花听,你太爷爷他一个月前去世了。”

    “什么”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医生给她的脑部及身体做了个全方位的检查,结果是,检查不出任何问题,她只不过是在光厦饭店的洗手间里撞晕了脑袋,从而昏迷了两个月

    医生也是抱着极其复杂忐忑的心理,批准她出了院。

    而当这片21世纪的繁荣街景出现在她眼前,她忽然间发现本属于这个年代的自己竟有些适应不过来了。这里没有旗袍洋装并扭着腰肢去看戏的千金大小姐,也没有长袍马褂戴金链的江湖大佬爷们儿,更没有象征身份的复古老吉姆轿车她一时间真的有些适应不过来。

    原本是想利用太奶奶的旗袍再次穿越,可是她的白爸爸告诉她,太爷爷火化的那天,他将太奶奶的旗袍一并烧给了他。

    那么眼下,要想穿越回民国,只有一个办法。

    翌日下午,花听在光厦大饭店内彻彻底底地发了一场疯。

    最初,她只是在厕所门口歇斯底里地尖叫,泪水涟涟地痛哭,惊动整层楼的住客及吃客都纷纷跑出来看究竟。叫过后,眼泪迅速被怒火蒸发了。她怒不可遏地冲出饭店,站在大门口指着天空大声叫骂。

    “老天爷,你这个混蛋仗着自己手里有两把刷子就跟人开这么恶劣的玩笑。你知不知道你实在太过分了有本事你给我出来,我非和你拼命不可无论如何你都要让我回民国去找我的简亦”

    饭店门口站着这么一个指天大骂的妙龄女郎,一时间引得饭店内外的客人、行人都强势围观,议论纷纷。

    光厦饭店的保安当然不能让一个女神经在门口叫骂影响饭店形象。只是对着这么一个年轻女孩,保安不好直接动手拖人,所以先叫来大堂经理出面以说服为主。

    大堂经理跑出来一看,惊愕地认出了花听,讶异地说:“这不是两个月前在我们厕所撞破了脑袋的白小姐吗”在看到花听额上的新伤痕,还透着鲜红的血,大堂经理就更加诧异了,我们饭店的厕所地板真的有那么滑吗

    经理这么一说,跟在一旁的保安队长也想起来了,同样讶异地说道:“是啊,怎么这次又撞破脑袋了”

    全程陪在花听身边的丁耀一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并将她强行带离了这场因她而起的喧嚣。

    然而时隔这么多年,当她再一次看到丁耀一的脸,她的内心可以说是平静的,也可以说是死寂的。

    当日的憧憬与心动,早已随时间不复存在。

    “花听,你到底怎么了”

    “丁耀一,我们分手吧。”

    “什么”站她对面的丁耀一,在听到这句决绝的分手话后,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我知道你看到现在的我,会感到很奇怪,但是你听我说”花听深吸一口气,也顾不得额上的伤,一抬手,将伤口的血迹抹去,“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所说的话,都是我在昏迷的这两个月里的亲身经历。”

    于是,花听将自己在上海滩的所有经历包括他太爷爷丁司成的事,原原本本地说给了他听,过程时而笑,时而哭,最后更是以泪洗面,并再次愤恨不已地声讨起了那个可恶的老天爷。

    花听现在真的是恨透了那个恶作剧的老天爷,虽然当初时空隧道蓦然间把她转移到民国时期,她曾无比渴望过能够再回到现代社会。可是这一刻的愿望成真时,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花听叙述的民国穿越记听得丁耀一震骇难当,如果说这些话的不是花听,他一定会认为对方是个神经病花听在民国的所有经历,包括他太爷爷的事,都一一吻合了他当初在爷爷口中听到的所有关于太爷爷的事迹,这些话他从来没对家族以外的人说过,所以,花听的此次穿越,他完全相信是真的

    “我们分手吧丁耀一。”

    这是花听,对丁耀一说的最后一句话。

    大一新生报到的那一天,花听并没有去,她需要时间来调整自己,对于这个她曾经心心念念的21世纪,她完全投入不了状态。

    她失眠得厉害,心痛得无以复加,那是一种宛如被子弹穿心而过的痛苦,她仿佛可以看见心脏爆出一个血溜溜的洞口,剧痛难当。

    两个月后的某一天,她终于鼓起勇气。

    当她颤抖着一双手输入了令她日思夜想的那两个字简亦,才发现自己如同中了罂粟毒瘾那般,想他想得几近发疯。

    网页上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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