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破案升官发财-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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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新早早就回来了,一见人就站了起来:“你们可算回来了,菲姐已经问我八百遍了。”
沐钰儿下了马车,懒洋洋说道:“这不是来了吗?新嫁娘也不敢这么催公婆的。”
“小钰儿。”一块抹布凌空飞来,陈菲菲咬牙切齿说道,“想挨刀是不是。”
沐钰儿接过抹布,笑说着:“急什么,我到现在早饭都没吃呢。”
陈菲菲自大门后探出脑袋,看了眼天色,惊讶说道:“都要到午时了,你怎么还没吃饭。”
沐钰儿把抹布交给王新,上了台阶,可怜兮兮抱怨着:“忙啊。”
“我去给司直和……少卿买点饭来。”一侧的王新连忙开口说道。
沐钰儿摆摆手:“不必,我得赶在午时回家,前天就传信给张叔说要回来了,再不回去张叔要着急了。”
“行,那赶紧跟我进来,我和你说一下那具尸体的情况,很有意思。”陈菲菲快步朝着二进院西跨院走去,艳丽的大红色裙摆如花般散开。
“我让人送回来的猫你看了吗?”沐钰儿问。
陈菲菲不耐地挥了挥手:“哪有时间看,一只猫而已,我又不是看动物的……”
“咳咳。”沐钰儿咳嗽一声,提醒道,“少卿带回来的。”
陈菲菲脚步一顿,随后声音瞬间故作温柔起来:“人和猫也没有差太多,都是能看的,我等会就去看看。”
“多谢。”唐不言跟在身后颔首。
陈菲菲眼珠子一转,掐着嗓子:“为上峰办事,可是莫大的荣幸啊。”
唐不言盯着陈菲菲的后脑勺,最后又看了一眼背着手,溜溜达达的沐钰儿。
——北阙倒是一脉相承的人说鬼话。
一进入西跨院便是一股迎面阴风。
杨言非正躺在躺椅上睡觉,披风直接把脑袋都盖上了,几人动静不轻,却完全没把人惊醒。
“昨夜一夜没睡,现在天塌了都醒不了。”陈菲菲风风火火走了过去,嘴上格外嫌弃,声音到还是轻了些。
三人穿好衣服,跨过火盆,直接来到屋内。
“有过中毒。”陈菲菲直截了当的说道,“洗了脸,嘴唇都发黑了。”
沐钰儿这才发现床上躺着的人已经洗干净脸,露出一张本该秀气白净,但如今面容古怪的小脸。
“中毒死的?但她的脚尖是平直的,并非直直下垂。”沐钰儿响起大雨夜那双脚,疑问道。
陈菲菲点头:“这就是我要说的,也是自己上吊的。”
沐钰儿吃惊:“吃了毒药还上吊。”
“对。”陈菲菲指了指她脖颈处的衣襟乌青的痕迹,“有挣扎痕迹,濒死中是有求生本能的,但当时已经毒发了,所以痕迹不重,但双腿后侧因为挣扎撞在硬物上,尸斑已经很重了。”
“她是悬挂在假山上的。”沐钰儿说道。
陈菲菲点头:“那就说得通了,衣服后面也有勾丝,应该是有过挣扎的,这衣服也很奇怪,我稍后再说。”
“什么时候死了?”唐不言问。
“尸斑已经大片出现,呈现出紫红色痕迹,用手指按压也不会褪色,也已经不会出现新的尸斑,这种一般需要四到五个时辰,但这人是中毒死的,五脏六腑急性损坏,所以出现的比较早,尸斑呈大片浓密状,加上昨日大雨,天气阴冷,所以至少往前提早一个时辰,怎么也要六个时辰。”
“那就是昨夜子时前后。”沐钰儿算了算时间,“我见到尸体的时候,尸体还带着余温,应该就是死在那个时候的。”
“她身上是什么毒药?”唐不言盯着她发黑的指甲问道。
陈菲菲摇头:“查不出,排除了几样比较常见的都不算,□□的话喉头会水肿,指甲上有白色横纹,这些都没有,鹤顶红和□□同理,但我推测不是急性毒药,因为死者是自己上吊的,一般烈性的根本没这个时间,慢性毒药种类太多,实在难以分辨,可能要找到她身边的东西,我一个个试过去。”
“她脸上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沐钰儿指了指她脸上似笑非笑的面容。
那不是一个笑,却因为嘴角上扬的弧度,多了点阴森恐怖的错觉。
陈菲菲顿时来了精神:“不论是中毒还是上吊,死前一定是很痛苦的,面容一定狰狞不好看,但这个人奇怪,她的嘴角是上扬的,人在死前只有两种情况可能会有这种诡异情况。”
陈菲菲伸出两个手指比划着:“第一,在雪地里,冰窖里,因为太冷,人的四肢先是麻木失去知觉,后来又会习惯这种寒冷,脑子就会产生错觉,以为自己身处温暖之中,有些人甚至会觉得热,脱光衣服,所以死者最后的脸上带着笑容,第二就是中毒,有些药是有迷幻作用的,常常让人分不清现实还是幻觉。”
“是那个毒药的问题?”沐钰儿犹豫问道。
“这个我不清楚,毕竟除了这两种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刚断气没多久,有人用手指把人还未僵硬的脸皮提拉起来,但有一个问题更奇怪。”陈菲菲指了指床上这张死白僵硬的古怪脸庞。
“这张脸你们送过来前有仔细看过吗?”
作者有话说:
这几个幻术来源史料记载,荷花那个人叫佛图澄,大变活人来着吴桥杂技,古代的幻术因为太过离奇,我总以为是编的,但又因为是被记载在史书上,又导致我大为震撼。《搜神记》和《后汉书》都有一个关于幻术大师左慈的记载!非常厉害的感觉。感谢在2022…06…07 23:56:13~2022…06…08 23:54: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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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砗磲病
交换
四月三日; 天气多云,天空带着灰蒙蒙的亮,潮湿的水汽无处不在; 整个西跨院灯火通明。
这样的天气对验尸来说并不友好,天色昏暗,则必须点灯,可烛火毕竟和天光有着天然的区别; 太亮了会造成眼睛的疲劳; 太暗了便又看不清,更重要的是会让一些颜色产生色差。
陈菲菲只在身后两侧的两台花枝烛台上点满烛灯,四扇大门则完全打开; 确保光亮可以完全照进来。
沐钰儿背着手,绕着那张脸走了一圈; 蹙眉说道:“看过,但好像没什么问题?难道是假脸?”
陈菲菲摇头:“自然不是假脸; 人死后是带不住易容的皮,一摸就摸出来了。”
沐钰儿站在秋儿身侧; 盯着那张脸; 歪着头问道:“那她脸上有什么问题?”
陈菲菲意味深长说道:“那可太多了,比她身体上的问题还多。”
她也不多绕弯子; 直接说道:“从她的最表面; 这张脸上的妆开始。”
“妆?”唐不言蹙眉; “他画的是高。宗朝流行的一个妆容,据说是萧淑妃最喜欢的一个装扮,画的不对吗?”
“确实是前朝旧妆; 画的还挺像是这么一回事。”陈菲菲去一侧的小台子上; 捧了一个木篮过来; “看看这几样东西。”
只见里面放着一块块被白布擦下来的东西,红黑白各色都有,如今正整整齐齐地摆放着。
沐钰儿拎起其中一块染上红色的白布,放在天光下看了看:“这好像是口胭,油脂细腻嫣红,算上品。”
唐不言看了过来:“陛下对女子装扮一事上格外上心,胭脂水粉,锦衣绸缎都是特供,春、秋两位女官在陛下面前格外长脸,时常会有这样的赏赐。”
沐钰儿把带着胭脂的白布递了过来,满怀期望问道:“那你看的出是谁家的胭脂吗?”
唐不言抬眸,和她四目相对,最后摇了摇头:“不知道,但宫内的胭脂水粉都是特供的,也许司直需要,可以请春儿女官来看看。”
沐钰儿叹气,遗憾说道:“原来也有少卿不知道的东西。”
唐不言欲言又止。
陈菲菲听得翻了个白眼,直接骂道:“不要给我打眼神官司耽误时间了,少卿一个男子我瞧着连面脂都不知道,快给我看下一个帕子,别墨迹。”
被劈头盖脸骂一顿沐钰儿连忙捡起两块都染上黑色的帕子:“那个是口脂,那两个应该有一个是眉毛,另外一个是什么?”
陈菲菲见来了重点,立马激动起来:“你猜猜另外一个是什么?”
沐钰儿蹙眉,突然抬眸打量着陈菲菲。
唐不言也顺势看了过来。
陈菲菲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地抬起脸来:“仔细看看老娘这张花了大价钱的脸。”
陈菲菲极为爱美,性格张扬,永远紧跟洛阳时尚。
敷着洛阳如今最流行的牛乳粉,眼尾处敷上一片淡淡的胭脂,画着夸张大胆的连眉,颜色微深,却又没有如寻常人一般眉心相连,只是略略露出一处空白,眼尾处用黑色墨笔勾勒出细长的眼线,拉长眼尾,让本狭长的眼睛越发多了点英气,嘴唇饱满鲜红,额头点着火焰状的花纹。
“是眼线?”沐钰儿的目光落在她的眼尾,惊讶说道,随后拿起右手边,白布上显得稍微细点的眼线,仔细看了一会,“但这个眼线颜色有点奇怪啊。”
她脱了手套,轻轻捻了一下左侧白布上残留着眉黛的黑色痕迹,入手粘稠,手指摩挲时不容易散开,错开的颜色仔细看竟然是黑色的。
“这,这好像不是螺子黛?!”沐钰儿惊讶说道。
画眉出现在战国时期,后在汉代开始彻底流行,本。朝。开。国以来眉形一直以细长弯弯为主,也叫做远山眉,柳叶眉等,后陛下当政,女子妆容打扮上风潮豁然多变丰富起来,同时因为和波斯的世代关系友好,来自波斯的螺子黛逐渐成为各家娘子追捧的眉黛。
螺子黛颜色微微带着一点蓝绿色,乍一看和黑色无异,但在日光下或者仔细搓开来看,便能发现其淡淡的蓝色。
便是如今更为流行的铜黛和青雀头黛,铜黛画眉时是深绿色,青雀头黛则是深灰色的,但无论是那种都不是纯黑色的。
秋儿是陛下身边的女官,便是用不上螺子黛,也该是更为流行的铜黛和青雀头黛。
“黛不是用植物就是用矿石,用植物磨成的黛就是青黛,颜色深但染色不太好,入手手感不太粘稠,别说昨夜这么大的雨,便是平日里用湿哒哒的手擦一下都能褪。”陈菲菲显然对这些事情很有研究,煞有其事地分析着。
“但你看这个颜色其实还很深,昨夜人送来时,衣服全都湿了,面上的白。粉都被洗得差不多了,但这东西还稳稳挂在她脸上,色泽还颇黑。”
沐钰儿颔首:“那他的眉笔是不是矿石做的,我听说如今最流行的铜黛就很受欢迎。”
“铜黛手感可没有这么细腻粘稠,而且铜黛在修饰眉毛时,会随着下笔的轻重浓淡,在日光下会有蓝、青、翠、碧、绿等各种颜色,但唯独没有黑色。”
陈菲菲把那帕子放在日光下比划了一下,黑色的痕迹在微光下微微发亮,却已经没有颜色变化。
沐钰儿歪头看着:“好黑的颜色,跟墨水一样。”
“其实黑眉是这几年刚冒出苗头的新妆,也不是没有,在市井间还整日有为此打嘴炮,用来画涵烟眉就很好看。”陈菲菲话锋一转,蹙眉说道,“但我就是觉得奇怪,这个理由说服不了我。”
“因为这个是高。宗朝的眉,她想要自己带着萧淑妃的痕迹死去,就不该用黑色的。”唐不言淡淡说道。
陈菲菲拍了拍手,声音微扬:“对,这么一说,确实就是这个问题。”
“那这个到底是什么?”沐钰儿不解。
陈菲菲拎起沐钰儿手中的另外一块帕子:“你看看这个颜色是不是有点像画眉的黛色。”
纯白的帕子上,一条长长的,微弱的深黑色痕迹突兀出现。
沐钰儿伸手摸了一下,带着微微的粉感,被水一冲,露出一点深蓝色。
“这是,黛粉。”她神色若有所思。
“对,这个就是一颗五金的螺子黛。”陈菲菲指了指她手中的帕子,另一只手却只想尸体的眼尾处,“但是它是涂在这个地方的。”
沐钰儿一惊,下意识把手中的帕子放在日光下仔细看着,随后一怔:“不是纯黑色的。”
日光下,本以为是黑色的墨痕竟然带着一点淡淡的浅绿色。
唐不言手指微动,神色凝重。
“这一块是昨夜为她整理仪容时,擦这里留下的。”这一次,陈菲菲一手指着她右边的帕子,另一只手指着眉毛。
“我若没猜错,这就是如今洛阳格外抢手的眼线墨。”
“陛下当年让双章兄弟去东海中打捞上巨大的墨斗鱼做原料,先是取出鱼体中的墨汁,然后加入蜂蜜、米汤,层层过滤,质地很稀,但着色很好,如今在洛阳风靡一时,唯一不好的就是颜色太过难洗。”
“画眉和画眼线,反了?”唐不言的目光先是落在那两块白布上,随后又看向那张毫无人色的脸,“所以这个妆容不是她自己画的?”
一个通过层层考试,每日保持得体妆容的女官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沐钰儿一怔:“为她画这个妆容的人不太懂化妆?”
“这人的妆容昨夜在大雨中被送过来,乍一看,把我也吓了一跳。”陈菲菲蹙眉。
——西跨院在漆黑夜色中沉默,阴风阵阵,几盏孤灯在风雨怀中摇摆,白色尸带被小心打开,怒瞪的血色双眼猝不及防在烛火下出现,漆黑的细眉在惨白的脸上平添狰狞之色,被雨水打湿完全脱妆的粉。面斑驳成块,眼尾处是晕开的浅色黑墨,嫣红的唇角因为僵硬的上扬弧度显出几分诡异。
——整张脸狰狞而恐怖。
“本来妆容我是不在意的,只是后来我那帕子擦眉毛的时候,发现本该很容易擦下来的眉毛竟然擦不干净。”陈菲菲解释道,指着死者的眼尾处,“而这里,一抹就掉了。”
沐钰儿沉默,嘴角微动,扭头去看唐不言:“不是容成女官。”
容成女官步调永远和陛下一致。
陛下爱美,每每见客,即便是生病也是描眉涂粉,容貌精致,衣着华丽,不会有一丝失礼的地方。
容成女官自然不会认错这两样东西。
沐钰儿心中莫名松下一口气。
她对容成嫣儿还是颇为感激的,此事若是真的牵扯她,不仅令她为难,更是让案子难度陡增。
唐不言眉眼低垂,冰白的眉眼在微亮的日光下宛若冰雕,不喜不悲。
“那回到刚才小钰儿的问题。”陈菲菲话锋一转,说道,“这半哭半笑的脸怎么回事?”
沐钰儿看着长桌上洗净铅华,但面容神色依旧诡异的秋儿。
“被人用手弄的。”唐不言看着她的脸孔,低声说道。
陈菲菲颔首,伸手挡了她半边脸,露出痛苦的一般:“你看他这边,她的毒药一定令她是痛苦的,所以这边的脸完全皱了起来,嘴角眼尾全是下垂的,单看这一边,便能感觉到极为痛苦,但看这边……”
她的手遮住痛苦的那半张脸:“脸色平静,眉眼被人拉平了,但是嘴角是上扬的,眼睛却是不动的,这样就是死了没多久被人整理过容貌,皮肤还是软的,但没多久皮肤就是僵硬,这种神态就会被保存下来。”
唐不言的目光缓缓落在角落里被人支撑起来的衣服上。
“既然妆是假的,那衣服……”他缓缓开口,苍白的唇微微抿起。
陈菲菲眼睛一亮:“少卿好敏锐,这就是我还要和你说的第二个问题,这个衣服是死后被人换上的。”
她掀开白布,露出一截惨白,布满尸斑的小腿:“死者是摔过的,甚至在膝盖上摔破过皮,我问过当日送尸体来的千牛卫,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