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心风流俏寡妇:仙君别太爱!-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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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都被他的凶煞所污染,呼吸都是艰难的。
“好恐怖的煞气……”
伞在她头顶喃喃自语:“这么厉害,如果是我的主人就好了……”
“嫌弃我就去找他啊。”桑诺轻描淡写地转动着手中的伞,把菌子转的晕头转向地,似笑非笑说道,“厉害的主人能不能保住你的命呢?”
伞自觉闭嘴。
这个坏狐狸好奇怪,这么又心情不好了?
寂静的深夜,空无一人,桑诺在屋脊上肆意释放出自己的狐尾。
偌大的狐尾在她身后摇来摇去,本体的灵气在贪婪的汲取着月光中的精华。
桑诺闭着眼安安静静按照妖族的方式修炼。
须臾,一个轻不可闻的脚步声出现在她的身后。
她没有动,那人也没有动。
狐尾晃动之间,她睁开了眼。
回眸。
月光下,黑衣男人一如之前,却有所不同。积攒得满满的凶煞之气,让他整个人变得极为危险。仿佛只看他一眼,就会成为利剑亡魂。
男人仿佛忘了之前怎么对她的,像个没事人似的在不远处‘看’她。
桑诺歪着头,一缕发垂到她腮边。
不愧是鹤辛酒。
现在看见十五这个人,桑诺已经想不起来他像谁了。对他粗暴的行为也只剩下一个行为过程,没有自我的情绪作祟。
桑诺对着他释放了一个狐族的笑。月光下,皎洁,狡黠,又轻盈。
是了,为什么要为一个陌生人不断的调动自己的情绪呢?多愚蠢啊。
桑诺撑着伞一步步走向他。
让自己陷入穷思竭虑之中可不是什么好事。
任何的人都不可以让她难过,生气。
没有人配。
桑诺停到十五面前三步远的位置。
熟悉的身高差。
唔,熟悉吗?
桑诺高高举起手中的伞,将他罩在伞下。遮去了月光。
不记得了。也不值得她去想。
眼前的人凭什么能让她情绪难过呢?
过去的都只是虚无泡影,一戳就破的。眼下的一切……也都可以成为泡沫。
桑诺踮起脚尖,手指落在他的肩膀。
指尖下,男人身体紧绷。堆积的凶煞之气犹如海浪,波涛汹涌。却小心翼翼绕开了眼前的狐狸少女。
桑诺冷漠地想,不要去在意一些不需要在意的东西,他再危险,再有威胁,可对她没有杀机,还听话,那她只要利用就好了呀。
“明晚,你会保护我吗?”
夜月下,狐狸摇着尾巴如是说道。
第17章
黎城很热闹。
桑诺坐在客栈三楼的窗边,手边是一盘艳红圆润的樱桃。
她一颗,伞偷摸摸顺一颗。
唇齿咬着樱桃核,桑诺垂眸扫过人满为患的街道。许多普通凡人和低阶修士混杂在一起,其中还有背着货兜四处兜售低阶符纸的货郎。
桑诺打了个哈欠。
昨夜睡得太久了。白日睡到深夜,深夜睡到白日。在混沌与意识浅淡中浑浑噩噩,着实将这几个月强撑着的无眠夜补了回来。
她单手托腮,懒洋洋地又咬了一颗樱桃。
“……那个人消失了哦。”伞飞出去飞回来一圈,跟桑诺汇报它的消息。
那个人在伞的口中,只能指的是十五。
昨夜伞亲眼目睹了坏狐狸是怎么做的,幸灾乐祸地在那儿扇风点火:“你把他吓跑了。今晚没有人保护你了!狐狸,现在的你动手就是死,你完了。”
桑诺把樱桃核直接塞到伞面上,戳了伞面一个洞来。
她优雅地擦拭手上的汁液,冷哼一声。
消失了就消失了,她还能管着他不曾?不过是若他能用得上,那就好好利用罢了。
昨夜……
她说完那话之后,男人始终在沉默,沉默到最后也没有给她任何回答。桑诺当场又推开了他,扭头就走。
爱答应不答应的。
桑诺把伞变回菌子,随手揉着玩,直接给菌子揉得哎哟哎哟叫唤不停,疯狂咒骂狐狸坏透了。
坏狐狸狠狠欺负了一把菌子,神清气爽。
天色渐渐暗沉,酉时过半,夕阳已落,月升斜空。热闹的街市已然沉寂,与白日的喧嚣形成鲜明对比。
而悄然间,白日里一片沉寂的某一片房区,已经挂上了红通通的长灯。
桑诺在客栈门外,撑着伞等着三个少年。
谢长翎的叽叽喳喳声是最先传过来的,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等他哒哒哒跳下楼梯,见到桑诺时,就安静了下来。
“前辈,我师叔……”谢长翎不知道两个前辈之前的约定,还在那儿尴尬地摸鼻尖,“师叔可能外出了,我找不到他。”
桑诺扫了眼。
阁也还在打哈欠,明显是还没有睡好。谭智沅稍微紧张些,在怀中不断摸索自己准备的东西。
只有他们三个。
那个男人不在,看来是真的不打算陪同了。
小气鬼。有实力都不保护她一个柔弱的小寡妇。
“无妨,”桑诺露出一个和蔼又温柔的笑容,“有我在,不需要他呢。”
“你当真?”伞趁机挤出一张脸来戳破她的谎话,“你现在都运转不了灵气。”
桑诺垂眸。
“骗小孩子的话你也信?”
谢长翎听了却信以为真。无比感动。
“前辈真的是人美心善!自己受了伤还愿意照拂我们几个,我真的……”
太感动了!这是什么神仙前辈,他何德何能遇上这么好的前辈!
伞怜悯地看着谢长翎,叹气。
“……骗这种傻子你也下得去手。”
桑诺很淡定。
这种纯天然的傻子,她不骗也是别人骗。她起码只是骗点魂骨,骗到胥离山,也不会伤及他的性命。若是给外人骗,骨头都不留一块哦。
十五不见了,桑诺也不等他,让三个少年给她带路。
只她身体孱弱,还是让谢长翎和谭智沅用粗糙的轿子抬着她走。
阁也在她身上学会了点什么,吭哧吭哧拿出自己的法器,钻到泡泡里,漂浮在轿子的后方。
深夜,万千烛火微光,粗糙的轿子和漂浮在半空的泡泡,在有眼之人的目睹下,一步步抵达河畔小坊。
长长的红灯笼,一排又一排悬挂在河畔,映照着水流泛着一层红色碎光。
河畔的小坊同样被红灯笼罩,黑暗之中以最艳丽的灯火,等待着夜行人的前来。
桑诺在河畔下了轿。
“就是这里,前辈,要从这个牌坊下过去,左边第二个门。”
谢长翎给桑诺指着路。
“不是第二个门。”
谭智沅在后方收起了轿子,又从泡泡里弄出了阁也,纠正谢长翎的话。
“是第二个紧闭的大门。”
桑诺抬眸看去,左侧一片像极了开门迎客的商铺,只商铺里点着数不清的灯,亮的晃眼,根本看不清内里有什么东西。
在这种情况下,左侧有两个紧闭的大门。
一个是上岸之后的第一个,门上挂着锁,里头一片安静。
桑诺扫了眼,并未看见所谓第二个紧闭的大门。
谢长翎带着她往前再走几十步,他停下了脚。
“就是这里了。”
桑诺眯着眼,只看见谢长翎停在一个奇怪的地方。在一片开门迎客的商铺中,唯独谢长翎驻足的地方是一片漆黑。没有门,没有房,在桑诺看来,那是一片……被黑暗吞噬了的空间。
“门里面还有烛火,里面有人,推门就能进的。”
谢长翎说道。
桑诺撑着伞,抬起头给了伞一个眼神。
伞骂骂咧咧从她手中消失,须臾之间又回来。
“……劝你小心点。”
伞回到桑诺的手中,抖了抖伞身。
“里面有不好的东西。”
不好的东西……
桑诺眼看着谢长翎已经大大方方推开了黑暗之中看不见的那扇门,她嘴角微微勾起,语调冰凉。
“再不好的东西,能有我不好?”
伞一阵疯狂大笑。
“坏狐狸,我敢打赌里面的东西坏不过你!”
前面的黑暗吞噬了谢长翎。
桑诺持着伞排在第二个,大大方方以跨门的姿势,迈入了那片黑暗。
眼前一黑,再一转,却是灯火通明,喧嚣无比的场子。
偌大的楼阁下,只有寥寥无几的赌桌。更多的则是在周围立柱之后,阁楼之上,凑集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人群。
桑诺扫了眼。
在场的没有凡人,全都是修士。
至于是什么,她只能说此地鱼龙混杂,什么都有。
伞说的没错,这里面有不好的东西。
不过,与她无关。
在室内,桑诺缓缓放下伞,给伞系上了红绳。
“来者是客,可要赌一把玩玩手气?”
一个矮小的,尖鼻子佝偻腰的‘人’忽地从地下钻出来,凑到一行人面前搓着手笑道。
那个‘人’打量了一圈桑诺一行,自然的将目光放在了谢长翎身上。
“小少爷,来玩一把?”
谢长翎立刻将目光移到桑诺的身上。
“我听……”
“我家小孩不会玩,我会。”
桑诺浅浅一笑,撩了撩鬓边碎发,朝那人颔首:“有什么玩法,不如同我说说?”
那‘人’一愣,这才发现桑诺的存在。
繁闹赌场里,从未出现过白衣垂髻,看起来年纪小小的少女,尤其是这位少女还气息内敛,几乎察觉不到。若是乍一看,像极了一个普通人。
但她明显不是。
“什么玩法的,自然是听客人的,客人想玩什么,我们就陪着玩什么。”
“你胡说!上一次明明……唔!”
谢长翎才说了半句话,就让谭智沅捂住了嘴。
可那人已经听到了谢长翎的那句话,捂着唇故作惊讶。
“啊,这位是曾经来过的客人吗?不知道这一次,客人又想要玩一些什么呢?”
谢长翎被捂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还是谭智沅补充道:“我们来找回之前输出去的东西……和人。”
那‘人’搓着手,嘿嘿笑了笑。
“既然之前来是有所抵押的,那小少爷也该知道,这次想上桌,一样是需要抵押的。”
“我们不赌,只要赎回之前输出去的。”
谢长翎说完,反应过来,看向桑诺。
桑诺怀抱水墨伞,温温柔柔地扫视一圈场地。
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一行人的身上,就连赌桌上的赌徒也不例外。
猩红的眼,闪烁着贪婪的光。
“抱歉哦客人,想要赎回原来的东西,也只能在桌子上去赌。赌赢了,您想要回什么都可以,赌输了……哈哈……”
尖鼻子的人陪着笑。
“玩就要玩大一点,我若是输了也无妨。”桑诺笑得很腼腆,看起来像是在脂粉铺的闺阁少女。
谢长翎瞪大了眼,他下意识就觉着,桑诺应该是不会赌的。
但是……他挠了挠头,算了,听前辈的吧。大不了就是和兰竹宣一起擦窗户。
桑诺一步步走到空赌桌前。
她随意落了座,将伞放在手边,而后双手撑着下巴,朝人群中轻轻眨了眨眼。
“既然主事的人在,不如来陪我玩一把?”
“哈哈哈哈……姑娘眼神真好,这都能看见我。”
人群之中走出来了一个人。
个子高挑,身着华衣锦服,头戴玉冠簪缨,面上……一半脸上都是手绘的花朵。
“啊是他!”谢长翎立即痛苦地说道,“我就是输给了他!”
“啊,绿豆糕……”阁也喃喃说道,“好吃……”
桑诺等着他靠近。
然而那人走到赌桌前就停下了脚步。
“这位姑娘,能劳烦您一件事吗?”
“请讲。”
桑诺抬眸笑语盈盈地看着他。
那人摊开手,一副无奈的样子。
“能麻烦您身后的那位……不要杀我吗?”
桑诺一愣,侧身回眸。
烛火万千,灯笼摇晃,明如白昼的赌场里,他是唯一一道让人难以察觉的影子。
却不知在她身后立了多久。
凶煞的杀意,犹如滚滚浪涛,无处遁形。
犹如悬丝的杀意,落在了眼前这个头戴玉冠的男子身上。
桑诺眼睛一弯,笑吟吟地伸出手在他的衣角戳了戳。
“你——还是来啦。”
小狐狸得意洋洋地抬高了下巴。
“客人,请先做抵押。”那人客客气气伸出手。
桑诺的目光还落在十五的身上。
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到底纠结了什么,只要他现在出现在这里,站在了她的身后……
那就是她的了。
桑诺头也不回地用手指顺着男人的衣袖,爬到他的手肘。
手指下,男人的身体紧绷。
“他是我的赌注。”
桑诺笑语盈盈回过头来,如春风温煦,却隐隐闪烁着一二坏意。
“这赌注,够大吗?”
第18章
赌坊里的热闹劲儿始终不减,不同的之前四下散落,现在则是围绕着桑诺的赌桌。
偌大一张赌桌,只坐了两个人。
烟熏火绕似的熏香久久不散,桑诺将伞放到手边,抬手优雅地扇了扇眼前的香雾。
她身后是三个乖巧的小崽子,还有一个让所有人注意到后就心惊胆战的十五。
十五是‘赌注’。
一个让对面那位公子都不敢接茬的‘赌注’。
那人自称是赌坊的李公子,笑谈间推说什么赌注不赌注的,赌完再说。视线更是不敢往十五身上去一眼。
相比较之前犹如月光下的影子,现在的十五更像是黑暗之中隐藏着獠牙的毒蛇。冰冷,难以察觉,一旦察觉,会被恐惧萦绕。
这就是凶煞之气堆积过多,谁都无法抵抗的危险源头。
这样的人却站在一个白衣少女的身后,垂着手无比安静。
白衣少女看起来更像是养在闺阁中的少女,浑身不见什么灵气,单手托腮,好奇地盯着脸上绘花的公子,没有任何婉转,笑吟吟就问。
“你的脸是赌输了,属于别人了吗?”
李公子还在招呼手下准备骰子,被这么一问,倒是面上表情有些控制不住。
不少客人都好奇他的脸,但是出门在外,更多的人都知道轻重,很少有人会问他,就算问,也不会问这种尖锐的方向。
李公子干笑了声。
“姑娘好眼力。”
“希望姑娘不会沦落到在下这一步。”
“当然不会了。”
桑诺轻飘飘抬起手勾了勾手指,问乖乖伏身过来的谢长翎:“上次玩的什么?”
谢长翎立刻说道:“扔骰子比大小。”
“好。”
桑诺抬眸,对那李公子笑了笑。
“之前我家小辈来玩,抵了些东西在贵处,今儿我来呢,也没有别的事,只要把小辈的东西拿回来就是。不与你们为难,所以就玩个简单的,比大小。”
赌坊里的随从已经将骰子端了上来。
周围的看客们围堵过来,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桑诺的身上。
她不是一个看起来会赌术的人。
她甚至更像是赌桌上的筹码。而不是操纵骰子的人。
“好说,姑娘来者是客,姑娘先请。”
李公子客客气气说道。
“既然是玩,也要有些抵押。我若是输了,把我家小辈作为赌品输给你们,若是你们输了,当还回东西。”
李公子笑了笑。
“给姑娘说一下规矩,我赌坊里的规矩是,只要进了赌坊的东西,想要赎回去,要先走三道门。这第一道门就是在下,姑娘只要赢了在下三把,那在下亲自开第二道门,请姑娘入内。”
三道门。
桑诺垂眸,手指有节奏地在桌边敲了敲。
“那不公平。”桑诺抬眸笑了笑,“李公子同我玩牌,我每局都有赌资,公子没有可不行。不若这样,我的